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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王爷,你该上京了。”黑衣人,秦安平道。

 白衣人不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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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大动干戈,柳贞吉岂能不知情。

 言王的事,确也是在皇宫起了点波澜,这事承武皇未有明提,但大臣们几个,心里是有数了。

 弄明白了言王确实有异心,柳贞吉也是短暂心伤过来,也淡定了起来。

 这种事,只能说是习惯了就好。

 毕竟,言王也没有那么重要。

 人跟人的相处,不管是爱人还是亲人朋友,都要两厢情愿,关系才能长久。

 基本上谁都是你不仁我就不义。

 她是个俗人,尽力当个好人,当不成好人,不当也可以。

 总不能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害了自己人。

 算来言王也是谋划多年了,他在西北和朝廷还是有些旧,这些人是他的人同时也是周容浚的人,所以之前该重用的,都重用了。

 有几个还在要职。

 承武皇一夕就间,就把这几个人换了。

 几名大员下去,朝廷没什么动静,哪怕这里头,刚上来的温阁老,阁老位置股都没坐热几天,就又下去了。

 温阁老的孙女,本与言王订亲,后与言王退亲,温阁老站在了周容浚这边,但这个孙女没两年,又重嫁给了言王,为言王生了一子。

 承武皇也没查温家与言王之间可能有的易,也许没有,但都无关紧要,这个朝廷是他说了算。

 ‮夜一‬之间,朝廷又变了个样,大臣们个个都跟没有事一样,反正事情也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而皇上,不管是他当狮王,还是当太子的时候,他就没让哪个敢说他的不是的臣子好过过。

 满朝文武,能站在金銮殿,皆被训得再识相不过。

 前朝平静,后宫也无波。

 对于言王这翻算得上沉得住气的计谋,柳贞吉也没多大感想,这感想,还逊于她对言王的失望,以及言王捞了她一大笔的愤怒。

 周行言这人,是他四皇兄一手提□□的,他就是有自己的势力,但这势力,还能强过于根基深厚的两任废太子不成?

 两任太子,明王李相这些人都斗过来了,现在在朝廷众在掌握的人手里要讨便宜,也不知道该说言王的天真与无能,是不是从始至终没有变过。

 九月初,御林军也动了一次,一次换下了十个领兵校尉,皆是言王旧

 周容浚下令,言王旧举发有功,只要揭出没查同来的言王旧的,功过相抵,不抵过,世代百年不许出仕。

 内阁以章阁老以为首,经过蹉商,文武百官联名,上表了一封讨伐言王在江南妖言惑众的奏折,附证据而上,然后向皇上请愿,愿皇上代天惩罚。

 奏折把江南的祸事,推到了言王身边,江南是因言王这个不尊先皇,不仁皇上的存在,才导致了祸事。

 百官上陈奏折后,卞京下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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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上京来吗?”江南的路被堵死了,柳贞吉不知道周行言会不会上京。

 “会让他来的…”雨中的卞京难得的凉爽,周容浚出了德宏宫,回了万安宫,陪她煮茶。

 “嗯。”

 “怎么,不想见他?”他躺好,把她揽了过来,让她躺在他怀里。

 柳贞吉挪了个舒服的姿势,“想见。”

 她给他的那些东西,他最好吐出来。

 而且,确实也是想跟言王说几句话。

 先帝那么多的儿子里,言王从来都不是那个出类拔萃的,‮份身‬都是他四哥赏的,要不然,连当时完全不像个皇子的和王都比不上。

 这样一个人,无论是身后条件还是天赋资质,都是众皇子间垫底的那一拔。

 他跟着他皇兄过来,一路也应该看见了他皇兄对权利的控制程度,有点眼见的人就知道,经过先帝的朝廷已经固若金汤,到皇帝手里,朝臣的利益和前途都被他牵制在了金銮殿里——周朝要进入盛世,官员们已经看到了芳百世的苗头,现在对这个国家的用心,比皇帝还要热切。

 再换个皇帝?就是十个言王加一块,在那些大臣们眼里,怕也不够皇帝的一手指。

 皇帝连跟内阁商量一声都没有,换大臣,换守,一串的圣旨下去,一个弹劾的也没有。

 女人易崇拜强者,男人也一样,很容易依附于绝对权威。

 现在的朝廷,跟他的江山,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江南虽不是卞京,隔着几千里之远,在那里皇朝的威势确实是有薄弱些,加上天灾,这可能也许给了言王可以扳倒皇帝的错觉吧。

 言王,也就这点眼见力了。

 “你的老师一起教的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不一样?”柳贞吉费解。

 “跟我老师有什么关系?”周容浚淡道,他还是尊重他那个老先生的,那老先生一家为他出谋划策,现在就算死了,其家族也还是在为他尽力。

 一样米养百样人,一个老师,教出的弟子哪可能一样。

 见她皱眉,他笑了笑,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抬起拍了拍他的脸,“老七不蠢,他只是忍不住了,想试试。”

 蛰伏了这么多年,有个机会摆在他眼前,想得不得了,哪可能不动?

 就像他的太子兄长,太子弟弟一样,明明先帝活龙生虎,可就是忍不住想宫夺位。

 他们想当皇帝,一旦有机会,那*就会忍耐不住,破而出。

 “他也是想当皇帝?”这几天他们都没再说言王的事,现在他说得太明显,她忍不住一挑眉。

 “要不,你还当他是为司飞报仇啊?”周容浚好笑,他的手放下,揽了她的,在她的细上轻拍了一下,慵懒地躺着淡笑道,“得了天下,他要多少个司飞不得啊?”

 “他恨我这个皇嫂的,凡事还不如你,心里还不定怎么想,”柳贞吉一勾嘴自嘲,“顺便还可以报个仇,嗯,换成是我,可能也得反。”

 见她身为皇后说得过份,周容浚重拍了下她的肚子,警告了下。

 柳贞吉哼哼了一声,抓住了他的手,抱在了怀里,“来吧,把他的拔起,不怕他不出现。”

 周容浚低头吻了下她的头发,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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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王暗中秘密进了京城,进了秦家。

 他一边在秦家好几天,皇宫也没动静。

 九月底,南方一连下了几天小雨。

 朝廷给南边又送了一趟适合南方栽种的新种子。

 西北为朝廷打造的农具完全了一半,也先送到了南方。

 南方的百姓,也收到了能过完冬天的镇灾粮。

 开王与宗族几十人,带着几百亲兵,跑遍了江南五州,主为镇灾,顺道把言王的缉拿令,下放各地官府。

 没两个月,就是乡下小村,也知道了言王诬陷皇上,妖言惑众,给江南百姓带来恶运之事。

 十月,开王收到圣旨,搬师回朝。

 这次进京申皇商的人员也传了下来,其中并无秦家。

 在秦家的言王等了近一个月,也没有等到任何人的上门。

 而他们确切知道,言王进京的事情,宫里已经知道。

 南方,香湖,初冬。

 香湖深处的老宅里,司家真正的外室子秦安平沉着脸,对一直握杯不语的真正的言王周行言道,“真亦假时假亦真?王爷,我看那一位,怕是猜得出你想干什么了吧?”

 周行言看向他。

 本讥嘲不已的秦安平被他的冷眼扫到,肩膀一缩,那气势还是下来了,勉强道,“这下我们怎么办?”

 两个刺客,都近不了皇帝的身,再绝顶的身手,也成不了事啊。

 皇帝是不是知道他们要行刺,所以一个都不见?

 “进京。”周行言就着冷了的杯口,喝了口冷茶。

 他皇兄,比以前更沉得住气了。

 秦安平吐了口气,“王爷,进了只是送死,小侄只是来说,有没有更好的法子可行。”

 他比言王小不了几岁,这些年来,是靠着言王挣了不少银钱,也确实想靠着言王权倾天下,他是搭上了自己,但不想搭上自己的命,搭上替身的命就够了。

 如果京里的那一位知道了他也是替身,真的言王进京,他的危险也大了。

 他现在已经觉得,答应跟言王一起动手,有点太冲动了。

 也许这不是什么好时机。

 “我去,无须你去。”周行言知道秦安平在想什么。

 他知道秦安平贪生怕死,但他还算是喜欢这个人,不算菲菲临死之前让他保他,就是秦安平这些年招揽人手的能力,他也还是看得上眼的。

 秦安平的本事让现在就是满街都是贴着他的画像,整个江南的人都想抓他,他也依然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

 “我去引他见我…”周行言把杯子搁下,捏着有发疼的虎口,道,“你记着,他的软肋是他那个皇后,他可以为她疯一次疯两次,也会疯三次四次,打蛇打七寸,仁君跟疯君之间,也就一线之隔。”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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