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非要我陪她过夜!
朱信顺不再转圈了,僵化原地,半晌没有任何反应。( 。。
依凝暗中拽了白
一把,悄声提醒:“
,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信顺是个老实人,他…”
“谁跟他玩笑,我是认真的!”白
坚定地走上前,揽着朱信顺的胳膊,扬首说:“信顺,陪我去换衣服!”
“呃,”朱信顺脆弱的心肝承受不了这么重口味的消息,仍然呆怔着。
“发什么呆啊!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白
最后看凌玮一眼,见他毫无反应,终于狠下心,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亲热热地拉着朱信顺走了。“笨蛋,跟我走了,今天去见我爸爸!”
因为在凌琅和依凝的订婚宴上,白
当众宣布凌玮是她的男朋友,结果遭到否认。这次,一些宾客都认得她。
她拉着朱信顺走了,终于洗清了凌玮的清白——他的确跟这个花痴女没有任何关联。
凌玮吁出一口气,总算摆
了白
的纠
。他对她实在提不起感觉,看着她粘上来就想着赶紧逃开。
“哥,我要走了!”凌玮端着一杯香槟跟凌琅碰了碰,然后啜了口。
凌琅漫不经心,反正这个堂弟习惯四处漂泊,走到哪儿骗到哪儿,像
的孤鹰。
“祝你一路顺风!”凌琅并没有挽留,他知道任何话语都留不住凌玮
的脚步。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在他看来,凌玮像风一样自由,谁也别想约束住他。
凌玮从不用组织的一分钱,也不用凌家的一分钱,他真真正正地是个局外人。
除了姓凌,这个男孩跟凌家的一切都毫无关系。他很彻底地实现了他母亲临终前的遗愿——不花凌家一分钱,不为组织做一件事!
干尽杯中酒,凌玮转身,消失在宾客川
衣香鬓影的繁华喧嚣里。
依凝见白
拉着朱信顺走了,反正她是陪着白
来的,此时也没有了留下的必要。
略略踌躇,她在考虑要不要跟凌琅道别。
凌琅走过来,主动开口:“你的朋友走了?”
“嗯。”依凝瞧他一眼,这个家伙城府太深,她无法从他的表面看透他的实真情绪。
“能不能再陪我坐一会儿?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谈谈。”凌琅语气一贯的淡然,眼神却透着少有的认真。
她宣布分手到现在,他一直不言不语不理不问,现在终于肯主动对她要求谈谈。
是的,他们之间早该敞开了谈谈,他不肯谈,她当然也不会主动要求。
“过来,用不着离我那么远,我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了你!”凌琅握住她的纤手,轻轻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健臂很自然地揽上她纤细的
肢。
嗅闻着他身上
迭香的气息,依凝阵阵
,为了让自己的头脑尽快清醒过来,她选择了一个相当有震撼
的话题:“好吧!我们谈谈…杜鑫蕾什么时候要生孩子?”
“快了!”凌琅很认真地回答她:“估计最快就这作几天,最慢也不会超过一周!”
一阵怒气上涌,原来他是故意的!依凝想推开他,他却搂得她更紧。
“有没有想我?”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神态亲昵,睨着她的眼神也很温柔。
“鬼才要想你!”依凝气不打一处来,更多的是伤心。这个纯种的混蛋,他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呵,”凌琅打量了她一会儿,确定她仍然不知情。松开了她,他漫不经心地仰靠着椅背,问道:“林雪没告诉你什么?”
依凝不想再跟他扯下去,多待一会儿,她就多一分伤心。“别跟我东扯西扯的,姐没功夫陪你耗!”
“等等!”凌琅喊住她,沉
了一会儿,告诉她:“杜鑫蕾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去问林雪,她比谁都清楚!”
“你脑子积水不轻啊!”依凝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做的好事让我去问林雪做什么?故意让我去丢人是吧!你去问吧!”
“林雪故意不跟你说,她存心让你误会我!”凌琅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林雪,古人有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说得太对了!
“又扯上林雪,真搞不懂你!”依凝觉得他太不可理喻,干脆不想再听他说什么。“我告诉你凌琅,我们俩已经分手了!无论什么理由,我都不想听!”
难道杜鑫蕾肚子里的孩子还另有隐情?她不信!如果不是他的骨
,他整天陪着人家去做什么产检呢!
*
气呼呼地准备离开,也不知道刚才喝的香槟不太受用还是秋季肠胃
感,她的肚子很不好受,于是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
出来后,她在洗手盆洗手,听到隔壁有两个人在谈话,而且这两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耳
。
“…你怎么突然跟汪雅茹私定终身了!弄得哥几个儿纳闷不已,猜你是不是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迫于长辈的压力不得不收了她!”
这个声音很耳
,依凝寻思了半晌,终于想起来是陈奕筠的声音。
“你们懂什么,唉!一言难尽!”
这个声音也很耳
,依凝略一思索,马上就想起是颜鑫。
“到底什么隐情,说出来听听!”陈奕筠微微好奇地问道。
“不能说!”颜鑫神神秘秘地答道。
人往往就这样,越不能说的秘密越想听。陈帅哥毫不免俗,紧跟着追问:“跟哥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我不告诉别人!”
依凝忍不住想笑,看来男人跟女人一样,分享秘密的时候都会说保证不告诉别人,转身就会传播得全天下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颜鑫似乎也考虑到这点儿,所以他紧闭着嘴巴不肯松口。“不能说,不能说!说出去琅少爷还不要了我的命!”
咦,这又关凌琅什么事情!依凝不由更加好奇,便将耳朵贴近墙壁,以免漏听了什么重要内容。
好吧,她承认因为听到关乎凌琅的事情,就格外关心些。
“关琅少爷什么事?”陈奕筠慢慢地没了耐
,“我说你能不能痛快点儿,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的!”
依凝再往前靠了靠子身,凝神倾听,好久,听到颜鑫刻意
低的声音:“琅少爷的女人看上了我!”
“…”依凝差点儿跌倒。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陈奕筠同样不相信。
“唉,没办法啊!”颜鑫听起来很烦恼的声音,“琅少爷的女人死活就是看中了我,她非要我陪她过夜!”
“…”听不到陈奕筠的声音了,估计被雷得风中凌乱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魅力势不可挡的万人
!不过…实在想不到琅少爷的女人居然这么
恋我!当着他的面,她非要我陪她过夜…琅哥都气变了脸色!”颜鑫很苦恼的语气,“唉,太帅了也有烦恼,遭人嫉恨!从此,他就恨上了我!”
依凝差点儿呛到,憋到内伤才忍住咳嗽。
半晌,听到陈奕筠不可思议地道:“真的假的?”
“切,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颜鑫很无奈地道:“现在知道我为何突然跟汪雅茹确定了恋爱关系?他
迫我的!为了让顾依凝死心,他让我从临江找个最牛叉的单身女做正牌女友,挑来挑去就选中了汪雅茹!”
后面陈奕筠又说了什么,依凝基本听不进去了。她沉浸在震惊中。
难怪凌琅那么热衷地带她去参加颜鑫的生日宴会,还特意详细介绍汪雅茹的身世背景,就为了让她对颜鑫死心。
这个男人…她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
依凝失笑,又黯然神伤。
无论是闹剧还是喜剧,无论是真亦或是假,她跟凌琅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
胡大伟昏
了好几天,终于清醒过来,从重症监护室挪到了普通单间病房。
为了节省费用,穆嫣没有雇佣特助护士,她亲自伺候胡大伟。
单间病房的费用高些,不过也有好处,就是清静。
她把画具支在病
上,空闲的时候,就过去画一会儿。
此时正值午后,她在医院的食堂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回到病房继续作画。
“穆嫣!”胡大伟睡醒了,张开嗓子就喊:“我口渴!”
穆嫣起身,从饮水机里给他用杯子倒了半杯温水。
接过来,他咕咚咚灌了个底朝天。咂吧咂吧嘴巴,他伸手
了
满是眼屎的眼窝,泪汪汪地说:“我变成废人了,除了你和两个孩子,我没有别的亲人,你可不要不管我啊!”
刚刚得知自己半身不逐的消息,胡大伟又哭又闹又骂,歇斯底里得吵吵,可是无论怎么吵闹都无法改变残酷的事实——他的一节脊椎粉碎
骨折,弄不好下半辈子将永远在病
和轮椅上面度过。
冷静下来,他最怕穆嫣弃他不顾,毕竟以前他对她毫无恩情可言,而他们俩并没有真正地复婚。
穆嫣虽然清冷如故,不过始终在照顾他,没有落井下石就此离弃,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无论胡大伟怎么吵闹哭叫,穆嫣始终保持近乎冷酷的沉默。直到他安静下来,她才去饮水机为他接了杯常温水。
接过水杯的时候,胡大伟小心地打量她的脸色,问道:“住院费很贵吧!”
穆嫣远远地坐在沙发里,淡漠地说:“我把房子卖了!幸好当年你没有做绝,假如连那套房子你都送给小三儿,现在你只能等死!”
“卖了房子…”胡大伟内心触动不小,他苦着脸有些愧疚:“我、我就给你们娘仨儿留下那点儿财产…现在都卖了…”
穆嫣冷冷地,不语。
“穆嫣,我有保险!”半晌,胡大伟好像下了决心般,吐
出:“我买过一份保险!重大事故和重大疾病,我可以得到最高三十万的保险金!”
“唔,”穆嫣也有些意外胡大伟的吐
真情,按理说,他那样极度自私贪婪的男人,这笔保险金肯定会私自保留,怎么可能主动对她说呢。
“我们复婚吧!”下一刻,胡大伟马上就解答了她的疑问。“拿着结婚证,你去把那笔保险金支出来!”
穆嫣哑然失笑,她睨着这个男人,直看得他心里发
,许久,她幽幽地说:“这笔钱你自己留着养老吧,我不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胡大伟知道穆嫣以为他拿这笔钱
她跟他复婚,连忙解释:“我、我…我的意思是,先用这笔保险金缴医药费,你别动卖房子的款项…用那笔钱再买套新房子吧,如果钱不够,可以款贷!”
“嗯,”穆嫣淡漠地应了声,道:“我知道了。”
“穆嫣,”胡大伟擦了擦眼窝里的泪,央求道:“你千万不要离开我啊!我好歹是孩子们的爸爸…以前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
“呸!”穆嫣“嚯”地站起身,唾了胡大伟一口,冷声道:“别跟我说这些!”
“呃,好,不说!”胡大伟可怜巴巴,对穆嫣千依百顺:“只要别抛弃我,你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穆嫣不愿再跟他废话,转身走到画架前,继续作画。
“我还投资了一笔钱,用来做房产生意!”胡大伟千方百计地想讨她
心,从病
上爬过去,靠在
边,涎着脸告诉她:“抄楼花可以赚钱,我用最后的血本买了三套楼花,开盘一直在疯涨呢!”
无论他说什么,穆嫣一直保持沉默,云淡风轻地继续画画。胡大伟在她耳边的聒噪声像苍蝇蚊子哼哼,她置之不理。
现在她终于可以安心作画,不必担心身边的男人。
这个渣男彻底没有了威胁
,以后都不会在她作画的时候威胁要拗断她的画笔或者撕烂她的画稿。
“…真惊喜啊,已经涨了近一倍!其实我回来找你借钱,就是想再买一套楼花!”胡大伟大半个子身都探出
外,指手划脚地光顾着跟穆嫣说话,一个不小心差点儿栽下
。
手忙脚
地一通挣扎,他才爬回原处,整个过程穆嫣都没理睬他。
只要没有什么大问题,任凭他摔到地板上或者摔了杯子,她都不会放在心上。收留他照顾他,不过是良心的救偿,毕竟他的遭遇因她而起。
她对他极冷漠,连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
胡大伟并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尴尬,短暂的安静之后,他又开始了喋喋不休:“等我好一点儿,我把那批楼花的房产证都给你!是裴氏地产的楼盘,现在裴氏正在高价回收。裴家少爷裴凯的女朋友是顾依凝的同事,你找找顾依凝,再让她找找裴少的女朋友,说不定可以卖个最好的价钱!”
穆嫣终于肯放下画笔,回头淡淡地浅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
有两下子,我以为你把财产败得一干二净!”
“嘿嘿,我心里还是揣着你们娘仨儿的!”胡大伟苦哈哈的陪笑,语气难掩悔意:“当初我对你们娘仨儿个太狠了!我知道我不对!被那个表子骗走了几百万…想起来我就
疼,恨不得找到她杀了她!可惜,她卷着钱跑得没影了,到处都找不到!”
穆嫣回眸觑着他,嘴角扬着冷冷的弧度。
胡大伟像个做错事情的顽皮孩子,正在向老师承认错误:“过去都是我错了!我不该有点儿钱就不知天高地厚,充大款装十三!穆嫣,我受到教训了!我错了,可我又不是真正的傻子,哪能把所有钱都给那个表子!我留着一笔救命钱呢!全部投资买了楼花,那批楼花现在出手差不多值三百万,房市慢慢走牛,以后说不定还会涨!”
“嗯!”穆嫣应了声,继续回身画画。
“哎,穆嫣”胡大伟真得看不透这个女人,过去他看到她画画就恨不得把画笔画纸画具都丢出去,现在他哪敢再耍熊,小心奕奕地说:“陪我说说话吧!我现在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那你就撞呗!”穆嫣连头都没有回,冷冷地撂下一句。
胡大伟是穷光蛋还是百万富翁,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冰冻三尺非一
之寒,她对这个男人早就完全绝望了,从不抱任何幻想。
不过,既然胡大伟自己有钱,那么她决定明天再去买套新房子,那钱不够的话,她就办房贷分期付款。
她盘算着自己和孩子未来的生活,这些计划里面并没有胡大伟的存在。
*
依凝回到警局,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找林雪。
来到局长办公室,她敲响房门,听到林雪的声音:“进来。”
她推门走进去,见林雪正跟一个大肚婆坐在沙发里聊天,而那个大肚婆不是别人,正是杜鑫蕾。
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狭小呢!依凝一阵郁闷。
那
在医院里,明显的看出,林雪和杜鑫蕾是
人兼朋友!所以,依凝在林雪面前刻意回避着有关杜鑫蕾和凌琅之间的话题。
有几次,她看出林雪
言又止,似乎想谈论这方面的事情,她都拿话岔了过去,不想提起。
“依凝!”林雪没想到依凝这个时候进来,连忙起身,“找我有什么事?”
唔,她是不是来得太不凑巧,打扰她们俩的谈兴了!
依凝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免俗,她对杜鑫蕾的成见十分深刻,就算素昧平生,她对她就是有种天生的敌意和成见。
因为讨厌杜鑫蕾,她连带平
里
情不错的林雪也一并讨厌了。
“没事,你先忙着吧!”依凝闷闷地答了一句,转身就走了。听到林雪在后面喊她,也没理睬。
到警队开会,见白
和朱信顺都换了新衣服,欢迎喜喜地站在一起,高调向众人宣布恋爱的消息。
“不会吧!你们俩在一起了?”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啊!”白
小鸟依人般地偎在朱信顺的
前,笑眯眯地说:“阅尽千帆,觉得还是他最好!”
依凝连忙走过来,将白
拽到一边去,“你有没有搞错?兔子不吃窝边草啊,记住职业
守!万一跟他再分手,整天在一个警队里多尴尬!”
“呸呸呸!”白
连忙吐唾沫,“我跟他刚恋爱呢,你就说什么分手之类的话,晦不晦气!”
“我呸呸呸!你说你失恋跟吃个家常便饭似的,早有了免疫力,朱信顺人家憨厚老实的可经不起折腾…”
“他失恋的次数也不比我少啊!”白
对这方面有所留意。“平均我每失恋两次,他就失恋一次,早练出金刚不坏之身了!”
“谁跟你耍嘴皮子,总之,我不赞同你跟他搞在一起!”
“我偏要跟他搞在一起!”白
语气坚定:“看惯了那些小白脸的凉薄无情,我觉得还是朱信顺这样老实憨厚的男人更适合我!”
依凝见大家都盯着她们俩,她也不好再说多了,只警告了白
一句:“你要跟他的恋爱关系保持不了半年,我非削你不可!”
“我要跟他步入结婚礼堂的,什么半年呐!再说这些晦气的话,我非削你不可!”
*
下班的时候,走出警局大楼,依凝正打算回宿舍,突然瞥见顾欣妍上了贺江南的车,两人说着话,神态间似乎很亲密。
她走过去,喊道:“欣妍!”
顾欣妍从车窗探出头,对依凝绽
淑女式的微笑:“姐姐,找我有事吗?”
“你坐贺副局的车去哪儿?”这个笨丫头,她懂不懂在现代社会,单独上一个男人的车意义非比一般,尤其他们俩又是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
“我送她回家!”不等顾欣妍开口,贺江南抢先回答道,他看了眼依凝,又加了句:“你要回家吗?我可以顺路一起送你!”
“不用。”依凝头摇拒绝。
“倒也是!”贺江南的笑容里有丝淡淡的讥嘲:“你有专车接送呢,哪用得着我来效劳。不过…”他拖长了腔调,接道:“最近怎么没再见九少来接你!”
平时下班一般都是阿九来警局里接依凝,这还引起一些人的误会,以为阿九是她的未婚夫。不过只要参加过她和凌琅订婚宴的同事们,都知道阿九只是凌琅派来的司机。
“这是我的私事,你管得着吗?”依凝瞪了贺江南一眼,见顾欣妍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便也不再管,折身离开了。
见依凝走了,顾欣妍忐忑地问贺江南:“姐姐好像生气了!”
贺江南站着没动,良久才说:“你怕她生气可以下车!”
顾欣妍红了眼眶,垂下螓首咬着
滴泪。
贺江南最怕她这招,放软了语气,安慰道:“我故意跟你说气话呢,谁让你姐姐老是拿防贼似的眼光看我!”
都说女人的心
感,其实男人的心同样
感。最近依凝住进了局里的宿舍,也不再见阿九来警局接她,贺江南就猜到她跟凌琅之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顾欣妍抬起含泪的娇颜,哽咽道:“我知道你还想着她,可是姐姐心里没有你!”
想不到被她轻易地看穿了心事,贺江南俊脸上讪讪地,却也没有否认。
见他并没有否认她的话,顾欣妍心里更加慌乱,本能地打击他:“姐姐已经订婚了,说不定很快就要跟姐夫结婚,你不要再痴心妄想!”
说完了,她才惊觉到自己失言,忙又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这些话!”
贺江南心里并不好受,但见她如受惊的小鹿般惶恐忐忑不安,便不忍责备她。
一语不发地上车,他发动车子驶出警局。
“我、我不舒服!”顾欣妍用手抵着腹部,小声地说:“肚子…好疼!”
原本想送她回家,听她这样说,他便打方向盘,转向医院的方向。
陪着她去医院做检查,医生断言她是胃寒所致的腹痛弄了些药,他再送她回家。
“我不想回家!”在医院的门口,她紧紧抱住他,将脸颊贴在他的身上,鼓起勇气说:“我想…去你那里!”
女孩主动要去一个男人那里过夜,就算那个男人再迟钝也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
贺江南沉默了几秒钟,他拉开车门,对她说:“你不舒服,今晚还是回家吧!”
顾欣妍鼓起天大的勇气对贺江南说出这种“不知廉
”的话,没想到他竟然拒绝她,这下子简直羞得恨不得找个地
钻进去。
一张娇颜臊成了猪肝
,美眸里蓄满了泪水,她呜咽着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说完,不等贺江南说话,她就双手捂脸,一边哭着一边跑了,连买好的药都没带。
*
警局的食堂里,依凝一个人闷闷地吃着晚餐。以往这个时候还有白
陪她吃饭,现在白
忙着跟朱信顺谈恋爱,没空搭理她,现在的她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用筷子狠狠戳着一只鱼头,好像跟那条鱼有仇一般。正在郁闷的时候,身边闪过一个人影,然后坐到她的对面。
她没抬头,现在对谁的兴趣都比不上对盘子里的那条鱼。
“还在生气啊?”说话的人是林雪。
终于抬起头,面无表情。“我跟谁生气呐?”
“嗤!”林雪看着她明显气鼓鼓的模样,不
失笑。“顾依凝,你能不能跟平常女人表现得不一样些?”
“…”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小心眼的女人!无法达到目空一切刀
不入博爱众生的境界。
林雪头摇,戏谑道:“小心眼的家伙!”
悻悻地扬眉,依凝酸溜溜地说:“我知道你跟人家是老战友,姐妹情深,我哪能相比!”
林雪是部队女兵出身,从杜鑫蕾跟她之间的神态以及两人谈论的话题,依凝就猜测到了杜鑫蕾肯定跟林雪是老战友。
这个杜鑫蕾在凌琅和林雪的眼里都是极其重要的人,于是,依凝对她的成见和厌恶更深一层了。
“哎,真拿你没办法!”林雪似乎颇为烦恼地
眉心,叹道:“我现在有些同情凌琅了,虽然他纯粹是自作自受!”
“同情他干嘛!”依凝的语气始终保持高浓度的偏酸
:“人家快要做爸爸了,逍遥幸福自在着呢,哪用得着你同情!”
“嘎嘎,”林雪掩嘴笑起来,乐得花枝
颤。
“笑啥?”依凝丢下筷子,对着林雪鼓腮帮子瞪眼睛,“有什么可笑的!”
林雪抿起嘴,揶揄道:“好酸的味道,你喝了多少醋!”
“该死的!”依凝一拍桌面,忿然道:“你存心过来看我的热闹吗?林雪,我跟你绝
!”
“天呐,你这爆碳脾气真让人受不了!”林雪见依凝急了,不敢再逗她,连忙拉着她,劝说:“你坐下,听我说两句好不好!”
依凝坐下了,却将脸扭到一边去,不理睬林雪。
“告诉你吧!杜鑫蕾跟凌琅之间什么事儿也没有!”林雪整了整脸色,告诉她:“鑫蕾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我的亲外甥呢!”
这是什么跟什么?依凝完全弄糊涂了。
林雪拉起她的手,俏皮地眨眨眼睛:“本来想跟你说清楚的,可你总是躲着不肯见我!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鑫蕾是我亲嫂子,凌琅代替我哥哥照顾她!”
怔了怔,依凝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别人她不相信,对林雪却是绝对相信。“你的家人不都在北京吗?你哥哥干什么去了?”
“我哥哥最近在国外忙生意,没空照顾她…再说她跟我哥闹了点儿别扭,一气之下跑到临江。考虑到她怀孕,怕情绪激动影响胎气,我哥就拜托凌琅照顾她,陪她去医院做产检,代替他做一个未来准爸爸该做的一切!”
听起来倒也符合情理,依凝仍然半信半疑,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啊!
“你还不相信我吗?”林雪嗔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依凝推开碗,再也没有任何胃口。
“我以为那天从医院回来凌琅跟你解释过了,没想到他竟然让你误会到现在!”林雪对凌琅的做法难以理解,“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让人猜不透他的实真想法!”
*
晚上,穆嫣收起了画具,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着当地新闻,其中有陈奕筠生日宴会的消息。
在陈奕筠的私人别墅里,这场派对举办得十分隆重,而且陈奕筠首次向记者和外界介绍他的新任女友。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子,浓妆
抹,红
如火,柔若无骨地依在陈奕筠的怀里,脸上含着笑。
“新闻有什么好看的!”突然听到胡大伟在病
上提出异议:“换个频道!”
穆嫣连头都没回,冷冷地说:“没让你看!”
于是,胡大伟便不吭声了。
这时,有护士敲门进来,对穆嫣说外面有人找她。
“谁啊?”穆嫣问道。
小护士往电视屏幕上看了一眼,满脸奋兴地说:“就是电视上的那个男人,他长得好帅哦!”
陈奕筠!穆嫣怔了怔,今天是他的生日,他身边花团锦簇,笙歌曼舞,怎么会突然来找她?
胡大伟瞪起眼睛,审问她:“你什么时候跟陈奕筠勾搭上的?”
穆嫣转回头,俏脸如霜,冷声道:“关你什么事儿?”
“呃,”想起自己的现况,胡大伟顿时没了神气,蔫蔫地说:“我是提醒你,这种有钱的公子哥…对你都没安好心!”
“你对我安好心了吗?”穆嫣毫不留情地质问。
胡大伟眨巴着小眼睛,无话可说。
穆嫣不再理他,转身走出去。
*
陈奕筠站在走廊里,雪白的灯光映照出他
拔矫健的身影,比起八年前,他壮硕了许多。曾经的那个羽翼未丰的懵懂少年,变成了一个功成名就的真男人。
穆嫣停下脚步,跟他在医院的走廊里默默相视。
没有说话,穆嫣怕开口就破坏了难得平静的气氛。
陈奕筠先开口了,俊脸上是讥嘲和冷笑:“守着个瘫子你还过得
滋润!”
“是你让人撞伤了胡大伟!”肯定句,毫无疑问。
“没错!”陈奕筠连一丝丝犹豫都没有,爽快地承认了。“是我派人干的!”
穆嫣定定地瞧着他,清冷的眸子里没有憎恨没有怨念,只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
“别用这种可怜的目光看着我,我不会可怜你!”陈奕筠语气
忿起来,他觑着她的目光里掩饰不住忿懑和怨念。
良久,穆嫣告诉他:“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哼,”陈奕筠挑衅地问道:“怎么不跟我吵不跟我拼命?你男人变成了瘫子,后半辈子你就要守活寡了,难道不恨我?”
谁让她故意打电话向他炫耀,他更加不能原谅!穆嫣跟胡大伟要去卧室里亲热,那些声音像一把无情的尖刀刺进他的心里,狠狠地翻搅,让他痛到失去理智。
一定要废掉胡大伟,让他再也没有能力碰她,这是他当时心里唯一的念头。
就算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他也绝不允许!
事情做成后,他派人调整才发现,原来穆嫣早就跟胡大伟离婚了。而且查到了胡大伟婚后对她并不好,离婚的时候只留给她和两个孩子一套旧房子,除此之外什么钱都没给她。
这样的男人回头来找她,她居然还肯跟他复合!陈奕筠更加无法原谅她!
“不恨!”穆嫣回答完他的话,便转身回病房去了。
留下陈奕筠僵在原地,紧握起铁拳,指关节捏得咯嘣响。
*
这两天依凝心神不宁,她在等凌琅的电话一直没有等到。
自从林雪告诉她,其实杜鑫蕾跟凌琅没有任何关系,凌琅只是受朋友所托照顾孕妇,依凝信了大半。那天在陈奕筠的生日派对上,凌琅也对她解释了几句,说杜鑫蕾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他的,还问林雪没有跟她说清楚?
鉴于这个男人没有撒谎的恶习,依凝姑且信他一回。不过,他事先没有跟她解释清楚,引出来的误会,难道他不该主动跟她说清楚吗?
除非,他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也没放在心上,所以她误会不误会的,他也不在乎。
这样想着,心里就觉得委屈又气忿。
今天,局里接到任务,有一艘爆破轮船在港口外三百海里处因操作失误,炸毁沉没。船上共有二十七人,逃出了十七人,其中重伤两人,轻伤九人,另外在附近海面找到了三具尸体,还有七人失踪,生死下落不明。
这是一起特大爆炸死伤事故,就在兰州路分局接到任务的时候,被救回的两名重伤员已经抢救无效死亡,这样确定死亡的人数已经达到五人。
会议室里,所有警官都到齐了,局长林雪俏脸笼罩寒霜,用沉重的语气说:“这次的事故极为严重,已经上报。确定死亡的五人加上失踪的七人,一共十二人,如果确定失踪的人员死亡,那么这起重大事故需要上报央中!”
众警官面色严肃地认真听着,做好了执行任务的准备。
贺江南接着补充道:“随船押送药炸的两名警员都是兰州路分局的同事,他们…也在失踪的人员之内!”
此言一出,在座所有人都无比震惊。如此严重的事故,失踪几乎跟死亡划等号的。
依凝忽地站起身,失声问道:“是不是钱绍华?”
押送药炸的警员都是随机
选的,这次她听说分局里派出的两名随船警员里面有一个是钱绍华,却万万不敢相信他也在失踪人员里面。
贺江南用悲伤的目光看着依凝,然后无比沉重地点头。
钱绍华是刑警一队的警员,也是贺江南的老部下,此次在失踪遇难的人员名单里面,他十分难过,所以理解依凝此时的心情,因为大家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
得到证实,依凝无力地坐回到椅子里,难过到说不出话。
林雪继续道:“我们分局接到任务,必须要派出一支警队下水寻找沉船,搜救失踪人员,把他们…带回家!”
事故发生了整整近二十个小时,失踪人员凶多吉少,说是搜救,其实等于寻找遗体,把他们的尸首带回来安葬!
“我去!”依凝第一个响应,乌亮的大眼睛里隐隐闪过泪光,她的语气却无比坚定:“我跟绍华是老搭档,这次他…出事了,我想亲自找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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