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快点打仗吧
古人有云:心有灵犀一点通。
思念是一种非常玄妙的东西,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往往最容易在骨血至亲,或者真正的有情人之间,刻骨的表现出来。
当伊心染在乌蓬陆大抱着匕首入睡,期盼在梦中与心爱之人相聚的时候,在另一方陆大上的夜绝尘,亦是抱着跟她同样的期盼安然入睡,祈祷着能在梦中与她相聚。
分隔两地,相思却不能相聚的两个人,在每天那么多的繁忙中静下心来,最简单,最纯朴的心愿,无外乎就是让自己能在梦中与心爱之人相聚相守。
虽然,梦仅仅只是梦,梦里越是美好,清醒之后就越是痛苦,但他们仍然希望每天晚上都能梦到对方,就只是想要透过自己的梦,知道对方好不好,平安与否而已。
他们是亲密无间,可以生死相随的夫
,除了不能割舍的夫
之情之外,他们之间还有最最不能割舍的,彼此爱情的结晶,那便是他们的孩子。
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就像他们之前的愿望一样,要儿女成双。
两个孩子是他们生命的全部,亦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任凭时光如何流逝,只要他们彼此还记得彼此,纵使隔着千山万水,隔着碧落黄泉,纵使要毁天灭地,他们也终将找到彼此。
“染儿…”
清晨,太阳跃出地平线,慵懒的伸展着,微笑着折
出新一天的第一缕光辉。
那道金灿灿的光线,带着暖暖的气息照
进房间里,将整个房间照耀成淡淡的金色。阳光调皮的在那躺在
上,闭着双眼一动未动的俊美男人那卷翘纤长浓密得比女子更好看的眼睫
上轻舞,又轻又柔的把他自美梦中唤醒。
如云的墨发随意的倾
在枕头上,
感的薄
轻轻的动着,仿佛是在反复呢喃这世间最动听的名字,微微上扬的嘴角,显示出他难得的好心情。
虽浅,却已是万分难得。
夜绝尘缓缓睁开双眼,睡梦中所有美好而温馨的情节通通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依旧是这间清冷房间里他所熟悉的摆设,丝毫寻找不到伊心染的气息,让他心口生生的一阵刺痛。
“染儿…”
那梦,那么真,那么真…
每天让他觉得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夜里睡觉时能在梦中与她相聚。
他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她,梦到他们的孩子,可却从来都没有给过他像昨晚那样的实真感觉。
昨晚,他真的有梦到,梦到他们一家四口团聚了,那个家里有他,有她,也有他们的一儿一女。
将她拥进怀里的那一刻,夜绝尘觉得自己此生圆满了,就算得到全世界也没有与她执手白头那么让他觉得
足。
却原来,不过只是梦一场。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点在自己微凉的薄
上,这个地方仿佛还残留着伊心染指尖的温度,是那样的让他眷恋不已。
幽深似海的眸子晦暗难明,夜绝尘闭了闭眼,深深有
了一口气,很快平复好自己的情绪,起身时又变成了那个比以往更加
魅,更加冷漠,更加无法捉磨的战王夜绝尘。
简单的梳洗过后,仍旧是那一袭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锦袍,却越发让人觉得难以靠近,若有似无的威压几乎让任何人都不敢直视于他。
梦中相会么?
呵呵,他怎能
足于仅仅只是跟伊心染在梦中相会。
他一定会跟伊心染团聚的,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们在一起。
既然他不
足于只是在梦中相聚,那他便要把梦中的一切都变成是现实,无人可以
挡的现实。
漆黑如墨却又璀璨如黑宝石般的眸子,突然折
出犹如初雪般明媚的笑容,虽是转瞬即逝,却也不
令天地都骤然失
,风云皆为之变幻。
再看时,夜绝尘的脸上哪里还有笑容,仿佛刚刚他们所看到的,都不过只是他们的幻觉。
离开房间之后,夜绝尘径直赶往军营处理政务,继上一次的飞禽之战后,就在原本发生战事的军营,爆发了恐怖的疫病。
疫病来得又凶又猛,之前又完全没有一点的征兆,又一次将夜**心闹得动
不安。
既没有旱灾,又没有洪涝,按常理来说,金鸣关这样的地方是不可能发生疫病的,但事实却是,不但发生了,并且还非常的严重。
疫病出现的当天晚上,就死了人。
幸好金鸣关有夜绝尘坐阵,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经过调查之后,疫病是如何发生的有了结果,原来李天承的
有成竹,认为最后的赢家一定是他,并非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那些飞掠过地狱之渊,疯狂攻击夜军的飞禽,即便不全都死在夜绝尘的手里,最后也会因为身中剧毒,而一一死去。
李天承为了扳回面子,又想将夜绝尘狠狠的踩在脚下,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必定要让夜绝尘损失惨重,甚至是从夜绝尘的手中拿下金鸣关。
他利用那些飞禽替他打第一战,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留着它们,于是早就吩咐自己的心腹,对那些飞禽下了一种会传染的疫毒,也就是在那些飞禽的体身里种下了瘟疫。
不管最后战势如何,他都将稳胜不败。
赵意致执着于驯兽之术,他也的确很有本事,明明没有驯兽血脉,仍是凭着自己的学识,在驯兽领域有了小小的成就。
虽然赵意致也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在驯兽的过程中他也对野兽有药,但他对野兽还是另有一番感情的,如果他知道李天承在那些飞禽的体身里注入了瘟疫,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替李天承趋势飞禽大军的。
只可惜,赵意致被李天承蒙在鼓里,他一心以为他所操控的飞禽大军是毁在夜绝尘的手里,孰不知,真正的凶手却是他的主子——李天承。
而他,也着实将夜绝尘给恨彻了底,发誓非杀了夜绝尘不可。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黑锅,夜绝尘是不屑去解释什么的,他只是将这笔账,默默的记到了李天承的身上。
早晚,他都会跟李天承清算干净。
疫病是由那些飞禽带来的,它们的体身里都带着病毒,但凡是被它们咬过抓伤过的士兵,无一例外都染上了瘟疫。
病情也不是突然就爆发出来,而是在大家都开始将飞禽之战铭记在心,准备着一次讨回这场血债的时候,疫病开始在那场大战中存活下来的士兵身上爆发出来。
事发突然,根本就让人措手不及。
随着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随行的军医立即下命令,将那些与死去士兵有过接触的士兵,全部隔离起来。
饶是如此,每时每刻还是有士兵不断的死去。
夜绝尘见到此番情景,立马就察觉到那
击退飞禽大军时,他心底的那丝异样是为何,当即果断的接连下达了好几个指示。
瘟疫是那些飞禽带来的。
那些飞禽最后死亡的地方,那块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便是瘟疫的始发地。
倘若那天夜绝尘没有下令将所有死去士兵的尸体焚烧下葬,而是选择将他们就地掩埋,那…。想到那样做的后果,他不
脸色一片铁青。
好,好一个李天承。
他以为他没有小看他,原来还真是小看了他。
这个跟头,摔得的确很大,很丢脸。
营中的军医根本无法控制这场突然爆发的瘟疫,士兵们每天都看着自己相
或不相
的士兵接连离去,军心涣散已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为了尽快控制瘟疫,夜绝尘将司徒落澜调了过来,在他到来之后,瘟疫才得以控制,军心也在夜绝尘的努力下,得以稳定。
以夜绝尘的
情,吃了这么大的亏,他没道理不找李天承讨要回来。
但是,就在众将士都以为夜绝尘会立刻整装待发,攻打独孤城以讨回血债的时候,夜绝尘老神在在的,根本没有丝毫要出兵的意思。
即使全军上下都众说纷云,各种猜测不断,但无人胆敢去询问夜绝尘为什么不出兵。
战王的威仪,可不是什么人都敢去挑衅的。
于是,夜绝尘也全当没瞧见他们
言又止的模样,耐着
子等待他所需要的东风。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敢让他夜绝尘
血,那他只会让你连
血的机会都没有,就全部灭杀,一个都不用留下。
李天承,永远都不会知道,就是他这一场带着瘟疫的飞禽之战,将他自己给推进了死亡的深渊,甚至连一条退路都没有留下。
他也不会知道,究竟是什么,真正的将夜绝尘给触怒了。
古云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这场瘟疫,险些彻底将夜国的军心搅
,丧失原本该有的战斗力;但也正因为有这场瘟疫,同时也让驻守在金鸣关的这批夜军,在即将拉开的战斗中,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从此,夜国不再只有战王麾下的赤焰军勇猛无敌,是创造了战场神话的军队;
这支浴血崛起的军队,在以后的历史记载中,被后世之人誉为:死亡之军。
他们就是死亡之军,因为他们最初就是由那些在瘟疫中
受痛苦磨折的士兵,最后存活下来的。后来,又在夜绝尘有意的培养下,渐渐趋于完善,逐渐成长起来,又一次骁勇善战的无敌之师。
在生与死边缘徘徊,最终战胜死亡的他们,还有什么能让他们感觉到害怕与恐惧。
连死都不怕的他们,又怎还会惧于生死厮杀?
因为他们无所畏惧,所以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报——”
“进来。”
长长的书案上,堆放着五六十公分高的各种案档,夜绝尘坐在书案上,手中的笔自提起就不曾再放下,处理事务的效率快得令人咂舌。
“王爷,这是从南国传回来的急报。”司徒落澜前往金鸣关救治瘟疫的时候,南荣陌晨就被调去顶替司徒落澜的位置。
冷冽,冷毅因为曾经都是夜绝尘的贴身侍卫,夜绝尘用他们也比较顺手,司徒落澜过来的时候,他们紧跟着就赶了过来。
隐卫三统领秦风,他早前就已经被夜绝尘指派给了伊心染,秦风也隶属于伊心染,不用听从前任主子夜绝尘的调遣。
但是,伊心染自离开夜国,前往血月城的时候,就对秦风下过死命令,要秦风在她不在的时候,无条件服从夜绝尘的任何指令。
因此,秦风就是死,那他也得护在夜绝尘的身边,寸步也别想叫他离开。
之前,夜绝尘虽然回了夜国,
了一次脸后就不曾再现身,同时也没有出现在战场上,秦风只能守在战场上。现在,既然夜绝尘已经亲自领兵驻守在金鸣关,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他出现在这里。
三千隐卫在伊心染的训练下,已经远非昔日可比,人还是那么多人,但气势早就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统领跟二统领留在南国,亦是受了伊心染的指示,只有身为隐卫的他们才知道他们传递消息的特殊渠道,别人是根本无法解破的。
即便是消息落到敌人的手里,也没有办法解破出来。
因为但凡他们所传递的消息,无一例外全都是加密的。
尤其是四国之战爆发后,一经他们手传递的消息,不但加了密,而且加的还是升级版的密。
“拿过来。”
在档案上落下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几个批示之后,夜绝尘伸手接过秦风递上来的急报。
只是瞥了一眼急报的颜色,夜绝尘就知道这是南皇亲笔写的,然后经由隐卫传送过来的。
要说到这急报的颜色问题,那当然要归功于他的小女人伊心染。发现这样做的好处之后,夜绝尘也照样画葫芦的采用这种方法,节省了不少时间与精力。
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件,夜绝尘一目十行的看完,沉声道:“可有把握能牵制住萧祺。”
趁着幽冥堂将火力全部对准夜国,誓要拿下夜国时,萧,苍两国突然宣布联盟,随即前后夹击攻打南国。
本以为实力在四国之中处于最弱的南国,又刚刚换了新皇,朝野上下动
不稳的时候,会很容易就攻打下来,结果却是出乎萧祺与苍狼的预料。
南国新皇伊律瑾,他不是先南皇,他的行事作风几乎与南国背道而驰,然而他有那个能力,即便刚刚登上皇位,朝野上下仍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的皇位,意
将他拉下来,但是,他的铁血手腕也是南国历年来之最。
杀伐果决,霸道狂肆,便是他初登皇位的实真写照。
你不服,可以,那他就打到你服,杀到你服。
顺他者生,逆他者亡。
偏偏他造下如此多的杀孽,却仍旧将民心牢牢的掌握在手心里,又有谁能再将他拉下皇位。
为君之道,讲究得民心者,得天下。伊律瑾登上皇位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想着如何将朝野上下那些反对他的人清剿干净,不让任何人动摇他的皇位。
而是,在那样艰难的处境中,发布了一系列利国利民的举措,如此,民心不顺着他,又会顺着谁。
自古以来,天下老百姓根本就不关心谁做皇帝,谁掌大权,他们只求能有个地方可以遮风避雨,能自给自足吃
穿暖,至于谁当皇帝对他们没什么影响。
可若一个皇帝能
足他们这些最基本的需求,那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支持他。
是以,伊律瑾不但有天子之气魄,还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皇帝。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普通的老百姓,到底需要的是什么。
因此,纵使在平定了许皇后外戚,斩杀了那么多对他有不臣之心的
臣贼子之后,他在南国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依然稳如泰山。
哪怕动之分毫,都绝无可能。
“有什么想法,说。”
萧,苍两国的计划因他暗中横
一脚而胎死腹中,伊律瑾又掌握先机,重创了萧,苍两国一把,解了南国腹背受敌之困。
此时萧国太子只怕是气得要死,心里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很快就会发动反扑。
那一片缰土,除了有南国两位知名的大将军坐阵,还有伊心染亲自训练出来的隐卫潜伏在那里,既是伊心染想要守护的地方,作为夫君的他,怎么能不多关心关心。
至于南国习郁城那里,有南皇伊律瑾亲自坐阵,就算苍国太子苍狼也是年纪轻轻就亲上过战场,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夜绝尘却很有自信,他那位虽不曾上过战场,但绝对不能小觑的大舅子,一定不会给苍狼什么好果子吃。
习郁城外,那一连失去的几城座池,迟早也是会被伊律瑾给夺回来的。
“结合近
的种种情报,属下心中的确有些想法,只是…”
“秦风,本王记得你是跟在染儿身边最久,也是经她教导最多的人吧。”
秦风愣了片刻,点头恭敬的道:“是。”
当初王爷把三千隐卫交给王妃,让他们认王妃当主子的时候,就因为他最沉不住气,第一个跑去试探王妃,结果…
此后,他便作为近身侍卫随侍在伊心染的身边,他所学到的东西,远比其他隐卫要多得多。
“本王可不相信,染儿调教出来的人,就只有这些打探情报的本事。”
他的小女人,时时刻刻都在带给他惊喜,真真是让他又惊又喜的惊喜。
有时难免会受点儿刺
,不过夜绝尘不但不排斥,反而欣喜得很。
“属下只是有想法,还需要王爷指点一二。”
“说来听听。”
秦风咧着嘴,
恶的笑了笑,然后上前几步,凑近夜绝尘的耳朵一阵低语。
说完,秦风的神情略显紧张,毕竟,他擅长的事情还是偏向于刺探情报,线索追踪,以及暗杀等等,要他排兵布阵什么的,会倒是会,但他不精通好伐。
不过,有了夜绝尘这个战场神话从旁指点,雏形的计划也会趋向完美无缺的。
“想法不错,也的确可行,不过此计需要南皇配合才可以。”
“这…属下知道。”
“你过来。”招了招手,夜绝尘让秦风附耳过来,眸深若海的
待几句,道:“这个法子既然是你想出来的,就由你去习郁城跟南皇再细细谋划一番。”
“可是…”秦风时时刻刻都记着,他是要守护在夜绝尘身边的。
军中上下都在猜测王爷竟然什么时候会对幽冥堂动手,他们不知道却不代表秦风也不知道,当他看到东方雾跟乌拉司瀚的时候,他便明白,王爷要等的东风到了。
战事,很快就会拉开序幕。
这个时候,他如何能离开?
“没有可是,本王身边没有你,还有冷毅他们,更何况你当本王是纸糊的,谁都能伤到本王。还有,尽快平息四国之战,才能去找你的主子。”
夜绝尘的声音冷了冷,并非是他自恋,也并非是他自负,而是自从修练真
决之后,他可以很自豪的说,整个飘渺陆大再难寻求敌手。
以前尚能与他放手一战的东方雾,乌拉司瀚,以及曾经让他另眼相看过的萧国太子,苍国太子,以夜绝尘现在的实力,便是不用全力,都可以轻轻松松的击败他们。
拉雅一族的不传之秘,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武功,也并非是人人都能修练的武功。
倘若西雅女皇能看到现在的夜绝尘,她一定会惊叹,她们拉雅一族的不传之秘,竟像是为夜绝尘量身打造的一样。
竟然真的有人,不但能够冲破真
决的瓶颈,甚至还解破出真
决真正隐藏的秘技。
饶是拉雅一族曾经最适合修练真
决的族人,都完全无法与夜绝尘相比。
“属下不是那个意思…。”话说到最后,直接就成了自我嘟囔,秦风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他可没说王爷您是纸糊的。
要是王爷您都是纸的,那小的们岂不是…。嘿嘿,大家都懂的。
“不惜一切代价牵制住萧国,若有可能将萧国太子
回萧国。”
伊律瑾在信中让他不必
手南国之事,他能守住南国,要他小心对付幽冥堂即可。
信中还提到,他皇姐夜月渺很好,他会照顾好她,还说他会守住南国,守着自己的命,跟他一起去找伊心染。
一天看不到伊心染,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倒下去,更不允许伊心染花了心血要守护的南国,亡在他的统治之下。
夜绝尘相信伊律瑾,他也无意
手南国的战事,但南国受腹背围攻之困乃是源于夜国,他不过只为还一个人情罢了。
南国有了像伊律瑾那样的帝王,想不国富民强都难。
“属下领命。”
“隐卫毕竟人数有限,这个令牌可以调动一支暗卫,你且收好。”
“是。”
秦风不是笨蛋,只夜绝尘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王妃的哥哥,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他的计划是要暗中秘密进行的,如若稍有
,将导致整个计划的落败,其中就需要可以单兵作战的隐卫。因伊心染的
待,三千隐卫中
出了很大一部分负责伊律瑾的全安,执行计划时难免他会人手不够用,有了这一支暗卫,他最后隐忧也解决了。
“去吧,本王等着你的好消息。”
“属下定不辱命,定不负王爷威名。”
手掌轻轻抚过,书案上的信封与信件,顿时化为一片虚无。
唔,其实他一直都看萧国太子不顺眼,一直都很想揍他,不过他若亲手揍他,难免会有**份,让他的手下揍他,貌似非常不错的样子。
远在南国某边境处的萧国太子萧祺,莫名其妙的连打好几个
嚏,本就
云密布的脸,此时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
摸了摸鼻子,他怎么有种自己被惦记了的感觉?
奇怪,真奇怪。
“有事?”书案后,埋首于一叠叠档件中的夜绝尘头也不抬,略带寒意与警告的嗓音,飘渺仿如从云端而来。
“的确有事。”
乌拉司瀚臭着一张俊脸,语带着某种抓狂的情绪低吼出声,这家伙那天夜里突然出现,将他跟东方雾带到金鸣关军营,与其客气的说是带,不如不客气的说是抓。
对,就是抓。
想他乌拉司瀚在乌拉家族,在血月城,哪一个地方不是呼风唤雨的,何时那么狼狈过,居然沦落到被人抓的地步。
靠,他的武功到底是有多锉啊?
偏偏夜绝尘这厮,把他们抓来之后,又对他们不闻不问,仿佛他们不存在一样。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夜绝尘剑眉一挑,语气比乌拉司瀚更恶劣。
他的确是需要他的能力来为即将开始的战争打下第一战,但有一点要搞清楚,不是他夜绝尘在求他们,而是他们要借助他的力量,清理门户。
幽冥堂,暂且可以算是他们血月城自己的门户,毕竟,那些
毒的害人之物,皆是出自他们血月城不是吗?
更何况,进了他的门,他没点头,就算他让他们滚,也要他们自己滚得出去才行。
合作之前,主次是必须要搞清楚的,毕竟他可不是让他们来当佛,而他还得将他们供养起来。
“你…”乌拉司瀚觉得自己的脾气就是喜怒无常,
晴不定的了,遇上一个比他还要难搞定的夜绝尘,他只能自认倒霉了。
他要走能走,他早就走了,何须等到夜绝尘出言赶他。
也不知道这厮究竟在这军营中做了什么,反正不怪他怎么走,都走不出军营这方天地。
“来,渴了吧,先喝口水。”东方雾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他可不想像乌拉司瀚一样自讨苦吃,没得被夜绝尘打击一顿。
整个军营都被夜绝尘下了结界,他们几个就像困在笼子里的鸟,有翅膀又怎么样,反正随你怎么蹦达,就是别想飞出他的手掌心。
他就是有那个自信心,他们走不出这个军营,所以就由着他们四处走,四处看,让他们折腾得累了,搞清楚主次服软之后,才会正式跟他们谈攻打幽冥堂一事。
“本少就不相信你甘心被困在这里。”撇了撇嘴,下不来台的乌拉司瀚接过东方雾递给他的茶水,顺着台阶先下来。
别的暂且都不谈,反正有一点他无比的清楚,那就是他上了贼船。
没有做出些贡献之前,他是甭想离开了。
事实上乌拉司瀚也明白,为了他的家族,为了他的族人,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伊心染已经去了乌蓬陆大,现在唯一能找到传送阵的只有夜绝尘,而他又怨恨着血月城,不主动攻击血月城就不错了,还妄想他帮助他们,简直就成了奢望。
幽冥堂显
出来的种种事迹,都与血月城有着
不掉的关系,他们的到来说是相助夜绝尘平定四国之
,其实不过是要清理门户罢了。
这些道理乌拉司瀚不是不明白,他只是不想让夜绝尘太过得意,哪知他的下马威还没摆出来,就先不动声
的夜绝尘给消磨了锐气。
“本城主心里的确是不甘心,不过却是不得不服软。”咧嘴一笑,东方雾倒觉坦
得很,输了就输了嘛,他又不是输不起。
打仗还有胜负乃是兵家常事一说,他现在输,并不代表他会一直输。
总有一天,他也会赢夜绝尘一筹的。
“哼。”
冷哼一声,乌拉司瀚别过脸去,实在不想对着东方雾那张有些献媚的脸。
啧啧,还有没有一点一城之主的风范了。
东方雾腹议,血月城都快保不住了,本城主还要城主风范做什么,是能当水喝还是能当饭吃。
真有本事现在计较什么,等回到乌蓬陆大,血脉彻底苏醒之后,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乌拉司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觉得,貌似东方雾说得
有道理的。
他们现在被夜绝尘死死的压制,的确很丢脸,但那只是因为他们血脉尚未彻底的觉醒,输是正常的。
只等他们回到乌蓬陆大一切都会不一样,毕竟,他们天生就要优于夜绝尘的就是他们引以为傲的血脉之力。
夜绝尘的确惊才绝
,但他出生在飘渺陆大,注定从起跑线就输给了他们,他们又何必计较一时的得与失。
必须要向前看才可以,老是原地踏步可不是他们的风格。
将两人的眼神交流尽数收尽眼底,夜绝尘手上动作未停,只等他们自己率先开口。
地狱之渊毕竟是地狱之渊,它横亘在金鸣关与独孤城之间,就是最难以跨越的天险。李天承也许并不只有一支飞禽大军,但他赌不起。
又何况,上了一次当,怎么着也会学一次乖,夜绝尘才刚刚吃了飞禽大军的亏,他又怎么可能让李天承以同样的方式再攻击他一次。
因此,在李天承没有见到夜绝尘有任何动作之前,他不会冒会发动第二次进攻。
于是,才有了这般悠闲的夜绝尘。
幽冥堂对夜国的围攻是有计划,有部署的,并且这个计划还不是一天两天就形成的,而是反反复复如同演练过无数次才形成的,否则,夜国也不会陷入完全被动的局面。
倘若不是夜国还有那么几位能征善战的将军,势如破竹般的幽冥堂,只怕已经
近夜国都城。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夜国在几乎四面楚歌的逆境中,奇迹般的生存了下来,并且立于不败之地,甚至还能腾出手来主动攻击幽冥堂。
若非有这种种因素,夜绝尘也不会如此淡定,除了制定金鸣关的作战策略图之外,还能同时兼顾全国其他战区的情况。
有了夜绝尘的指挥,除开金鸣关之外,其他几个备受幽冥堂连番进攻的战斗区,也渐渐稳定下来,短暂的平静背后,酝酿着的将是能够毁天灭地的惊涛骇
。
“咳咳。”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见夜绝尘仍是头也未抬,连个眼角的余光都不施舍给他们两个,东方雾也淡定不了了,“不知战王有何打算?”
出于直觉,东方雾觉得夜绝尘根本就没有全相信他那天夜里说的话,就在他以为夜绝尘会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后者再没问过他别的问题。
那种感觉,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背直发
。
占卜之术是一门玄之又玄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他幼时占卜过的一些事情,在后来的日子里都一一实现过,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他的预言之能,的确尚未觉醒,但他已能窥见其中一小部分的未来之事。那些事情,会变成一个又一个破残的,不完整的画面,相继出现在他的梦里,让他都分不出是现实,还是梦境。
莫名的,东方雾觉得其实夜绝尘知道的事情,貌似比他自己所以为的要多得多。
而他是如何知晓的,东方雾却是百思也不得其解,只能将一个又一个的疑问,积
在内心深处。
说到底,他自己还是个一知半解的,就不心花思探究别人的秘密了。
“本王觉得在讨论本王打算怎么办之前,两位应该向本王解释一下李天承弄出来的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一听夜绝尘这话,东方雾跟乌拉司瀚不由面面相觑,随即嘴角狠狠的
了
,脑门上的黑线都快能下面条吃了。
李天承用的那些毒,有的出自血月城城民之手,有的出自城主府,也就跟他东方雾
不了干系;李天承的飞禽大军,要知普通人是没有驯兽之能的,也就跟乌拉司瀚
不了干系了。
换句话说,夜绝尘这是要他们自己去收拾幽冥堂,他貌似不想
手。
“李天承既然犯了本少的忌讳,本少向你承诺幽冥堂将不能再操纵任何野兽为他们做事,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
乌拉家族自存在以来就拥有驯兽之能,他们虽然驯兽,但却不会伤害兽。整个家族里面,除了那些天生心术不正之辈,每一个族人几乎都能兽当成是自己的朋友对待,李天承将瘟疫种在飞禽体身里面,已然真正的触怒了乌拉司瀚。
作为乌拉家族驯兽血脉最为纯正的子孙,也是家族近代里面唯一血脉觉醒的子孙,他为人虽喜怒无常,做事不讲规矩,我行我素惯了,但他也谨守着自己的底线,不允许任何人挑衅于他。
那数以千计的飞禽,与其说是葬身于夜绝尘之手,倒不如说是毁在李天承的手上,别说他本就是为助夜绝尘一臂之力而来的,就单单是听闻那场惨烈的飞禽之战,乌拉司瀚也会毫不留情的催毁李天承操控野兽为他战斗之事。
有他在,李天承的野兽军队,就已然注定毫无用武之地。
“本王可以信任你么?”
“本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有违誓,天打雷劈。”该死的,居然质疑他的话,他承认败给夜绝尘他心里不舒服,所以想着法的折腾,不过他好歹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闹也闹过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罢了,本少再立一个誓,如果本少因为自己而坏了你的大事,就罚本少跟本少的族人永远都无法回到乌蓬陆大。”
挑衅的目光望向夜绝尘,他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带领自己的族人回到乌蓬陆大,这样的誓言不可谓不毒。
“本王没说不相信你。”
“你…。”乌拉司瀚险些气得吐血,他是被黑了吗?
他这是被黑了的节奏吗?
“本城主也像战王你承诺,李天承派出来的那些傀儡,就
由我的人来对付好了,至于那些普通的士兵…”
那些造就了傀儡跟毒人的剧毒之物,是自血月城
传出来的,就让他这个一城之主来善后吧!
“那些普通的士兵,用不着东方城主
心。”他手底下的
兵良将可都不是吃素的,对付那些普通的士兵,他夜绝尘从未担心过。
哪怕是那些异于常人的傀儡与毒人,他的将士们也并非是不敢与之一战,只是夜绝尘不希望他们白白的牺牲。
即便是死,也要死得其所,哪怕死的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
“本城主也立下誓言,在与幽冥堂对战期间,本城主完全听从战王指挥,如违此誓,就罚本城主与血月城的众城民,也永远都无法回到乌蓬陆大。”
血月城即将消失在飘渺陆大,是命中注定,非人力所能更改。
如若真找不到传送阵所在,那么便是夜绝尘没了要灭绝血月城的心思,血月城也将就此消亡在这片美丽的陆大之上。
“如此,本王便将自己的后背
予你们二人吧。”夜绝尘挑了挑眉,终于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拂了拂袍子站起身。
闻言,东方雾跟乌拉司瀚皆是一震,又同时相视一笑,感谢于夜绝尘对他们的信任。
既然夜绝尘放心将他的后背交给他们,他们自然也不会让夜绝尘失望。
“不是问本王有什么打算吗?”漆黑的眸子望着眼前沙盘,夜绝尘随意的拿起几面小巧的旗帜,又道:“过来看看吧。”
两人走到夜绝尘身边站定,顺着他的目光,目
震惊之
的望着眼前大气磅礴的战场沙盘,心里皆是无法抑制的一震。
夜绝尘战神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不败神话之所以是不败神话,那也得真有那样的本事,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缔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战场传奇。
“金鸣关与独孤城中间隔着地狱之渊,本王既然决定要在这里撕开幽冥堂的一道口子,自然不会没有准备…你们看这里,还有这里,只要突破这几道防线,独孤城就是本王的囊中之物,同时本王的东路军,将转道进攻萧国。”
修长的手将一只只的小旗子
到他说过的地方,东方雾跟乌拉司瀚很快就看到被夜绝尘
过旗子的地方,已然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防线,夜国被动的局面,将彻底扭转。
东方雾虽然血月城一城之主,兵书他看过不少,自认也懂什么叫做行军打仗,但见识过夜绝尘这一手,他觉得自己纸上淡兵估计可以,真要实战指不定吃多大的亏。
毕竟,血月城在他的统治下,又没打过仗,争过地盘,他哪儿会领兵作战呀。
至于乌拉司瀚,论单打独斗他行,要他领兵打仗,那不纯粹是个笑话吗?
虽然仗还没开始打,但就是听着夜绝尘的解说,再看看沙盘上两军的变化,这两个从没上过战场,从没打过仗的家伙,顿觉热血沸腾了。
果然,男人天生就是战争份子。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等。”
“等?”乌拉司瀚呆萌反问,模样
可爱一把的,瞧得东方雾嘴角一
。
他怎么觉着,谈到这种事情,他们两人明明很聪明的人,瞬间就变成了白痴。
不过,真的好热血沸腾啊,快点儿打仗吧!
“就是等。”
夜绝尘勾
冷笑,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他耐得住
子一点,还是李天承更有耐
一点。
这场仗,谁先动,谁就失了底气,趋于了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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