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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你心疼了
 顾雪垂眸沉了片刻,最后终于说,“我想再回一趟小镇,你可以帮我吗?我不会逃跑,你可以跟着我,因为我有一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必须要回去一趟。‖m *?”

 雷笙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他皱了皱眉,说:“顾‮姐小‬,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跑一趟。”

 顾雪知道他在顾忌符天恒,她的脸色白得没有丝毫的血,良久,才咬了咬,说:“这件事情不行,我必须要亲自回去一趟。”她捏了捏手中的杂志,抬起一双红彤彤的眼眸看着他,只是重复,“你帮帮我可以吗?”

 她的嗓子因为哭过的关系有些沙哑,而此刻却是刻意着,语气柔柔的,带着几分娇软,再加上那么点沙沙哑哑,更有一种懦懦的味道,说着“你可以帮帮我吗”的时候,再搭配着一双兔子一般红红的眼睛,如此我见犹怜。雷笙只觉得自己头脑一热,连带着语气都不由自主地退步了,“顾‮姐小‬,那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可是这都已经说出口了,就等同是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是不可能了。再看着顾雪那欣喜若狂的样子,他到底还是忍不下心来拒绝她,“今天肯定是不行,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回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雷笙反正了解自己的底细,顾雪瞥了一眼手中的那本杂志,仓促地考虑了一下,觉得那件事情就算告诉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于是说:“我这次去了那个小镇,很幸运地遇到了一个老师,他见到我就认出了我,他说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就一直喊他叔叔,可是我没有一点印象了,原本那天他要告诉我一些关于以前我的事情,只是后来他忙着上课,所以叫我第二天去找他。我第二天很早去找他了,结果又被别人抓走了…”

 她顿了顿,轻轻地鼻子,用很轻的声音说:“六岁之前的事情我都没有什么印象了,那个叔叔告诉我说,我其实叫温茹雪,我爸妈和他都认识。不过他们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我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后来会在‮儿孤‬院,而且我一直都想不起来当年的事情…”

 雷笙的心咯噔一下,脸色也跟着一阵惨白。幸亏顾雪垂眸说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发现,而等到她抬起头来的时候,雷笙已经稳定了心绪,将眼底的那一丝惊慌全数收敛,他抿了抿,好半响才若无其事地问:“顾‮姐小‬,你确定那个人真的认识你吗?也许,是骗子呢?”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顾雪出去了一趟竟然还会遇到她父母的旧识…

 其实当年温家的事情,他也不是太清楚,不过他跟了符天恒这么多年,就算不是知知底,自然也是了解一点皮

 他只知道当年符天恒是因为温家才会沦落到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买到了柬埔寨,成了柴豹的继承人。之后好几年,他都很沉默,自己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跟了他。之后柴豹死了,他正式接受了他的产业,原本以为他会走和柴豹一样的路,只是很意外的,他竟然要结束那一块的罂粟,回到了g市开始经营正当的生意。

 很多时候,他是真心佩服那个几乎是无坚不摧的男人的。

 很少有人是能够做到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尤其是在利益金钱的驱使下,柴靖姿其实一直都想要继续经营柬埔寨的那一块罂粟,包括符天恒的父亲,也一直暗地里有和金三角那边的贩毒集团联系,符天恒多少知道一点,好几次也都是极力阻止的。

 开始那几年,他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柴豹的面前他可以冷血无情地杀人,可是等到柴豹死了之后,他却可以走回到了正当的道路上。直到回来g市的三年之后的一个清明节,他去了一块墓地,自己是开车跟着去的。

 站在很远的地方,他就看到他跪在那墓碑前,他不知道那到底是谁,不过后来他大概隐隐约约明白了一点——

 其实应该是这里有着让他留恋的人,哪怕已经去世了,他也不想带着一身的‮腥血‬和罪孽过来看望那个人。

 或许这个就是他一直以来坚持下来的原因。

 顾雪哪里会知道雷笙此刻心中那么多的想法,她很认真地点点头,道:“我相信我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那个人他真的认识我。所以雷笙,你帮帮我好吗?让我再回去一趟,我保证我不会逃跑的!”

 雷笙看了她一眼,很快就说:“今天不行,你先换上衣服和我去医院检查一‮身下‬体,符先生很快就会回来的,至于你说的事情,我再想一想。”

 顾雪脸上顿时有些失望,她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自己六岁之前的事情,包括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只是雷笙并没完全拒绝自己,到底还是有希望的,她点点头,“谢谢你,那过几天好吗?到时候…”

 “到时候再说。”雷笙有些急切地打断了她的话,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说:“我们已经在这里耽搁太久了,顾‮姐小‬,你快点换上衣服,我们就去医院吧。”

 顾雪“嗯”了一声,犹豫了下,又说:“雷笙,今天我告诉你的事情,你不要告诉符天恒好吗?我…我是觉得你可信,所以才把事情都告诉你的…其实我自己心里也很不安…但是你一定不能告诉符天恒…”

 “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密。”他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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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天恒去找柴靖姿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车子开进了高档的别墅区,他刚停好车子,很快就有人过来帮他拉开车门,十分恭敬地称呼他,“符先生。”

 他懒得应一声,冷着脸,直接走进了大门口。

 柴靖姿一手端着红酒杯,一手拎着一瓶已经喝了大半的红酒,整个人有些慵懒地躺在那贵妃椅上,眯着眼睛看到了门口那一抹高大拔的身影,‮子身‬越发的飘忽起来。

 他逆光而站,整个人仿佛是被镀上了一层金子,一闪一闪的在发光。

 这个就是她柴靖姿的男人,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成为别人的呢?

 她嘴角冷冷一勾,仰起脖子就将水晶高脚杯中的红色体灌入喉中,辛辣的滋味顿时蔓延在她的四肢百骸,像是毒蛇的血浸透了她的身心——

 顾雪,她配吗?

 不,应该是温茹雪,她怎么配和自己抢男人呢?

 “怎么又喝酒了?”符天恒一边扯着自己的领带,一边上前,不由分说就将她手中的红酒给拿过了起来,“我看你喝多了,要谈的话改天吧,我先送你上楼睡觉。”

 柴靖姿妩媚地笑了一声,伸手推开了符天恒那横过来的手,撑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说:“我没有喝醉,我很清醒!”她一字一顿地说:“今天是我生日,我可没有忘记,可是你忘记了对不对?还不接我的电话,你在忙什么?让我猜一猜,你是在忙顾雪对吗?哦…错了,错了…不是顾雪,应该是…温、茹、雪!”

 符天恒脸色猛然一沉,声音冷了几分,“靖姿,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到底还是没有把我的话给听进去是吗?”

 她明知故问:“你说什么?让我不要碰温茹雪吗?”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他对她是有着一种很复杂的感情,也知道她从小出生在那样的环境下,很是任善妒的,以前他都可以容忍着,只是今天的事情她是做过了头。

 先不说温家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他的事情,他从来都不喜欢别人手。

 柴靖姿知道自己派人去搞那个小人是瞒不住符天恒的,她也不准备隐瞒什么,冷笑了一声,“我是做了,我是叫人去教训那个小人了,难道我有做错?你不想想,我这是在帮谁,你不要真的以为她姓顾,你可别忘记了,她可是温家人,她叫温茹雪。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吗?当年你吃了多少的苦,拜谁所赐?”

 符天恒的心倏地一沉,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他眸开始暗沉,厉喝一声,“够了,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说过不需要你心。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我不想和你计较什么,但是你最好安安分分一点,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再顾念什么!”

 柴家给了自己很多,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如果没有柴家,就不会有今天的符天恒。

 他不想做什么白眼狼,他一直都对柴靖姿忍让有加,可是每一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来的路上,他就已经看过那个摄像机里拍下来的录像,他知道那个小女人先前对自己撒了谎,那两个男人虽然是撕了她的衣服,但是关键时刻,楚奕突然出现了,所以她的‮子身‬还是保住了,这个真相让他松了一口气。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也打算对柴靖姿让一步,希望她可以好自为之。

 只是柴靖姿可不会领情,他越是这样,她越是愤恨,那原本醉意朦胧的眸光都然凌厉了几分,“你是在威胁我吗?怎么,你心疼了?”她冷冷地笑起来,“你竟然会心疼温家的人,我果然没有说过,你是连你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你也忘记了还有一个远在英国无法回家的父亲,更加忘记了自己当年吃的苦。”

 “人还真是犯,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个小人就那么让你着?”

 符天恒的脸色一寸一寸的冷下来,到了最后,那周身全是可以将人当场凌迟的杀气,可是柴靖姿也不是什么无知少女,她在柬埔寨出生,被柴豹一手养大,什么样的恶人没有见过?倒是符天恒,再大的气场,也都是她熟悉的,还震摄不到她。

 “你生气了?”她笑起来,反倒是轻松‮悦愉‬,“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柴靖姿!”他一声高吼,显然情绪已经紧绷到了极点,脸上全都是暴怒,“你是不是一定要这样?”

 “你觉得我哪样了?”她丝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或许是借着那么一点的酒意,哪怕是知道他此刻一副随时都有可能会掏毙了自己的可能,依旧不肯退让半步,“你以前也有过女人,我有说过你什么吗?可是那是温家的人,你是打算糊涂到什么时候?你别以为无视我,或者拦着我就可以了,温茹雪她活着就是偿债的,就算要死,也一定会死在符家的人的手下。”

 子我不了。她顿了顿,思量着有些事情应该可以让他知道了,于是不再隐瞒,一字一顿地说:“当初我为什么提前回来?我不妨老实告诉你,因为你爸让我回来看着你,他早就已经知道了温茹雪的‮份身‬,她在你的身边那么久,你却迟迟没有太大的动作,你爸爸他说,他很失望。不要以为符伯伯在英国奈何不了你什么,你做的所有事情,他都一清二楚,知道当初温茹雪的那一场车祸吗?如果不是有人救了她,你以为她还会活着?就算不死也一定是个残废!”

 车祸的事情符天恒当然知道,他当时就已经让雷笙去查过,只是查不出什么来。但是他那个时候并没有怀疑过和柴靖姿活着和…他有关系。

 现在想起来,这个世界上如果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动他的人,还可以隐瞒得天衣无的,大概只有这么两个人了。

 他双眸阴沉沉地看着她,西服底下的‮子身‬寸寸紧绷着,柴靖姿看到他的眼底有血丝涌上来,她语气越发轻松起来,“符伯伯跟我说过,他不会放过温家的任何一个人。死了的人算是他们便宜,活着的人就是要受‮磨折‬的,你以为你保得住温茹雪吗?你可别忘了,就是她害得符伯伯在英国待了十几年,还在十几年之前为了保命把儿子都给卖了。呵,这笔账,算起来温茹雪死上十次都不够呢。”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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