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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 062米 冷酷阴鸷的男人!!
 涉嫌杀人案!

 突亮的灯光,从天而降的刑警,和他嘴里五个刚劲有力的字,无一不带有‮大巨‬的震撼力。

 顿时,布置庄重的多功能大厅寂静了。

 捐款仪式也被迫停了下来。

 在咱这片国土上,杀人这两个字还是相当有力度的。尤其是像闵婧这样儿从来都高高在上的女神级人物,她涉嫌杀人罪,就像比尔盖茨涉杂偷窃一样让人震惊。大厅里,不论‮女男‬,一张张的脸上,全都是不可置信的诧异之,一束束蕴含着不同意味儿的视线,无一例外地望向了主席台上的闵婧。

 闵婧好半晌没有动弹,来得太突然,她怔住了!

 一个人直接从高点跌下是需要时间来适应的,刚才她还笼罩在满厅的璀璨光芒之下,享受着众人的景仰。如今,那盏刺眼的大灯,直接将她的伪装撕裂了一道口子,将属于她的光溢彩悉数褪尽,剩下来的五光十,成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舞台,散发着浓浓的丑陋味道。

 没错,丑陋。

 “闵婧,请给我们走。”

 刑警再一次的催促声,打破了现场沉寂下来的气氛。

 要说,人的观点转变之快,简直可以用光速来形容。几分钟前,这些还在为她鼓掌和欢呼的师生们,这一会儿再看她的眼神儿里,就只剩下了鄙夷、讽刺、甚至还有幸灾乐祸。而那些刻意低了嗓子的议论声,如小股的水一般涌了出来。

 声音不大,但却清晰的入耳。

 “杀人,太可怕了!还是老师说得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还会成语了?直接说呗,丫真是看不出来,忒会装了!”

 “…噗,不是你的女神么?怎么这会儿不崇拜了?”

 “女神个!女渣。”

 “…”在这议论声四起的期间,宝柒一直站在主席台的边沿,没有讲话。她的手里,还规规矩矩地拿着那面锦旗和那束漂亮的花儿,一脸都是腻歪的笑容,始终像个局外人在旁观。

 心里寻思,二叔的速度真快,拿捏准确到位,九天宫阙到地狱,够闵大‮姐小‬受的了。

 台上。

 闵婧稳定了心神,依旧高傲地站了起来,抿着半句话都没有说,慢慢拖着紫的晚礼服走下台来。

 见状,宝柒拨高了声儿问校长,故意疑惑地问:“校长啊,这锦旗,这花,还要不要送闵‮姐小‬啊?!”

 叹了一口气,校长脸色不好看,摆了摆手。

 还送什么送?

 这个时候,闵婧刚好走了过来,与她擦肩而过。

 挑了挑眉头,宝柒蛮天真地歪了歪脑袋,带着嘲弄的语气,说,“那个,我提个意见啊,人走可以,捐款可别忘了留下来。闵‮姐小‬,你的那份请自便,但是咱冷家的可别被你给私喽!”

 宝妞儿不是好孩子,痛打落水狗的事儿,她喜欢干。

 听了她讽刺的话,闵婧停下了步子,高跟鞋晃了晃,转过头来望了她一眼,提高了声音,一句话像是对着全场说的,角甚至还带着一抹镇定的微笑。

 “大家放心,我没有杀人,我是无辜的。要给附中的捐款一分都不会少,一会儿助理会替我‮理办‬。”

 宝柒角微勾,“那就好,闵‮姐小‬,走好,不送。”

 “谢谢!”

 不得不说,闵婧这厮真不简单。哪怕到这份儿上了,她还真是能绷的,依旧敢给自己脸上贴金,典型不进棺材不落泪的那一款。当然她有镇定的资本,毕竟闵家的地位不容小觑。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要对付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爱恋了一辈了的男人。

 冷枭给她设好的局,给她撒好的网,又怎么能让她溜出去呢?!

 …

 …

 被带到刑侦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问说,第一步就是审讯,更准确点儿说是刑讯。

 刑讯这个词儿,单从字面意思看,立马就会让人产生不寒而栗的感觉。脑子里可能会浮现出电视剧常演的那些‮力暴‬的‮磨折‬啊,‮腥血‬的鞭打啊,老虎凳子辣椒水啊。口味更重点的,甚至会联想到什么滴蜡灌肠之类的恐怖事情…

 实际上的情况,以上的东西,都没有。

 今时不同往日,提倡人权了,刑讯供这种事儿绝对已经不存在了,现在警方办案,更偏向于使用‘如春风般和蔼的’的审讯方式。但是,刑讯的个中高手都明白一点,不管采用什么样的刑讯方式,要想从别人嘴里挖出有价值的东西,从来都不在于手段是否残酷,而在于如何破坏掉对方的心理防线,让对方情绪失衡,从而招供。

 因此,不论如何,也得让她烦躁,狂,愤怒,生气,暴跳如雷当然更好。

 总之,不管什么样的情绪,只要失控都好,就是不能让她冷静。

 然而,此时坐在讯问室的闵婧,无疑就是比较冷静的那一类人。

 审讯已经进行到了第四个小时了,她始终游离不着边际的态度,让刑讯的‮察警‬有些无赖。

 “闵婧,请你告诉警方,为什么要指使人杀害高记者?”审讯的‮察警‬将已经问过108的问题,再一次重复着问。

 闵婧的眼神挪到了旁边,不直接与他对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高记者。”

 “不认识高记者,为什么你的‮机手‬里,又有跟他的通话记录?”

 “唔,你认识我吧?知道我是谁?那你知不知道,每次预约要采访我的记者多如牛,我是不是都该认识他们?是不是每一个人出事儿了,都该找我负责?”

 不仅不认罪,她的言语越发犀利。

 刑警板起脸,想了想,‘啪’的将一摞资料丢到她的面前,“那你认识这些吧?”

 瞄了一眼,闵婧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开锅了。

 这些东西,是她找人用假指纹陷害宝柒的证据,正是联会之前高记者用来威胁她的东西。

 心里震了震,一时间脑子里转过了无数个念头,她不再回答任何问题,说来说去,都只说一句话:“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要见我的律师。”

 “顽固不化。”

 两个‮察警‬互望一眼,纠结了。

 其中一个踢了踢凳子,出了审讯室。

 有学问的人犯罪,的确比没学问的人犯罪要可怕的多。闵婧显然就是那种非常聪明的女人,始终咬紧牙关,死扛到底,拒不承认唆使杀人的共同犯罪,更不承认在叶美美案件中所做的事儿。

 五分钟之后。

 从监看室回来的那个‮察警‬,小声在另一名‮察警‬的耳边待了几句。

 另一个像是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竖了竖大拇指。

 她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

 人在地盘上,哪有不低头的?刚才他从监看室得到了高人的指定,要从一个人的嘴里得到所需要的东西,除了使用‮腥血‬
‮力暴‬之外,还可以使用软‮力暴‬。

 这个过程很复杂,很微妙,从刑侦学上来说,是一个比较严肃的学术问题。

 既然‘春风般的温暖’已经拿她没有用了,那只有采用非常手段了。很快,不等闵婧回过神来,眼前一黑,她就被人用一个黑布头罩给蒙住了脑袋,连推带搡地带进了另外一间审讯室。

 眼见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空气有点儿冷,有点儿,一种非常恐怖的心理暗示,顿时让她有点儿恐慌,一直拼命镇定着的心,微微了。

 这,到底是哪儿?!

 独自猜测着,一只手鲁地将她摁坐在了登子上。

 “坐好!老实点儿。”

 紧接着,她的耳边便响起了一阵铁镣和手铐的金属碰撞声,再然后,她的双手双脚就被反铐在了身后的椅背上。

 心,怦怦直跳,强烈的恐怖感让她失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啊,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要是敢对我刑讯供,使用‮力暴‬手段,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她尖叫着,挣扎着,警告着!

 可是,没有人理会她,更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很快,四周就安静了下来,随着一阵脚步声的离开,安静得有些可怕,除了彻骨的寒意,什么都没有了,她知道,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惶惶不安地等待了几秒钟,突然——

 啊!

 一声惨裂的惊叫拉开了沉寂的序幕!

 当然,惨叫声不是她发出来的,事实上,她还好好的端坐在椅子上。灌入耳朵里的那些又诧异又森的声音来自审讯室的音频。骨悚然的声音,像是长刀破肚,像是极致痛苦下发出来的哀嚎,如雨点一般透过她的耳膜。

 “啊…不要啊…救命啊…啊…我的肠子漏出来了…”

 “…血…好多的血…眼睛,我的眼珠子掉了…”

 “铛铛铛…啊啊,快看,她身上腐烂了…好多的蛆,一条一条的蛆在她身上爬行着,动着…”

 “…”密不透风的恐怖恶心的声音,不断地传入她的耳膜,她不想听,她真的不想听。可是这些声音却将她入影随行,将她围了个水不通,一点一点渗入了她的耳朵,渗入了她的五脏六腑。

 拼命摆动着头部,她想将盖在脸上的头罩甩下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她甩不开,手被铐着儿动不了。

 呕…

 她实在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她想吐,她很想吐,觉得胃气上涌,五脏六腑都有那恶心的蛆在爬动。

 而耳边,不间断的恐怖声音像是要故意摧残她的心灵,不停,一秒钟都不停,慢慢地,她感觉自己的鼻子像是都能闻到那种浓浓的‮腥血‬味儿了…

 声音,气味,将‮腥血‬的现场维妙维肖的画面像感,如同放映一样展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她觉得喉咙堵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上大滴大滴的汗滴直往下滴落,眼睛里的黑幕里,开始出现‮腥血‬的画面,模模糊糊的全部在眼前,一只手,无数只手伸向她…

 啊!

 长长的尖叫声后,她的‮体身‬开始颤抖,不停地颤抖,声音嘶哑不堪。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终于,她的精神开始崩塌了——

 而此时,监看室内。

 啪…啪…

 一儿香烟被点燃了,倚靠在真皮大椅上的冷枭面无表情地看着监控画面。

 他今天穿的是便衣,没有穿军装,一张冷峻严肃的脸上,是比刀片儿还要锐利刺骨的凛冽眼神儿。

 没错儿,对付闵婧这一招‘魔音入脑’正是他告诉‮察警‬的。

 要震慑闵婧这种心理比较强大的女人,使用这样恐吓的心理战术,比什么都管用。

 “…她看来是顶不住了。”坐在他旁边的刑侦处长,这会儿一脑门儿都是汗。

 他感觉到脑袋上的‘鸭梨’很大。

 今天晚上,闵婧唆使一个刑满释放人员杀害京都X报的高记者未遂,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而之所以杀人未遂的原因是犯罪现场刚好有某红刺特战队的战士经过,救了那个高记者一命。人虽然没死,但是受了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呢。

 那个刑满释放人员,当场就被特种兵给制服了,很快什么都招了。而受伤的高记者的手中,却握有大量闵婧制造伪证陷害宝柒的证据。那些证据,涉及面儿太广了,一听到这事儿,上头有些领导的胆儿都颤了。立马就召开了各部门的负责人开了个临时会议,但这事儿想谙是谙不住的了,上面有人给施加了压力。

 两边儿都是压力,就看哪只‘鸭梨’大了。

 “还不够。”冷冷的三个字说话,枭爷的视线从监控屏上挪了过来,望向了刑侦处长,“继续。”

 哦,继续!

 被他那两道极冷,极寒,极阴沉的眼神儿一瞅,处长的心都忍不住跳了跳,不知道怎么的,凭空就生出了一种让他胆颤的迫感与威慑力来。

 丫的,明明人家什么都没有做,不过就望了他一眼。

 定了定神,他清了清嗓子,笑说:“首长放心,关于闵婧这个2。10特大买凶杀人案,我们一定会依法审理的。绝对不会再犯错误。”

 冷冷哼了哼,枭爷眸子一凝,锁定了他的脸,“意思是说,犯过错误?”

 “没,没有啊,哪能呢?我们一直都是禀公执法的!”刑侦处长打着哈哈,直抹了脑门儿上的汗。

 正在这时,一个办案的刑警进来了,垂着眸子瞥了冷枭一眼,他的手指动了动,小声说,“处长,闵家的人又来了,已经第三拨儿,这次的人,说是闵部长亲自关照的…”

 刑侦处长脑袋上的鸭梨又大了点儿,他再一次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可是,审时度势是任何一个官场中人的必修学问。

 不过略略沉了几秒,他立马就严肃地挥了挥手,义正严词地告诉那个民警:“告诉他,案件正在审讯阶段,我们会依法办案,不会让闵部长失望的。还有,我头上顶的可是国徽,咱们的眼睛里,只认法,不认人。”

 “是,我就这么回他?”那个‮察警‬有点儿迟疑。

 一咬牙,刑侦处长奥特曼附身,正义感顿时膨,提高了音量。

 “就这么回,我们是‮民人‬
‮察警‬。”

 眸微黯,冷枭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盯着控制电脑的屏幕。

 里面的闵婧,在虚弱地叫了一会儿救命后,这会儿整个人像是已经瘫软在了椅子上,嘴里小声地念叨着什么。声音太小,儿听不清楚。

 但是,她坐的那张椅子上,有一滴一滴的水渍,正在慢慢往下淌。

 噗哧一声,一个办案的小‮察警‬憋不住了,低低地说了一嘴。

 “我靠,小便失了?”

 没错,又吓又惊诧又没有办法移动的闵婧,的确是小便失了,了一地。

 啊哦,了!

 要是她那些追求者,曾经将她奉为女神的人们,瞧到她现在那副狼狈的样子,估计真心不敢接受她这样的形象转弯。

 摁灭了手里的烟蒂,冷枭慢腾腾地站起了身来,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冷声说:“可以进行审讯了。”

 “首长…”刑侦处长冲他竖了竖大拇指,由衷地说:“高招啊!人这精神一垮,还不得问什么说什么啊?”

 眼皮儿半眯着,冷枭淡淡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冷了脸。

 “她为什么制造假证据陷害别人,就不用再问了。此事涉及面儿太广,牵涉的人太多。”

 刑侦处长愣了愣,心下一喜。

 毕竟那事儿,有多少人的责任在里面,上头的心都慌了,他不追究当然是极好的。

 “好的,好的,首长放心,这事儿我懂。就单单这一条,买凶杀人罪的共同犯罪,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冷眸微敛,冷枭不再说其它的任何话,转而拍了拍他的肩膀。

 “连续24小时不间断审讯,注意掌握节奏。”

 “明白。”

 接下来的事儿,刑侦处长当然是懂的。对于被审讯的人来说,这种软刀子才是最狠的,不给她休息,不给她睡觉,24小时周而复始的车轮式审讯方式,绝对能击垮任何一个正常人的精神支柱。

 何况,她这会儿已经崩溃状态?

 相信这种‮磨折‬,比任何的酷刑都让她这种娇娇女更受煎熬,对审讯的内容也会更加有效。

 最最关键的是,没有伤痕,不会给人留下任何的把柄。

 这样儿,不管她爹是长,也找不到他们的茬儿,案件内容都有她自己招的,天子犯罪还与庶民同罪呢,何况她一个闵婧?

 可以预见,在接下来的时间时,闵大‮姐小‬会如何从神坛落下?!

 而之所以选择不追究假证陷害宝柒,则是冷枭权衡之下的一个环节。

 毕竟,他俩的关系,经不起推敲。

 ——★——

 宝柒放寒假了。

 假期,对任何一个学生来说,都是一件愉快的事儿。

 她亦然。

 更让她开心的事儿是,在她放寒假的前一天,冷家老头子就去了军区疗养院休养,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儿子给气的,要等到过年的时候才回来。而宝妈和游念汐白天都得忙公司的事儿,也要晚上才回家。

 猫都不在家,老鼠多么自由啊?

 “喂,我放假了。”

 一条短消息发出去,她心里那个美啊!

 如果二叔也在家,如果二叔能带她出去玩就更加完美了。

 相由心生,她脸上的快乐感染力太强了,立马将家里的另外一只自由小老鼠冷可心给引了过来。

 小姑娘望着她,笑眯眯地问:“姐,嘛呢?又在给我姐夫联系呢?”

 姐夫?!

 二个字,让宝柒小脸儿一红,不好意思地‘呸’了一声,就过去挠她胳肢窝儿。

 “小丫头片子,丫胡说八道什么呢?看我挠你…”

 十二岁的冷可心,哪儿吃得住她这一招,吐了吐舌头,滚倒在沙发上,笑得咯咯响,两条腿儿直蹬。一边儿躲着她的魔爪,一边儿放开嗓子就大声嚷嚷:“哈哈哈…哈哈,姐,你,你还对我还保密呢?我上次可是帮了你大忙呢?为了你跟姐夫约会,老妈差点儿没揍死我…不说我也知道,送你那块儿玉的人,哈哈哈…就是我未来的姐夫吧?姐…”

 “闹什么呢?”

 一声冷飕飕的话语,立马让两个人滚在沙发上笑闹的小姑娘顿住了。

 宝柒瞪大了眼睛,有点儿不敢置信。自个儿刚刚给他发了‮信短‬两分钟,难不成他有心灵感应,这就回来接她了?傻乎乎的望着冷峻的男人,她含含糊糊地招呼。

 “二叔?”

 三两下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冷可心见到冷枭,像老鼠见到了猫,赶紧坐直了‮体身‬问好:“二叔,你回来了?”

 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冷枭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其它。

 望着他的冷脸儿,宝柒忍不住有点儿纳闷儿。

 既然回来了,干嘛绷着个脸?脸色有点儿不正常?会不会是可心的吼声太大,被他给听见了。

 他介意,可心说姚望是姐夫?

 闷男!

 她心里闷闷直笑,但是在妹妹面前,却不敢有半点儿造次。撇了撇嘴,蛮乖地问,“二叔,你找我们有事儿么?”

 “嗯。”

 又是一声‘嗯’,枭爷摆足了长辈的架子和冷脸儿,视线终于落在她的脸上,淡淡地说。

 “宝柒,你跟我出来一下。”

 心里一喜,宝柒却不敢表现出现,‘哦’了一声儿,赶紧从沙发上起身。

 不过,一听这话,冷可心立马就急了。小小地尖叫了一下,她像个小冬瓜一样飞快地奔了过来,“二叔,你要带姐姐去哪儿啊,我也要去。”

 皱了皱眉,冷枭扫了她一眼,声音不大,却有点儿骇人,“你留在家里。”

 “为什么啊?!每次你都只带姐姐出去,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冷可心一个人太无聊了,小姑娘撒赖了。

 看着她,冷枭不答,眉头拧了又拧,“听话。”

 冷可心却扁着嘴,接着吼:“偏心眼,二叔偏心眼,只对姐姐好…”

 小丫头还真吵上来。

 冷枭有点头大,抿了抿冷,认真地问:“你也想读补习班?”

 “额!补什么习啊?”

 “高考补习班。”

 “…啊!~算了,你还是带姐姐去吧,我自个儿在家玩。”

 冷可心最怕什么?!最怕念书。二叔说是要带姐姐去高考补习班,立马将她脑子里公园、动物园等游乐场所的幻想给打破了。开玩笑,她好不容易等来的一个寒假,杀了她都不会去。

 腹黑的二叔,成功把小丫头吓住了。

 呯…

 门儿一关,冷枭眉头挑了挑,拽住宝柒的手腕就往楼下走。

 “喂…放开我…”不知道他哪儿了,拽住她手的力道还狠,宝柒小声儿嚷嚷着推他的手。

 除了痛,还有,紧张。

 虽然明知道没有人在家,但是冷宅的主屋会有勤务人员过来的,万一被人给瞧见了,多不好?

 可是,枭爷板着脸,冷峻的样子似乎半点儿都不为所动,像是儿就没有听见她说话似的,不动声地拽着她大步走着,既不正眼儿瞧她,更是连半句声儿都没有。

 哟喂,这到底咋的了?

 “二叔,你们部队的‮弹子‬走火儿了?击中了你的脑子?”

 眸一黯,男人还是不答,但脸色更差了。

 宝柒心里暗忖着,不说话的男人难伺候,嘴里却咕哝开了:“喂,我跟你讲啊,我不想去读什么高者补习班。不过么,如果你要替我补,我还是可以考虑的。至于补习班就免了啊,骗钱的玩意儿。”

 被她的聒噪打败了,冷枭停下脚步,拽住她的大手捏得紧了又紧。

 然后,放开了她的手,冷冷地说:“你的话真多!”

 “你才知道我的话多啊?二叔,你要带我去干嘛啊?先说好,补习班不上!”

 冷冷睨了她一眼,枭爷的脸上冷冽得快结冰了。下一秒,嘴里便轻轻迸出了两个字儿。

 “吃饭。”

 “啊!?吃饭,没搞错吧?”瞪大了眼睛,宝柒往楼上瞅了一眼,哧哧直笑:“原来你也会撒谎啊?哈哈。可心知道了,肯定得哭”

 冷目一凝,枭爷依旧面无表情:“不去?”

 “去去去,我怎么不去?!嘿嘿,算你有点儿良心,知道我放假了,给我加加餐。走吧,带我去吃啥好吃的啊?”只要是能够跟他在一块儿,宝柒就是开心的。

 淡淡地瞥她一眼,冷枭抿着一句话都没有再说,率先走在她的前面,上了陈黑狗开过来的骑士十五世。

 耸了耸肩膀,宝柒放小跑跟了过去——

 …

 …

 说是吃饭,可是这会儿是下午四点,她还真猜不到这男人到底要带她去吃什么。

 一路上,都是在她的聒噪和他的沉默中渡过的。

 最后,骑士十五世无比庞大风地停在了一家川式火锅酒楼的停车场上。

 哈,一抬头看到酒楼匾上的‘火锅’两个字,宝柒的心就圆满了。

 在西南的C市生活了十几年,要说对什么食物特别有感情,首当其冲就是火锅了。而且,她最受不了的就是火锅这东西的引,只要一想到那香飘四溢的汤料,口水就吧拉吧拉出来了。

 只不过,别瞧着这是帝都,真要吃上一口比较正宗的川味火锅,还是比较难的。

 从C市到京都生活已经好几个月了,她唯一吃了一次火锅还就是上次和冷枭出去那回。而且相当不巧的是,还苦的遇见了闵婧和罗佳音那对儿活宝,没有吃就离开了。

 这一次,她一定要大块朵颐。

 咽了咽口水,她磨拳擦掌。

 一大一小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火锅酒楼。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宝柒没有敢过去牵他的手,而是东张西望着这地儿,心里寻思着口味儿到底会怎么样。

 入目的场景,一应的中式风格装修,雕梁画栋的挑高建筑,瞧上去古朴又大气,摆放的全是红木家俱,不知道是不是真红木制造,但这格调和尊贵范儿还是彰显出来了。

 不错!

 她满意地鼻子,嗅着不经意飘出来的火锅味道!

 气味倍儿正宗,味道一定也倍儿地道。

 径直到了三楼的豪华大包里。

 一进门儿,宝柒就愣住了。

 丫的,她还以为会是和他过二人世界呢,没想到,包厢里还坐了另外三个人。当然,还是那几个知道她和冷枭这种尴尬关系的围观群众——小结巴,江大志,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个范铁,少了一个年小井。

 玄乎的是,有范铁的地方,就没有年小井。

 有年小井的时候,就没有范铁。

 这一对儿,太扯淡了吧,多神奇的组合!

 歪了歪嘴,面对范铁她有些不好意思。一来是直升机上那个比较尴尬的场景,虽然他不知道是她,但她却隐隐记得是他。二来,从范铁吃惊的目光里,她猜测他应该是刚刚知道,或者是刚刚证实她和冷枭的事儿。

 心里沉了沉,她端正地坐在铺着苏绣靠垫的椅子上,瞧着墙壁上丝质的宫灯怔怔地出了神。

 他能够带她见他的哥们儿范铁,是不是代表对她的认可呢,或者说,他俩的关系更进一步?不过,他能够让她界入的社会关系,大概也只能是仅限于此了吧。除了这几个人知情人,其它人他还会么?她可没有忘记,上次他去军总医院看战友的时候,单单把她一个人留在车里足足三个小时。

 “吃什么自己点。”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了她的别扭,冷枭突然侧过眸子,将菜单递给了她。

 回过神来,宝柒眨了眨眼睛,勾着浅笑:“我啊,我随便。”

 “你不是爱吃火锅?”冷枭拧了眉头。

 一句话,让宝柒心里微酥,又乐了,“是啊,我特别爱吃。”

 顺势接过他手里的菜单,她愉快地看了起来,心里愉快地腹语:难道他是因为知道了她爱吃火锅,才特地在她放假的时候带她出来吃的么?这个男人呵,明明这么关心她,却什么话都不肯说出来,闷得要人老命。

 “…二叔,你喜欢吃什么啊?我替你点。”

 “都好。”

 两个人凑在一块儿,一冷一热,样子瞧着特别和谐。

 桌子另一边儿的范铁,目光凝了又凝。

 带着审视的视线,一直在宝柒身上溜着圈儿。

 作为和冷枭从穿开裆起就认识的哥们儿,老实说,见到他走到现在这一步,他心里真真儿是五味杂陈,找不到准确的词儿来形容。

 担心,非常替他担心。

 而且,他也实在想不明白,就面前这儿都没长齐的乎乎小丫头,究竟是怎么把被他戏谑为断情绝爱的冷枭给斩于马下的?除了小脸儿长得漂亮点,他真没瞧出来哪里好。

 真不简单!

 查觉到他打量和审视的视线,宝柒歪了歪嘴,有点儿不在自在了。尤其是他若有似无的视线掠过了她前不太明显的小山包时,越发让她有些尴尬。

 丫的,没有D没有C没有E,那也不是她的错啊。

 一念至此,小身板儿往后缩了缩,她立马就瞪了回去,“范大队长,我身上有胶水啊,把你眼睛粘住了?”

 “哈哈…”被她不客气的抻掇,范铁豪地干笑了两声儿。

 小丫头还有点儿意思。

 不过,还真他妈够门儿的。打死他都不相信,冷枭好的竟然是这一口,青葱小白菜儿?!按道理,像他这样的大老爷们儿,不是应该喜欢前凸后翘的尤物么?!

 哈哈!

 又笑了两声儿,哪怕他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咽到自个儿肚子里去。

 一侧眸,上冷枭投过来的冷冽的视线,他赶紧咧了咧嘴,揶揄地笑道:“枭子,我记得你可是从来不吃火锅,不沾辣味儿的。今儿大志说是你请客儿吃火锅,我还直纳闷儿呢,原来就为了这个小丫头啊?行啊,够宠的啊?”

 冷眉微抬,冷枭目光里情绪没有波动,面无表情地嗤他。

 “你有意见?”

 “没,我哪儿敢有意见?有得吃我可乐呵呢!哈哈!”

 说说笑笑间,上了锅,上了菜,兑了料,气氛就融洽了。

 大冬天的涮着火锅,三朋四友地围坐在一块儿,谈谈工作,谈谈生活,其乐,必然是融融的。席间,没有人提及宝柒和冷枭之间的事情,大家伙都尽量挑些不靠谱的家常唠着,互相调侃着,有了江大志和范铁的场合,绝对不会冷场。

 因此,整个包间,气氛都好。

 愉快地涮着火锅,看到江大志和小结巴频频在一块儿出现,两个人之间眉来眼去的别扭劲儿,宝柒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俩人,有戏了!

 而且,还是一出治愈系的大戏!

 小结巴好像不太能吃辣,却偏偏又贪恋着面前的红锅,整个嘴巴辣得直哆嗦,一边吃一吃辣得嗦嗦作响。见状,大江子则是细心地将涮起来的菜先用开水给去了外面那层油辣子,然后才乖乖放到她的碗里,伺候得那个殷勤啊!

 “来,小结巴,再来块这个…。”

 呛了一下,结巴妹儿赶紧用手扇着嘴:“谢,谢谢…咳,咳…”

 “小心点儿啊,别咬到舌头了。本来就是一个结巴,直接给咬成了哑巴,我看你怎么办?”忙不迭地拍着她的后背,江大志嘴里却损得不行,调侃地笑着。

 斜着眼儿瞥他俩,宝柒直砸舌:“嚯嚯!瞧你俩这样儿,对象算是搞成了吧?说说看,怎么感谢我这个大媒婆啊?!”

 满脸辣得通红的王雪急了,赶紧辩解,“七,七七,我,我没…”

 “你没,你没什么啊你?”瞪了她一眼,江大志立马接过话来,堵住了她的嘴:“宝柒说得没错儿,等咱俩结婚的时候,一定给你包个大封儿。”

 “啊!我,我没…”结巴妹望了望他,惊得瞠目结舌。

 又辣又结巴,一时间啥也说不出来,很明显,她吃亏了。

 “别你了,乖乖吃啊!来,哥给你涮。”挤了挤眼睛,大江子欺负人家是结巴说不明白,直接就把人家姑娘的终身大事给包办了。

 什么跟什么啊?!

 完全没有进入状态的结巴妹,小脸儿红烫到了耳子,脑袋都快垂到面前的锅里了。

 然而,扫视了一周,很明显没有人愿意听她的辩解。

 无奈地耷拉下眼皮儿,她一颗心怦怔直跳,除了由着他折腾和胡言语竟然完全拿他没有办法。

 不过,这种被欺负的感觉,除了有点儿不好意思之外,似乎还泛着一点点的甜蜜。

 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滋味儿?!

 她不知道,不过,感觉蛮好。

 “嘻嘻!”见到他俩这状况,宝柒的恶之心突然泛滥了,吃了一口菜,视线落在结巴妹怯生生的脸上,嬉皮笑脸地说:“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啊,结巴妹,怪不得你那天要和我研究…那啥嗯嗯啊啊嗯呢?原来你们真是谈恋爱了啊?”

 吃惊地抬起头,结巴妹不解,小脸儿通红:“什,什么嗯嗯,嗯啊?”

 “不够义气了吧?丫还装傻呢?不纯洁的孩子。”眉眼儿弯弯地瞧着她一脸的无辜,宝柒索放下筷子,端起水杯灌了一口,擦干净嘴,一股脑儿地竹筒倒豆子,半点儿没客气就直说了:

 “喂,你那天不是给我发过来一个黄网站么?可怜的我啊,就这么成了受害者了。再然后,我还害了我二叔被战友给嘲笑呢,面子丢大发了!结巴妹,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家大江子哥哥给你看的?”

 天呐!黄网站!?

 结巴妹脸上红得都快要滴下血滴来了,偷偷瞄了江大志一眼,她拧着眉头,脑袋摇得像拨鼓。

 “七,七七,我,我,我没,没发啊!”

 “你没?你真没?QQ上发过来的!”凝神望着她,宝柒诧异了。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姑娘是不好意思故意装蒜呢,现在瞧着她那小表情,再联想这家伙看到男人都会脸红的性格,似乎看黄网站和发黄网址这两件事儿,还真不像是她能干得出来了。

 嗷!那么,这事儿就出鬼了!

 “那,你的QQ谁上过?!”

 “…没,没啊?”可怜又无辜的小结巴,恨不得把心给掏出来大家看看,一张小脸儿红得不行了。

 说到这儿,她突然怔了怔,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筷子,恍然大悟地说:“哦,我,我想,想起来了。表,表哥来,来来家里…”

 “你表哥?!方惟九?!丫的。”

 心里暗骂着该死的方惟九,她下意识地就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才查觉到旁边有一股有点儿吓人的寒芒刀子似的刮了过来——

 不由自主地转过眸子,刚好和冷枭锐利的眼神儿对上,心里惊了一下,她尴尬地冲他咧着嘴笑。

 “那啥,误,误会!”

 冷冷哼了哼,冷枭就说了一个字,冷冷的一个字。

 “吃。”

 “生气了?我可不知道是他哦!”

 “吃吧。”

 “哦!”

 多了一个‘吧’,语气明显软下来了,宝柒吁了一口气。而旁边的人面面相觑,知道内情的小结巴心里肚明,不知道内情的两个男人一头的雾水,一脸都是搞不清楚的迷茫。

 好在,此事暂且落幕。

 于是乎,大家伙儿又重新投入了涮火锅的战斗中,把这事儿给略了过去。

 望着她吃东西的小模样儿,冷枭危险的冷眸微眯,不再说话。

 宝柒心里无比怨念!

 方惟九,该死的方惟九。

 该天那个家伙要让她给遇到,非得好好治治他不可。

 一顿火锅下来,宝柒敞开肚子可算吃舒服了,耳朵也是听舒服了。

 别瞧着桌面儿上的人不多,可是话却非常多。除了冷枭不爱说话,小结巴不便说话外,其它人都是能唠的,褪去了虚伪的客套之后,除去了不该说的话,能说的都说了。

 对于神秘的红刺特战队,对于他们嘴里蹦出来的那些神秘的人物,宝柒越发好奇了。

 有机会,一定要去瞅瞅。

 …

 …

 吃完火锅出来,天儿已经擦黑了。

 因为冷老头子不在家,宝镶玉那边儿就特别好说话。

 而今天,显然宝柒是不想回去的。

 她稍稍央求,冷枭便打了个电话回去,说是在给宝柒报了一个高考补习班,晚上她要上夜自习。补习班离他在市区的公寓近的,下了学就不回军区大院了,他到时候会派人接她直接在公寓里住。

 这时候的宝妈,自然不会怀疑那么多,何况这可不正是来自于她的指示么?她心里一直期望宝柒能和二叔搞好关系。何况,冷枭这个人平时就冷漠,过去那些年,他对冷可心的事儿从来就没有上心过,能关心宝柒,她求之不得。

 当然,补习班是假的。

 不过么,补习却是真的。她就要高考了,冷枭自然也不会放松对她学习的监督。

 他们没有去市区的公寓,直接回了帝景山庄。

 因为,宝柒想看暖房里的蔷薇花了。

 一到帝景山庄,宝柒就明显感觉到了哪儿不太对劲儿。左想右想,琢磨了好一阵儿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没有了虹姐。

 “二叔,你到底放了虹姐多久的假啊,她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按亮屋里的灯,冷枭看着她,眉目骤冷,“她不会回来了。”

 “啊哦,为什么?”宝柒没有反应过来,傻乎乎地半眯着眼儿,瞧着面前男人冷峻无双的俊脸,直视着他在灯光下被染上了一丝鸷的眸子。

 心,狠狠颤了颤。

 低下头,冷枭拍了拍她的脑门儿,没有跟她解释虹姐被闵婧收买的事情。

 单纯的小丫头,就让她继续单纯的生活下去好了。

 想了想,他眼神淡然地睨她,“她不做了。”

 点了点头,宝柒像是相信了。然而,下一秒,她狡黠地一笑,像只小猴子似的,猛地弹跳到了他的身上,‮腿双‬死死叉住他的,昂着脑袋,啃了一口他的鼻子,小声哼哼:“骗子!”

 皱了皱眉,冷枭不说话,黑黝的眸子一直望着她。

 宝柒龇牙咧嘴地瞪了他一眼,柔腻的声音,软得能杀死任何男人。

 “…二叔,你为什么总喜欢把我当孩子。我又不傻不笨的。闵婧怎么会知道咱俩的事儿?而且还指明了说是帝景山庄,答案不是很明显么?帝景山庄里,除了咱俩就只剩下一个虹姐了。”

 托着她的小,冷枭没废力度,掂了掂就把她放到了沙发上。

 “是不傻。”

 眉儿弯弯地笑了笑,宝柒嗤了一声:“我当然不傻。而且根据地我的猜测,上次那次着火与不了她的干系?你想想啊,虽然是你自个儿煲汤没有关火,可是哪儿有那么多凑巧的事儿,它偏偏就着火了?不关火煲汤的人多了去了,要是个个都着火,消防队还要不要活了?一定是虹姐知道咱俩那啥,受了闵婧的指使搞破坏来的。”

 “…”冷枭不语。

 “对了,闵婧怎么样了?”

 睨了她一眼,冷枭没有正面回答,敲了敲她喋喋不休的脑袋,沉声就:“坐好,给你切水果。”

 “哦,好吧,真乖!”抱着他补上一个吻,宝柒笑起来的眉眼叫是向下弯着的,瞧着特别的简单又纯粹。

 冷枭默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宝柒也默了。

 非常突然地,就想到了宝妈那天在厨房里的教育来。

 一个男人愿意照顾女人,衣,食,起,居,冷枭都做到了,不正是宝妈嘴里难得的好男人么?那么,除了因为她年龄比较小之外,他这么做,会不会是因为爱呢?

 他爱她么?爱,爱…?

 晃了晃脑袋,她不敢再去深思这个复杂的逻辑问题了,缩回了‮腿双‬盘在沙发上,舒服地斜着‮子身‬就躺了上去。

 然而,下一秒…

 视线不经意地掠过了自己的股立马像被针扎了一样弹了起来,飞快地上拖鞋,三步并着两步,就朝冷枭跑了过去,边跑边喊:“二叔,二叔,家里有木瓜么?”

 黑幽的眸子淡淡地盯着她,冷枭侧眸凝神的样子入目,让她心肝儿狠狠

 咽了咽口水,上他深邃的眸子,她贼兮兮地探出脑袋往冰箱里瞅着,小声嘀咕:“那啥,不都说木瓜能丰么?”

 看着她粉的小嘴儿一张一合,说着丰这种话题。不期然的,那一抹让他尖翘翘惹人爱怜的红,映入了他脑海…

 枭爷的眸深了,喉结微动,冷冷地说。

 “没有。”

 “诶!改明儿买点儿呗?我想多吃点能丰的东西。”失望又挫败地退了开来,她无辜地撇着嘴。

 睨了她一眼,枭爷不答她的话茬,直接从冰箱里拿了两颗红红的大苹果。

 一见他沉默了,宝妞儿有点慌了,揪住他的袖子,昂着头,小声问:“你是不是嫌我不够大?”

 说到这儿,怕他不懂,还特别认真地在自个儿前比划了一下,继而又说,“…虽然我也不知道男人为什么都喜欢波霸女人,但是…我会努力的?你放心,我肯定还能长,至少长一个罩杯吧?一定能的。”

 自言自语,边摸边比划,比得枭爷狠不得掐起她,脸色越发难看了。

 “宝、柒。”

 “嗯?”委屈地望着她,她满脑子都今儿下午吃火锅的时候,范铁那种审视和嫌弃的小眼神儿,接着又扁了扁嘴,“…二叔,我有点儿自卑了。”

 一般来说,把自卑说得理所当然的人,其实,都是不会自卑的。

 让她特别不的是冷枭的沉默。

 他一定是介意的,一定是介意的,这项认识让她的嘴巴撅上去了,就放不下来,一张脸蹙成了一团,像一个被人给嫌弃了的小媳妇儿,可怜巴巴的。

 冷着脸,冷枭神情敛了敛,冷声说她:“好好读书,少整幺蛾子。”

 眼儿一弯,宝柒瞟了一眼男人眼里颇为复杂的光芒,总觉得被他嫌弃了,又问:“…还有啊,我肚子下面那条伤疤,好丑,太丑了…你瞧着的时候,会不会倒胃口啊?”

 “…”眸一沉,冷枭对她无语了。

 他如果介意,还能那么不要命的上去了就不舍得下来么?

 可是,他并不是一个擅于说好听话的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他就说了俩字儿:“废话。”

 废话的意思是,她说的全是废话。

 然而,宝妞儿理解的意思是,废话,他当然会介意。

 嗷!

 小宇宙被彻底砸中了。

 这天晚上,她一直没有睡安稳。一会儿梦到自个儿的成了飞机场,一会儿又梦到‮腹小‬上那条伤疤变大变丑了,甚至慢慢蔓延到了整个肚子,吓得她一脑门儿的冷汗。那种有可能被冷枭鄙视和嫌弃的感觉,让她做了大半夜的恶梦。

 于是乎,第二天冷枭一走,她爬起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了电话给结巴妹,像搞地下一般,说得神神秘秘:

 “亲爱的,我决定了,咱俩一会儿接个头,你带我去那个纹身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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