第113章 情生
接下来该怎么办?
戴邦玉虽然暂时被解决掉了,可外面还有五六个壮汉跟那一个小厮,若一对一的话,她恐怕连那小厮都打不过。
她想开门,却不敢,谁知道那小厮会不会就在一旁看着。
她急的团团转。
为了防身,她只要出门都随时带着
|药,这
|药和了水涂到帕子上,
晕两三个大汉是不成问题的,当李护卫跟那些歹人对峙的时候,傅卿和就已经准备好了
|药。
不仅如此,她还将半夏、木棉身上的项链、珠串全部要了过来,歹徒带着她朝这里来的时候,她每走一回就偷偷顺着车
丢一个珠子下去,一直丢到这院子门口。
不知道李护卫他们回去了没有,他们没有马车,仅仅靠徒步,应该没有这么快。希望他们能早点回去,早点到镇国公府上,这样自己就能早点
离这个腌臜地。
她没有让李护卫回家告诉傅太夫人,她年纪大了,怕她经受不住,她也没有让李护卫报案,傅卿妍被
得投缳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可不想自己背上不洁的名声。
希望镇国公府的人能顺着那些珠子找到自己!
傅卿和在屋里走来走去,她看到旁边的一扇糊着高丽纸的窗户,突然心头一喜,她想也没想,跑过去就要推开窗户跳出去,谁知道窗户却特别沉,她用了很大的劲也没能推开。
该死!居然连窗户也封死了!
傅卿和心中恼怒,回过神来,又狠狠踢了戴邦玉一脚。
这样下去不行,时间久了,万一那小厮领着几个人回来了,自己不就危险了吗?
傅卿和咬咬牙,像拖死狗一样将戴邦玉拖到
边,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戴邦玉搬到
上,拉过一
被子,将戴邦玉从头到脚蒙了个严严实实。
她找了一块锋利的碎瓷片拿在手里,然后钻到了
底下。
钻进去的时候,扬起了
底的灰尘,扑得她嘴脸都是,保命要紧,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呸呸吐了几口,死死握着那瓷片,心里想着应对之法。
四周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时间开始难熬起来。
她伏在
底,累的
酸背痛,最后干脆趴在了地上,李护卫,你们要快点来啊,再不来我就撑不住了。
傅卿和心里正在哀嚎,突然呼啦一声门被打开,有重而急促地脚步声传了过来,顺着
隙,傅卿和看到一双黑色的皂靴大踏步朝
边走来。
就一个人!
是谁?
傅卿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呼啦一声,那人掀开了被子,停留了片刻,转身就走,他一言不发,只能听到他重而凌乱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似一步一步踩在傅卿和的心上。
怎么还没走?
那人在屋里转来转去。
电光火石之间,傅卿和突然觉得这个人可能是来救自己的,否则他不会一言不发,如果是戴邦玉的人,见到
上的情况恐怕早就呼喊起来了。
她在
底动了动,想爬出去。
“三姐小,是你吗?”传来一个震惊中带着欣喜的声音。
这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嗓子还哑的厉害,可听在傅卿和耳中却不异于天籁。
是卫昭!
她几乎是喜极而泣,大声说道:“卫大人,是我,我在
底下。”
傅卿和手脚并用朝外爬,就看到一双手伸了进来,这一刻,傅卿和突然泪如雨下。
她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以为自己就算不死也要受辱,没想到卫昭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
她把手放到卫昭掌心里,由着卫昭将她拽出去,并托着两腋将她提起来站好。
她泪
满面,除了哽咽,再说不出一句话。
卫昭见她脸脏脏的,头发也
了,衣服也皱了,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只觉得心痛如刀割。
他一把将傅卿和拥入怀中,哽咽不已:“对不起,我来晚了。”
感谢佛祖保佑,她还在,她没事,否则自己就是以死谢罪也不能够。
他一路骑马疾驰而来,从来不信佛的人一路上念着各方菩萨的名号,只求他们能护她平安。
这一刻,他觉得这是个世界上最最幸运的人,各方菩萨都听到了他的心愿,帮助他守护着她,她安然无恙,他再无所求了。
傅卿和趴在卫昭的怀里哭了一会,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回拥着他,紧紧搂着他的
。
砰砰!
傅卿和心跳加速,两耳发烧,十分不自在地从卫昭怀里挣扎了出来。
卫昭见她脸红红的,鼻尖红红的,就意识到自己刚才实在是孟
,可以抱也抱了,搂也搂了,自己无怨也无悔,若是她生气,大不了自己负荆请罪好了。
傅卿和见卫昭一动不动,就轻声说道:“大人,我们走吧。”
卫昭道:“好,你等我处决了他。”
说着,他提剑走到
边。
“别!”傅卿和惊呼着拉住了卫昭。
卫昭目
疑惑地望着她。
傅卿和心头一顿,她恨不能现在就让戴邦玉死!
但是却不能。
这事情本来是由她而起,卫昭来救她,她感激万分,可如果卫昭因为此事而背上了人命官司,她就是夜里睡觉也不会安稳的。
卫昭虽然是天子近臣,可却是独木一支,襄城伯手握重兵,与权贵打成一片,戴邦玉是襄城伯独子,若卫昭杀了戴邦玉,襄城伯必定怀恨在心,不弄死卫昭绝不罢休,到时候就算是皇帝恐怕也保不住他。
傅卿和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她立马拉住卫昭的衣袖,与他商量道:“此人该死,却不是现在,他的小厮知道他掠了我过来,你现在杀了他,襄城伯府岂会善罢甘休。要报仇,机会多的是,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此时不是动手的时机。”
傅卿和目不转睛地望着卫昭,轻轻摇了头摇。
卫昭虽然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可还是有些不甘心,可她这样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眸中隐隐有恳求之
,卫昭就不忍心拂了她的意。
可若就此放过这畜生,卫昭实难忍受,他放低了声音,像哄孩子似的柔声说道:“只要一剑下去,他就没命了,以后此人再也不会
扰你了。乖,你把脸转过去,别怕。”
“不、不、不。”傅卿和固执地头摇,紧紧攥着他的胳膊:“你是瓷器,他是瓦片,为了这么个人,犯不着,真的犯不着,我不要你冒险,卫昭。”
你是瓷器,他的瓦片,我不要你冒险!
她眼里的担心、紧张,他一览无余,她还唤了他的名字,卫昭怎么舍得拒绝她?
“噌”地一声,他把剑收回剑鞘中,柔声对傅卿和说道:“好,暂时先留他一命。”
他虽然如此说,可傅卿和却总感觉,卫昭非杀戴邦玉不可。
“把脸擦擦,我带你走。”
傅卿和接过卫昭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灰,见帕子脏了,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决定等洗干净了再还给他。
两人一起出了门,正
上李护卫。
“三姐小!”李护卫见傅卿和衣衫凌乱,不由大惊失
:“你怎么样?”
傅卿和知道他恐怕想多了,她不由一个咯噔!
自己这个样子,但凡是长了眼睛了人恐怕都会以为自己已经被…
卫昭呢,他也是这么想的吗?
她不由朝卫昭看去,他双眸镇定,表情一如既往平静无波,让人看不透。
傅卿和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我无事,我用
|药|
晕了戴邦玉,衣服是因为我躲到
底下所以才弄
了。”
傅卿和说完,再次望了卫昭一眼。
卫昭依旧没有反应,李护卫却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幸好您无事,否则我就是死也难辞其咎。”
傅卿和见卫昭毫无反应,不由咬了咬
,觉得有些委屈。
卫昭点点头,对李护卫说道:“先找个地方,让三姐小换洗梳妆。”
“哦,卫大人说的是。”李护卫点了点头:“我知道哪里有地方,我们走吧。”
李护卫带着他们来来到官道旁边的一户农家,傅卿和才下车,半夏跟木棉就扑了过来:“姐小,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哪里不舒服?”
她二人边哭边问,傅卿和见了,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她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卫昭见了就皱着眉头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再说。”
傅卿和这才发现自己一行人又哭又叫实在太扎眼,吓得这院子里的主人家瞪大了眼睛瞧,她脸上一热,低下头,由着木棉跟半夏搀扶她进了屋。
白白胖胖的女主人端了两盆热水进来,又问傅卿和要不要衣裳,幸好她们来的时候车里带了衣裳,就没有用。
洗漱之后,傅卿和换上了自己的衣裳,木棉给她梳了头,收拾妥当之后,天已经不早了。
她们需要即可就走,否则京城关了门,她们就要在城外过夜一了。
傅卿和走的时候,让李护卫赏了那家人十两银子,喜得女主人连连上来给傅卿和磕头。
刚才傅卿和说不用借衣服的时候,女主人一脸的失望,傅卿和就猜到,女主人一定是觉得不借衣裳光靠热水挣不了几个钱,所以才大失所望的。
经历劫难,傅卿和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就多给了点钱,感谢女主人的收留,她是真真切切地觉得给予别人一点点的帮助,可能都会改变人一生的命运。
如果在秀水庄,她没有帮卫昭看病,也许她早就因为不堪凌辱而死了吧。
卫昭见她经历苦难而不哀戚,仍存着良善之心,不由暗暗点了点头,若真能娶她为
,自己就真的再无所求了。
傅卿和登上马车,就问:“木棉,半夏,你们怎么会遇上卫大人?”
“姐小,我们没有遇到卫大人。”半夏道:“李护卫带着我与木棉二人从那小岔路上了官道,我们就拦了一辆进京城的马车,还没进京城就遇到了穆九穆大人,他当时巡城,李护卫跟他说了情况之后,他就快马加鞭回了京城找了卫大人过来。”
木棉握着傅卿和的手,眼泪再次簌簌而落:“姐小,多亏了卫大人,还好你没事。”
傅卿和拉过木棉与半夏,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是啊,真是幸运,我们都没有事情。”
这一切都要感激卫昭。
一想到自己抱着卫昭哭,她的心不由七上八下的,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自己很轻浮?还有自己刚才说自己无事,并没有被戴邦玉玷污,他会相信吗?
也许是相信了的吧,可是他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难道他认为自己的解释不过是掩饰之词,他心里已经认定自己*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傅卿和的心不由揪了起来,这可怎么办?看来要找机会跟他解释清楚才行,而且越快越好。
傅卿和暗暗下定了决定。
半夏
言又止,她总觉得卫大人看自家姐小的眼神很不一样,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到了棉花胡同,傅卿和没有直接进院子,而是屏退众人一脸紧张地走到卫昭身边。
卫昭见她小脸皱成一团,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还未等她走过来就
了上去,十分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好?还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没有。”他毫不掩饰的关心令傅卿和心头一松,刚才的紧张消失殆尽,她摇头摇,语速很快地对卫昭说:“大人,我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
原来她是怕自己误会她啊,卫昭紧张的神经立马就松了下来,他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对傅卿和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相信你。”
傅卿和就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她冲卫昭点点头,回了家。
在傅卿和的特意
代之下,所有人都守口如瓶,面对傅太夫人的询问,傅卿和只轻描淡写地说路上惊了马,还好李护卫及时拉住了马缰,傅太夫人见她安然无恙,也就放下心来。
回了房间,傅卿和换了家常的衣服,才发现自己怀里还藏着卫昭的帕子,时下人多用锦帕,还会绣一些吉利或自己的喜欢的图案来彰显自己的个性与标致,而卫昭这帕子却是什么花纹都没有,靛蓝色的棉布帕子一点也不花俏,却柔软好用,简单中透着一股返璞归真、洗尽铅华的感觉,就像他的为人,不张扬却心细如发,待人真诚。
帕子已经脏了,有灰尘,有擦过眼泪的痕迹。
这帕子并不算新,一看就知道主人经常使用,傅卿和一想到这帕子卫昭用了,然后又拿来给自己用,她的心就砰砰直跳。
“姐小,这帕子要洗吗?”木棉不解道:“你盯着这帕子都看了半天了。”
“啊?”傅卿和回过神来,脸隐隐有些发烫:“要洗的,要洗的。”
话虽然如此说,她还是握着帕子不放手。
木棉觉得有些奇怪:“姐小,既然要洗,那你给我啊。”
傅卿和将帕子递出去,又收了回来:“你端两盆水进来,我要自己洗。”
“哦。”木棉退了出去,叫人端了两盆水进来。
傅卿和打
了帕子,又拿了皂荚掰开,将皂荚的汁
涂在帕子上,小心翼翼地
起来。
明天要将帕子还给卫昭,还要为他把脉看看体身恢复的如何了,他今天本应该躺在
上避风的,却为了自己又跑了出去,还费了老大的精力,说不定明天病情会加重。还有,他救了自己,自己还没有正式跟他说一声谢谢呢。
一个小小的帕子,傅卿和洗了三炷香的时间,就在木棉担心傅卿和会不会将那个帕子扯烂的时候,傅卿和终于洗好了。
傅卿和将帕子搭在梳妆台上,满意地看了一眼,这才去了傅太夫人的院子。
还没到掌灯时分,就刮起了大风,看样子估计要下雨。
木棉赶紧打开箱笼,给傅卿和换了厚被。
当天夜里,果然大雨倾盆,天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第二天起
,丝丝秋雨还在下个不停,傅卿和陪傅太夫人用早饭回来,就立马换下了被雨水打
的鞋子。
半夏来报:“三姐小,穆九大人来了,说卫大人病得严重,情况很不好。”
傅卿和目光不由一沉,语气有些焦急:“你们在家,我这就去隔壁看看。”
半夏撑了伞,送她到锦医堂,跟穆九匆匆说了几句话,二人就去了卫家。
卫昭的情况的确很不好。
他脸色通红,嘴
干裂,额头上都是汗,傅卿和不由脚步一顿,心
如麻。
她在门口站了一下,等情绪稍微稳定了才快步走了进去。
走近了才发现,卫昭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烧得太严重了,虽然明知道他此刻昏
不可能听到自己说话,傅卿和还是情不自
唤了他一声:“卫大人…”
卫昭没有回答,只重重地
着气。
他鼻子也堵了,只能用嘴巴呼吸,一呼一
间,双
微动,干裂的
有些发白。
他躺在那里,人事不知,哪有平
半分的风采?
傅卿和不由自责万分,都是自己不好,他要不是为了救自己,也不会严重到这种田地。
烧得这样厉害,若是不采取措施降温,极有可能烧坏内脏或大脑,引起其他的病症。
她以最快的速度给卫昭开了药方子,让穆九去抓药,同时又让韩竟弄了酒过来帮卫昭擦拭体身。
额头、脖颈、前
、后背、手心、脚心…这些地方一个都不曾错过。
韩竟帮卫昭擦拭的时候,傅卿和就在一边帮忙递
巾,扶着卫昭,此刻,她忘记了自己身处于大尉朝,她只知道自己是大夫,卫昭是病人,他病得这么严重,自己不能让他出事。
韩竟也只顾着帮卫昭擦拭体身,翻身,根本没有注意到傅卿和是个女子根本不方便出现在这个场合。
等穆九买药回来送到厨房,看着厨房的婆子煎好药再端过来的时候,傅卿和与韩竟已经擦拭完卫昭的体身并将他盖上薄薄的被子。
两人累的满头大汗,坐在椅子上气
吁吁。
穆九只顾担心卫昭,根本没有注意他二人的异样。
穆九与韩竟两个人手忙脚
一个捏了卫昭的鼻子与牙口,让他嘴巴张开,另外一个则拿了勺子朝他嘴里喂,一个是
手
脚的莽汉子,一个是年方十岁的小童,两个人笨手笨脚的,药汁撒了一
都是。
越是喂不进去,两个人越是着急,不过片刻的功夫两个人头上都冒出了汗。
这两个人根本不会照顾人!
“你们这样是喂不下去,洒的倒比喝的好多。我来。”傅卿和站起来接过穆九手里的药碗道:“韩竟,去拿
筷子来。”
穆九讪讪地将药碗递给傅卿和,束手站在一旁看。
傅卿和从韩竟手里接了筷子,
着卫昭的舌
,比划给韩竟看:“我喂药的时候,你就这样
着,会吗?”
韩竟点点头:“会。”
傅卿和又对穆九道:“劳烦穆大人将卫大人
起来,让他半坐着靠在你身上。”
穆九照做之后,傅卿和就开始给卫昭喂药,她喂得非常仔细,等卫昭一口全咽下去了,她才喂第二勺,就这样一勺又一勺将半碗药都喂完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药碗,傅卿和松了一口气。
穆九与韩竟也松了一口气。
傅卿和又让韩竟弄了温水给卫昭润
,又让韩竟继续用泡过凉水的
巾盖在卫昭头上。
半个时辰之后,卫昭的脸渐渐不是那么红了。
穆九十分惊喜:“三姐小,大人的脸色比刚才好了很多,大人是不是快苏醒了?”
傅卿和摇头摇:“暂时不会,恐怕还要等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左右。”
穆九面
失望。
傅卿和的话刚说完,卫昭的嘴巴就动了动,用十分低的声音唤她:“三姐小。”
不应该啊,效药不会这么快啊。
傅卿和面
惊讶,诧异地望着卫昭,见他双眸紧紧闭着,根本没有苏醒。
而穆九与韩竟也只坐在一边发呆,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傅卿和纳闷不已。
她伸出手,轻轻试了试卫昭的额头。
“三姐小。”
好像是为了让她信服一样,卫昭又低低地唤了她一声。
这下子,不仅傅卿和一人,穆九与韩竟都听到了,他们两个人既惊且喜地站起来,涌向
边,却看到自家大人双目紧闭,根本没有苏醒。
既然大人还昏
着,怎么还能说话,而且还喊了三姐小?
两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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