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慌了
王佩徽前脚从凤鸾宫回来,后脚皇后那里就派人赏赐了不少吃的用的,一时间,王佩徽就出尽了风头。
东宫上上下下连膳房的婆子都知道新进宫的王才人是个不能得罪的,人家不仅得了太子的宠爱,背后更有皇后娘娘撑
。
而后院的女人,羡慕嫉妒的同时又不约而同的担心起来。
王才人得的宠多一些,留给她们的自然就少一些,这宫里头,没有恩宠就没有出路。
这样想着众人心里头就都不舒服起来。
等到晚些时候,听到太子殿下又去了清竹院过夜,心里头就更是不好受了。
瞧太子这份儿待见,指不定哪一
太子就不把她们这些人看在眼中了。
这宫中,怕的不是哪个得宠些,而是哪个得了专宠。毕竟,只有雨
均沾了才有她们的出路。
这一晚上,后院的女人除了秦姝睡了个好觉外,谁都没有合眼。
并不是秦姝神经太
,而是她虽然知道她的份身是太子的妾侍,可实际上她真没那种感觉,说太子睡了别人她就睡不着什么的。
秦姝觉着,她这样可能就是在状况外了。至于原因,大概是因为她和那位太子殿下的关系还仅限于见面认识。倘若有一天,她和他真有了什么实质
的关系,兴许她就不会这样淡定了。
当然,这种可能
很小很小,几乎可以说没有。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她一直都是一个极度缺乏全安感的人,这样的人是最难相信别人也最难真正在乎一个人。所以,真到了那个时候,她最多只是担心失宠了日子不好过了怎么办。
秦姝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书。这书是前
太子妃派人送来的,说是她才进宫,闷的话打发打发时间也是不错的。
送来的一共有三本书,一本《女戒》,一本《内训》,还有一本《山水游记》。
秦姝觉着,太子妃也是个有意思的。虽然送了三本书,可真正能打发时间的,大概只有这本游记了吧。
看了一会儿书,就听得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秦姝抬起头来,却见着红蕊站在她的面前。
秦姝看了她一眼,继续低下头去看手里的书。
红蕊低着头站在那里,在秦姝又翻了一页书之后,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主子恕罪,奴婢…奴婢之前的确是拿了姚淑女的一百两银子。”红蕊低着头,断断续续说道。
秦姝没有说话,视线在她身上审视了片刻。
“怎么这会儿说出来了,你不说我也不知道。”
听着秦姝的话,红蕊很快摇了头摇:“主子这几
疏远奴婢,奴婢心里清楚,主子已经在怀疑奴婢了。”
“哦,继续说。”
红蕊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
,这才说道:“昨个儿银杏姐姐和奴婢说了,说那
她亲眼见着奴婢从姚淑女房里走出来。”红蕊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还说,姚淑女只是在利用奴婢,倘若奴婢挑唆主子去求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怪罪下来,她和奴婢谁都活不了。”
这也不是什么假话,姚淑女份身低微,又不得宠,真有什么事情发生,红蕊自然就成了一颗弃子。试问,有谁会为一个连自己丫鬟都不是的宫女出头?那一百两银子,大概是买她命的钱。
见秦姝不说话,红蕊眼睛里闪过一抹慌乱,磕了个头道:“主子饶过奴婢这一次,奴婢定会尽心伺候主子的。”
秦姝看了她一眼,从桌上拿出一张纸,拿起笔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事情写了个清楚,然后,递给了跪在那里的红蕊。
“按个手印吧,这样我才安心。”
以秦姝如今的处境,不好冒然处置一个宫女。可若是一直晾着,她也怕红蕊生出歹意。
所以,在银杏和她提及红蕊从姚淑女房里走出来的事情时,她就嘱咐银杏让她好生劝着。总归,要让这丫头信了,从她拿了姚淑女银子的那一刻,对那边儿来说,她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事实证明,银杏的口才非常好,不然红蕊也不会这么急着承认她背主了。
红蕊的脸色白了白,颤抖着接过她递过来的那张纸,犹豫了片刻,这才咬破了手指,按了下去。
秦姝一边合上手中的书,一边开口说道:“你既然知错了,往后就好好做事。等哪一
,我觉着你是个忠心的,我会将这东西亲手交给你。”
听着秦姝的话,红蕊猛地抬起头来,脸上微微有些动容。
“起来吧,我有些渴了,去倒杯水过来。”秦姝吩咐道。
红蕊重重磕了个头,这才站起身来,朝桌前走去,当她端着茶盏走过来的时候,秦姝能瞧得出她的双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秦姝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慢悠悠道:“往后,谁都不提这事了,就当没有发生过。”
她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出口,不过她相信红蕊一定是知道的。
那就是,倘若她再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那就怪不得她了。
解决了红蕊的事情,接下去的几天,秦姝的日子过的很舒坦。
看看书,吃吃点心,累了的时候躺在
上歇一会儿,日子要不要太好。
可就是这天晚上,太子身边的路公公过来传话,说太子殿下晚些时候要过来,让她好生准备着。
说这话的时候,路公公脸上堆着笑,看秦姝的眼神都带着一种不同的味道。
秦姝站起身来,亲自从银杏的手中拿了一包碎银子
到路公公手中。
“有劳公公了。”
路公公不着痕迹地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深了起来。心想,这秦淑女倒是个识趣的。
送走了路公公,秦姝是真慌了。
虽然从接旨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一天迟早都要来,可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呀!尤其,她满心里还以为这段时间太子会一直宠着王佩徽呢。
秦姝这边收拾着,银杏却早就从外头打听到了消息,秦姝这才明白自己这般“好运”的原因。
原来,不是太子不想留在王佩徽那里,而是今个儿一大早,王佩徽就来了月信,所以不能伺候太子了。
秦姝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当初穆锦华说的那句话:“蒋贵妃再得宠,也有不方便的时候,总不能叫皇上素着。”
果然,这话是不错的。
至于太子为何会想起她,大概是因为,她也是皇上指进东宫,总不能一直都不碰她吧。
或许,这其中也有太子妃的推动。
太子妃之前让她过去请安,后来让人送来那几本书,秦姝不傻,多多少少能猜出太子妃是想拉拢她的意思。
毕竟,姚淑女虽然是她的人,可到底是个不中用的,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还不小心滑了胎。
而常选侍,和她又是死对头。
所以,哪怕是病急
投医,太子妃也想身边有个人和王才人分宠。不管怎么说,王才人得了宠,背后又有皇后撑
,太子妃没理由不心急。
这一下午,秦姝沐浴过后,换了好几身衣裳,脸上也上了一层薄薄的妆,收拾妥当之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秦姝终于是得出一个结论,果然无论怎么打扮,她还是那种清秀耐看的,怎么也产生不了让人惊
的感觉。
不过,以她的份身,大概也只适合这种清秀耐看型的,不然,太漂亮了,容易生事。
晚膳的时候,太子没有过来,只派身边的公公过来传话,说他在书房用,晚些时候过来。
意思就是,你自己吃吧,我来这只是为了睡一觉。
这念头一转,秦姝心里头不由得一阵恶寒。
匆匆用过晚膳,又拿薄荷水漱了口,才收拾好,银杏就跑进来说太子马上就过来了。
秦姝站起身来,
到了门口,心里实在是有一种待宰羔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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