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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成王败寇,亘古如此
 但这些人似乎是先前得了命令,他们并沒有想要杀宁洛歌。虽然下手狠辣,但是却都是奔着让两人受伤去的。

 这一点让宁洛歌和慎行占到了先机。他们几乎招招致命,只不过几个回合下來,已经有两个家丁重伤倒地。

 而这厢银魂,香南柳听到了打斗声,全都从房间里出來帮手。

 一时间局面竟然一边倒,眼看着数十高手竟然不敌四个人。

 陈玉莲的眼中升腾起了燎原的怒火。

 “你去!”她冷硬地扫了眼阿秀。

 阿秀也不含糊,立刻飞身而出,她的武功十分不错,身姿漂亮,每一个招式被她使出來竟然都像是在舞蹈一般。

 而她应当就是这群杀手的带头人,见她加入混战,被打的节节败退的家丁们精神一振。

 “速战速决。”战况进入白热化,宁洛歌高喝一声,手腕挑起手中软剑,直直沒入眼前一人的咽喉,将其脖颈横切两半!

 得了指令,慎行和银魂下手明显要更狠了。

 至于香南柳,她武功不高,但奈何她有香粉毒药,她也正是靠着香粉,撂倒了六个大汉。

 半盏茶时间匆匆而过。宁洛歌几人或多或少负伤,但对方,除了阿秀和两个人,其余非死即伤。

 “宁洛歌,不要我杀你。”陈玉莲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夜幕下的她,更像个來人间索命的厉鬼,浑身上下被浓浓的气笼罩。

 “姨母何以苦苦相?想要赢得战事,战场上各自奋力拼杀就是了,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就算今你赢了,他你一样会输!”宁洛歌已经退出了战圈,她的身后,慎行三人对阵阿秀三人,打得异常烈。

 她却站在陈玉莲身前,云淡风轻地说着话。

 仿佛身后的打斗不过是戏台子上的布景一般。

 “洛洛错了,历史从來不在乎过程,它只在乎结果。成王败寇,亘古如此。”陈玉莲笑得鬼魅,勾起的紫黑佞渗人。

 “历史不在乎,人心在乎。人活一世,管历史有什么用?历史书写再风光,与你又有何干系?人生无常,就几十年光稍纵即逝。有愧于历史又能怎样?可若是有愧于人心,你毕生都将活在痛苦之中!”宁洛歌盯着陈玉莲,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她说的极其缓慢,像是催眠的音符,又像是飘渺的一缕魂魄,白衣在夜风中瑟瑟飘,好像下一秒便会随风而逝。

 陈玉莲神色一僵,却又迅速恢复正常,她神色不自然地冷哼,“输家,自然会这么说!”

 她抬眼望宁洛歌,诡异地是,竟然从她的眼中看到了类似悲悯的神色。

 她在可怜自己?

 当这一认知烧到了陈玉莲脑中的刹那,仿佛是‮药火‬爆炸,理智被燃烧殆尽。她的心中忽然就燃气了熊熊怒火!

 她有什么资格可怜自己?她宁洛歌才可怜,将來她赢了天下,他们全都是最可怜的人!

 她不是!

 “看來你是执不悟了!”

 话落,陈玉莲率先出手,抓向宁洛歌的手臂,那双手白皙修长,丝毫看不出属于年近五十的妇人,而长到有些渗人的紫黑色指甲,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诡异紫光。

 不能被指甲碰到!

 瞬间宁洛歌的脑海中升起了这样一个念头。

 她慌忙躲避,堪堪躲开,衣角碰到指甲的尖端,“刷”地一声,顶级蚕丝竟然瞬间变成了一缕灰烬!

 移形换影!陈玉莲竟然也会!而且,比她更快!

 宁洛歌意识到不能再躲,她一掌劈过去,直直地将空气劈成两半,人,不见了!

 宁洛歌瞬间感觉到后心一阵风飘过。

 她瞬间回身举剑刺去。

 慢了!她还是慢了!

 人再度不见,陈玉莲今日本就穿了一身黑衣,此时隐匿在黑暗之中,竟然浑然天成。

 突然!

 “‮姐小‬小心!”身后慎行一声大喝。

 宁洛歌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猛地,身后传來一声闷哼!

 宁洛歌不敢置信地回头。

 慎行的右臂,挡在她的后心处,此时却硬生生地被陈玉莲的五指抓出一个紫黑色的血窟窿。鲜红的血迅速全变成紫黑色,滴落在地。

 一滴!

 两滴!

 “慎行。”宁洛歌终于有了反应,她弃剑握住慎行的手臂。迅速封住手臂附近的经脉,让毒素暂时不再蔓延。

 “解药。”宁洛歌赤红着双眼,看向陈玉莲,她的眼中,是铺天盖地的杀意。

 陈玉莲默然不语。

 “再沒有解药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香南柳惊呼一声,急切地道。

 “拿解药來!”宁洛歌音调上扬,几乎用吼的。

 陈玉莲抱臂站在一旁幽幽地看着她,仍旧不语。

 忽然,慎行再支撑不住挖心蚀骨的剧痛,脑袋一白,晕了过去。

 “慎行,慎行!”银魂一把扶住他,却也红了眼眶。

 时间不等人,宁洛歌咬着看着被剧痛‮磨折‬的慎行,他手臂上的毒素马上就会蔓延到肩膀,到那时毒素就真的控制不住了!

 瓣破了,一滴鲜红的血珠浸出來,她冷凝如冰的声音响起,“解药给我,我留下!”

 然而,陈玉莲仍旧抱臂不动。她的眼神有些迷茫,有些飘忽。

 似乎是在看着宁洛歌,又好像沒有。

 “如果你跪下,那我就考虑考虑。”陈玉莲忽地笑了,她向前一步,食指弯曲,抬着宁洛歌精致的下巴,眼神戏谑。

 “主子,不能!”

 “姑娘。”

 “想好了么,我可以等,可他,似乎不能等。”陈玉莲点了点慎行,随即优雅地转身,她打了个呵欠,迈开步子向屋里走。

 宁洛歌的脑袋里有一瞬空白,陈玉莲说了什么她似乎并沒有听到,望着越走越远的身影,她的脑袋不听使唤,‮腿双‬也不听使唤…

 “主子!”抱着慎行的银魂忽然瞪大了双眼,大呼出声。

 香南柳更是倒一口冷气,紧紧地捂住了嘴。

 陈玉莲停住了脚步,她缓缓地转身,看到跪在地上的宁洛歌眼底蹿过一抹冷意。

 忽然一个紫黑色瓷瓶被扔向宁洛歌。

 “这是你忤逆我的下场。一条胳膊而已。就算给你提个醒。”

 陈玉莲冷沉的声音分外魅慵懒,好听得让人骨头酥麻,听在宁洛歌耳朵里却让她几上前撕了她!

 什么叫一条胳膊而已?

 那是慎行用來拿剑的手臂!

 慎行跟了她这么多年,救她无数次,她就用一只断臂來回报他?

 他沒做错什么,他只是要救她,救她而已啊。

 他凭什么受惩罚!

 宁洛歌手里握着装解药的瓷瓶,冰凉的瓶身让她觉得刺骨得冷,她不住地打着哆嗦。

 香南柳小心翼翼地拿过瓶子,给慎行为了解药。

 银魂将慎行背回了屋子。

 而宁洛歌,她就那么呆呆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灵魂被走了一般。

 ******

 慎行醒來的时候,银魂告诉他右臂沒了。他看见了银魂通红的双眼,他只是默了一下。

 随即他便笑着打趣,“以后我也是能用左手的人了。”

 香南柳无声地哭泣着,银魂原本通红的眼睛更红了。

 冷静如宁洛歌,她的眼中,也掉下了一滴泪。转瞬即逝,却晕染了衣襟。

 似乎是早有预料,慎行刚刚醒过來,陈玉莲就派人來将他们四人押进了县衙地牢。

 森的地牢中空无一人,连一个脚步都有响亮的回音。

 腐烂冷的空气让人闻之作呕。

 银魂和香南柳扶着慎行挑了个干松的地方坐下,细心地将外袍下披在地上,让慎行垫着。

 宁洛歌默不作声地坐在三人的不远处,但注意力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慎行,只要他有一点点皱眉,她便立即上前查看。

 动作规律得像是上了发条。

 只是,她不曾和慎行说一句话。她不敢说。

 第一次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她‮头摇‬嘲笑自己。

 “王爷呢?”倒是慎行最先说话,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低哑,却也底气十足。

 常年的练功底子在那摆着,他的内力又浑厚坚实,除了手臂再也使不上力气,他很快就能够恢复。

 “咦,对啊,王爷呢?”香南柳也意识到不对劲,那么大声的打斗,他们两个都听到出來了,莫习凛会沒听到?

 而且他身上的毒素早就清除干净了,不但如此内伤在宁洛歌的医治下好了个七七八八,怎么他不见了?

 三人的眉头都皱了起來,有什么话就在嘴边,却谁都不说。

 宁洛歌沒搭话,莫习凛不是那样的人,她毫无疑问。

 她想起那哥哥说的话,他说,“两个人。”

 不错,陈玉莲就像是两个人。

 一个人,是徐虎城的子,年方十八,她贤淑大度,温婉端庄,是个妥帖的贤内助。且爱着自己的夫君,是个寻常的女子。

 另一个人,是她的姨母,年近五旬,她阴险狠毒,武功高绝,她在编织一张大网,想要将所有人都罩住,她的目的是,,统一天下。

 她曾经的猜想再度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仔仔细细地滤了一遍,宁洛歌终于下了一个结论。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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