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不如反击
容溪和冷亦修看着郝连紫泽走远,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冷亦修一笑,说道:“我倒是有几分佩服他,只不过…”他的眸光闪动,带着几分狡黠,“我可不会因为这个而做出什么让步。”
“你还有让步的资格吗?”容溪一挑眉,哧笑了一声,“你现在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王妃,名正言顺的
,又不是女男处朋友的时候,现在你连让的资格都沒有了。”
冷亦修的眼睛一亮,如在夜
闪动的黑色宝石,“你说得对,我同意,非常同意,刚才是我说错了。”
“哼。”容溪冷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了看他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郝连紫泽很好,他应该得到幸福,找到一个适合他的人好女子,过他自己应该过的生活,我对他,只是感动,仅此而已。”
冷亦修的心头一热,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臂圈住她,手臂上用力,用力道表达自己心中的欢喜。
不想,某人惊呼了一声,低声嘀咕道:“你
到宝宝了…”
夜
深深,月光清朗,美丽的月
却沒有几个人能够真心的欣赏。
七公主的院落中死气沉沉,所有的人都醒着,却沒有一个人敢发出一点动静,除了
到最低最缓的呼吸,其余的声音能免了都免了。
死一样的沉寂。
房间里沒有点灯,一片黑暗,一线星光从窗子中
进來,成了这房间中唯一的光线來源。
一如那时七公主独身在冷宫,一个人苦苦煎熬时一样。
她木然的坐在
沿上,瘦长的手指轻轻的抚着
铺,那里…曾经有个男人躺着,与自己享受温情和女男之
,而今天,自己亲眼看到他与另一个女人跪在皇帝的面前。
陈信磊。
你居然敢负我!
黑暗之中,她的一双眸子光芒闪动,似一只在暗中等待捕捉猎物的兽,闪烁着瘆人的冷光,站在外厅的丫环慢呼慢
,垂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眼珠都不敢动一下,不用看她们也知道,现在的七公主正处在暴怒中。
平时她生气的时候,会摔摔东西,以此來
愤,但那只是生气的时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中蕴藏着暴怒,这一点,和当今的皇帝,真像啊…
窗外的风声微微,廊下树木的枝条轻轻的
打着窗棱,丫环们的心一下一下的
紧,仿佛像是用鞭子
在自己的心上。
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
然后,下一刻。
窗棱上的树影似乎浓了一些,随即飞快的闪过,接着又恢复如常。
鼻尖处有一丝奇特的香气,忍不住嗅了嗅,感觉那香气甚是好闻,然后…便晕了。
外厅的丫环接二连三的倒地,里面的七公主听到声音,脸上不
泛起怒
,“在干什么?”
外面沒有人应答,七公主心头一跳,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她的手翻到枕头下面去摸索出一把闪亮的匕首,慢慢的从
上站了起來。
外面的屏风上映出两个人影,七公主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一颗心几乎要从腔子里跳出來,她停下脚步,瞪圆了眼睛。
那两个人转了出來,星光投
到那女子的脸上,映出玉
的肌肤和明亮的双眼,刹那间如流星坠落时的光芒,照见了七公主那一刻的慌张。
七公主看清來人,微微松了一口气,“原來是你们。”
容溪也不客气,转身在椅子上坐下,目光在七公主手中的匕首上打了一个转儿,“公主,请坐,不必如此紧张。”
七公主默然,心中暗道也不知道这是谁的屋子,她转身回到
边坐下,眼睛看着匕首的锋芒,似乎自言自语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公主想知道?”容溪淡然一笑,她抬手掠了掠发,“不明白为什么陈公子会和杏儿那丫头搅在一起?”
七公主闻言,豁然抬头,她的眼睛里
出两道狠辣的光,气息也微微急促了一些,“你知道?”
她说话间,握着匕首的手指又恢复了力道,那匕首闪过寒冷的光,冷亦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抹冷光,
边浮现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公主,你可曾想过,今
一切之事都透着蹊跷,”容溪的语气微微一沉,变得低沉而缓慢,像是冬日里坚冰之下的水,冷而缓的
过,“刚开始的时候,齐王一口咬定里面的人是我宁王府的侍卫统领和蓝淑羽,如果…皇上身边沒有跟着怒龙卫,如果皇上被气得晕了头,又或者怒上头顶,沒有把人揪出來便匆匆了事下了杀令呢?那么…到时候倒霉的人是谁?”
容溪的语气森冷,像是一把冰冻成的剑,冒出冰冷的寒气,所过之处,沾皮带
,“而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人劫杀蓝淑羽,幸好她命大,得以见到皇上,可是,最后她仍旧难逃一死,被人灭了口。你的驸马也被牵扯在内,这其中的种种,你看不清如果这些事情一件一件真的成功了,得到好处的人会是谁吗?这些事情环环相扣,一步挨着一步,用此计之人,当真是有极深的心机!”
七公主的脸色变幻莫测,光线的暗影在她的脸上
离,她的那双眼睛忽明忽暗,如同在夜
中挑起的两盏火光,她沉默,嘴
紧闭,手指间的力道却越來越大,手指与匕首的把手间磨出微微的声响。
“公主,我宁王府莫名遭受到不白之冤在前,幸好父皇英明,坚持查明了里面人的份身,而你成了一个大大的笑柄在后,相信这京城、甚至这天下,都会知道,七公主你刚刚被赐婚,刚刚被婚配的驸马,如今…却是与齐王府的一个丫环私混在一起,还被父皇抓了个正着。”容溪声音淡淡,说出的话却像是刀子,狠狠的割在七公主的心上。
她的脸色苍白,眼睛里
出怒火,霍然站起说道:“别说了!我去杀了他!”
“你要杀了谁?”容溪冷笑了一声,目光清冽的看來。
七公主被她的目光看得一愣,眼睛里的怒火退了退,她的声音里沒有了之前的底气,那恨意却如同绵延的水,虽然不凶猛,却是绵延无绝期,“不论是谁,我势必与他…不死不休!”
冷亦修微垂下眼睑,目光落在脚下的地毯上,那浓烈的红色,上面是妖娆怒放的花朵,在这黑夜的暗影中,在此时低沉的话语中,却显得有几分诡异。
“不休是自然的,”容溪却是浅浅一笑,七公主的恨意似乎并沒有感染她,她闲闲的翻手掌看着自己的手指,“关键的不是休与不休,而是在于…”
她拉长了声调,目光轻轻一撇,眼角的华光厉烈,似夏日里的阳光突然透过云层
來。
七公主
不住摒住了呼吸,等待着她后面的话,只见她的笑意在星光里若隐若现,挑起
角如染血的刀,“如何去反击。”
几个字简短的说完,却像是一把利刃,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劈开了七公主眼前的团团浓雾,给她指引了一条可以
愤的道路。
容溪和冷亦修趁着夜
返回院中,院门口已经挂起的白色的灯笼,由于事出仓促,山庄中也沒有准备丧事用的东西,不过是用白布包住了寻常的灯笼,里面的火光从蒙着白布的灯笼中照
出來,在夜
中摇摇晃晃,像是有鬼魂挑灯夜行。
蓝淑羽的丧事由宁王着手理办,而她的尸体本來是要安放在她住的院子中的,但是依着宁王妃的意思,把她的尸体放在了宁王所住的院子中。
别人都道蓝淑羽竟然有如此的哀荣,死后得到如此的待遇,也不算白活。
宁王妃知道后,却是讥讽的一笑,扯淡…等到说这话的人死后把他的尸体放到金銮殿上去,他愿意不愿意此刻就去死?
人都死了,丧事再隆重又有什么用?
宁王妃把蓝淑羽的尸体放在这个院中,有她的另一层深意。
徐震寒站在院中,如同雕塑一般,他自从从小木屋回來之后,便一直站在院中的树下,目光望着正屋的外厅,那里停放着蓝淑羽的尸体。
原來体身里的痛意早已经麻木,仿佛从
膛处扯开的那个大口子早已经把他全身的热力
干,眼睛里是空
而木然的光,沒有焦距,沒有情绪。
容溪看着他的样子,在心里叹了一声,这两个人连一句温情的话都沒有來得及说,原來以为他们只是互相有情,却不想,情
早已经深种。
冷亦修拍了拍容溪的肩膀,走到徐震寒的身边说道:“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徐震寒像是沒有听到他的话,依旧保持着原來的姿势,良久,才转头看向冷亦修,干裂的嘴
一动一动道:“王爷,能不能让我在这里陪陪她?”
“真是受不了。”郝连蓓儿从廊下走下來,眼睛里的晶光闪烁,她的脸上难得不见了
颜,垂着头说道:“容姐姐,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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