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东疆温府
大亮也被容溪的气势吓了一跳,沒有想到这个长相俊美的小子,发起威來居然如此让人心惊,那眼神唰唰的跟刀子似的,即将离开的大头领是一个中年汉子都沒有这种睥睨的气势。
习军师干笑了几声,拱了拱手说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本來想过去
接的,可见您兴致不错,所以就不敢打扰。”
“噢?”容溪的语调上扬,却不再多说一个字,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习军师被她看着如同披着一身的刺,不由自主的再退了一步,说道:“您随我來。”
容溪也沒有犹豫,跟着他向前走去,穿过人群走到不远处的一个路口,然后拐进了一个小胡同,这里的人很少,停着四匹马,个个膘肥体壮,
鲜亮,在那里低头打着响鼻。
“在下早已经打点好,就等您到來。”习军师面含笑意,指了指那马说道。
“噢?”容溪还是沒有别的话,只是语调比刚才拉得更长了一些,翘起的
边带着讥讽的笑意。
习军师微微一愣,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扭头看了看一边的周圣森,对方更是沉着一张脸,嘴
抿成一条线,更沒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大亮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是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您…”习军师摸不透,只好开口,语速放得特别慢,眼睛观察着容溪的神情,他突然发现自己准备的那些给人家下马威的手段根本都用不上,甚至连呼吸都微微放慢。
这种感觉让他很懊恼,要知道,每次头领是要换的,可是其他的却不是换的,不会跟随着旧任走,而现在留在府中的那些人员,需要根据新头领的安排來决定,换句话说,如果新头领看着你不
,就可以换掉你。
但习军师已经在这里快十年,接连几任头领降临,他都平安的留了下來,他自持有才,而且
知府中要务,所以,他觉得自己有资本和新头领谈条件,最起码这新來的强龙也不好
过地头蛇呀。
可是,这短短的几句对话,那几个凌厉的眼神,让他觉得,这个新來的帅气头领,似乎比以往的都要难对付。
“你要带我去哪儿?”容溪慢悠悠的问道,左手里的一把小匕首“啪啪”的击在右手心,一声声微响,似
在习军师的心上。
“当然是府中,”大亮快嘴的说道。
“噢?”容溪微微笑了起來,阳光照过來,轻轻照在她的身上,笑容明媚,眼中的意味却是森凉,弯起的
如血般明
,
下的牙齿雪白,如伏击的兽。
习军师的胡子一抖,他隐约感觉哪里出了差错。
“二位,请问你们是何人?”容溪把玩着那把小小的匕首,匕首套上刻着繁琐而古怪的花纹,镂刻清晰,线条深深,“又可知我是何人?”
习军师这次的心都抖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以往几次來接头领,都是看到了身上的信物便认定,然后过來带路,顺理成章。
而这一次,也一样。实际上这样做是不太合适的,看到了信物不假,但也应该先和对方说明一身下份,先确定下來再说其它的事情,以往大家都不觉得什么,你知我知也就是了,但是此次这位新头领较起真來,还真是有些麻烦。
“二位,”习军师深呼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也是白玉户雕刻而成,中间给镂空了去,玉的质地自然不必说,白润水透,中间的镂空的花纹有些特别,阳光透过玉牌,地上投下淡淡的大巨黑影,看上去像鸟又像兽,长着四只脚还长着翅膀,着实有些诡异。
容溪微眯着眼睛,看着这个淡淡的影,突然想起自己头上的这个白玉冠上似乎也有这样的雕刻花案,难道…这就是他们认定自己是头领的原因之一?
她轻轻一点头,习军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指了指那几匹马道:“请您跟我进府。”
容溪翻身上马,冷十六也跟着上了她身侧的一匹马,习军师和大亮各上了前面的两匹,四个人一起骑马奔向目的地。
容溪一路在思索,这些人一直提到“府中”到底是什么府?大隐隐于市,难道说他们就在这闹市之上大摇大摆的住在明眼处?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可谓不高明啊。
时间不大,打前头的习军师和大亮勒住了缰绳,习军师回头对着容溪一笑说道:“到了,您请下马。”
容溪心中清楚,这个人虽然给自己亮出了信物,而且一直对自己也算是尊敬,但是却一直称呼为“您”而不是“头领”一类的,也沒有介绍一下自己的份身和姓名,显然,自己接任不会如此简单。
这里是齐王布下的重要的一局,断然不会如此简单轻率,肯定还会有其它的鉴定份身的方式。
她从容的跳下马,冷十六也跟着跳了下來,离她身边不过一步左右。
容溪抬头看了看,这是一座大户人家的府邸,光是门前的两座石狮子就可以看得出來,高高的台阶一尘不染,两扇朱油漆的大门上金色的铜钉如碗口大小,耀眼夺目,门头上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温府”
容溪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看來自己所料不假,果然是依着商家的背景,隐于市井中了,谁会想到他们的背后是齐王?
只是,谁姓温?
看到四个人下马,门口立刻有人出來,满脸是笑说道:“军师,您回來了。”
“把马牵到后面去。”习军师摆了摆手说道。
那人答应着牵着四匹马走了,习军师回身笑道:“二位,请跟我來。”
说着,他抬腿上了台阶,大亮也紧跟在他的身后,容溪发现,这个大亮的脸上有一丝得意的神情,奋兴中隐隐有些期待。
看來,这院中依旧有玄机。
“大人,”力市上的刘五
了
鼻子,“小人是从外地逃难來的,一路上就靠打把式卖艺为生,谁知道居然晕船,在船上晕得七荤八素的,结果下船的时候就把包袱盘
都给丢了,无奈只能打听着力市有人给找活干,这才來试试运气。”
刘五一通胡说,既解释了自己沒有住址的原因,又隐讳的说明了自己可是会武术的,只会简单的拳脚能够打把式卖艺为生吗?!
果然,胡总管抬头看了看他,发现这个人五官端下,虽然不是多么帅气,至少看起來顺眼,而且身材高大,也很壮实的样子,关键是他说打把式卖艺沒有问題,近來府里有些紧张,就是要招些这种人回去安家护院才好。
只是,这是个外地來的,不知
不知底的,会不会有些隐患?他微微皱眉,还沒有下定决心。
“总管大人,要不小的给您耍几下您看看?”刘五说着,也不等胡总管发话,就自行练了一趟普通的拳脚,他可沒敢
出真本事,否则事情一定会黄的。
胡总管微眯着眼睛,看着刘五卖力的打着拳,别说,还
像那么回事,反正又不让他们靠近内院,只是在外院,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岔子,最多让人盯着点便是。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留下來吧。”
“是!多谢总管大人。”刘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道。
胡总管一共选了三个人,包括刘五在内,其余的人也展示了一下本领,虽然沒有选上,也给了一份辛苦钱,刘五站在人群中想,看着这总管的架势,想必这容府的声誉在本地应该是不错的,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的。
胡总管带着三个人往回走,刘五低着头,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在路过一个街口的时候,远远的,好像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刚从马上跳下來,在抬头看着一个高门大院。
他的心突然一跳。
与此同时,站在台阶上的习军师回过头來,看到了那一顶轿子,
边勾起一丝笑意,快步又走下台阶來,对着轿子远远的拱了拱手,“哎呀,胡兄,这是去哪里了?”
“停!”轿中的胡总管一声轻喝,轿夫停下了轿子,当前的一人挑起了轿帘,胡总管从轿中下來,微笑道:“习兄,多
不见,可还好?”
“托胡兄的福,还凑合,”习军师满脸都是笑纹,“这是去哪儿了?”
“出去办了点事,去码头装点货。”胡总管微笑道。
两个人在一边寒喧着,刘五垂着头,眼角飞了起來,轻轻的向着那边站在台阶下的容溪和冷十六瞄了几眼。
容溪轻轻一勾嘴
,这家伙倒是有几分能耐,居然第一天就让他给混进去了,运气还真是不错啊。
冷十六绷着一张脸,目光平静的扫了扫这边,像在看什么又像什么都沒有看,然后又转过了头去。
“这是有客?”胡总管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台阶下的容溪和冷十六。
“不错,员外的旧友來访。”习军师笑道。
“如此,不多打扰了。”胡总管说着客气话,转身上了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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