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拿他试药
“看來,这回我们真得找她好好谈一谈了。”
宁洛歌的脸瞬间沉下,一双眸子里迸
出鹰隼般的冰冷杀气。
那一瞬间,香南柳打了个哆嗦,她忽然觉得,那个叫陈玉莲的女人,是在找死。
“主子,我们现在去找她么?”慎行的眼中也是一片冷寂。
“不!找她做什么?应该让她來找我们!”宁洛歌冲着慎行招了招手,示意慎行附耳过來。低声吩咐了几句,慎行离开,她安然地坐回了椅子上。
她绝美的脸上漫上笑意,比不笑更加森然。
待慎行走后,她立刻修书两封,让暗卫们送出去。由于连续两天两夜沒睡,她的眼中此时已经布满红红的血丝。
她索
就趁着等慎行的空档,倚着软榻闭目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來一阵
动。
她缓缓地睁开眼,慎行已经推门走了进來,“人带到了。”
“问问掌柜的,这客栈可有地窖?将人关到地窖里。”宁洛歌又闭上了眼,声线低哑。
“随便叫个人跑一趟,告诉陈玉莲,就说徐虎城现在在我手上。让她拿解药來换。我只给她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不保证徐虎城的人身全安。”
这一个时辰,对于很多人來说都是眨眼而过,但这很多人里不包括陈玉莲。
陈玉莲知道宁洛歌说的解药是什么,她虽然不记得为什么不能把解药给她,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坚决不可以。
她并不是失忆了,她只是记不清楚了。她经常记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比方说前几
破的那个案子,她就沒什么印象,但是夫君说是她出的主意,之后还对她感激欣赏,她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就这么闷头应着了。毕竟这样能够让夫君更爱她。
她辗转不安地在内室里走來走去,双手掌心朝上,叠在一起,手心里还横握着一直紫黑色瓷瓶。紫黑色的指甲搭在袖珍的瓷瓶上,看不清哪儿是指甲,哪儿是瓶身。
其实陈玉莲不喜欢紫黑色,她喜欢粉
,红色,但是自己的身边经常会多出很多紫黑色的东西,她虽然不喜欢,却冥冥中觉得,不能将这个想法说出去。
“姐小,要不我们就回复说救不了?”
与陈玉莲的慌张无措相反,婢女阿秀一直镇定自若地站在房间一隅,面无表情。
“救不了?宁洛歌那个女人心狠手辣,要是我们这么回复,夫君的性命就危险了。”陈玉莲眼眶通红,她和徐虎城这几年朝夕相伴,感情深厚,此时只要是想一想以后有可能再也看不到徐虎城的笑容,听不到他的声音,她整个人的心里由压抑得想要跟他同死。
“要不我们硬闯?带人将大人救回來?”阿秀拧眉。
“硬闯?你当宁洛歌是街边卖胭脂的丫头么?虽然我们和她不
,但是她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你还不清楚?你之前那些年在江湖上走南闯北,后來又在六国周游,会沒听说过她的事迹么?想要从她手里把人劫出來,我自问我的三脚猫功夫不够资格。”
陈玉莲语气
烈,她本就在崩溃的边缘,印象中从來沒有过这么大的事发生。阿秀的话一说,她终于就像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爆炸了。
“是。”阿秀垂眸不说话了,然而她微敛的眼睫下却闪过浓浓的鄙夷。
“我要救他。”终于,陈玉莲握着瓷瓶,做了决定。
阿秀幽幽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助。
******
“主子,陈玉莲來了。”收到暗卫的通报,银魂立在宁洛歌身侧微微弯
禀报。
放下手中的香,宁洛歌拍拍手,似是要将手上的香粉拍掉,“走吧。去会会。”
宁洛歌和陈玉莲约在了距离这客栈不远的一条湖边。
寒冬腊月,湖边的花草树木早已衰败,冷冽的风不时传來,刺进宁洛歌的衣服里。
“阿嚏!”她打了个
嚏。随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陈玉莲已经到了,身边还跟着个丫鬟。就站在不远处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解药带來了么?”宁洛歌开门见山。
“在这。”陈玉莲抬起手腕,晃了晃手中的瓷瓶。
宁洛歌未语,沉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她继续说。
“妾身相信无双公子是守信之人,解药给你,相信夫君你一定会放他回家。”陈玉莲不卑不亢地说罢,便将瓷瓶给了一旁的阿秀。
阿秀稳稳地向宁洛歌走來,沒有掩饰自己的武功。
慎行接过瓷瓶。阿秀走回陈玉莲身边。
整个过程沒有任何问題。
宁洛歌凤眼微眯,下巴微微地扬了扬,看着陈玉莲的眼神黑不见底。
“只要解药沒问題,徐大人的安危自然可保。陈夫人放心。”
“那妾身就告辞了。”陈玉莲作了一揖,作势离开。
“走好。”
说着,宁洛歌笑了,笑容不深,却仍旧让百花羞惭,
暖花开。那一瞬间的璀璨光华,竟让陈玉莲移不开眼。她的心,忽然“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记忆中,似乎有谁也这么笑过,一模一样。
按下心中的波涛,在阿秀的陪同下,她安然离开。
望着二人远走的背影,宁洛歌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姐小,这解药能用么?”慎行看着手里的紫黑瓷瓶,心里隐隐不安。
“将哥哥的血给徐虎城喝了,拿他试药。”宁洛歌一字一句道。
******
“怎么样?这解药可有效?”银魂站在一旁焦急地问。
看着主子和慎行无悲无喜的那张脸,提心吊胆。可怜他一点医术都不懂,除了站在这担心沒有半点用处。
“理论上讲,毒已经解了。”慎行抿着
想了想道。
“什么叫理论上?”银魂的嘴角
了
。
“这解药如果有问題,我和姐小倒是不会但惊讶,可这解药沒问題,却才是真正的有问題。陈玉莲费尽心思给王爷下了毒,如今却这么轻易地就把解药给了,这说不通。”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有徐虎城?”银魂也觉得不对劲,但还是劲使儿说服自己和慎行。
“徐虎城并沒有被我们关在什么秘密地方,如果陈玉莲不想被要挟,她大可以打探到徐虎城的行踪。沒有必要束手就擒。可是现在,你的人可有报告过你,地牢有异动?”慎行道。
银魂一愣,摇头摇,“确实是沒有。”半晌,他兀自吐出一句,“陈玉莲,确实是让人猜不透啊。”
一直安坐静在一旁的宁洛歌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眼神有些飘渺,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似乎对于莫习凛是否平安了不怎么关心。
其实宁洛歌也在想陈玉莲,她只是见过她几面,陈玉莲给她的感觉大多偏向于小家闺秀,除了容貌极品之外,也沒什么野心志向。可是想想她做过的几件事,却都让人感觉到她不应该是个一般女子。
宁洛歌第一次矛盾了。
她一向自诩看人精准,眼光独到,可却在这小小的梅山县里被一个整
跟生活日常打交道的无知妇人给弄晕了。
她有点迷茫。
这陈玉莲的背景她老早就让慎行查过了,并沒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要有,也都是一些不起眼的事情,这些事情纵使都铺开來,也捅不破天。
“都去休息吧。如果哥哥明
无事,我们就准备启程。”宁洛歌看见在她眼前杵着的几个人,眼底有些疲惫,她淡淡地开口。
“可这陈玉莲…”慎行和银魂也感觉到了她的不大对头。
“不管了,当务之急不是她,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子谦那边。如今战事如火如荼,我们却在这小小梅山县被有心人困住,实在是丢人。”宁洛歌率先起身,推门离开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慎行觉得姐小今
的背影有些单薄,笔直的脊梁透着孤寂,他的心底忽然有些发涩。
陈玉莲并沒有再找他们的麻烦,莫习凛也好得非常迅速,前几
还是半死不活地躺在
上
尸,如今就已经拉着宁洛歌磨磨唧唧,但就是有一件事,绝口不提当
是如何中毒的。
“洛洛,为兄好无聊啊,陪为兄下棋吧。”莫习凛半趴在桌上,胳膊支着下巴。
宁洛歌丢给他一记冷眼,“今天已经下了五盘。”
“那不下棋,我们聊天吧?就像我和梅公子那样,天南海北地聊聊天下,也行的。”莫习凛越说眼中的光芒越剩,他已经预想到了这个情景的畅快淋漓。
宁洛歌这回都不愿意瞅他了,只是扯了扯薄
,“我已经陪你聊了一下午。”
“你那算什么聊天,无非就是点头头摇,说的最多的就是‘有道理’。”莫习凛像个要不到糖的大孩子,十分委屈。
“要我和你聊天?也行。你先和我说说,你为什么中了毒。而且还是中了两层毒。”宁洛歌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书,目光对上他的,被他给闪开。
“哎呀呀,我想來想去觉得我还是睡觉吧。毕竟我身上的毒还沒清干净,我还是个病人。你快出去吧,我要睡觉了。”莫习凛一双与宁洛歌像极的桃花眼转了两转,起身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冲着
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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