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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米 突飞猛进!节奏超强!!
 揣‮机手‬,转身,直冲病房门口——

 几个一气呵成的动作,冷枭几乎都是在两秒之内完成的。

 宝镶玉见他大步流星的大幅度动作,奇怪的瞪大了眼睛,一脸的莫名其妙和不可置信。

 怎么了?

 认识他多少年了,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冷枭慌乱成这模样。

 难道是小七?

 心里一凛,宝镶玉担忧了起来。可是却不敢当着冷老爷子的面儿直接问他。因此,伫在门口她挡住了去路,小声儿问:“老二,你不吃饭了?事情蛮急。”

 “嗯。”她一眼,冷枭点头。

 而这个时候,他的人已经走到病房门口了,正巧与宝镶玉面对,正要侧身绕过,背后传来一声中气不足,却危威尚存的低吼声。

 “站住——”

 一直沉睡的老头子醒了,在喉咙里干咳了两声儿,呼噜了几下嗓子,半闭着眼睛盯着他。

 “老二,大晚上的,准备去哪儿呢?”

 “有事!”冷枭转身,无法说实话。

 宝镶玉能看出他的惊慌,老爷子自然感觉得到。

 一皱眉,小声问:“这都几点了?多大的事儿?”

 “有任务!”冷枭声音有些凉,尽量保持平时的表情。

 “多大的任务非得你亲自去?你爹我…我…”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接不上来,老爷子因生病而疲惫不堪的样子和普通老头儿没有区别:“我这还病着呢…一会儿要是死了…你都送了不终…打个电话,让他们办…你留下…”

 老人们都一样,生病躺在病上的时候,心里会特别的寂寞。无不希望儿孙们都留在自个儿的身边儿,即便不是为了伺候,只是就算看着心里也觉得心安。

 冷枭微皱眉,站直了‮子身‬面对着他,英冷峻的五官全部蹙成了一团,摆出一脸的严峻和深沉来,眸子里却越来越压抑不住着急,“爸,你再睡会,大嫂在这儿!”说完,又冲外面的休息室喊了一声儿,“大志!”

 今天送他回冷宅的江大志,遇到老首长突发疾病,自然随着来了军总。然后一直医院等着看情况,眼看老爷子醒了,宝妈又留他吃饭,一闻声,他推门进来了。

 “头儿?”

 瞧着室内的气氛,他有点儿搞不清状况了。

 气氛,压抑!

 这是什么情况?

 抬起腕表,冷枭淡睨他,厉说:“大志,在这儿替我守着老首长!有情况随时汇报!”

 “是!”不敢看老爷子冷厉的眼神儿,江大志随声应着。

 和冷枭的目光对视,彼此平时都非常了解,他自然懂得了冷枭的意思。

 闻言,冷老爷子‮体身‬僵了又僵,一张灰白的脸上更没有血了。眼睁睁看着儿子调头就走,气得抬起手来,颤歪着声音吼他:“老子这生的都是什么儿子啊!”

 害怕他受刺,冷枭高大的身形微微一顿。

 一转身,嗓子低哑暗沉,发音有些艰难:“爸,我真有急事!”

 说完,不再啰嗦,不再看他的脸,拉开病房的门大踏步离去。

 背后传来老爷子打翻头柜水杯的声音。

 一大把年纪了,又生着病,脾气还那么火爆。

 不过,发出来总比憋着强。

 心里念叨着,他提着一口气下楼,上车,发动汽车引擎,脚踩油门,速度快得惊人。

 他急啊!

 一辈子,都没有过这么急的时候。

 刚才在电话里,宝柒虚弱的的声音揪得他心脏狂跳,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尤其她说她呕吐了好几次,让他瞬间就联想到她月事一直没来的事儿。一瞬间,脑子里就充满了一种强烈的期望。

 会不会是有了?

 死死盯着路面,他黑眸如灼,觉得这一路不仅仅是回家的路,还是一条有可能通往幸福的路。、

 稍倾,他微眯着眼睛,一通电话又打给了周益,嘱咐他赶紧过去一趟。然后油门踩到底,让异型征服者庞大的车身,在暗夜里划出一抹黑色利敛般的光芒。

 急!急!急!

 驶入鸟巢,汽车刚一停稳,他三步并两步的上楼,便直奔卧室,心里那种挠动,强烈得比他三十几年来的总和还要多。

 卧室里没有人影儿,他又马不停辞的往卫生间跑。

 果然,宝柒小小的‮子身‬就蹲在马桶边儿上,不住的干呕,一张脸吐得苍白。

 “宝柒!”

 心里一紧,冷枭上前弓身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紧张得声音有些变了调儿:“你感觉怎么样?”

 白眼翻了一下,宝柒有气无力。

 这样子还能感觉怎么样?纯属废话!

 晚上本来她都睡下了,可是不知道咋的,一开始是心里发慌发急,胃里就不好了,吐了好几次之后,还是不住总发干呕,差点儿把她的胃水都吐光了。乍一见到男人回来了,‮子身‬一软就索倒在了他的怀里,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许,长长吁了一口气,低声叹说。

 “真够倒霉的,请季晓兰吃个烤鸭,还吃出毛病了!…我是有多悲催!”

 烤鸭?

 冷枭眉头蹙着,没把心底期盼的想法说出来。

 双臂揽着她的,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一边安抚一边安慰。

 “没事,周益很快来了!”

 “呃…”

 那可是宝柒的顶头上司,她有点儿小小的纠结。

 周曹总是跑得极快的,两个人的话音刚刚落下不足一分钟,兰婶儿就在外面敲门儿了,她的声音也急得很:“二爷,二爷,那个给太太瞧病的周太夫来了。我瞧着他跑得很急,太太的病也急,就直接将他带上来了!”

 “好,稍等!”

 冷枭冷声应着,手心捏出一把汗水来。话落几乎没有再考虑,铁臂伸出来拦将软在怀里的女人抱起来就大步往外间走,不管什么病,总得先瞧医生,不能由着她蹲那儿一直发呕。

 鼻翼浓重,宝柒呕得‮体身‬有些发虚,额头都是细密。不是怀孕估计就得是绝症的心情搞得她心跳如雷,配合的伸手勾住了冷枭的脖子,深呼吸几口,紧的心脏都没法儿落到实处。

 她的紧张,和冷枭的紧张一样。

 胃里还在不适的翻滚抗议着,如火烧一般的灸人。

 呕…

 捂着嘴,她压抑直翻胃。

 她干呕一下,冷枭的心就动一下。

 一把将她放在卧室里的沙发上,他冷峻着脸直冲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周益招手。

 “进来!”

 “诶!好好!”

 提着大大的医务包,周益速度卷得比风还快。没有敢去看首长大长青白得几乎称得上狰狞骇人的冰川冷脸,他直接走到宝柒面前放好包儿,脸色凝重的搭上了她的手腕儿。

 在这里,没有条件做太多检查,他觉得中药把脉是最方便的。

 手上搭着脉,他询问着病情做了解,对于她提到的月经已经超过十天没来了,现在又有干呕不停的现象,他初步怀疑大概就是怀孕了。

 宝柒心怦怦直跳,睨着他不敢吱声儿。

 紧张啊!紧张啊!谁能不紧张呢?

 盼了几年的一直可能,濒临界点就看周益一句话,那紧张的感觉真能让人呼吸不畅。不肖说她了,就连一向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都不变的冷大首长,虽然表面儿上绷得紧紧的,实则连大气儿都不敢多出,害怕气大了把孩子吹没了。

 心,狂跳不止。

 咚咚咚…

 一秒…

 两秒…

 周益把脉的过程,让室里的气氛沉重得快要不行,就连站在旁边的局外人兰婶儿,感受到这种紧张时,十手指头揪着的衣角都变形儿了。

 说来话长,其实过程不到两分钟。

 松了一口气儿,周益收回了手指,转过头来看冷枭时一脸的喜,颇有点儿旧时宫廷医官把脉后喜呼‘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的劲头儿。

 “首长,根据宝医生的脉象来看,确实是有孕了!”

 有了?

 怀上了?

 还没去做试管婴儿呢,竟然就怀上了?

 无乎不敢相信的两个人,耳朵边上嗡嗡作响,心情彻底爆炸了。

 瞪着眼睛,宝柒差点儿蹦起来!

 刹时之间,数年的企盼成真,只觉喜悦的心情被到了某种极点,让她觉得自己这小日子的滋味儿里,今后全剩下幸福了。

 只有经历过不能生育的女人,才能理解‘有子万事足’是个什么样儿的心态。

 愉快,愉快,她觉得一辈子都没有感觉过这么愉快的时候。

 失而复得,偶而得之…

 说不出来的甜蜜和‮奋兴‬感,让两个人面面相觑着,竟然激动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良久…

 两个人‮辣火‬辣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了周益的身上,虽然都相信周益的医术水平,不过人在这种时候,都特别需要别人的一再肯定。

 宝柒揪着手,问:“周队,真的么,你确定?”

 她的情况周益一直知道,自然也明白她的迫切。

 温和的冲笑她着,又再次偏头看向没有问却有同样疑惑的冷枭,慎重的点了点头。

 虽说她怀孕的时间还短,中医把脉的准确率大概只有百分之七十五,不过,他还是有把握的。末了,对着两个‮奋兴‬的准父母,他为了以示慎重,又建议他们最好等到怀孕8至10周,也就是差不多三个月,然后再到医院去找专门的妇科医生做一下B超检查,随便建卡什么的。

 宝柒心情是喜悦的,而完全不懂这事儿的冷枭不住问:“为什么要等三个月?”

 呵呵笑着,周益感受着这份儿喜悦,语气特别的轻松。

 可以说,他从来没有觉得和冷枭说话有今天这么轻松过。

 “首长,一方面,过早做B超,孕囊实在太小了,不容易看见。另一方面,过早去做B超超声检查的话,从理论上来讲,容易震到刚刚形成的胚胎,它还很脆弱,超声检查不利于胚胎发育。嗯,理想时间就是怀孕8—10周,三个月其实最好了…”

 “哦…懂了!”

 惊喜来得实在太快,却又实在,又沉甸,又剧烈…将两个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女男‬搞得有些头脑发懵,自然周益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笑了笑,周益接下来又详细给宝柒讲了一些自己所知的孕期知识,还有关于孕吐的心理调节和食物调节。末了又稍稍凝重的说她现在胎象还不是太稳,给她写了一个方子,说是连参谋家祖传的宫廷保胎良方,绝对有用云云一大堆的事儿…

 宝柒一一应着,冷大首长还没有回神儿。

 这会儿,她简直觉得周益是绝世神医转世了。

 一来就给她瞧出怀孕了,对于久不情孕的她来说,是多大的喜事儿啊?

 比天还大!

 一刻钟之前,还在各种担心着。一小时之前,还在害怕兴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他们的孩子了。儿就没有想到,老天爷还真听到了他们诚心的期待,居然就这样给他们盼到了?

 惶惶,惊喜,紧张,激动…

 各种各样的情绪错综复杂!

 无视于别人的存在,冷枭紧紧将她纳入怀里,一动不动的搂抱着,那种心里的足感,不是言词所能道也。

 宝柒也足。

 一直以来对生活的所有企望,仿佛瞬间就有了一个具体的形状。孩子,是夫最平常的期待,是两个人爱情和生命的延续和依托。

 写完方子,周益走了。

 冷枭差兰婶儿马上去药房抓了药回来,又差兰婶儿立马去煎上了。

 而他自己干嘛呢?

 一双热得发烫的大手反复替着不停抚在宝柒柔腻滑软的‮腹小‬上,满脑子都在想象着里面的小生命,想象着小家伙在如何的成长,浑身上下每一条神经都紧绷着,紧绷得他下手的动作小心翼翼,就怕一不小心就给碰坏了。

 他的样子,搞得宝柒哭笑不得。

 不过如此一来,两个人之前那点儿小纠结,直接就被这喜事儿冲得烟消云散了。

 对于他俩来说,还有什么事儿比怀孕更值得开心?

 冷枭轻轻搂着她,不停问这问那。

 “宝柒,饿不饿?”

 “…”宝柒‮头摇‬。

 一皱眉,他又问:“你渴不渴?”

 “…”宝柒再次‮头摇‬。

 眉头紧蹙,枭爷沉默了,心里像猫抓子在挠一般难受。

 作为全程都不需要男人参与的孕育生命事项,他总希望能为自家女人分担一点,因此特别希望她能有什么需求让他去做。要不然,他觉得没有办法纾解紧绷的神经,那股子喜悦劲儿不停在他腔里横冲直撞着想要破茧而出,撞得他难受。

 血管啊在燃烧了…

 神经啊在沸腾了…

 可是宝柒啊,还在发干呕!

 “呕…呕…”

 眸一黯,冷枭火速抱着她抱卫生间。

 然后,就着那姿势阴沉着脸保持着半抱的状况拍抚着她。

 那‮体身‬僵硬又小心翼翼的样子,瞧着真滑稽得不行。

 不过,现在的宝柒同志,哪怕是干呕,心情和刚才已经不大一样了。觉得舒坦极了,更是不再埋怨全聚德的烤鸭了。现在哪怕苦胆都要吐出来了,还是觉得甜丝丝的。

 再一次吐得头皮发麻之后,她瞧着他如临大敌的冷酷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撑着膝盖冲他摆了摆手,反过来安慰他:“没什么事儿,正常的孕吐,你把脸绷成这儿干嘛?难不成你不开心啊?”

 不开心就出鬼了!

 喉结滑动着,冷枭心里激动,不过却不太善于表心情,更是很少喜形于

 大掌顺着她的头发,拍着她的后背,就说了俩字儿。“开心!”

 “呵,要做爸爸了,字眼儿就不能多几个么?”

 宝柒昂头,睁着他因为担心自己而严肃的俊脸,心里甜到裹

 再次‘不辞辛劳’的将她从卫生间挪到卧室,两个人紧张兮兮的样子,那种一起等到了小生命到来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妙了。

 咧着嘴儿一笑,宝柒又吐过一次终于缓过劲儿了。

 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踌覆在他耳边低低说:“二叔,咱孩子的名儿我已经想好了。要是生一个男孩儿,咱就叫他冷淡(蛋),要是生一个女孩儿,就叫她冷暖(卵)…”

 怕他听不明白,宝柒还特别把偕音一并告之了冷大首长。

 然后,自个儿笑得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他的怀里。

 冷枭脸色一变,不敢再像以往那样儿捏她的,而是狠狠咬牙。

 “小胚,哪儿学的怪话?”

 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宝柒哈哈直笑,差点儿就笑岔了气。“不是我想出来的啊,这叫着民间智慧搜集应用,群众们的大脑都是多功能的。你觉得可好?!”

 “傻妞,你他妈还笑呢?拿自家孩子寻开心!”冷枭板正着俊脸,想了想,突然又把大手落到她肚皮上去了,那呵护的手指啊,来来回回就在她腹部区域划着圈儿,凝结着语气态度认真。

 “要是一儿一女更好!”

 噗哧一乐,宝柒捶他一下,娇嗔的瞪他。

 “瞧你贪心的样儿,老天能赐给咱们一个孩子,就已经是万幸了!你还想一次中俩呢?!你觉着你有这技术么?”

 一挑冷眉,枭爷又横上了,“当然!老子谁啊?”

 拽啊!有了孩子心情倍儿好!

 冲他翻一个白眼儿,宝柒没有回答。

 两个人搂抱着,等兰婶儿煎的宫廷秘方保胎药。

 叮呤呤——

 冷枭的‮机手‬响了。

 接起来一看,江大志打来的。

 和冷枭猜测的差不多,他是受了冷老爷子的差谴,询问他啥时候能过去。

 刚刚得知自个儿快要做爹了的冷大首长,想到了在医院里苦苦盼着孙子盼了几十年的老爹,一冲动就将宝柒怀孕的事儿给江大志说了,激动之下,忍不住口而出。

 “告诉老头子,要孙子,就…”

 闻言,宝柒面色倏地一变。

 一把按住他的‮机手‬,一张溢满笑容的脸蛋儿,顷刻之间乌云密布。

 “二叔!不许告诉他——”

 惊觉到她烈的反应,还有突然的情绪变化,冷枭止住了未完的话。

 他心里其实知道,要是老爷子知道快要抱大孙子了,指定得高兴坏了,什么病都会好起来。

 可是…

 既然宝柒不愿意说,他只好先作罢。

 撑了撑额头,他冷着嗓子,冲电话里的江大志转了话题:“大志,此事保密。先这样,挂了!”

 收拾‮机手‬,转过头来,他才发现小女人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臂来揽紧了她。

 “行,不说。不过,怎么着他都是孩子的爷爷不是?”

 “不是,才不是——”冷着小脸儿,宝柒的声音严肃得不行:“二叔,丑话说到前头,千万不要告诉他啊!我的孩子,跟他不再有半钱的关系。他不是给那什么女人准备了一个孩子么?让他抱那个去!”

 “…”“二叔,别怪我狠心。如果没有今天的那个事情,我或许会考虑让他乐呵一下,卑微的请求他能因此而接受我。可是现在,打死我也做不到!”

 心里搐一下,冷枭只能安抚的将手放在她手背上,不停摩挲着她的小手儿。

 “行,咱先不告诉。”

 “不是先不告诉,是永远都不告诉。”宝柒横着眼睛,不让他钻字眼儿。

 冷枭梗着脖子,劝慰她:“别任!”

 任

 狠狠推向他的口,宝柒连苦笑都觉得没劲儿了。

 “看来还真是,谁痛谁知道,你又哪里能理解我心里的感受?你试过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怒骂着撵出家门儿么?你做过丧家之犬么?你寄人篱下过么?”

 几个凉飕飕的问句,让冷枭接不上话。

 冷哼一声儿,宝柒目光染上了雾气:“更何况,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不希望别人接受我,不是因为我本身,而是因为我的孩子。母凭子贵的事情我真的不屑做。更何况,谁都知道老爷林盼着的是孙子…万一是个女孩儿?”

 这时候的宝柒,语气是呛人的。

 但是,她的心情,她的别扭,冷枭都能理解。

 也能知道她在害怕些什么,在尴尬些什么…

 温暖的手掌柔和的‮摸抚‬着她的秀发,男人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和几分。

 “这事以后再说!”

 一咬牙齿,作为准孕妇的宝柒同志气儿上来了。果然是两父子,闹得再厉害最终还是血浓于水的。可是,想到那个拿她当仇人一般对待的冷老头儿,想到他那样儿不给情面儿的凶她吼她撵她,她更加坚定了想法。

 心里糟,她立马就发急了,“别了,别以后再说!…现在你就去你爸那儿做乖儿子,孩子在我肚子里,其实跟你也没啥关系!”

 “宝柒,我没那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让我抱着儿子跪到他面前,请求恕罪?”心里堵着一股子气儿没处发,直接就拿她开了火儿。

 其实她心里也知道,冷枭是人家的儿子,他也非常为难。

 可是,她就是不下那口气怎么办?

 甚至在她看来,冷老爷子完全有可能抢了孩子,不会认她…

 越想越,越越烦,越烦她就越想发吐。

 于是乎,反反复复的来回折腾了好几次,宝柒吐得胃早就空了。在冷枭左哄右哄之下,又补食了点儿东西,心情平复了一些,还是没管住自己,将对冷老爷子的气儿朝他身上撒了。

 “不吃了,不吃了…”

 “再吃点!”

 “不要了…”

 “乖,再吃点!”

 “冷枭——”一转头,宝柒微眯着眼睛瞪他,突然心里更加憋屈了:“我怎么突然发现你这么奇怪呢?之前你对我可没有这么热情啊?归到底,你还是跟你老爹是一样的!”

 明显的蛮不讲理,可是冷厉如枭爷,在这种时候也不能和她顶着来。

 知道她今天吐厉害了,又被老爹给那么骂了一通撵出来,心情哪能好呢?

 于是,他决定保持沉默。

 不管她说什么,他不吱声儿了!

 男人不吱声儿,对于生气的女人来说,却是火上烧油,磨着牙齿,宝柒纠结了:“你怎么不说话啊?难道,被我说中了?”

 枭爷苦了,‮头摇‬,“没有!”

 “二叔,你这会儿是不是特别烦我啊?!”见他隐忍着不说话,知道他心里在憋着,宝柒更加觉得不舒服了。一把推开面前的食物,刚想说话,又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怎么见着啥东西都想吐,这孕吐也实在太厉害了吧?

 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她眉头蹙成了一团儿。

 大手拍着她的后背,冷枭着急了,声音拔高了不少,冷气儿急骤飙升。

 “周益说了,要保证心态平和,急吧?越急越难受!”

 “…你吼我?你跟你爹一样的,动不动就吼我!”

 “…”冷眸眯了起来,枭爷心里那个纠结啊。

 孕妇,惹得起么?

 吐得小脸儿发白,宝柒手指掐着冷枭的胳膊肘儿,‮体身‬上的不舒服导致委屈感的急速的上升。不知道是怀孕的喜悦让她轻懈了神经急需要发积累的心结,还是今天被老爷子骂得憋了一整天的难堪心情终于有理由决堤,眨巴了几下眼睛,她的泪珠子就像掉金豆似的,说着说着就从苍白的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冷枭越哄她,她就哭得越厉害。

 冷枭越抱她,她就哭得越像一个胡闹的小孩子。

 小丫头,还真作起来了。

 男人的心肝儿,都揪成一团了!

 明明是好事,怎么着就哭了呢?

 “放开我,呜呜…你也吼我…凶我…没有一个人对我真好…”

 女人都是小气包,怀孕的女人更是小气包,心里的苦楚总得找一个渠道发道。

 说啊,哭啊,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鼻涕一把,恨不得把二十多年存下来的眼睛都一朝儿哭出来。小嘴撅着劲儿,不停的念叨着他,水眸里红通通的,鼻头儿也被她自己得红了又红,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样子,搞得冷枭左不是,右不是,哄不是,不哄不是。

 “乖,乖,不哭了啊!”

 冷枭不太会安慰女人,哪怕心里急得不行,可是除了紧紧抱住她不要她胡乱动弹之外,啥事儿也做不了。有限的几句安慰话,都是反复播放:“别哭了——”

 安慰没有用,怎么办?

 俊眉一拧,他俯低头,又心疼又无奈的用嘴堵住了她的。

 枭爷哄女人,就会这一招儿!

 原本就是不想她再哭,可是嘴一接触上那热烫的温软,喉结一滑,不知不觉就更加得寸进尺了。双臂将小丫头圈在自个儿的怀里,托住她的后脑勺儿,就想要更加深入的吻。

 这一下不得了,宝柒挣扎得更厉害了,嘴里呜呜的关紧牙齿,就是不让他的舌头滑进去。

 害怕伤到她,冷枭最终只能住了嘴!

 瞪大了眼睛,嘴巴得以自由的宝柒同志,大口呼吸着泣几声儿,嗔怒道:“冷枭,你猪脑子啊?”

 “…”咬了一下她噘起来的小嘴儿,枭爷无奈:“是,老子是猪,你也是母猪。”

 男人语气硬绑绑的有些憋,可是还在极尽所能的哄着她。

 宝柒懂!

 她知道自己这通脾气来得古怪又矫情,还有点儿无理取闹。

 可是她需要纾解。

 哭笑不得的瞪着他,她任由他替自己抹着眼泪儿,昂着小尖下巴,一句揶揄的话出口,直接大煞四方:“傻得掉渣啊你,我不让你吻…是因为,我刚才吐了没有漱口…”

 咳!其实她吐了就漱口了,刚才干呕又没吐。

 之所以这么说,故意恶心他呢。

 说白了,女人喜欢探索男人的底线,就想知道男人对自己的纵容和容忍究竟能到什么程度。

 原以为他就算不生气,也会黑了脸赶紧去漱口。

 哪儿会想到,男人只是正儿八经的点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竟然再次低下头,在她润泽粉瓣上啄了一口,声音沉沉:“老子不嫌你,你还嫌上自己了?”

 宝柒傻呆了。

 随便她怎么作,他都这么宠着她么?

 缺爱的孩子,泪水又止不住滚出来了,泣着,她要求。

 “二叔,你再吻我一下!”

 “怎么了?”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皱着眉头,搞不明白了。

 “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你到是吻啊!”

 小矫情劲儿啊,男人稀罕得不行!

 勾起她尖巧的下巴,冷枭摄人心魄的冷眸微微一眯,居高临下的睨视她几秒,那副情态带着十分的怜惜,十二万分的暧昧。贴上她的。等她闭眼时,角边上,一个笑容就漾了开来,下巴上的美人沟若隐基现,回旋着同样的惑人漩涡。

 可惜了,享受着轻吻的宝柒,又错失了二叔的笑容。

 ——

 冷大首长二十四孝老公的日子,来到了!

 眼睛整晚都落在女人的身上,害怕眨了一秒,害怕让她受到一点点的震动。伺侍她喝完了保胎药,又将她软绵绵的小‮子身‬安置好在上,自己则是歪在旁边一动都不敢动。只要小丫头稍稍一皱眉头,他就急急问怎么了,是不是哪儿又不舒服了。

 “宝柒,不舒服不能忍,一定告诉我!”

 “知道了!知道了啊!”当耳朵快要听出老茧来的时候,宝柒好笑的抚上他硬邦邦的僵直‮体身‬,“二叔,你放轻松点儿行不行?我和宝宝没有那么脆弱啦,你这样僵着自己,晚上怎么睡觉?”

 “嗯。”害怕自己弄到她哪里,即便冷枭嘴上答应得蛮迅速,动作还是像一个愣头青般有点儿呆萌傻劲儿。小心翼翼的用被子将她裹在里面,从肩膀捂到脚尖儿,接着又把自己的大手伸进去放在她肚子上,又严肃,又认真的命令。

 “宝宝,不要闹妈妈了!睡觉!”

 眼皮儿一颤,宝柒憋着笑劲儿,沉默了。

 天呐!

 怀胎要十月,十个月下来,她真怀疑这男人会不会先得怀孕综合症。

 这样态度良好的男人,她想和他撒气儿都不好意思了。

 一叹,她准备承认错误。

 “二叔…”

 “嗯?”

 “对不起啊,我刚才其实是因为心情不好,拿你撒气儿呢?”

 心里上软了,声音就又娇气了几分。

 “傻妞!”很显然,冷枭知道的。他哪里又会和她计较这个,“你是我媳妇儿,不对我撒气,对谁撒去?”

 眨巴一下眼,宝柒心里满了各种情绪。

 低下头,她埋入他的颈窝儿,一个轻吻落下,又啃了啃他的肩胛骨,含含糊糊的声音里,悉数是小女儿的娇憨情态,“二叔,你真好!”

 男人冷嗯,拍着她睡觉,“快睡!睡眠要充足!”

 然而,宝柒今儿的心情,又哪里那么容易睡着的?

 闷声低低笑了笑,她问:“这么说起来,以后我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冲你撒气儿了?有理无理都可以骂你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了,你通通都不会和我计较是不是?”

 世间女子,哪一个不喜欢自己男人宠着自己呢?

 宝柒亦然。

 一个接一个问题,连珠炮一般飞了过去,弄得冷枭心尖有些酸。

 他的宝柒,是一个缺少爱的孩子。

 扣紧她的后脑勺,冷枭沉几秒开了口,磁的嗓声在暗夜里,带着别样儿的低沉。

 “坏东西!”

 “靠,又骂我是不是?…我是坏东西,你是什么?”小丫头又撒娇了!

 “知道老子惯着你!所以欺负我!”

 欺负两个字儿,居然从冷枭这样的男人嘴里说出来了。

 一时间,宝柒觉得特别的诡异又扭曲。

 哈哈大笑着,她整个人埋入他的怀里愉快的叽叽出声,小手儿更是故意伸出去拨他,声音轻飘飘呵着气儿在他耳边悠。

 “二叔,那咱可就说好了啊。我说的话,你都得听,我不愿意做的事儿,你都不能勉强我。我要吃酸的,你就给我吃酸的,我要吃甜的,你就准我吃甜的;我说月亮是弯的,它就是弯的,我说太阳是黑的,它就是黑的…我说冷枭是坏的,他就是坏的…”

 “狗东西——”不等她的长篇大论说完,男人火热的舌就封堵了她的连,将她还没有说完的条条款款全部淹没在了里面。

 他的吻,带着怜惜和宠溺,蜷蜷,沿着她温软细腻的每一个脉络专注的磨动着,恨不得一个吻能吻上她的心尖儿才好。

 一寸又一寸,,舌,手,在她柔滑的肌肤上烙出一串串热情的音符来。

 “喔,二叔…”

 在他灼热的热吻里,宝柒又一次不急气的浑身颤栗了起来。心,着,一颗颗细细的小颗粒疙瘩在他的掠过时冒了起来,出口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如同受到‮抚爱‬的小猫咪般娇喃着,轻唤着他的名字,带着一股子小女儿的惑。

 这样儿,对男人来说…纯粹是拔。

 了一气儿,冷枭低咒一声儿‘要命!’,然后不得不克制着自己,将那只作怪的大手撤了回来,不敢再在她身上兴风作了。

 未来长长的十个月…

 一想想,还真心可怕!

 “呵,可怜了吧?周医生说,三个月之前,不要行房…咳!三个月后,得看情况!”在和他舌的绵里,宝柒低低调侃。

 着火的眸暗下去了,冷枭拍拍她的脸:“知道了!”

 结果的结果就是…

 一天晚上,二人同,三更半夜,四处漆黑,五指没敢摸,六神俱之后,七晕八素的男人偷偷的跑到了浴室里冲了一回冷水澡。回去之后,又接着霸占着他女人温软的小肚子,暗自猜测着自己家孩子的小样儿,好不容易才睡了一个囫囵觉。

 ——

 军总医院。

 冷老头子半躺在头,‮体身‬的不舒服让他没有办法安心入睡。

 宝镶玉熬不住,吃过晚饭之后就回家了。

 留在病房里的照顾他的除了几名警卫员,就只有苦的大志哥了。

 咳了两声儿,嘶哑着嗓子问:

 “大志,王八嵬子接了电话没有?”

 王八嵬子…

 心肝搐了一下,大志哥点了点头,没敢给他说实话,更不敢把这本来就阴沉的天空惹得直接下暴雨,尴尬的嘿嘿了几声儿,端正的站在边儿上。

 “老首长,您先休息。头儿说了,任务完了就过来看你…他心里担心你呢!”

 “哼!甭给他涂脂抹粉,他要真担心他老子,就不会找借口跑路…”

 汗!

 江大志脑门上的汗,密密麻麻了一层。

 心里忖度着,要是老头子知道自个儿要做爷爷了,会不会还这么犟劲儿啊?

 咳!

 不过,他接受了保密任务,不能说出来。

 “老首长,真的…你就放心吧,先休息。先休息啊…”

 一连说了几个字的先休息,江大志已经劝得有些词穷了。

 冷冷哼着,冷老爷子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语气不由就重了。

 “休息个!自己儿子还不如外人!”

 尴尬的笑着,大志哥左右不是人。

 高干病房的房间里,其实布置得非常的温馨,来探病的人送的鲜花,一朵朵在花篮里竞相开放着。可惜花开病房,没有人能有心欣赏。

 怒气冲冲的寻思了一阵儿,老头子终究不能对着外人发火儿。

 无奈的闭上眼睛,冲江大志摆手,“去睡吧。”

 心里松了一口气,江大志好不容易才扯出一个笑容来,嘴角尽量放得轻松,觉得伴着老虎真是痛苦万分:“行,老首长,我就在外间眯一会儿,有事儿您就叫我啊。”

 冷老爷子点头,想了想又睁开眼睛。

 “不用了,江小子,赶紧回部队去吧,别管我老头儿了,我这儿不差人。”

 “可是…头儿吩咐过…”

 “…哼,他就是假情假义做样子!赶紧走吧…快走吧!”

 得,很明显,老爷子气儿还没有下去。

 敬了个军礼,江大志只好退场:“行吧,那您先休息…休息啊…”

 笑着说完,他慢慢的退回到了外面的休息室。

 冷枭让他守着他老爹,这是一种信任。他老爹又让自己回部队,这是一种命令…呃,对于大志子同志来说,这真是一道难解的选择题。

 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他就着茶几上的茶啜了几口,其实也没有什么睡意了。

 睡意没有了,心里的想法就多了起来,他人就在军总医院,能不想结巴妹么?左思右想,他在和自己有限的大脑情商细胞们争执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向两名值班的警卫员待了一下,就准备遁了。

 去看一眼,她不在就走。

 不对!去看一眼,她在也得走。

 他心里怦怦跳动着,这么告诉自己。

 脚步飞快,蹬蹬蹬就往电梯口大步过去了。

 对这个地儿,他轻车路,很快便到了小结巴所在的七楼。

 大晚上的,整幢楼都非常的安静,医院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护士站里有一个小姑娘在值班儿。可惜,她不是王雪

 见到他过来,小护士笑着主动问,“同志,你有事么?”

 江大志没有走近,就在站在灯光下,略略有些失望。

 看来,今天晚上不是她值班儿。

 怅然若失的摆了摆手,他没有说话,准备下楼回部队。

 这一道走廊有些长,他默默的走着。不曾想,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柳柳却成了萌。刚走到离电梯口不远的一个房间外,里面就传出来一道他熟悉得入了骨的声音。

 “不,不,我,不要…”

 接着,一个男人又说:“雪,我知道你今儿晚上值班,特地和老张换了时间,就为了陪你的,你不要我怎么好意思又拿回去?这可是我妈特地找相的师傅做的,据说那人的爷爷在清朝时候是御膳房的大师父呢…来,尝一个,心型的桂花酥,专门为你做的。”

 那个男人,正是王家父母相中的对象——心内科的程家明医生。

 “…呃,那,那谢,谢了…”小结巴支支吾吾,不肯收人家的礼物。

 顿住脚步停在当场,江大志不用看也能知道,她的脸一定又红透了。

 还是那么害羞…

 有些贪婪得听着她并不悦耳的结巴声,江大志觉得脚底板儿像沾了胶水,有些走不动了。

 他们俩的声音其实小,一般人隔着门儿可能完全都听不见。不过,对于受过特殊训练的江大志来说,却是如雷贯耳般刺着心脏。

 “雪,现在就吃啊?尝尝味道怎么样…要是不好的话,下次我让他改进。”

 “哦,哦,好!”

 “瞧你,脸红成这样儿,来…嘴都沾上了,我给你擦一下…”

 亲密的聊天声,搞得大志哥心尖尖一阵阵绞痛,十指铁钳子般的手指攥到了一起。他不想走,他想冲进去抱住她…可是情感和理智完全是两回事儿,他已经选择了放手,就必须命令自己走开不要干涉她的感情和生活,要不然他算个什么东西呢?

 既然她过得开心,不就是好的么?

 苦笑着狠狠捶一下额头,他抬起了脚步,继续往电梯走。

 站在电梯门口,看着上面不断跳动的数字,他的心里酸涩得不行。

 叮——

 电梯门开了,他的脚迈了进去,眼看电梯又要合上了…

 倏地…

 耳朵里突然钻入了小结巴惊慌失措的声音,狠狠敲在他的心上:“…你,你干,干什么…放,放…啊…啊…”

 黑色的眸子一瞪,他几乎没有多想,速度极快的掰住正合上的电梯门,火箭般冲了出去。耳朵里接着就男人气吁吁着低的声音。

 “雪,你不要这样嘛…我是诚心和你在一起的,都这么久了,我只是抱抱你。只是抱一下,我没有想怎么着你…来,听话啊…”

 “放…你,…你…”小结巴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我喜欢你…雪,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就亲一下,我控制不住,我想亲一下你…”

 冲到门口,江大志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心里快被铅块儿给填满了。

 他的小结巴,那么美好的姑娘,这恶心男人怎么能违抗她的意愿强求寻

 不再犹豫,他抬起脚就踹开了虚掩的房门,冲了过去——

 入目的情形,让他的眼睛瞬间赤红了。

 不要脸的男人,将小结巴死死的在椅子上,猪嘴‮劲使‬儿想往她的脸上拱。姑娘显然不乐意,双手推着他,脑袋拼命左右晃动着躲开她的,一张小脸儿上苍白苍白的…

 心里痛得几乎窒息。

 电光火石之间,江大志的铁钳子已经完全不经大脑考虑就伸了出去,利索的揪住程家明的后衣领子就将他提了起来。恶狠狠一把推在墙上,一个大大的拳头就招呼上去了,嘴里更是怒喝不止。

 “滚蛋,打死你个狗的畜生。”

 “你,你谁啊你——”摸着脸,程家明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男人,怔了一下,接着吃痛着哀叫怒骂,“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亲一下怎么了?谁让你多管闲事儿的?”

 “妈的!”大吼一声儿,江大志没再客气,又一拳砸到了他刚才行凶的嘴上,“亲一下,老子让你亲一下,她乐意让你亲了么?”

 哎哟一声儿,程家明不敢再搭话儿了,整个‮体身‬顺着墙壁往下滑。

 “行行行,我错了,错了…先别打,先别打啊…雪,快救我…”

 其实他刚才是诚心想替她擦嘴的…

 可能是灯光太暧昧了,可能是她的小嘴儿太红了…

 一下子,他没有克制住自己…

 惊魂未定的小结巴,傻呆呆的看着冲进来的江大志不知所措。至到程家明杀猪吼的呼痛声里,她才终于反应了过来,急急从椅子上跑过来拉住江大志。

 “别,别打了…”

 拳头一顿,江大志脸色变了变,问她:“你乐意他亲的?”

 垂下眼皮儿,小结巴松开拉着他的手,退后了两步的位置,一张苍白的脸儿慢慢回复了血

 又红了脸!

 不过,在江大志灼人的目光视下,她果然的摇了‮头摇‬。

 “不,我,我不乐意。”

 小姑娘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更不会撒谎,她不乐意就是不乐意。

 一句话,说得明明白白。

 挨了拳头的程家明这会儿已经无力反抗了,门口也涌进来了好几个听到动静儿跑过来的同事还有保安。见到屋里的情形,同事们担心的心下去了,自动脑补了是两个男人抢一个女人的狗血戏码。于是,只是窃窃私语着,没有进来。

 无辜的耷拉着脑袋,小结巴踌躇的绞着自己的护士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她是一个单纯的姑娘,生活简单,哪里遇到过这种事儿…

 室内,刹时安静了。

 外面的声音,入不了江大志的耳朵。

 盯着小结巴白静中透着红粉的脸蛋儿,他的脑海里短暂的空白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回过神儿来了,放开了手里直发抖的程家明。

 “自己去止血!”

 话还没有说完,一秒后,从来没有见过这阵仗的程家明医生,一溜烟儿就跑得不见了人影,甚至于完全都没有看到江大志正从兜儿里掏出皮夹来拿钱给他。

 看着那个灰溜溜的背影,小结巴忍俊不,‘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那小女儿的情态不经意,刹是好看。

 在她心里,江大志其实有些憨傻,可她就是喜欢他这样。

 实事上,她真的没有想到过会因祸得富,更是没有想到江大志会来帮她。

 那个程医生是追求了她很久了,她没有答应,可是父母特别中意,她只能无所谓的应付着。没有想到刚才他会一时情急就抱着她亲。

 善良的姑娘寻思着,突然觉得有点儿感谢程家明的唐突了。

 如果不是他,大志会来帮她么?

 外面的人声,她听不见了,眼睛里只有江大志,背景里是安静的,娇软可人的小姑娘,就那么讷讷的看着他,等着他来收拾烂摊子。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

 江大志一言不发,狠狠冲着墙壁打了一拳头,抓住她的手就朝外走,推来堵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大步往外走。没有去走电梯,他心里的情和热血在燃烧着,直接扛起她来从梯道里直奔了下去,那诡异又急切的动作,把小结巴给惊着了,不停拍着他厚实的肩膀。

 “大,大志,怎,怎么了?去,去哪儿…”

 “…”男人扛着她往下跑,大口着气儿,就是不回答。

 “我,我,我…”

 越急越说不清楚,小结巴索就闭上了嘴。

 七层楼——

 江大志劲步如飞的奔了下去,一路到了停车场,打开了他那辆猎豹军事,急吼吼的将她整个人了进去。然后,再次不吭声儿的驾着汽车在公路上狂奔起来。

 在这个点儿,道路非常的通畅。

 眼睛是赤红的,江大志死死的盯着前方,汽车的速度飙得极快。

 小结巴双肩‮动耸‬着,不知道他究竟要带她去哪里。

 沉默…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

 两个人诡异的相处着,直到汽车遇到红灯停下来。

 灯光下,小结巴脸蛋儿绯红,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不知道她究竟把自己带到这儿来干嘛。

 “大,大志…”

 今晚上的江大志是冲动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拉她出来,不顾一切的拉她出来…

 现在的他已经冷静了许多,从理智的角度来讲,他知道自己又做错了,可是从情感的角度来讲,他觉得自己不能允许她被任何人欺负,更不允许有别的男人随便占她的便宜。

 他的小结巴,不是什么男人都可以染指的。

 突然之间,他意识,不敢想象别的男人会同她发生什么关系。就是一个不知道吻没吻上的吻,竟然就已经让他觉得是一件完全无法接受的实事了。

 而他更加知道,这么久的时间以来,尽管老家父母已经多次托人给他介绍对象,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相亲,更没有办法接受除了她之外的另一个女人。

 人啊,真他妈奇怪。

 奇怪就奇怪在,永远无法左右自己的情感。

 他知道今天自己犯二了,犯傻了,可是现在,却一点儿都不感觉到后悔。

 赌吧!

 人生就是豪赌!

 不能赌,他可以输,小结巴输不起…

 两种情绪,在烈的争斗着。

 敲在自己的额头上,江大志不断地提醒自己,冷静一点,江大志,你冷静一点。可是基于心里涌动的强烈的情感,还有这么久以来的思念和‮磨折‬让他实在忍不住了,一抱伸手过去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眼睛赤红着喊她。

 “结巴妹…”

 死死揪着他的手臂,小结巴小脸儿红得滴血。

 颤抖着,紧张之下,竟然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

 睨着她在灯光下斑驳的小脸儿,江大志目光沉沉:“敢不敢陪着我试一下!”

 “试,试什么?”咽了咽口水,她惊叹!

 大手钳住她的下巴,大江哥的声音难得低沉又**。

 “咱们俩把事儿坐实了!看他们几个老的怎么办?”

 坐,坐,坐试了?

 什么意思?

 下一秒,小姑娘的脸蛋儿‘唰’的红了。

 心,怦怔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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