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原来如此
“电视台对面的巷子里!”程一笙想都没想便说了实话。她从来不认为撒谎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更何况这件事透着蹊跷,她要和殷权一起解决。再说她跟阮无城坦坦
,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我在电视台门口,快过来先上车再说!”殷权的声音凝重,没有一丝情感。
她着实意外了,非常不解此刻殷权不是处理他的事,不是在医院,而是在电视台门口?但是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她立刻说:“我马上过去!”说话的时候,腿已经向前迈,快速地出了巷子。
“哎,殷权老婆?”阮无城在后面喊。
程一笙哪里还顾得上他?头都没回,事实上她满脑子都在想两件事的联系,根本就没听到阮无城喊她。阮无城挑挑眉,哼道:“简直就是目中无人!”他不着急走,又翻看了一下机手,摇头摇感叹,“还好没把爷的脸拍清楚!”
非常明显,拍照的人针对的是程一笙,对方又认识他,所以不
将他扯进此事中。他倒不是怕绯闻,而是现在爸爸正在气头上,如果知道他又跟殷权老婆传出绯闻,非得砍了他不可!想起昨天的事,他就心有余悸,嘟嚷着,“明明都是老头儿了,怎么还跟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样呢?”
程一笙出了巷子远远便看到殷权的车,她过了马路,迅速地钻进车中,转头看到殷权的面色沉静,看不出情绪,但显然没有什么好心情!
她一上车,他便启动了车子,冷声问:“照片是怎么回事?”
“这两天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所以就追到巷子里了,结果发现是阮无城,但他否认盯着我之事,只是看到有人盯着我,所以才跟来的,那个人戴着帽子,没有看清脸。被拍下的照片,开始是我转身不小心撞到他身上,我不知道阮无城站在我后面。然后就是在他的机手上看你被刺的那段频视,我离他距离不近,完全是拍摄角度问题。”她说的既快又清晰,完全没有保留,作为主持人的她,根本不用组织语言,想什么便能
畅地说出。
殷权沉
一下才说:“以后不要贸然以身涉险!”
他这是指她追到巷子中的事,她解释了一句,“现在看来应该是娱记在盯梢!”
“也不一定,如果是娱记,阮无城发现他,他便没办法拍你们,很可能那个戴帽子的是盯你之人,娱记在暗处!”殷权分析。
这个不是重点,程一笙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顾念文怎么样了?”
“不知道,不过那个位置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们现在去医院!”殷权说完,转头瞥她一眼,又转过来开车,说道:“这件事不太正常!”
先是殷权的频视,然后再是她的照片,两者发生的这样近,难免会让人觉得两者有联系。可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呢?莫非是爷爷干的?这个念头刚出,就被她否认了,说到底她已经是殷权的
子,爷爷今早的意思没有立刻
她离婚,所以不可能做这种打自己脸的事。
车子停了下来,殷权看她神色凝重,也不知道想什么,忍不住说了一句,“别怕,不管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
程一笙转过头,脸上神色一松,微微勾出一个笑,看起来很是宜人,她轻声说:“我不是害怕,我在想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
此刻的她是温柔的,就像是一个温柔的
子安抚着遇到困难的丈夫,看得殷权心里一松,他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这种事情还难不倒他,只不过牵扯到她,所以他要更加慎重才行。他抓住她的手,捏了捏。
她转头看向窗外,车子停在一家高级手工制衣店门前,她不由奇怪地问:“不是说去医院吗?怎么停下了?”
“下车!”殷权留下两个字,自己先下了车。
程一笙跟着下车,由殷权拉进店内,一名四十几岁的中年女子走过来恭敬地说:“殷少,您吩咐的都准备好了!”
这名女子保养极好,看起来像是店长,她身后站着的年轻店员捧着一套黑色套装,她虽然低着头,却时不时偷着看殷权一眼,显得有些好奇。
殷权根本没发现这一切,他看向程一笙说:“把衣服换上!”
程一笙什么都没问,十分听话地去换衣服,她知道在这么一个关键时刻,殷权绝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她想的不错,殷权带她去是有用意的,医院附近肯定会有记者,他并不想让她此刻曝光,要知道她那旗袍简直就是标志
的服装,几乎大部分人都能猜出来是她。
程一笙换了衣服,又换了双黑色高跟鞋,款款从试衣间走出。
其实这是一件很普通的样式,就是黑色西服套装,不过剪裁却非常讲究,又不是一件普通的西服套,这还是殷权第一次看到她穿旗袍之外的衣服,好像一下子从穿越回归现实,他早就发现她的
极细,而
又很
满,本来
普通的衣服硬生生让她穿成制服
惑,他有点无奈,这个女人,无论你怎么往普通里打扮她,她都能由此生出另外一种不普通的感觉,他觉得这个样子,她的回头率更高。
他将手中的墨镜递给她,她会意地带上,将她拉出门,特意观察一下四周,果真发现有几个目光向她看来,他有点气闷地将她
进车里,娶这么一个,不是给自己找病是什么?
车子启动,他的这些想法全都消失,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目光放在前方专心开车。
她多少有些明白殷权的想法,感动这个时候他还想着帮她隐瞒份身,算是实现他的诺言,让这段婚姻隐瞒三年。她心中升起一种暖暖的感觉,说起来她与殷权相处时间并不长,可出了事他并没有
猜疑她,而是给她最大的宽容。
要知道干她这行的,就算她再怎么小心,绯闻有时也是难免的,如果殷权没有理智,那生活肯定要混乱,就如同今天,她还是中招了。想到这里,她拿出机手想看看网上是如何评论的,结果拿出来一翻,竟然没有找到。她不死心,又看别的网站。
殷权突然开口,“那些照片我已经让人删了!”
她惊讶地看他,发现他面沉似水,眼底凝着她所看不懂的黑色,她心中微动,似乎他不像她想的那般…
车子驶到医院,他看到刘志川站在门口,这才告诉她:“把墨镜戴好,跟我下车!”
程一笙戴上墨镜,殷权已经下了车,刘志川已经快步向他走来。殷权等程一笙下了车,拉上她的手才往里走。
刘志川走到殷权的面前立刻跟上他,低声说:“伤在肩头,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她是冲过去的,相当于自己撞到刀上,所以伤口有点深,出血量有些多,别的没有问题!顾耀跟孟彤已经来了,孟彤只担心顾念文的伤势,顾耀脸色很难看,刚才已经对医生护士发了一顿脾气!”
“行凶的人怎么样?”殷权问。
“已经被抓起来,他的家属开始向我们妥协!”刘志川说道。
殷权
边划过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吩咐道:“务必把他跟他的家属控制在我们手中,让他们透
出背后有人指使!”
“放心吧殷总,这次我们不会再被动了!”刘志川立刻说道。
殷权点点头,不再说话,拉着程一笙往里走,等下了电梯,他才说:“墨镜可以摘了,一会儿机警着点,看气氛不对你就找个借口先出来,外面还是全安的!”
言下之意,告诉她不要被伤到,外面都是他的人。
“嗯,我明白!”程一笙对他的做法有些意外也很欣慰,那段频视想要达到的效果便是将殷权与顾念文拉在一起,出了事,殷权没有第一时间亲自送顾念文去医院,而是先接上她,和她一起
面,这样避免有人大做文章,万一有记者拍下,也可以澄清殷权与顾念文的绯闻。
如此想着,走进病房,顾念文一脸苍白地躺在
上,在看到殷权时眼前一亮,看到后面跟进来的程一笙时,脸色顿时又苍白几分。
孟彤与顾耀转过头,脸上都出现愤怒的表情。
殷权看向顾耀与孟彤说道:“伯父、伯母,肇事者已经被抓进去,会给顾姐小一个
待!”
程一笙则看向顾念文,温和地问:“顾姐小伤势如何?”她并不知道事情的详细始末,所以没有说一些感谢顾念文救了殷权之事,挑这么个无伤大雅又客套的话。
顾念文敛了眸,闷声说:“还好!”
很显然,她已经被殷权打击倒了。程一笙想也明白她的郁闷,她主动救殷权不就是为了让殷权念她的好?万没想到殷权把自己老婆拉来看她,能高兴起来就怪了。
顾耀眼看女儿要吃亏,立刻开口问:“这次念文怎么也是因为救你而受伤的,你打算怎么处理?”
殷权看向顾耀说道:“伯父不要急,我调了公司门前的监控,您先了解一下事情经过!”然后说着将手中优盘
到病房中的
晶电视里,然后打开了电视,播放频视。
这优盘也是刚刚刘志川给他的,他自然要将一切准备好了再见顾家人,否则自己便会被动。这段频视拍摄角度完全可以了解当时发生的事情,大家看的很清楚,程一笙也看明白了,殷权本来就没事,顾念文非要蹦出来替他挡刀,结果自己撞到刀上。
程一笙特意去看顾家夫妇的表情,他们的脸色比刚才难看好几分。顾念文更是闭上眼,不愿看这丢人的一幕。
频视播完,殷权跟着说道:“我看顾姐小的精神还好,察警在外面等着,我会亲自督促破案,这样也算是给顾姐小一个
待,不能白受伤!”说着他根本不等顾家人说话,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拉开门,说道:“请进吧!”
顾耀脸色一变,刚要开口,“这…”
殷权将他的话截住,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安公局长,郭局,这个案子由他亲自负责!”
顾耀脸色又一变,把局长请来,这样分量的就不是他随便能赶走的,只好过来握手,客气地说:“怎么还麻烦郭局呢?”
郭局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一看就是从部队上下来的,
背
的笔直,炯炯目光中带着审视。
孟彤有点紧张,顾念文也有些害怕,
紧紧地抿了起来。
郭局笑着说:“有人刺杀殷权,伤了顾姐小,这种恶**件,得一查到底,很快,就问几个问题!现在就开始吧,问完了顾姐小好休息!”说罢,命令身后的人,“小王,记录!”一副雷厉风行的态度。
“是,郭局!”跟在郭局身后的年轻小伙子干脆地说着打开本。
郭局看向顾念文问:“第一个问题,顾姐小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顾念文看父亲一眼,父亲并没看她,她只好说:“我是去采访的!”
“看监控,你应该早就在那里等着,歹徒蹿出来的时候,作为当事人的殷总都没有反应过来,你站在那么远的位置上却能迅速反应过来跑过去挡下刀子,是不是早就知道歹徒要行凶?”郭局问到事情的关键。
顾念文脸上已经毫无血
,哆嗦着
,说道:“我…我…”
程一笙已经看明白,这哪里是想抓到凶手?分明是让顾家也栽进去,她不由瞥眼殷权,忍着笑,这男人果真不好惹,传言不假,顾家惹到他也只有吃瘪的份儿!估摸最后的结局也是顾念文白挡那一刀!
顾耀开口道:“念文怎么会知道歹徒的意思?小女是记者,对突发事件反应极快!”
“是吗?”郭局锐利的目光似有穿透力一般看着顾念文。
“嗯!”顾念文到底年轻,怎么可能招架住这样的场面?垂着眼应了一声,满脸的不自然。
郭局又问:“监控上显示当时殷权已经避开那刀,他的助理刘志川出手要制服歹徒,你这个时候突然跑出来,将刘志川挤开,撞到刀上,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反应过来,控制不住自己的体身!”顾念文小声说。
孟彤赶紧
了一嘴,笑着说:“念文失血过多,现在要休息了,我看要不咱们下次再问?”
殷权开口说道:“我们也是想让歹徒尽快绳之于法,给顾姐小还有伯父伯母一个
待!”
孟彤笑得难看,瞥了眼顾耀,顾耀笑着说:“也不能急于一时!”
郭局点点头说:“好,那我们过几天再来!”
“我送送您!”殷权往外走,趁机将程一笙也拉了出来。
到此刻,程一笙已经完全没了最初的紧张心情,就像看大戏一样,殷权送郭局,她就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殷权把郭局送到电梯中,没有送下去。
转过身,顾耀已经出了病房,在门口阴沉地看着殷权。
殷权走过去,程一笙没过去,就站在电梯前不远处,相信顾耀是跟殷权算帐,基本上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就等着殷权后面的指令。
殷权走到顾耀面前,双手
进
兜,轮廓分明的下巴微抬,带着他一贯的骄傲,问:“这样是不是两清了?”
“怎么可能?”顾耀沉声道。
殷权挑下眉,从容地说:“如此的话,我会催郭局尽快安排下次问话,顾伯父还要让顾姐小想好说辞,为什么去采访我,为什么突然跑出来撞到刀尖上!”他说罢,脚在地上移了移,子身也侧了一些,摆出一副要走的架势,又说:“对了,这次的事故已经查清,本就没有我公司什么事儿,不过现在疑有人在背后煽动,算是不正当竞争,估计马上就要查清楚!”他看看表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来看顾姐小,不管她是好心办坏事儿,出发点都是好的!”
殷权说完转身就走,一直沉默听他说话的顾耀突然开口说:“等等!”
殷权的步伐停住,子身却没有转过来。
顾耀的声音有些气闷,有点不情愿地说:“这次,算是小女多事,连同以前的事,一笔勾消!”
殷权转过身,
边
出一丝笑意,“顾伯父能这样想最好!”然后点下头大步走到程一笙身边,拽了她的手,按电梯离开。
程一笙都能感受到殷权轻松的心情,看样子事情算是解决了。
顾耀盯着两人进电梯后,面色阴郁地回了病房,顾念文气
虽不好,却没有休息,看到父亲进来,眼皮又垂了下来。
顾耀坐到病
对面的沙发上,板着脸问她:“你怎么知道有人去杀殷权?”刚才医生给她处理伤口,他还没来及问,殷权便到了。
“我去采访…”
“你还不跟我说实话?”顾耀喝道。
孟彤忙劝,“念文,现在事态升级,你看已经上升到刑事案件了,如果你不说实话,万一闹出什么麻烦可怎么办?”
顾念文听了妈妈的话,才说:“我听见爸爸打电话,说那人要去杀殷权,我就早早的守着了!”
“你…”顾耀气的手都哆嗦了,恐怕做父亲难过的就是这个吧,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对另一个男人连性命都不要了,那父母算什么?白把她养这么大吗?
孟彤听了也不好受,本想训几句,可看着女儿伤成这样又不忍心,最后只说出一句,“念文,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我没想到会成这样,我只是想着,为他挡了刀,他就能对我另眼相看了。看到他
险的时候我已经冲出去,控制不住体身,所以才撞到刀上…”顾念文小声地解释,想是一回事儿,真的做出来了,她又后悔了。尤其看到殷权拉着程一笙过来,她越发觉得自己这样不值,闹了个大难堪!
顾耀叹气,“念文,殷权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如果他那么容易动心,这些年也不会没有女人。你做的这一切除了自取其辱,起到效果没有?他如果真领你的情就应该亲自送你来医院,你看频视,他站在你身后,冷眼看着这一切,见你要倒,根本没有扶的意思,甚至连动容都没有,还是他的助理过去抱你,把你送到医院,他人呢?先去接老婆,怕老婆误会他。你为他做这么多,他想到的第一个还是老婆!”
顾念文掉起泪来,
着气说:“我以为他们认识时间短,没有感情基础…”
“如果那个女人是个普通的,能让殷权这么短时间娶她吗?殷权这么些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能够一下就结婚,说明那女人有让殷权动心的地方,爸爸知道你不甘心,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殷权对她的确不一般,这不是你想
就能
足的,再执著下去,只能让自己伤的更深!”顾耀到底还是疼女儿,不忍再训她。
“爸,这次我知道了!”顾念文答完,小声问:“这次的事儿闹大了,会不会还来问我啊?”
她心有余悸,因为她知道在后面煽动的那个人是爸爸。
“放心吧,就这样了!”顾耀想起刚才殷权的态度,心里更憋气,不过也只能这样了,查下去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程一笙跟殷权出了医院,上车后她看殷权表情还不错,不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殷权看她一眼,
了起来,“事情是由不正当竞争引起的,竞争对手给我制造了一起生产事故,这次事故受伤员工的家属不依不饶,每次谈好条件,结果又反悔,其实就是顾耀在后面煽动,这次有人要杀我,跟他也
不了关系,否则顾念文受伤了,他能轻易放过我?”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说道:“这次他也算没得好报,顾念文给他拆了台,跑过来救我,他不定要气成什么样!”
程一笙沉默了一下,然后问他:“顾念文为你挡刀,你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他挑了挑眉,反问她:“应该有什么想法?谁用着她挡刀?就会坏事儿!”然后瞥她一眼说:“以后记住,发生了什么事儿先保住自己,别给我添乱,没有人扯后腿,我什么事儿都没有!”
程一笙听的这叫一个汗颜,女人一向都觉得牺牲自己救了男人,就会在那个男人心中不一般,看来顾念文走错路线了,殷权不是这样的,不仅没起到作用,还在殷权心里留下更坏的印象!程一笙颇为同情顾念文!
程一笙没有说去哪里,殷权也没问,直接将车开到公司,程一笙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将车停下了,他淡淡地说:“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处理完了我们一起回家!”顿了一下,他才问:“要不要回爸那里?万一他看到那些新闻,会不会要问清楚?”
她还没顾上考虑这些,她想了想说:“要是给我打电话我们就回去,不打就别多事了!”
他点点头,说道:“顾念文的那个频视也都已经删了!走吧!”说着他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解全安带的时候,他已经走到这边给她拉开车门,她赶紧拿过墨镜戴上,殷权眼底一暗,什么都没说。她心里不安地想着,难道殷权是要在公司公开他已有另一半的事?这个念头刚出,她的手就被他拉住,拽着她往公司里走。她往回缩了缩,他握的很紧,她根本就挣不开,只好由他去,反正自己戴着黑超,又穿成这样,谁能认出来?
果真一进大厅,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殷权的员工看直眼,连招呼都忘了打。殷权的步子倒不像刚下车时那般急,似是照顾她一般,徐徐地和她一起走到电梯里。
殷权带程一笙刚刚进了办公室,刘志川也跟着走了进来,他看了程一笙一眼,望着殷权
言又止。
“没事,说吧!”殷权并没有要避讳程一笙的意思。
“殷总,刚查到的消息,您太太的那个照片是顾念文的人拍的,那个人拍完就放到网上了!我们已经逮到他问过,他说顾念文让他拍,他拍完再联系顾念文,联系不到,他便自作主张地放上网!”刘志川说着,还暗中看了看程一笙的反应。
程一笙听了表情淡淡的,这也算情理之中,没什么可意外的。
“嗯,我知道了!”殷权点点头。
刘志川看殷总没有要吩咐的,便走了出去。殷权去看程一笙,发现她正在观察他的办公室。他靠在办公桌上,双臂
叉于
前,就这样看着她。
她看了一圈,感叹道:“我发现你们男人的办公室总喜欢弄的黑
的!”她转过头,歪头看他问:“莫非这样觉得很酷?”
“你们男人?还有谁?”他敏锐地抓住她话中的信息,追问:“薜岐渊吗?”
提起薜岐渊,她瞪大眼睛,叫道:“坏了”然后从包里翻出机手,眼睛瞪得更大,嘟嚷着,“太夸张了,三十多个未接电话,N条信短,我先给他回个电话啊!”
薜岐渊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她刚出巷子,正想搞清楚事实,便不耐烦地将电话调成静音,然后自然地将此事遗忘,如果不是殷权提起,她不知要何时才能记起。
“喂,薜台?”
薜岐渊的声音咆哮而来,“程一笙你在哪儿?你到底搞什么?我的电话为什么不接?”
一连串的问题,她回答道:“薜台,我在殷权这儿…嗯…发生一些事…嗯…”
原来是殷权突然从后面抱住她,他硬坚的
腔贴住她的后背,搞的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
“你的照片怎么登到网上了?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殷权吗?他不是应该在医院?”薜岐渊又是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
他的声音不小,殷权又在她身后,所以自然能听到。殷权俯下头,热气吹进她耳
,若有若无的咬着她的耳垂,程一笙想挣开,无奈他如影随行地贴着她,她只好这样回答问题,“薜台,照片不是都删…呃…掉了吗?那个…啊,你等等啊!”她捂住话筒,扭过头低声说:“你干什么?让我好好打电话!”
殷权拿过她的机手,声音略哑地说:“薜台,照片都删掉了,我和一笙刚从医院回来,有很多事要做!”他特意在此顿了一下,然后说:“先挂了,有事回头再说!”然后果断地挂掉电话,并且将机手扔在沙发上。
殷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她接薜岐渊电话的时候这样做,反应当时就是那么想的,然后就这样了。大家都是男人,薜岐渊自然明白那边在发生着什么,他气急败坏地又拨她的机手,可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他无力地跌坐在椅子里,殷权是她老公,不管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他有什么立场去管?这是让他最为无奈的事。
他眼底浮起坚毅的目光,一定要尽快让她离婚、尽快!
程一笙皱眉,转过身抗议,“喂,你干什么挂我电话…”
她的话自然没有说完,他已经一手捏了她的
肢,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头,火热地吻上了她。他迈着步子,将她
到桌前,桌上的文件被他扫在地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他的吻比刚才
烈许多,场面有些失控了。
她本能抗拒着,她的手推在他
口,想要将他推开,然而他就像一座大山
下,哪里有她反抗的余地?她脑中胡乱想起从殷宅出来后的决定,这一关迟早是要过的,她跟殷权已经是法律上的夫
,就算以后真的离婚,她还是个大闺女,这也太矫情了。更何况她目前不想结婚,今天顾念文之事,又让她坚定了自己这个决定。
想到这里,她的手便软了下来,殷权察觉到她的妥协,就好像助长了他的气焰一般,不仅完全将她
在办公桌上,还伸手要拽开她的衣服。
就在这关键时刻,刘志川推开门张口就问:“殷总,您还没吃饭…砰…”这是话没说完看到惊人一幕,他迅速作出反应,关上门的动作。
秘书在后面问:“刘特助,怎么了?到底要不要订餐?”
刘志川喃喃地自语,“要死了!”
屋内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有人突然闯进来,殷权愣了一下,程一笙则下意识地将他推开,他没防备,竟然被推的向后趔趄,脚下绊上文件,一时没站稳,坐到了地上,有几分狼狈!
程一笙捂着
口还想掩饰,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怒道:“怎么都不知道敲门的?”然后羞愤地踩着地上的文件跑进了休息室。
丢人、丢死脸了!她心里这叫一个气啊,她生自己的气,她真糊涂,让他给吻糊涂了。就算真的要献身也得挑地方不是,第一次就在殷权的办公室,也太火爆了,显得她多么不矜持?好像她重口味一般!
殷权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种体内要爆炸的感觉已经消失,他完全清醒过来,有点不可思议自己的鲁莽,更多生气的是刘志川,那个没眼色的,不知道敲门吗?
这完全是习惯使然,殷权平时工作非常忙,刘志川经常进出他的办公室,从来不敲门。刘志川也没想到一向不近女
的殷总居然如此需求旺盛,在刚刚发生了顾念文之事,在办公室里还有心情弄这个!
殷权站起身,想到程一笙也没吃饭,便张口问:“一笙…”
“砰”地一声,休息室的门被她甩上,把他的话给截断,可见她火气有多大!殷权不语,这次是他不对,他看了看满地的文件,想让人来收拾,又担心她不愿见人,只好拿起电话给刘志川打,刘志川哆嗦地说:“殷总!”
“订两份饭,放在外面,我去拿!”殷权说完便挂了。
刘志川低声哀嚎,果真把殷总的好事搅了,这下倒霉了。
殷权弯
捡着地上的文件,真是自作自受,他把文件整理好,助理的电话也进来了,说饭已经送过来。不是刘志川的声音,刘志川哪里还敢见殷总,早就躲出去了。
殷权出去拿饭,刚想回到办公室,突然想起程一笙的话,他站住脚步,跟助理吩咐道:“回头告诉人力资源部,给刘特助安排一个培训,让他明白什么叫助理礼仪!”
助理有点傻眼,不明所以地应道:“是,殷总!”
殷权走回办公室,把门摔上,显示他非常愤怒。
把饭放到桌上,他叫道:“一笙,吃饭!”
“不吃!”她的声音透过门板清晰传来。
他眉头微皱,干脆拎着饭进了休息室,将饭盒放到桌上,她斜坐在
上,脸颊还是红红的,嘴撅的可以挂上油瓶,可见此事对她多大影响?
他有心开解,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清了清嗓子说:“一笙,我们是夫
,这样天经地义!”
一个抱枕丢了过来,伴着她恼羞成怒的声音,“你去死!”
他精准地抓住抱枕,将它丢到沙发上,命令道:“过来吃饭!”
“我没胃口,你给我出去!”程一笙堵气地说。
他利落地将两边袖子一边向上挽一边向她走去,她立刻紧张地问:“你想干什么?”
“吃饭还是跟我做?你选择!”他坐到她身边,一副要把她按倒的架势。
她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他,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刚刚说的话。他突然觉得好笑,不过还是忍住了,抬起手放到她的腿上,她突然被惊醒一般站起身,叫道:“我吃饭!”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蹿到桌前,打开饭盒。
他这才掀起
角,笑了笑,然后又严肃下来,站起身也走到桌前,她抬起头,有些慌乱,“我都吃饭了!”
“我也吃饭!”他坐到沙发上,打开另一份饭,一声不语地吃了起来。
她差点把饭
出来,她满脑子想的什么?活这么大把人都丢这里了,好像她上赶着要跟他上
一样!
“对了,阮无城又找你干什么?”他突然问。
也不知道她要纠结到什么时候,他不得不说些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说见有人盯着我,就跟过来了。然后又说我拍的广告今天就给我上了,多速度,后来就是你的频视了,然后是我们的照片,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走了!”她闷闷地说。
“你什么时候感觉有人跟着你?”殷权又问。
“就是在我家住的那晚,第二天早晨上班,我不是没到电视台就下车了,走到电视台门口的时候感觉到的,不是跟着我,好像就是在那里盯着一样!”程一笙回想起来,还有点
骨悚然的感觉。
殷权想了一下说:“那个时候…不能证明顾念文的人跟着你,还是小心点为好,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更不要像今天这样自己追上去,万一是坏人,你怎么办?交给我!”
“嗯!”有他管,她自然乐意,全安感还多些。
“关于照片的事,也没有媒体再提,你可以放心!”殷权又说。
“哦!”她应了一声,挖勺米饭放到嘴里,还是一副恹恹的样子。
殷权心想还是尽快带她离开吧,第一次到他的办公室就搞的这么不愉快,两人吃完饭,他将饭盒收出去,没有管她,抓紧时间工作,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把紧要事物处理完之后,打电话问外面,“刘特助去培训没有?”
“人力资源在准备,还没开始!”助理恭敬地说。
殷权微微皱眉,不悦地命令道:“让他马上去!”
“是,殷总!”
殷权走进休息室,看到她依旧坐在
边,没有睡觉,愣愣的也不知在想什么,他有点无奈,他发现这个女人工作执著,这种事情也执著,你赶紧忘掉不就好了?非得牢牢记着。
“走吧,我们回家!”殷权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
“不走,等你下班我再走!”程一笙有点任
地说。
他明白她是怕再看到刘志川,他立刻说:“刘特助去参加培训,他一向喜欢加班,估计下班的时候他要主动留在这里加班!”
听到他的解释,果真她站起身说:“我们回家!”走到外面拎上包,戴上她的墨镜,果断地拉开门,踩着高跟鞋向外走去。
刘志川也不是傻子,他呆在殷权身边时间那么长,自然知道殷权的用意,所以得知要他立刻培训的消息后,他就躲了起来,等殷太太离开,他才长出一口气,苦着脸垂头丧气。做这么多年助理,没想到今天栽了!
回到家程一笙便进卧室睡觉了,话都不跟殷权说一句。殷权知道她脸皮薄,这是闹小脾气呢,也不理她,由她自己消气儿,他去书房工作,晚上给她叫了外卖。郭局给他打电话让他请客,他想了想还是先推了,约改天,觉得她心情不好,自己再也去喝酒有点不太像话。
第二天一反常态,程一笙先开车去上班,比他走的还要早。他在卫生间洗漱完,她已经拽包跑了,连饭都没顾上吃,他摇头摇,没想到她这脸皮也太薄了!
程一笙买份报纸,坐在明亮的窗边吃早餐,有时懒得做早饭,就会出来吃。她先咬了一口汉堡,瞥眼报纸封面,差点没噎着!这竟然是昨天她跟殷权在医院门口拍的,只不过她一个大巨黑超,认不出模样,殷权的脸侧着,也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子。但是标题写明,殷少隐形女友
面!
她草草瞄了眼内容,没有什么特别的。没心思再看里面,一边吃一边想这件事。很明显,这广告是殷权授意登的。目的自然是攻破昨
顾念文那段频视的谣言。虽然频视被删除,可看到的人肯定不少,殷权用这种办法告诉人们,他跟顾念文没关系。又不暴
她的份身,算是守住了保密婚姻事实的诺言!
她慢慢咀嚼着食物,眼底浮起一抹暖意,其实殷权遇事表现真的不错。虽然他从来没说过爱她,可做出的事比那些口头光讲爱的人要强的多。比如以前的冯子衡,天天把爱挂嘴边,做的都是什么呢?其实她也不完全是跟殷权赌气,而是自己放不下面子,不好意思而已。
电话铃声响起,大清早响电话,准没好事儿,她拿起一看,果真,这个电话她记下了,是殷宅的。想也能知道是什么事儿,她在犹豫接不接?念头一闪,她就按了接听,躲是躲不过的,迟早要面对。
“一笙啊,殷权在你身边吗?”殷宗正试探地问。昨天刚让她回来,今天再让她回来一趟也不太好,他就决定在电话里说了,但是又不能让殷权知道。
“没有,我在电视台附近,爷爷,有事您说吧!”程一笙的语气很恭敬。
殷宗正对这点非常满意,总体来讲这个姑娘还是守礼得体的,知道尊敬长辈,他缓缓地说:“昨天我刚跟你说了绯闻问题,你就出问题了,虽然殷权及时删掉,可仍旧有不少人看了吧,这样影响多不好?”
“爷爷,那是误会,拍摄角度问题!”程一笙无奈地解释,虽然知道起不了什么作用。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孩子,不过你这个工作有的是人喜欢捕风捉影,他们才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有新闻就行,可这种事在我们家就是丑闻啊!”殷宗正语气严肃起来,“我看,我说的你还是好好想想,不然的话,我只能给殷权别找老婆了!就这样吧!”他选择先挂电话,就是想给她个下马威,让她心里当回事儿。
“爸,一笙怎么说?”
殷宗正看她一眼,叹气说:“解释呗,能说什么?”
“爸,一笙还不适应,给她点时间,相信她会想明白的!”
“嗯!”
程一笙发愁,昨天刚想跟殷权培养感情就闹出那么个丢人事儿,如今让她怎么再拉下脸去跟他培养感情?可如果殷权将来不站在她这边,她就得面临辞职或离婚的选择题。在昨天殷权那样对待顾念文之后,她更不想离婚。
没有胃口再吃早饭,她拿起机手,站起身走出餐厅,踩着高跟鞋进了电视台。
刚进办公室,电话就响了,她第一反应就是薜岐渊来电,下一反应又是习惯性的看四周,有没有摄像头?接起果真是薜岐渊,又是让她去办公室,估摸着一顿训免不了。怎么这日子越过越悲催?一天到晚的各种事儿不消停!
程一笙规矩地进了薜岐渊的办公室,小心地将门关上,谨慎地站在门口,叫道:“薜台!”这个位置全安,情况不对好跑路。薜台最近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上手,她很吃不消。
薜岐渊没有工作,他坐在办公桌前,眉已经拧成川字。事实上从昨天殷权拿着她的机手挂了他的电话起,他就一直在生气。气什么?不是绯闻,而是她跟殷权做的事!
“程一笙,昨天的照片怎么回事?”薜岐渊幽幽的目光穿过晨曦的阳光,阴暗地落在她身上。
“昨天那是误会,有记者
写的!”程一笙答道。
“像你这样的公众人物,有绯闻可以,但是不能
有,时机也要掌握好,自从你跟殷权结婚之后就状况不断,你是不打算干好这行了?”他开始教训!
“不是!”她老实地答道。
他好似说上瘾,站起身,站在桌前问:“昨天照片里的男人是谁?”
“阮无城!”她想着如果能让薜台把注意力转移一下也好,别总盯着她折腾。
薜岐渊刚刚松开一些的眉,又拧了起来,他不悦地问:“你怎么和他在一起?还敢和他在一起?”
“薜台,昨天我觉得有人盯着我,我就追过去了,没想到阮无城出现,说他看到有人盯着我,所以才跟过来,然后我们就被拍了,我们也没怎么着,完全是角度问题!”这个话她已经解释第三遍,十分不耐烦,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人盯着你?记者?”阮无城问。
“不知道,反正拍照的记者是顾念文那边的人!”程一笙答道。
薜岐渊神色缓和下来,走到她面前,训道:“你说你跟了殷权有什么好?麻烦事不断!”
这种话最好不要接,她低着头,本分的样子,等他发
完,她就可以走了。
“怎么不说话了?抬起头,这种作风可不像你!”薜岐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面对一个随时会发情颠狂的男人,她要是不知死活地去挑衅,那才是找死!他的命令一出,她还是抬起头,看向他。
他的目光掠过她的脸,却落在她的颈上,今天她穿了一件黑底繁花旗袍,这件旗袍最有特色的就是领子很高,像花托一样托住她的下巴,此刻她一抬头,雪白的颈上隐约
出一点红色草莓尖,薜岐渊眼底的颜色越凝越深,就像阴天一样,乌云慢慢浮在他脸上。
这痕迹是昨天殷权忘情的时候弄上的,程一笙穿这么件高领旗袍就是为了遮住它,没想到现在一抬头,被站在她面前的薜岐渊看到。
脸上表情是缓慢的,可他的手已经握紧,手上的青筋表明他已经蓄积了力量,他突然抬起手,抓住她的领口用力一扯,那软软的盘口根本经不住他的力量,连串地绷开,这下不仅脖子
出来,连
口都
出来,还好力量不那么大,没有走光。
“啪”的一声脆响,是程一笙的巴掌落在薜岐渊的脸上,干脆、毫不拖沓。可能因为薜岐渊从来没被女人打过,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立在那里怔怔地看她。她也没走,站在他面前,淡定地一颗颗将扣子系回去。
她的声音清冷淡漠,不失镇定,如果他此时够细心,可以看到她微颤的手,表明她心里不是一点不怕的。
“薜台,我们共事也有几年,从我们成了上下级关系后,一直都是上下级关系,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您都是我的领导,而现在,我又多了一个份身,是别人的
子,所以您刚才的举动逾越了!”她深
一口气,接着说:“我程一笙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可我是否如过去那般听话、敬着您?那是因为您是我的领导,我尊重您!可同样的,我也需要您的尊重。您应该了解,我是一个保守的人,不是那种会
来的女人,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请恕我只有辞职一条路可走了!”说完,她已经将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好,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不仅仅是威胁,如果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只能离开!
薜岐渊定定地立在那里,一种他无可抗拒的距离感衍生出来,在他与她之间蔓延、蔓延…
从看到她颈上吻痕,到她义正言辞的态度,还有那不可侵犯的话语,这就是程一笙,可她与他的关系又不该是这样的,他木然地转身,走回办公桌后,坐到椅子上,神色莫测地呆坐一会儿,才拿起机手,按了三个字,发过去。
程一笙愤怒之余还是一个会思考的人,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薜岐渊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对她?莫非她太过顺从所以他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人”?正想着,机手进来信短,她随意拿起打开,惊见薜岐渊的道歉信短,简单的“对不起”三个字,已经令她大为意外。
薜台会跟她道歉?她真是被奴役惯了,领导向她道歉,她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过一会儿她镇定下来,才慢慢回过味儿来,刚才薜岐渊的行为已经够得上
扰,她都有权告他了,道歉算什么?不把他关进去就是轻的!想到这里,她又理直气壮起来,将机手丢到一旁,不再理他。
程一笙是个心宽的女人,这件事情过去便不在想,可能也是她不在意薜岐渊的想法吧。相比薜岐渊迟迟不能释怀,她早就没心没肺地把事情扔脑后了。
下午她刻意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回到家开始做饭。这就是她想出的办法,一般来讲,相夫是一个女人最基本的事,她就从这里先开始吧。这个也比较稳妥,殷权这些年没有女人照顾,她来照顾,总能在他心里留下几分不同是不是?
对于未来生活她还是很期待的,她哼着小曲儿,在厨房里忙来转去,那些不快的事已经忘了。
殷权回来的时候,她正在端汤,看到他,笑意
地说:“快点洗手吃饭!”
“你做的?”殷权有点诧异。看她穿着围裙,再看菜
,实在不像是外卖。
“嗯,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呢吧,我会做饭,早就跟你说过!”、
她神采飞扬,一双黑眼睛亮晶晶的,白皙的脸上稍有红晕,好像是厨房里熏出来的一般。他很喜欢她这副生机
的样子。
早晨还是那副样子,现在不仅没有给他脸色看,还破天荒的做饭给他吃?见她又回厨房,他慢
地去换衣服。
等程一笙再从厨房出来,便看到殷权坐在饭桌前瞪着菜,不知想什么。
她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说道:“尝尝看,喜不喜欢?”
她将手臂相叠,半趴在桌上,满眼期待地等着他品尝她的手艺。他有点不自在,她盯着,只好缓缓地拿起筷子,可是又觉得不妥,又将筷子放下。
她不解他是什么意思,不由问道:“你干什么呢?”
他抬起一直盯着菜的眼,看向她,缓缓地说:“一笙啊…”他这副态度是
言又止。
程一笙不明白,她不过是做顿饭,很奇怪吗?有什么可
吐吐的?
她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等待他要说的话。他又换了一种说法,说道:“你看昨天的事儿的确是个意外,刘志川吓的一直不敢见我,我让他离你远些还不行?”
她的目光
出惊诧之意,他接着说:“我知道你脸皮薄,可这到底不算是天大的事儿,可能你觉得是天大的事儿吧,但是为这种事儿,你没必要给我下毒吧!”
她震惊地看着他,他看着菜,一脸为难,又看着他。
她抓起面前的筷子手急眼快地扔过去,怒道:“你去死!”
他头一偏,躲过了,这种小伎俩对他一点伤害都没有。
程一笙突然想到以前殷权对她好,给她做饭的时候,她也担心他会下毒。想来他与自己是一种人,对于突如其来的好处,都有一种本能的警惕。如今换成她示好,他吃饭,想到这里,她没忍住,“扑哧”地笑出声。
显然殷权也想到这一点,几乎与他同时笑出来。气氛一下子融洽起来,昨
的不快也烟消去散了。
“过来,坐到我身边!”殷权拉过离他有些距离的椅子,拍了拍。
程一笙也没扭捏,站起来就跑过去坐下了,他从一旁拿了双干净筷子给她,她挟了菜放到他盘里,歪着头说:“你尝尝这个,我觉得这道菜我做的最好了!”
西红柿牛
,她喜欢做这类菜,放到一起,放好料,直接煮就行。
这次他没有怀疑有毒,直接放嘴里吃了,她等着问:“怎么样怎么样?”
“嗯,不错,出乎意料!”他点点头,中肯地说。
她有些得意,“我就说嘛,我可不是不会做饭的,你别小看我!”她又挟了另一道菜,放到他面前,“你再尝尝这个怎么样?”
他又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一会儿,说道:“不错!”
她笑得更
,他转头看她此刻单纯高兴的样子就像一个被夸奖的小孩子,这种简简单单的
快将他的目光牢牢地吸引,他竟然抬手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眼底一暖,问她:“怎么想起给我做饭?”
她微怔,然后脸一红,无论哪种理由她都说不出口,骨子里她还是矜持的,觉得这些都不能让他知道,所以便含糊地说了一句,“突然想做饭了!”
她的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斜
了一
木簪,白而小巧的耳朵
在外面,此刻他看到,她的耳尖都红了,像小兔子一样,很可爱,他的
微微勾起,有意保护着她的羞涩,转头说:“今天忙了一天,其实早就饿了,你也快点吃!”
她松口气,还好他没有再追问下去,拿起筷子赶紧吃了起来。
他是见过殷权饭量的,不算太大,平时米饭也就是吃一碗,今天竟然破天荒地吃了两碗,菜也很给面子,吃得差不多。这算是给她最大的鼓励。最难能可贵的是,她做饭,他主动去洗碗,她积极地给他把碗端到厨房,然后就想出去歇着。
殷权叫住她,“过来,跟我说说话!”
“说什么?”她靠在橱柜旁问。
他一边洗,一边问她:“平时晚上吃过饭都喜欢干什么?”
她想想,说道:“嗯,吃过饭收拾一会儿房间,然后泡澡,然后在
上看会儿书,就睡觉了!”
简单,又很惬意!他脑中浮现出她悠闲的样子。
她跟着问:“你呢?”
场景变换,变成他坐在书房里工作时的孤寂身影,现在想来,有些冷清了。有她在家里,他不想把自己关进书房里,他眼底一黯,低声说:“就是工作!”
“啊?白天要工作,晚上也要工作?那多无聊,机器都要休息,何况人呢?晚上放松一下,第二天工作效率会更高!你这种生活方式不健康,以后我教你享受生活!”她一副包在她身上的表情,不过说完她又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毕竟他是殷权,虽说是自己老公,可还没到那一步。
“好!”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夹杂了几分悦愉。
她心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还好他没拒绝,否则脸面没地儿搁了。
洗完了碗,走出厨房,两人开始大眼对小眼。殷权问:“你来安排吧,接下来干什么?”
程一笙发愁了,平时她都是收拾屋子,也算消食,可这屋子
干净,再说这么大的屋子要真收拾起来,估计这晚上她什么都别干了。所以这条行不通,她想了想,犹豫地问他:“要不看电视?”
他的眉微微皱了一下,他向来没有看电视的习惯,不过两个人生活总要有一方迁就另一方的,她晚上做饭算是迁就他,那么他也如她一次愿,看电视吧!
于是他坐到电视前的沙发上,算是同意了。她打开电视,按来按去,其实她也不太喜欢看电视,有时候会看一些节目,看看别人怎么主持的,从中
取经验。除此之外什么电视剧这种浪费时间的她都不看!
随意按到一个相亲节目,她来了兴趣,问他:“看这个行不行?”
真是无聊,不过对于他来讲,看哪个节目都是无所谓的,于是他点头说:“行!”
“哎,那你去弄点水果,我要火龙果、猕猴桃。我发现你家都没有零食,这样看得很没意思!”她抱怨地说。
“你不用保持身材?”他问。
“本姐小天生丽质,快去吧!”程一笙已经窝到沙发上,抱了个垫子。
殷权只好站起身去拿水果,果龙果一个、猕猴桃两个、苹果、香蕉等等端了一果盘,她想吃什么都有。他拿水果的时候就觉得她刚才说的话有问题,想了一会儿才想到,她说的是他家,这个说法令他有些不悦,她已经嫁给他,难道这不是她的家?
把水果端到她面前,放在桌上说:“你喜欢吃什么零食,明天我们一起去买!”
“嗯!”她点点头,心思明显没在他身上。
“你看看哪个女的最好看?”程一笙兴高采烈地问他。
他奇怪地看她,这女人是不是有问题?一般女人不是不喜欢自己的男人看别的女人吗?怎么她还跟他一起探讨这个?
“那个2号,就是卷发的,我觉得她最好看,你觉得呢?”程一笙又问。
“都不好看!”他讨厌女人,现在还让他看女人?
电视上的男嘉宾非常搞笑的求爱,程一笙乐的,眼都是笑眯眯的,殷权不以为意,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真假!程一笙笑的东倒西歪,头顺势靠在他的肩上,他的背一直,竟然坐在那里僵住了。其实这个举动远没有平时他抱她或亲她来的亲密。可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自己,并且在这种不设防的情况下,无意之举,这是不是证明她已经无意中将他当成最亲近的人呢?
想到这里,他有点不可控制地抬起手臂,将她圈在怀里,她就躺在他怀中,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又做了什么。
然而这种温暖并未持续很久,她便向前探身拿过一个火龙果,切成小块的,然后去皮。他的心思完全没在电视上面,而是看着她灵巧的手将火龙果弄成一块块精致的样子。他看的有些入神,不能怪女人喜欢保养,看她指纤长莹润如玉,的确养眼。他的目光,随着她的手来回移动。
一小盘火龙果,她拿起果叉,叉了一个直接递到他嘴边,没有说话。他以为是她自己吃的,万没想到还有他的,他怔愣一下,生怕她将手缩回一般,张口咬进嘴里。她叉一个放进自己嘴里,眯了眯眼,满意地说:“
甜的!”
他的眸光越来越暗,呼吸有些重了起来。因为他注意到,她只用了一个叉子,那个叉子刚刚他用过,她没换,而是和他共用那一个。程一笙不是矫情的人,都接过吻了,一个叉子还要换,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
“你说他会成功吗?”程一笙往后一靠,便靠进他怀中,又是一个火龙果送到他嘴边。
他把火龙果吃进嘴里,说实话他根本就没看电视,哪里知道会不会成功?但是他总不能明说吧,便随便说:“我看能成!”
“我觉得未必,你看那个女的开始就拒绝了!”她吃的差不多,看盘子里还剩下几块,不想吃但也不想浪费,便一块块的都
进殷权嘴里。
他向来不爱吃水果,觉得麻烦,但是这次却吃的没有异议,并且一副很能吃的样子,大有来者不拒之势。
电视里的女子含羞的点了头,场中观众都沸腾了,程一笙突然转过头问他:“哇,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能说是碰巧吗?不过看她崇拜的目光,他觉得这个机会不能浪费,于是编了个理由,“如果她真的无意,直接拒绝就行了,没必要找这个借口找那个借口。”他只看那女人扭捏半天,没注意说什么。
程一笙点点头,男人跟女人不同,女人是看热闹,看浪漫,男人就是会思考。殷权果真不一般!他哪里知道他随便撞上的一个狗屎运竟然在她心里将自己的形象上升到如此的高度。
台上的一对幸福地牵手走了,程一笙也替他们幸福,好像自己周边都冒着粉
小泡泡。下一个男嘉宾上场。程一笙拿个猕猴桃开始剥,殷权又看她的手。这次她剥完了没有给他吃,而是自己咬了一口。他等着,可第二口也不是他的,他又等。第三口仍没有给他的意思。
他有点明白了,莫非用叉子的可以两人共用,如果直接咬的水果她就不会和自己一起吃了?他动了动心思,趁着她看入
的时候,把她的手拿过来,咬了一口。她没有察觉,他咬完,她跟着咬了一口。他的
微微扬起,原来水果
好吃,猕猴桃味道真是不错。
于是这个猕猴桃相当于两人一起吃完的,最后她还有点
惑地看了看手中的猕猴桃,可能在奇怪怎么吃的这么快,没觉得吃多少啊?
殷权此刻为了让她不要纠结于猕猴桃,便问她:“你说这对能不能成?”
她来了兴趣,把剩下的一口吃完,然后说:“我仔细观察了,我觉得可以!你说呢?”
“我觉得也可以!”殷权又瞎猜。
她耐心等着结果。他觉得这节目演得也差不多了,想起她刚才说的,下面该干什么?心中一动,又起了逗弄她的心。
这一对幸运的又成了,程一笙也高兴起来,殷权说道:“我发现两人一起看电视也
有趣,以后不管什么事情我们都一起做,好不好?”
“行啊行啊!”有人陪她也觉得有趣,有说有笑的把电视给看了,气氛感觉很幸福。
殷权
边笑意加大,眼中还带了些坏,就像个大男孩一般。
这对牵手走了,节目结束了。殷权将电视关掉,问她:“下面该干什么了?我们一起!”
“下面啊,该…”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他。
“是什么?”他反问,装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她要泡澡,难道跟他一起泡?他又问道:“莫非不想跟我一起玩?”
“不是…”
“那就一起吧!”他没等她说完便截了她的话。
她苦着脸,殷权没有忍住,嘴角微微扬了一下,又想往下
,结果成了
搐一下。她恍然,转身半跪在沙发上打他,“你故意的,讨厌!”
她的脸也不知是憋的还是羞的,总之红通通,她的眸晶晶亮,两排雪白的贝齿在他眼前闪耀,他捉住她的手,将她拉进自己怀中,低声问:“什么时候才邀我一起洗?”
“去死!”她推开他,跑着进了卧室。
她关上门,将他低沉的笑声关在门外,她抚了抚
口,觉得心跳的厉害。就算她跟他在一起,可跟一起洗澡相差甚远。
今天破天荒的,她没有沉得住气,并未泡多长时间,只不过担心他在外面所以将护肤品在浴室里涂完才出来。出来后果真看到他已经靠在
上,拿着本杂志随便地翻着。
她上了
,发现他翻的是自己看的杂志,不由起了坏心问他:“你对这种杂志还感兴趣?”
“等你等得无聊!”他随意地说。
他随便一句话就能把她击败,她抿
不语,今天气氛有些不对。
他把书丢在一旁,将灯关了,揽她入怀,不紧不慢地说:“时间还早,说会话吧!”
“你想说什么?”她问。
“你说吧!”他随便地说。
她原本是平躺的,此刻翻身面向他,轻声问:“你为什么讨厌女人呢?”
她只感觉他子身一绷,明显紧张起来,她马上说:“你要是不想说,我不问了!”
“睡觉吧!”他冷硬的声音从她头顶上响起。
虽然他依旧抱着她,可是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和从前一样,有些疏离。她有些失望,她看今天的气氛不错,所以就问了。她是有些
之过急,这件事在他心里的影响比她想的要重,虽然她不知道详细情况,却隐约明白和家庭因素有关。她想到爷爷身边的那个中年女人,她有一种直觉,那个女人已经在爷爷身边起到一些作用。那个所谓的妈不一定对殷权完全无害!
她胡乱想着,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半梦半醒中,她听到殷权低
的声音,“我不知道…我还没准备好!”
可能如同她与他的
事吧,她也没准备好。她的手搭上他的
,并没醒来,而是沉沉睡去。
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愧疚感让他将她揽得更紧一些,今天晚上她的率真给他带来了快乐与温暖,这点他是感激的。他的女人,他今生唯一的女人,既可爱又温柔,给他带来了幸福!
对于程一笙来讲,无论发生着什么事,每一个清晨都是幸福而快乐的,都是新的一天。她睁开眼,身边没有殷权的人,连温度都是低的,证明他起
有一会儿了。不会他还介意昨晚她的问题吧,刻意躲她?她起了
,走出门先奔厨房,果真他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估计是昨晚对她那样,愧疚了吧!所以今天一早主动做早餐,她笑了笑,跑回房间去洗漱。
吃过早餐,程一笙在上班的路上总结了一下,虽然最后有点小失误,但总体来讲昨天还是成功的,她能看出来,殷权其实
乐意配合,这样她就放心。只要两个人一心想过好,那就没有过不好的。她不由哼起了小曲,心情悦愉地去上班。
到公司不久便接到通知,十点钟开大会。程一笙心里想着,会有什么重要的事说呢?上次大会她记得很清楚,是为了批她,时间虽然没过去多久,她与冯子衡已经成了过去,而她又迅速地嫁给殷权,不可谓人生无常,转变太快!
九点五十,她放下手头工作,去大会议室开会。方凝在半路等她,看她过来,亲热地走来,歪头看她问:“哎,这次不会又是因为你吧!”
“乌鸦嘴,我够倒霉的了!”程一笙瞪她一眼。
方凝嘿嘿地笑,她目光掠过人群,愣了一下,笑意淡下,在她耳边轻声说:“瞧,夏柳都来了,看样子今天真有大事!”
程一笙顺着方凝的目光看去,果真看到穿着黑裙子的夏柳顺着人群往里走,她身边围了几个小主持人,还有她的助理,形成一个小范围的圈子,颇有星范。
“我只希望今天这会跟我无关!”程一笙嘟嚷道。
方凝又笑,“我看薜台不会轻易饶了你的!不过这次是捧是
就不知道了!”
“只要我的节目没变动就行!”
“你那节目收视率那么高,肯定不会贸然变的,薜台疯了才那样做!”
说着两人已经走进大厅,这里人变得密集起来,谁都不说话,坐下等着开会。
大厅里还是熙熙攘攘,薜岐渊却站到台上,这下大家的声音都没了,各自找位置坐下,很快,人都坐好。
程一笙看着薜岐渊还是往日的模样,可又感觉不一样,总觉得有什么变了。薜岐渊的目光在场中扫了一遍,扫到她这里的时候定了一下,然后才移开。
方凝都感觉到,她没敢看程一笙,而是在下面碰了碰她。
程一笙又有一种感觉,好像今天的会,跟她有关。千万不要!她暗中祈祷!
薜岐渊先是总结了一下前面的工作,大家都觉得奇怪,这个时候怎么总结起工作来了?他表扬了几个主持人,比如夏柳,比如程一笙,还有新人,大家按捺着
子往下听,他的话题又转到台里新开的节目上面。
台里新开了一档选秀节目,目前正在筹备之中,主持人一直没定下来,不过乐娱节目一向都是夏柳的天下,几乎没有什么悬念,所以这个话题不算热火。
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乐娱节目大家会想到夏柳,访谈节目大家会想到程一笙。这几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其实程一笙也没多想,她觉得此事与自己无关!
薜岐渊定下导演,然后自然提到了主持人,他圆润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在会议大厅里盘旋,给人一种悦耳的感觉。
“经过台领导商议,鉴于前面的表现还有节目档期的安排,主持人由程一笙来担任!”
他的话音刚落,场中便响起一阵喧哗声。方凝难掩惊讶神色,看向程一笙。程一笙面不改
地坐在那里,方凝知道这女人越是这种场合表现的越淡定,上次在大会上批她,她还不是也这样!
程一笙表面看起来巍然不动,其实心里已经卷起了轩然大波,这个节目怎么会是她的呢?莫非这又是薜岐渊的主意?可夏柳背后势力不小,凭薜岐渊一人恐怕做不了这个决定,究竟怎么一回事?
夏柳轻飘飘的目光向程一笙瞥来,没有表现得不悦,
角微微扬了起来,方凝替程一笙暗中观察,发现大家都没怎么听薜台的话,而是都在观察程一笙的表现。
最后,薜岐渊说了一句,“程主播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散会!”
大家开始往外走,夏柳站起身没有向门口走去,却向程一笙走来,大家也都纷纷停住脚步,多有看戏的心思。方凝都替程一笙紧张,可看她仍是去淡风清的样子。
夏柳摇曳着走到程一笙面前,凤眼一飞,先是暧昧地笑了两声,然后说:“程主播,恭喜了!”
程一笙
出一个轻笑,答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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