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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说话的千年寒滴泪
 说话的前年寒滴泪

 睁开眼,醒来。

 浑身暖洋洋的,无比舒适

 有多久没曾衣而睡了?

 入了冬后,出了枫楼苑后,一直是和衣而睡的,尤其在夜深时,浸骨的寒,总让自己穿得多多的,蜷曲着‮子身‬,抱紧了被褥,在黎明是,偶尔还会冻醒。

 今天,我在这种适宜的温暖中,舒醒,在睁眼时,曾有短暂地瞬间,以为是回到了自己那个世界,有空调暖气的家

 在那个世界,无论外面怎样的寒冷,睡下时,屋内总是有先进的科技所带来的昌明的生活条件,有几时冻得睡不着过?

 翻个身,看到地上那桌面的两个苹果。

 微笑

 昨,整整一个下午的奔跑,让积了一肚子的食消化了个够,在夜降下的同时,被眯眯又拉着手,回到了我们相见的那见屋子,而那时,我才看见,屋的门楣上,写着“客来居”

 原来是专为了待客的所在。

 “小哥哥,你等着——”一进门,她直奔那条炕而去,在炕沿处,像抽屉一样,出个小匣盒,然后掏出几个‮大硕‬的苹果。

 原来那个炕沿处还有这样巧的设计?

 感谢我自己见识过许多种类的水果,没有当场瞪掉了眼珠子,但,依然讶异,那是‮实真‬的苹果吗?

 记得以前,在自己那个世界的一个大商场中,五百元一斤的苹果,那品相也没让我那么吃惊过。

 “小哥哥,拿着——”她递给我一个,我在用眼看的情况下,不敢断定她手中拿的,是实实在在能入口下肚的苹果!

 晶莹剔透,像打磨得特别光滑的石质雕琢的,漂亮得不像是真的苹果。像有些绢花,比真花还要美上几分,以假真时,真的也很像是假的了。

 接过手,‮实真‬的触感告诉我,这不是假苹果,但表面的光泽,在烛光下,让人下不了口去咬它,记得在翠微湖上小舟中,自己看到那些连外相都那么精致的糕点时,也是舍不得下口的。

 “小哥哥,快尝尝好不好吃?窑里还有许多呢,你想吃多少,都由着你吃。”她似乎看出我是不舍得,说了这番话,将我逗笑,这精灵一般的女孩呀。

 于是,咬下去,入口,汤汁溢出嘴角,这苹果竟有如此大的水份?

 好甜!果匀细,甘无比,细细嚼下,滑入咽喉,叹息

 什么五百元一斤的极品苹果,哪里比得上这个分毫?

 而吃得一口,我许久未再咬下第二口,那种滋味还在齿间留香!

 我这厢被一生中所迟到的最好吃的苹果吸引,而那厢,可的小脸上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一直盯到我发觉了,我这脸才竟然难得的红了起来

 “小哥哥是品尝美食的行家呢,如果天下美食都能经过小哥哥的口,这些美食也不枉是美食了!”

 她的话让我意外!

 仔细想想,有点道理,这天下有多少人是真正用品尝和珍惜的心态去吃那些极品美味的?她这样一说,我有点心虚,她是没见着我中午的那顿狂吃呀

 “算哥哥偶尔吃得快些,那也是真正喜美食的饿,而不像有些人,前面吃,后面又狂饮一顿水酒,结果,将吃下的又都吐了出来——”

 嗯?她难道能看到我心里在想什么?

 但她却说的在理,有些人,吃得器美味佳肴,甚至是每都吃得起,但他们却是不配吃的。

 尤其一些商人、权贵,包括在自己那个世界中的很多有钱人,比平常人拥有吃得起美味的资本,却往往到一些上等的餐饮店时,不是为了吃的而去,而是为了桌子上和桌子下的那些龌龊的事!

 想到这里,越发觉得这个叫作眯眯的少女,并不像她的外表和年龄所表现的那么简单,而我和她整整呆了一个下午,也不曾知道她除了叫眯眯以外的任何事情,包括,这个傲来居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

 坐起身,伸个懒,这一觉‮实真‬舒适,这屋里是靠什么在取暖?

 我身下的,也是炕,宽而大,平而展,躺在上面,想怎么翻身都可以。

 除此之外,它的下边全是石材,只有在最上边一层,是厚厚的木质,似乎是用来阻隔石材在冬天的凉的。

 但我昨夜,一沾上这炕,不想下去了,很温暖,不热得过分,也没有任何寒凉。

 但是,自己还摸了摸这屋中的其它地方,发现不只是炕上温暖,而是满室的暖意,这是让人诧异的。

 因我一路行来,所住过的客栈,没有一间是有取暖设施的,只靠厚衣厚被来抵御寒冷。

 而这里的这种取暖条件在这个世界中,显然是并不多见和并不普及的。

 包括在自己那个世界的许多农村,尤其是北方的农村,到现在,冬天还是仅靠烧土炕来过冬,但一下了炕,地上是寒意浸骨,尤其出了有炕的屋子或窑,那堂屋和冰窖差不多了。

 懒懒地跻上鞋,下了,走到桌前,那上面的两个苹果是昨夜那几个中的。

 那么大的个儿,真无法一连吃下几个去,当时眯眯只是看着我笑嘻嘻:“小哥哥拿回自己屋里吧,你的住处早收拾好了,而这两个苹果一两天也不会坏掉,拿会屋想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吃。”

 她看起来是那么娇小,安排起事情来却是井井有条,而且总是能够看到人心里去似的。

 坐在桌旁,我的视线从那两个苹果已跳到这桌的另一样事物上

 那是一面镜子,一面银质雕花围边的水银镜子,记得昨夜看到时,也是猛猛地意外!

 这里也有这种镜子?

 与枫楼竹苑见过的梅无屋里的那面很像,只是花边的花型不一样,而这种镜子,毕竟在这个世界中是极为稀罕的。

 这里的主人会是他吗?

 再一次泛起疑问。

 给过自己无数次惊奇的,只有他!

 有些难以解释的东西在心里涌起,有一点希望,这个暗中的人,会是他

 “小哥哥,我进来喽——”

 嗯?

 我刚要回答并阻止门外人,但她显然只是通知我一声而已,根本不等我应声,已经闪了进来。

 自己怎么没有闸门睡下了?难道这里让自己潜意识中是很放心的?竟没有防备!

 而没有闸门的结果,是我傻傻地刚来得及从凳上站起来而已,任凭我平身手敏捷,也来不及奔回炕上套上外衣了

 “咦?”她进来,站在那里,看着我。

 而我手里正拿把梳子,是准备要梳头发的。

 “原来你是位姐姐!”她轻喊,快捷地凑过来,脸上是惊,更多的是喜。

 “太好了,这样咱俩可以再亲近些呢!”她竟然挽住我的胳膊,头也蹭到了我的身上。

 她的接受能力这么快?

 仅仅是“咦?”的一声算是过度了?

 我低头看她防在我上臂的头颅,这个少女,是纯粹的天真,还是异于常人的灵慧?

 而我现在,长发直披着,裹的布也在夜间为了谁得踏实而被扯了去,只穿着中衣,虽是男式的,没有身,却掩不住女人前凸的体形。

 “姐姐,我帮你梳头发吧——”她抬起头,一双眼满含笑意,我凝视,在这双眼里看到的光芒是慧光,心下一惊,这个女孩不可小觑!

 “来吧,姐姐——”她自动自发,从我手里取过梳子,将我按坐在凳上,笑眯眯地梳起来。

 还是那句话,不是我挣扎不过她,而是我竟然无法拂逆她,她做的每一样,都不是让你想去反感的那种事情。

 “一梳梳到底,青春永美丽;二梳梳到底,一世有真情;三梳…”

 “眯眯,你在念叨什么?”我好笑地打断她的碎碎念,她每往下梳一次,都要说上一句。

 “嘻嘻,姐姐,这是我们这儿要出嫁的新娘子在上花轿前,被婆子们梳头时,一定要念的词呢——”她在我身后,出头来,我从镜中看得很真,她的脸上,大半的牙齿都了出来!

 这种笑容,突然让我觉得很熟悉,是谁有过这么热烈而满涨的笑容?

 “姐姐不高兴我这样念吗?嘿嘿,我有改词喔,原本是有夫间的亲昵话呢——”她在那儿依旧笑得很开心。

 我回她淡淡一笑,她说什么并不重要,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而恼怒,何况她说的词儿,是很吉利很吉祥的。

 “咦,姐姐,这是什么?”身后的手停住,在我的脖间提起一样东西。

 我从镜里看去,想起,那前年寒滴泪的链子。

 当,收了这条礼物,脖间不好套上两条,而且无以为报,便将妈妈送的生日礼物反赠了梅无,也在那‮夜一‬,将这条链子,挂在了自己脖间。发现那颗紫的泪滴形的水晶,贴着肌肤戴时,竟是无比的寒凉,更适合在夏日里戴吧,于是,将它套在了里衣和中衣间。

 有薄薄一层衣物阻隔,寒气抵不了肌肤,但也易在脖领间看见那条乌的细链子。

 “姐姐,好漂亮的链子——”眯眯在后边,轻轻用手摸着那条链子,她并没有看到前边还有一颗坠子。

 我反手,摘下,连同坠子,一齐交给她。

 “这样可以看得更仔细些——”她那眼神让我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而且是心甘情愿。

 但她怎么反倒不说话了?

 有些意外她突然没了言语,再看她的神情,嗯?

 怎么回事,刚刚见到有颗坠子时,她的表情是有点讶异,再后来是有点惊,然后她突然是发怔

 “眯眯?”这样的女孩,发怔时竟容纳感人觉得奇怪了。

 “姐姐,它很伤心——”

 “什么?”我有些没听懂。

 眯眯抬眼看着我,用她的手捂住她自己的心口处,皱着眉,用一种痛楚的声音说:“姐姐,它说它很伤心,它在思念,它在难过,它在痛,它在发疯地想着它的思念——”

 什么?

 我心里这么问,嘴里却因过度惊讶而没有问出口,但她每说一个词,我往后退一步;每说一个词,我的心口处也莫名地开始紧缩;每说一个词,我的呼吸开始越来越稀薄

 “你在说什么?”

 这句话,我几乎是喊出来的,要打住她的述说,打住她让我如此难受的述说!

 眯眯停了下来,眼里有些迷茫。

 “眯眯,它只是一颗坠子,只是一件死物!”我深呼吸,却无法抑制心口的那种痛!为什么?眯眯的述说竟让我感觉到像是真的,为什么我听了,心里也会跟着痛?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看着现在在她手中的那颗紫的泪滴,那是泪滴吗?为什么是一颗泪滴的形状?

 “姐姐,对不起,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好象也很难过?”眯眯过来扶我。

 我要镇定,再镇定,必须镇定!

 当我重新坐下时,腿是僵的,‮子身‬也在发僵,脸上努力扯出一个笑,“眯眯,咱们继续梳发吧——”

 “嗯,姐姐,对不起,刚才我只是一看了这颗坠子,仿佛听到它在对我说话,我不是故意的——”

 眯眯的表情,我看得出,不是在说谎,在她将链子重新帮我戴回脖间时,重新将那颗坠子放进中衣里时,我没有再去看一眼那莹莹的紫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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