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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决战伯昌候
 突然,南荣昌转过身,一双泛着幽光的眸子直落到张秀琴的脸上,冷笑道:“夫人觉得,事到如今,咱们还有退路吗?”

 他隐忍多年,直到元宵宴才爆发。

 当他迈出第一步,设下第一个陷阱,便就是一个不成功便成仁的局。

 若赢,他可坐拥夜国江山;

 若败,他数十年的谋划与隐忍,瞬间付诸东

 不是敌人死,就是他灭亡。

 对于任何事情都喜欢做两手准备,甚至是三四手准备的南荣昌而言,最好的结果跟最坏的结果,他都早有预料。

 因此,哪怕事出突然,也没能让他自阵脚。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自以为看懂了夜绝尘的心,掌握了他的弱点,以为他在伊心染生辰前不会大动干戈,不会愿意血成河,但事与愿违,南荣昌没算到夜绝尘会提前动手。

 并且,还是选在伊心染生辰的前一天晚上,对他突然出手。

 南荣昌不是莽夫,他不但有勇,更有谋,是个天生的阴谋家。他虽自负狂傲,但他却从不轻敌,尤其他的对手是夜绝尘那样的人物,更是不允许他有丝毫的掉意轻心。

 任何事情,只要动了手,就会留有痕迹,不可能再如白纸一样。他做过那些事情,纵使将尾巴处理得很干净,却也是没可能什么线索都不留下。更何况,他布下那般天衣无的连环计,又怎能不引人入局,陪他玩呢。

 有些痕迹,不可否认是他故意留下的。

 然而,让南荣昌没有想到的是,夜绝尘的本事远超出他所知道的,甚至藏得更深,令得他都不心生寒意。

 那样的男人,的确有资格做他的对手。

 却也,是个极为难的敌人。

 与他对立而站,面对面过招,即便自负如南荣昌,全身而退的把握也不过五成。

 “对上战王夜绝尘,妾身从未觉得有退路。”既不能退,那便上去,谁胜谁负尚不可知。

 只可惜,今夜一战之后,伯昌候府将会彻底消失在夜国,而南荣昌所培养起来的那些势力,也面临着被清剿的危险。张秀琴心如明镜,短短几个呼吸间,她便已经将零的思绪整理妥当,清配的分析摆在眼前的局面。

 曾经的她,也善良过,纯真过,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最珍贵的东西,已渐渐离她远去,而她也再回不去。

 南荣昌睡过的女人无数,但张秀琴之于他,不单单只是发那么简单,而是他真正用心爱过的,唯一的一个女人。

 “哈哈,琴儿不愧是本候所钟爱的女人。”南荣昌看着眼中爆发出狠意的张秀琴,笑得豪迈。

 他的身边女人无数,但始终陪伴在他身边的,一直都是这个女人。他是真的爱过她,但也同样是他亲手毁了她。

 他以爱之名,将她牢牢的套的身边,让她学会嫉妒,学会恨,学会冷酷,学会‮忍残‬,学会不择手段,学会杀人、、、、、、为了能陪在他的身边,她用那双抚琴作画,拿绣花针的手,替他杀了一个又一个不能为他所用,他瞧着不顺眼的人,染上了无数人的鲜血。

 是他,让她变得极具攻击与野

 “战王已经带兵包围了整座候府,该怎么做,老爷下令吧。”那一声‘琴儿’让得张秀琴浑身先是一颤,而后猛的僵住,双眸中涌动着莫名的情绪,似流星划过,不过眨眼之间。

 有多少年,她不曾听到南荣昌唤她的闺名,她以为他都忘了她的名。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张秀琴有的不是感动,而是微愣过后的淡漠。

 即便有过爱,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逐渐变成了淡漠与疏离。

 “琴儿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南荣昌绕过书案,走到张秀琴的身边,糙的手指轻抬起她的下巴,锐利如鹰的墨瞳直望进她的眼里,不错过她的丝毫表情。

 面前的这张脸,眼里嘴角都带着熟悉的笑意,但这笑没有让张秀琴放松,反而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只感觉到彻骨的寒。

 他的眼神,仿佛就如在嘲笑她的懦弱一般。

 她可以连眼也不眨就杀人,可她却是做不到不在意南荣昌的所思所想,但她毕竟不够聪明,也没有他那么多的弯弯肠子,永远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想要做什么。

 同样,也无法摆他的甜言语,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任何事情,哪怕是逆天而行。

 “没、、、妾身没想什么。”摇了‮头摇‬,被动的望进他的眼里,心跳如雷,却不因害羞,而是惊惧。

 若问,她张秀琴怕谁,无疑就是她的夫,她的天。

 “琴儿就算不说,本候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南荣昌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让她如愿以偿的避开他的视线,眼里掠过一抹狠。

 伯昌候再也不可能恢复往日荣光,以他之才若想要那往日荣光并不是难事,只是他伯昌候府一脉的并不在夜国,也不在飘渺‮陆大‬。在这里做得越多,南荣昌便觉得越是无能。

 他要回到那里,拿回真正属于他的一切。

 那,才是他真正要想要的。

 “虽然语儿不听话,但她毕竟是本候唯一的女儿,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本候都会保住她的,当然还有琴儿你。”

 南荣浅语是南荣昌唯一的血脉,也许是他做的坏事太多,老天才让得有此报应。

 子嗣单薄吧!

 他在南荣浅语身上花费了那么心血,一心一意的培养她,好不容易终于看到她对他有了反抗之心,想要摆如今的局面,掌控自己的命运,南荣昌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异常的高兴。

 他,终于等到这么一天的。

 南荣浅语若不是女儿身,必定比世间许多男儿都要强,他女儿的智谋不比他逊多少,甚至比他更加的出众,总算是不枉废他对她多年的教导与培养。

 他可以死,只要南荣浅语能活着,那么他的宏愿必将实现。

 “妾身只希望语儿平安,更不会让老爷出事。”忽然,张秀琴主动握住南荣昌的手,笑得妩媚动人。

 这个年纪的她,容貌已是远不如年轻的时候,但出这般神情的她,却是另有一番风情。

 死,她是不怕的,她只是不想看到南荣昌身边有其他的女人。

 伯昌候府今晚必亡,而住在这里面的人,也是一个都活不了,非死不可。

 即便,夜绝尘不会斩尽杀绝,但南荣昌却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离开前,府中所有人,哪怕是猫狗犬,都将一个不留。

 “管家。”

 “奴、、、奴才在。”伯昌候府有两个管家,一个专管府内大小事务,一个专门跟在南荣昌的身边,只听从南荣昌一个人的指示。

 书房门口这个浑身直打哆嗦,只差没有子的管家,只是伯昌候府明面上的管家,对南荣昌做过的事情他是一无所知的,不然也不会因为听了南荣昌跟张秀琴的谈话之后,面如死灰,连魂儿都不知飞哪里去了。

 猛然听到南荣昌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将他劈醒,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没出息的跌坐在冰冷的地方,声音颤抖似筛漏。

 “大开府门,去回战王殿下的话,本候亲自他进府,请他稍等片刻。”

 管家趴在地上,一颗脑袋都快要埋进地里,‮体身‬仿如秋风中的落叶,散落了一地。

 “怎么,没听清楚本候的话。”

 “听、、、奴才听、听听清楚了、、”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相信管家应该很明白。”

 “奴才明明白、、、夫、、夫夫人放放心、、、”管家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落了一身的雪,恨不得立刻烟消云散,第一次那么渴望此时的自己是身在梦中。

 难道,近来闹得沸沸洋洋的事情,真是出自候爷之手吗?

 这、、、这不是要造反吗?

 下毒意控制皇上,还有王爷皇子,再诬陷太子,哪一条不是死罪。

 怪不得,大晚上的战王要带兵包围整个候府,要是没有证据,也不会闹出这般动静。管家脑子成一团浆糊,脚步更是虚浮得厉害,行尸走般的朝着候府大门奔去。

 寒风呼啸,刮得脸颊生生的疼,他却不觉得冷,额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接着一滴的往下落,即便是扯着袖子都擦不干净。

 “琴儿,府中之事便交给你,本候迫不急待的想要亲自去会一会战王。”他想看看,传说中的不败神话,究竟是不是真的永不会败。

 “老爷放心,妾身定不负重望。”

 “琴儿办事,本候放心得很。”

 拿下夜国的计划既然失败了,南荣昌心中有不甘,甚至有怨,但他并不气馁,怪只怪他棋差一招。

 琉璃宫中,他三重设计,两计败于战王妃伊心染之手,最后一计竟然胎死腹中。

 遥想伊心染初到夜国时,他曾经也如皇城所有的百姓一样,将她当成一个处处闯祸,处处惹麻烦,几乎一无事处,连跨个火盆都险些掉进火盆里面的麻烦王妃。

 又岂知,她才是真正聪明,厉害的那一个。

 她隐藏之深,几乎骗过了所有的人。

 若非有她,他的计划早就成功了。

 “时间不多,妾身这便去安排。”张秀琴转身,快步出了书房,“老爷一定要小心。”

 他再坏,再对她不起,他依然无法真正的放下他。

 或许,只有等到她死了,才能学会放下,学会舍得。

 “琴儿也要小心,我会传信给语儿,让她小心的。”

 “嗯。”

 夫两人遥遥对视片刻,张秀琴抿了抿红,再次转身头也不回的决然大步离去。

 “来人。”

 “候爷。”

 “传本候命令,一切皆按计划进行。”

 “是,候爷。”

 “调二十名暗卫过来,跟着本候去会一会战王。”

 “人就在外面,可供候爷随时调遣。”

 “哈哈,好,走。”

 嗜血的因子在叫嚣,热血在沸腾,疯狂的叫喊着要杀人,不顾一切的杀人,杀人。

 “参见候爷。”

 刷!

 风卷动黑袍的‮擦摩‬声,整齐的,刺耳的,透着干净凌厉的杀气。

 “府外之人,尔等今晚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赚一个,明白吗?”南荣昌早就知道,他若计划失败,这座伯昌候府必弃之。

 到底是曾经住了那么几十年的地方,哪怕是木头也会有感情,因此,他是不会亲眼看着夜绝尘毁了这里的。

 即便是要毁,南荣昌也会亲自动手。

 “杀,杀,杀。”

 长剑指天,杀气弥漫,雪越下越大。

 动物天生对危险有着敏锐的感知,许是感觉到杀气,落不安的动了动了前蹄,发出低低的嘶鸣声。

 伊心染本就耳力惊人,伯昌候府中的喊杀声,她是自然而然的听得很清楚,想忽略都难。

 好看的眉头微微轻蹙,清澈的眸子染上朦胧的雾气,仿似云烟不可捉磨,粉轻勾,似笑非笑。

 夜绝尘偏头正对上伊心染嘴角那似乎很‮悦愉‬的弧度,黑眸里溢出满满的宠溺之情,抿得直直的线,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那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他当然也听到了,四目相对,夫两人笑得有些恶。那笑,明明很是明媚,好看,但带给夜悦辰的却是无尽的冰寒与森冷的杀气。

 “皇兄,皇嫂你们笑得好、、、好恶。”想了好半天,夜悦辰最后想了这么一个措词。

 丫丫的,他是不是应该庆幸,他是这对夫的弟弟,而不是这对夫的敌人,否则真就要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有吗?”闻声,伊心染松开握着缰绳的手,可爱的摸了摸她微凉的小脸,她可是很善良的。

 杀人神马的,只是顺便而已。

 “没、、没有。”夜悦辰哀嚎一声,他敢说有吗?

 除非,他不想活了。

 “皇兄,咱们不是来拿下南荣昌的吗?为什么不直接冲进去,还要在外面等着。”这大冬天的,寒风那么刮,大雪那么少,很冷的好不好。

 再说了,那南荣昌是什么‮份身‬,值得他们这些一个比一个尊贵的人在外面沐浴着寒风大雪等他,是不是太给他面子了。

 要他说,直接就冲进去,杀个片甲不留。

 以夜悦辰的修为,他还没有那么好的耳力,但轩辕思澈,南荣陌晨,司徒落澜三人就不同了,他们也是将那喊杀声听得很清楚。

 哪怕手中没有掌握南荣昌犯罪的证据,没有握有他的把柄,就凭他在府中对暗卫说的那些话,也足够他死上好几回了。

 “喂,我说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没人理,夜悦辰越发耐不住子了,他真要暴走抓狂了。

 “小七,稍安勿躁。”轩辕思澈笑容一如最初般干净阳光,如三月里的春风吹进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看着即将耐心尽失的夜悦辰,不由觉得好笑,真难想象他是跟夜绝尘一母同胞的,怎么两亲兄弟就那么不一样呢。

 想想也对,夜悦辰自幼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谁对他都是让着,宠着,哪怕送他去学艺,身边也有人护着,根本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太缺少历练了。

 “小七。”

 “皇嫂。”

 “我看着这伯昌候府的大门觉得很不顺眼,小七不妨上一箭。”伊心染恶的勾起嘴角,笑得纯真。

 想起那管家看到他们这些人,吓得连滚带爬的模样,她觉得很好笑,但在那样的情景下,居然都没忘记把大门给关上,有意思的。

 听着大门内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伊心染眼里的笑意越发的深邃,也越发的让人感觉到后背发凉。

 怎么就有种要被算计的感觉呢。

 “又没人,干嘛要浪费我一支箭。”

 伊心染眯了眯眼,看也没看,但却一巴掌准确的拍在夜悦辰的脑门上,咬牙切齿的道:“姐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不顺眼行不行,姐要你用箭开路行不行?”

 着头,夜悦辰扁着嘴,可怜巴巴的道:“打傻了怎么办?”

 呜呜,为什么都喜欢打他脑门?

 他脑门真有那么欠

 “傻就傻了呗,还能怎么办。”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伊心染接着又道:“就当检查一下你最近箭术有没有进步。”

 “要是进步了有奖励吗?”

 伊心染嘴角猛,转头狠瞪着夜悦辰,咧了咧嘴道:“有。”

 “什么奖励?”夜悦辰双眼冒星星,他可是知道的,但凡伊心染手里拿出来的东西,绝对就没有差的。

 “真想知道。”

 “想。”

 “奖励是送你到青楼,逍遥快活两个月,天天让不同的美人儿调教你怎么做个大男人。”

 噗!

 语罢,夜绝尘嘴角猛,头顶乌鸦结队飞过。

 轩辕,南荣,司徒三人也被雷得不轻,俊脸都得快要变形了,双肩抖动得厉害。

 受到刺最大的非夜悦辰莫属,直接摔下了马背,以狗啃泥的姿势趴在雪地里,啃了一嘴巴的雪。

 送他去青楼?

 啊啊啊,皇嫂不是人,太恶了,呜呜。

 “没摔死就快站起来,好歹你的箭术是我教的,我也算你半个师傅,别丢我的脸。”

 夜悦辰苦的从雪地里爬起来,狠狠的吐出一大嘴巴的雪渣子,嘴冻得略微发紫,本想瞪伊心染几眼,无奈他家皇兄太护短,眼神太凌厉,他有那个心没有那个胆。

 呜呜,他好可怜。

 “拿弓。”

 凝神静气,伊心染缓缓闭上双眼,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的耳朵上,方圆两百米以内的任何声音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随着伯昌候府里面传出来的脚步声越清晰,也渐渐在伊心染的脑海里形成一幅清晰的图画,哪里站着人,站的是什么人,都逃不过她的感应。

 “拉弓,搭弦,瞄准大门中心的隙,。”

 夜悦辰的反应很快,几乎在伊心染每个指令下达的同时,他就已经做足了准备,没有丝毫的犹豫。

 哪怕是他的呼吸,都调节得与伊心染相差无几。

 嗖——

 利箭离弦而去,乌黑的箭身配着洁白的箭羽,准确无误的穿过厚重的大门,凌厉的劲气径直将大门撞了开来,旋即里面的人暴在夜绝尘等人的视线之中。

 只见那支箭,赫然是对准了伯昌候南荣昌,位置正是他的脖子。

 南荣昌有武功,且深不可测,他的耳力亦是惊人,利箭离弦那一瞬间,他便是有所察觉,但却未曾放在心中。

 直觉告诉他,出手的人并非是伊心染,于是他有自信,那箭就算是直冲他而来,他也是有办法避开的。

 只是,他没想到出这一箭的人,竟然是夜悦辰。

 夜悦辰睁大眼,怎么也没想到伊心染要他的人,竟然是南荣昌,而在他倒一口气的同时,南荣昌‮体身‬一偏,箭身先是穿透一个暗卫的‮体身‬,最后扎在另一个暗卫的‮体身‬上,宣告终止。

 一箭,解决两个暗卫,不错的成绩。

 “什么时候能一箭死三个,便达到我的要求了。”伊心染嘴里没说什么,但眼里有着赞赏,这小子的确没有偷懒,很是刻苦的练习了。

 若非是那箭在开大门时,力道被阻,一箭杀三个人,并非做不到。

 “我会努力的。”伊心染就是他的目标,总有一天他会达到伊心染的要求,甚至超过她的水准。

 “那你可得好好练习,今晚的活动靶很多。”自由杀有思想,有行动力的活人,比起死靶要意思很多。

 “皇嫂放心,我一定好好练习。”夜悦辰学着伊心染的模样,眯了眯好看的眸子,觉得浑身的血的都热起来了。

 这些人,想必都是南荣昌精心培养出来的,杀他们可比打猎有成就感多了,还能让他取很多的实战经验。

 “南荣昌你可知罪。”夜绝尘端坐在马背上,漆黑的眸子似黑宝石般璀璨耀眼,光华无限,他的声音低沉暗磁,仿如从遥远的天际,又仿佛是自地狱传来。

 “能劳得战王亲自出马,本候应该感到荣幸吗?”

 这一战,必无可避,南荣昌也没想过要狡辩,他求的是大战一场,胜负尚难定论。

 就如南荣昌想的一样,夜绝尘也没想要跟他废什么话,要的就是一场‮腥血‬的‮杀屠‬。

 “夜绝尘,这老东西交给你收拾,我到里面看看。”

 “小心些。”

 “冷冽,冷毅,你二人随王妃进去。”

 “是,王爷。”

 伊心染足尖在马背上轻轻一点,轻盈的跃至半空,如一缕轻烟般飘至伯昌候府的上空,并未拒绝冷冽两人的跟随。

 她不可能一个人进去杀光里面的人,找到她想找到的东西,带人进去是必要的。外面,有轩辕思澈三人帮着夜绝尘,她也无需心。

 “拦住战王妃。”

 “是,候爷。”

 南荣昌看着夜绝尘,紧跟在他身后的十八个暗卫直接上伊心染三人,一时间刀光剑影,好不热闹。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府中涌出大批的黑衣暗卫,其中不乏训练有速且不知疼痛的死卫,在夜绝尘的指挥下,身着银白色铠甲的战士与暗卫打了起来,震耳聋的喊杀声响天彻地。

 “你们四个指挥好大军,伯昌候府之人,一个不留。”说话间,夜绝尘已经跟南荣昌打了起来,一掌对轰下来,双方各自退了数步,“本王真是小看你了,武功不弱嘛。”

 对手,自然是越强越好,太弱的,他不喜欢。

 “哈哈,承蒙战王看得起。”南荣昌神色一沉,传言果真不假,夜绝尘的武功太深不可测。

 出于直觉,刚才那一掌,站在他对面的男人,所用之力不过五成,而他却是用了七成之力。

 虽然,他们双方都以试探对方的底线,但显然仅仅一招,他便是落了下风。这个认知让得南荣昌的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出手越发的狠与刁钻,招招致命。

 夜绝尘闪躲得游刃有余,整个人犹如天边的云彩,飘逸如尘,不可捉磨。

 伯昌候府中的暗卫死士再多,也没有夜绝尘带来的士兵多,短暂的锋之后,便将所有人都进了府中,但凡踏足过的地方,莫不是鲜血浸透白雪,温热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姿态各异的摆了满地。

 冲天的‮腥血‬气,让得那本就暗沉沉的云,变得越发的暗沉了。

 夜悦辰手握幽泉,那锋利的箭羽,力无虚无,根本就无人胆敢近他的身,再加上他间那把长剑,真真是让人看到他,就生出一股想要转身逃跑的冲动。

 此时,太子府心语楼。

 李棋跟李啸皆被南荣浅语打伤,从房顶坠落在雪地里,连站都站不起来,嘴角不断有鲜血出来,可见真是伤得不轻。

 他们是夜修杰的贴身暗卫,竟是不知南荣浅语武功修为如此之高,他们显然跟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殿下小心。”

 “太子妃出招太狠了。”

 夜修杰一袭月白色的锦袍,青丝玉带,黑眸沉静如水,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他仿佛没有听见李棋跟李啸的话,只是神色淡漠的望着与他对立而站的南荣浅语。

 她与他,终究是要为敌。

 终究是要刀剑相向。

 南荣浅语发间没有多余的装饰物,三千青丝仅以一条发带束起,黑色的夜行衣穿在她的身上,竟是多了几分神秘的味道。

 她不想跟夜修杰为敌,但他们偏偏不得不为敌。

 “动手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黑色的面巾下,南荣浅语轻启红。夜绝尘的心思果然不好猜,谁能想到他会在夜晚动手。

 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有彻底肃清了所有的麻烦,天亮之后,伊心染的生辰才会真正的没有威胁,没有意外发生。

 她早该想到这一点的,只是故意不去想罢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长剑出鞘,寒气铺天盖地的袭卷向南荣浅语,夜修杰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半点的迟疑。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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