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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认真的,不信摸摸看
 “大少别动。 [棉花糖]”方志恒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皇甫曜俊美的脸色一凛,下意识地将乔可遇护在怀里。她抬眸,透过皇甫曜的肩头看过去,正看到方志恒手里的黑色管抵在皇甫曜的后脑上。

 眼睛不由睁大,支这东西对他们这些混黑道的人来说稀松平常,但乔可遇毕竟是普通人。除了电视上,可从没见过真东西。

 但是它的作用和危险,因为电视剧的原因已经普及到几岁的孩子了。乔可遇的口不由紧窒,下意识地揪紧皇甫曜的袖子。

 皇甫曜倒是在片刻间恢复淡定,角勾着惯常的笑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其实只要亲眼见到她尚且安好,他便已经心安。

 “别冲动,线路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随时都可以走。”他出声安抚方志恒。

 “外面被我撂倒的两人是‮察警‬,大少确定我还可以走?当我是傻子不成?”他咬着牙,管抵着他的脑袋往下

 若是自己死了,定要皇甫曜他们一家三口陪葬。

 “你挟持我做人质,他们不敢来。”皇甫曜声音凝重,但是在给他出主意,只为了暂时保证乔可遇和自己的‮全安‬。

 方志恒沉

 在s市,皇甫曜的确有这本事。若是他真出了事,整个市区都不会安稳。所以关乎他的安危的事,上到市委,下至黑道都要三思斟酌。说得再大点,惊动‮央中‬也都是大有可能的,所以外面那些人应该都会顾忌。

 “那麻烦大少跟我走一趟。”觉得可行,便不再耽误。这么做也不过是博一博,总比束手擒好。方志恒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他从前犯的那些事,进了局子必死无疑。

 “好。”皇甫曜爽快地答应,并慢慢放开乔可遇站起身来。

 乔可遇心脏收紧,下意识地回攥住他的手。

 皇甫曜不动声地给她使眼色,让她放手。

 乔可遇自然看得懂他的意思,他想方志恒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可以趁机身,可是…她看着此刻的皇甫曜,手粘住了般,是不愿意松开。

 皇甫曜蹙眉,强行回自己的手。

 那一刻,乔可遇掌心突然空落,感觉自己紧握的东西即将骤然失去,她分不清那是什么。好像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之所以熟悉,只是因为曾经体会过这种失去,如同突然知道韩少琛结婚,像毫无预警的知道他死亡,永远离开了自己。

 但是面前这个人是皇甫曜,那嚣张霸道,乖戾跋扈,只会欺负自己,强取豪夺的皇甫曜。但是他此刻却只身犯险,只为了救自己而来…

 “一起,谁也别想身。”方志恒的声音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翻涌。

 方志恒不是傻子,自己虽然现在制着皇甫曜,但是他知道皇甫大少的身手,在黑道上也是出了名的。所以自己对皇甫曜,这变数太多。带着乔可遇虽然是累赘,却能让皇甫曜有所顾及,不敢轻易动手反击。

 皇甫曜听了他的话,眸子果然骤然转冷。

 “快点。”方志恒催促,可不在乎他们的想法。

 乔可遇听话地从上下来,虽然跟着方志恒很危险,但是因为有皇甫曜在,反而让她觉得比自己在这屋子里时心安不少。只是她太久没进食,脚下酸软,落地便趔趄了一下。幸好皇甫曜眼疾手快,及时揽过了她。

 “没事吧?”他紧张地看着她问。

 此时的乔可遇脸色苍白,因为缺少睡眠,眼睛下全是一团团的青晕。又加上长时间没有进食,所以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很差。

 乔可遇‮头摇‬,心思却不在这里,只暗骂自己这时候一点用都没有。

 皇甫曜见到她眼中的懊恼,好心情地勾了下角,甚至忍不住伸手她的额前的发,带了那丝宠溺的味道。

 “大少,最好别动,我可不敢保证下次会不会开。”方志恒警告的声音响起来,提醒着他们现在的处境。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自己面前温存?

 皇甫曜回神,将乔可遇揽在自己的怀里,慢慢往外走。经过外面的房间时,乔可遇看到陶瑶栽歪在地上,额头上还带着血,不知是死还是仅昏了过去。

 “她不会有事的。”皇甫曜看出她的心思,出声安抚地说。

 乔可遇点点头,也知道现在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他们两人的安危都保证不了。

 两人在方志恒的指使下走出房子,11月末的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皇甫曜唯有把她抱得更紧一些,还好自己的风衣能遮住她娇小的‮子身‬,下巴抵在她的前额,尽管给她多一点温暖。

 出了高墙大院,那些‮察警‬几乎是一瞬间都从黑暗中涌上来,但是待看清拿指着皇甫曜的方志恒时,不由倒了口冷气。

 也许是没料到那两个身手不错‮察警‬被方志恒撂倒,但又不能太意外,这种危险的事情本来变数颇多,如今唯有随机应变。

 “别动,不然我会让他们死得很难看。”方志恒目光沉着地盯着围上来的‮察警‬,出声威胁。

 “你也不要冲动,千万别伤害人质,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那姓方的队长站出来稳住他。

 “给我准备一辆车。”他要离开这里,只要带皇甫曜离开这里,皇甫曜便一定不会让警方知晓丁瑞提供的路线(因为这是规矩,不然会给丁瑞和他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那么自己必定‮全安‬。

 “好,我们马上准备。”方队人应着,给旁边的下属使眼色。

 很快,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察警‬在方志恒的指示下,全部撤出巷口,与他们拉开500米的距离,接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巷子口。

 “小乔儿,一会有机会照顾好自己,往有‮察警‬的地方跑,别管我。”趁着方志恒与‮察警‬周旋,皇甫曜贴着乔可遇的前额低声说。

 乔可遇闻言望着他,她明白他的意思。如若有机会身,自己无疑是皇甫曜的累赘。但是如果自己轻举妄动,指着他的那把可不长眼睛。

 乔可遇看着暗黑中,方志恒那一双冷静沉着,又透着无比狠的眼睛。

 他,如果真伤了皇甫曜该怎么办?

 皇甫曜却托着她的后脑,让他看向自己。

 乔可遇的目光转过来,还是那张魅惑丛生的脸,他也望着自己。夜晚昏暗的光线下,他脸上线条更显冷毅,眸中带着坚定。

 乔可遇朝他轻点了下头。

 “快走,说什么悄悄话呢。”方志恒拿用力戳了一下皇甫曜的后背。

 痛意透过不算厚重的衣料传来,皇甫曜的眸冷凝。但是他没说话,搂着乔可遇继续一直往前走,慢慢接近巷口那辆车子。

 这时候的方志恒其实比任何时候都紧张,他虽然手里有人质,但是自己毕竟被那么多支‮药弹‬对着,稍不留神便会性命不保。

 他一边拿指着皇甫曜,一边谨慎地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农村虽说建设的好,但胡同里毕竟没铺柏油路,条件稍好一点儿的人家会铺土窑里烧制的砖。恰巧,他们待的这家出了门,便挨着的便是村头的小马路,所以啥都没铺,土质的地面凸凹不平。

 警方提供的车子停在马路上,门口距离马路只有200米左右的距离。乔可遇脚下无力,本来依靠着皇甫曜,心里又紧张,因为皇甫曜的话藏着心事,所以一时不察便趔趄了一下。

 方志恒眉头跳了一下,皇甫曜伸手拽了她一把,‮子身‬趁机矮下半截。埋伏在暗处的狙击手这时逮到了机会,‮弹子‬带着破风的力道直方志恒的脑门而来。

 本是万无一失的一毙命,却偏偏出了偏差,方志恒‮子身‬随着皇甫曜弯下去,本意是想要制住他,所以‮弹子‬没有打中他的脑门,而是没入了肩头。

 皇甫曜没有回头察看他的机会,听到声,便只抱着乔可遇往‮全安‬的地方躲。方志恒举朝着逃开的两人去,‮弹子‬出膛的同时,‮子身‬已经被成了马蜂窝。

 乔可遇本来被皇甫曜护着,突然感觉到他贴在自己后背的‮子身‬僵住,然后‮子身‬下来,背部骤然增加的重量让她惊觉不妙。她停步回头,他的脸靠着她的肩窝,正擦过自己的脸颊。

 “皇甫曜,你怎么了?”顾不得这些无意间造成的暧昧,她着急地看着他。

 皇甫曜角勾了下,漂亮的桃花眸子带着晶亮光芒盯着她,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这时,宁静村庄里突然传来的声,已经引得许多村民出来观看。几名警员迅速上前,确认了方志恒死亡,让人直接将尸体带走。

 然后从乔可遇被绑的那橦房子里,抬出了昏的陶瑶和两名受伤警员。最短的时候内,场面被完全控制住,那方队长慢慢朝他们走过来。

 乔可遇还在回望着皇甫曜,觉得哪里不妥,手不自觉地拽着他的手臂问:“到底怎么了?”便要转过他的‮子身‬察看。

 大概是牵动他的伤口,皇甫曜呲了一声,但他却纹丝不动,抓着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问:“如果我死了,小乔儿你会痛吗?”

 这话问得乔可遇更加不安,手强行从他包裹的掌心里出来,慢慢摸上他的后背寻找答案。然后感觉他‮子身‬绷紧,自己掌心粘稠,鼻翼间似乎瞬间便盈满浓郁的‮腥血‬味。

 她慢慢将手掌举起,果然看到刺目的红。

 “皇甫曜…”心不知为何骤然揪痛,痛到不能言语,痛到呼吸紧窒,然后陷入黑暗。

 “小乔儿!小乔儿!”耳边传来他急切的叫声,上多了一股很紧力道,她的脸贴着那具带着温度的膛里。真好!

 耳边出现混乱的声音,还有急切的吼叫,外面的世界好像特别杂乱。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在逃避什么,害怕知道哪些消息。

 但是她却不想醒,只是自私的不想坚强,只有这样,那些被自己依附的人便不会狠心的一一离开自己。只要不醒过来,便不会再听到让自己难以接受的消息,还可以假装一切安好…

 不知过了多久,世界终于恢复安静。

 “医生,她已经睡了很久了,为什么还没醒?”温和又透着急切关怀的声音响起,好像记忆中的姐姐的声音。

 “她的体质一直很差,又加上长时间的精神紧张,造成疲劳是正常的,应该很快会醒过来。”是个男人的声音,这口吻好像医生。

 接着便是翻掀纸张的声音,吩咐身边的助理注意事项,接着关门,世界又归于平静。

 一条温热的巾慢慢地覆在脸上,好像有人在轻轻地给自己擦拭,她说:“可遇,早点醒过来吧,别让姐姐担心。”

 难道不是梦?真的是姐姐吗?

 心里带着疑问,她慢慢张开眼睛,然后一个剪着俏丽短发的女人,她很瘦,但却很漂亮,尤其五官与自己很相像。唯一不同的是下巴尖削,眉宇间微带着些清冷。

 “姐姐?”她吃了一惊,连忙坐起来。

 “‮子身‬还虚着呢,赶紧躺下。”乔佳宁扔下巾,赶紧住她,让她躺好。

 “姐姐,真的是你?”乔可遇仿佛还有些不能相信,手紧抓住乔佳宁的手,感觉到‮实真‬的触感。

 “傻丫头,当然是我。”佳宁心疼地看着他,拿手帮她捊了捊耳边的发丝。

 “姐姐,你这几年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和妈妈有多想你,多担心你。”乔可遇却激动地抱住她,心里悲喜加,眼泪啪啪地掉下来,滑入佳宁的衣领里。

 乔佳宁也回抱着她:“对不起可遇,让你承受这么多。我偷偷回来过,那一次正看着你挽着妈买菜回来…可是我不敢出现,我一直觉得没脸见妈…”

 当年她是那么骄傲,打小懂自己想要的、想追求的是什么。所以不曾顾及母亲的感受,选择与楼少东私奔。但是在亲眼见证了他的“背叛”之后,却只能怀着孩子,失魂落魄地选择回到母亲的怀抱,寻求最后的一丝温暖。

 她那时身心俱伤,只想躲进母亲的怀里大哭一场。但是恨铁不成钢的乔妈妈,给她的只是一顿咒骂。让她滚,说没有她这样不知廉的女儿。

 那天还下着雨,从小自尊心极强的她,在母亲的骂声里狼狈地逃出家门。母亲的字字句句都钉在她千疮百孔的心里,她不怨妈妈,只怨自己识人不清。没听妈妈从小教诲的话,所以追悔莫急。

 这些年在外漂泊,她不是不想家,不惦记母亲。但是她始终走不出当年的阴影,始终没能找到一个能让她‮定安‬的人带回来让乔妈妈安心,所以她不敢回家,不敢见妈妈和妹妹。

 “姐姐,妈当年说的都是气话,她有多惦记你你知道吗?你走后不久,她便冒着大雨出去找你了,只是一直没找到,然后大病了一场。”如果那天自己在家,她相信事情绝不是这个样子。

 乔可遇鼻子,又说:“妈妈这几年的‮体身‬一直不怎么好,虽然嘴上提起你的时候极少,但是夜里常常摸着你用过的东西流泪。所以姐姐,不要再离开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算真的要离开,至少,让我们知道你消息。”说完,她搂得乔佳宁更紧。

 没有什么比骨亲情更让人牵绊,尤其在经过了母亲的这场大病之后,让她明白所有的种种与这些比起来,都不再重要。

 “好,我不走了,不会再走了。可遇,你别激动,医生说你不能激动的。”乔佳宁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乔可遇抱着佳宁好一会儿,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然后松开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里的泪还没干。

 “都多大了,还这么哭。”佳宁说着她,自己的眼圈也是红的。

 “对了,姐姐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问着,终于想起这个问题,目光扫了遍病房周围,确定自己是在医院里,没错。

 “是皇甫大少通知我来的。”佳宁回答。

 “对了,皇甫曜呢?”昨天晕过去时的画面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她方如梦初醒,终于想起还有个为自己受伤的男人。

 他中了,伤在哪里?她都没有弄清楚,只看到满手的血便晕了过去,这会儿终于知道慌乱起来。

 “别慌,别慌,他没事,只是肩胛中,‮弹子‬已经取出来了。”乔佳宁赶紧回答。

 乔可遇抬头看着她,确定她并不是在骗自己,心终于安下来。

 他没事好!

 “先吃点东西吧,医生说你超过二十四小时没吃东西了,只输营养是不行的。而且,也要为肚子里的宝宝的着想。”乔佳宁说着,将桌子上备的汤端过来。

 说到宝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口吻正常一些。她不知道妹妹与皇甫曜之间的关糸,她甚至乐观地想,皇甫曜能为妹妹挡‮弹子‬,应该是个被呵护的宝宝,是的结晶。

 听了乔佳宁的话,她手下意识的摸向‮腹小‬,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是不是说明,宝宝在自己的肚子一切安好?

 说不清心里是松了口气,还是沉甸甸的,面对这个问题时,她心情仍然复杂。

 “别担心,医生说宝宝很好。”乔佳宁看她出神,误会她在为肚子里的宝宝担心。

 有些话还是不能说,乔可遇只能对她勉强地笑了一下,然后心不在焉地吃下她喂过来的汤。

 因为自己与皇甫曜之间太过复杂,内幕比姐姐与楼少东当年还不堪,最起码他们当年是两情相约的。自己与皇甫曜又算什么?所以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启口,只能沉默。

 乔佳宁给她喂完汤,看她精神仍不好,便劝她睡,自己则出去了。

 关门声响起,乔可遇睁开眼睛,她心里惦记着皇甫曜根本睡不着。犹豫着从上起来,踱出房间,便寻着皇甫曜的病房去了。

 两人住在同一层,相隔得也不远。她站在门口好久,才举起手来敲门。手指才碰到门板敞开一条隙,才发现门只是虚掩着,里面隐约传来谈话的声音。

 想来是有人来探病,仿佛给自己找到了理由般,暗自松了口气,便想着抬头离开,却忽然听到一句:“宝贝儿,你疯了是不是?咱的命多金贵,是孩子真出了事,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有。再说,上赶着你的女人还少吗?你怎么能随便犯险,替别人挡‮弹子‬呢?”

 是聂兰的声音,儿子虽然了险,她却仍然神色焦虑。只要想到那个情景,让她心如同紧绷的弦,可不敢有下一次。

 “妈,我这不是没事吗?”皇甫曜深知聂兰的脾气,也不跟她多解释,笑得有点无赖。

 “没事,没事,没事这伤哪来的?伤在这里是轻的,万一…那可怎么办?不行,你要保证下次再有这样的事,绝对不可以再去犯险,那些‮察警‬都是干什么?那么多人都保护不了你一个。”聂兰心有余悸,疼得六神无主一样,完全没有平时雍容华贵的模样。

 相比起聂兰的紧张,皇甫曜则表现得尤为放松,他甚至对着母亲笑,揶揄地说:“妈,哪有人还盼着有下次的?”

 聂兰见儿子这副能说能笑的模样,除了一只手上吊着绑带,的确也没有什么大事。

 面对他嘻皮笑脸,也继续严厉不下去,于是笑骂道:“你这死孩子,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行了。妈,你刚从国外赶回来肯定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有兰嫂行了。”皇甫曜对她说着,余光光瞄到病房门口的蓝格子病服衣角,还有一双家居的粉拖鞋。

 “怎么,妈担心你才心急火燎的赶回来,才说了两句嫌弃我了?”聂兰说。

 “哪能呢,我不是心疼你辛苦嘛。”皇甫曜说,目光一直没离开过门口。

 聂兰也看出儿子的心不在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自然也发现了乔可遇。虽然看不到脸,但是也能猜得出来。

 暗中叹了口气,她假装没发现儿子的异常,扬声说:“那你早点休息吧,我炖了汤再过来。”说完便往门外走。

 乔可遇觉得自己此时站在门口,被聂兰撞上终究不礼貌,‮子身‬微旁边躲了躲,背贴在墙壁上。

 聂兰正开门出来,关上门便朝她看过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反而更令乔可遇窘迫,她只好硬着头皮冲她礼貌地颔首笑了一下。

 聂兰则上上下下地又打量了她一遍,那目光有些肆无忌惮,还是没看出这个女人哪里不同,怎么偏偏入了儿子的眼呢?

 “真是鬼心窍了。”她咕哝着,迳自离去。

 乔可遇本来被她盯得不舒服,听到那句更是莫名其妙,秀眉微蹙。

 “一直站门口干什么,还不进来。”病房里的皇甫曜显然等得不耐烦了,扬着声音叫。

 吓了乔可遇一跳,回神,摸着被吓得砰砰跳的口,推开了皇甫曜的病房的门。

 他右手被绑带吊着,可能身形太过高大,躺在那张病上,长腿曲起,微微显得有些憋屈。

 “醒了那么久才记得来看我,真是没有良心。”她还没开口,他便发难。看来他虽人在病上,但对自己的情况仍然了如指掌。

 想到他毕竟犯险救了自己,被这样数落终是脸色发红。乔可遇也没反驳,只远远地看着他,眸有些复杂。好久,才出口问:“你还好吧?”

 皇甫曜蹙眉,目光穿越过大半个病房投在她脸上,说:“离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乔可遇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过去,站在他的前。离近了看,他精神看起来很不错,尤其是角那抹笑,似乎又回到以往慵懒自得的模样。

 皇甫曜却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牵过她的手,目光仔细地从她的脸到身上巡察了一圈,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声音出奇的温柔。

 虽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毕竟是被劫持,又受了惊吓,难保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乔可遇摇‮头摇‬,他这样,让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甫曜在她脸上端详了半天,确定她是真的没事。才将‮子身‬往里挪了挪,笑着问:“那要不要陪我躺一会儿?”

 明明问得一本正经,却让人感觉头皮发麻,有种被占便宜的感觉。

 “算了,别碰到你的伤口。”她摆手。

 “那,坐?”他用下巴点了点前的凳子,也没有勉强,似乎出奇的好说话。

 乔可遇便依言坐下来,两人互望着,一时都没有说话。但是两人都知道,有些东西会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有所改变。区别只在于,他们要不要说开。

 乔可遇不开口,皇甫曜看着她不安的神色便知道,她的心结还是没有完全打开。他这次学得聪明了,并不急着索要,强求,选择耐心等待。

 他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现在只要她还在,她不主动提及不要宝宝,他便也不再勉强什么了。

 并且,他相信,她会改变主意。

 …

 乔佳宁在医院陪了可遇几天,确定她没什么事,得知乔妈妈的消息后,便迫不及待地与楼少东去了外婆的家里。

 而乔可遇接下来的几天,都留在皇甫曜的病房里。她本也没受什么伤,只是留在医院观察。说是照顾皇甫曜,其实什么也没干,里里外外都有兰嫂忙碌张罗。

 中间聂兰来过几回,对她也不咸不淡的。若非乔可遇现在有了皇甫曜的宝宝,这会儿不定会被聂兰怎么样呢?

 毕竟,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另一方面,乔可遇被绑的事本来是对外保密的,但皇甫曜住院的消息却不胫而走,探望的人也多了起来,走廊上的水果、花束、礼品盒之类的越堆越多,也算是医院的一大奇景。

 这天午后,方志熠与陈奕带着一群平时常玩的过来了,弄得病房里好不热闹。乔可遇的孕吐经过这场惊吓,似乎越来越厉害,勉强撑到将这些人送走,精神已经很不好。

 “不舒服回自己病房去睡吧,何苦强撑着。”皇甫曜走上前来,状似心疼地摸着她的脸。

 乔可遇不自在地侧过头,低声说:“没事。”

 “真没事吗?”他放在她脸上的手却没有放下来,半强迫地让她看向自己。

 乔可遇转过头,正擦过他凑上来的,不由想后退,他的手掌却改托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受伤的这些日子,包括她怀孕后,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吻过她,特别想念这种甘甜。

 “皇…唔…”刚张口,他的舌灵活地钻进去,不给她一丝说不的机会。

 乔可遇的手仍抵在他的膛上,却因为怕碰到他的伤口,没敢太用力。

 皇甫曜也吃准了她一点,变本加厉地加深这个吻,很恋这个感觉,很渴望这具娇软的‮体身‬。这是身为一个男人正常的反应,他并没有觉得不妥。

 所以本该只是温存的一个吻,已经渐渐变了味道。‮体身‬的温度在逐渐升高,手也探进了她的衣服里,留恋在每一寸细腻的肌肤之上。

 这种美好又急于纾解感觉,几乎可以要将每一个男人疯,他微着气,呢喃:“小乔儿,我想要你。”声音是魅惑的磁,衍生出无限绻缱,却如同破除魔咒的咒语,让乔可遇如梦初醒。

 她骤然睁开眼睛,看到他眸子里映出的自己,一脸沉醉,眼中带着尚未清醒过来的离。

 “怎么了?”感觉到她‮体身‬的骤然收紧,他抚着她背脊的手滑下来,勾住她的身问。

 乔可遇微踮着脚尖,听到他的问话时低下眸子,脸上还带着未退的红,踌躇地说:“你的伤还还没好。”

 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直视他的眼神,连想拒绝都变得不那么理直气壮。

 “唉,真是‮磨折‬人。”他抱着她笑,额头挨着额头,气息全拂在她的脸上,的,她的脸色无端的更红。

 “别闹。”她推着他,板着脸,心里升起烦燥,这种感觉越来越不正常。

 “谁说我闹了,我是认真的,不信你摸摸。”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复苏的。望上。

 滚烫的炙热触感,让她立马意识到那是什么,猛然甩开他的手,气恼地叫:“皇甫曜!”真没见过他这么没脸没皮的。

 皇甫曜看着她气恼的样子笑,这几天都一副小媳妇的乖巧模样,真的好久没看到她这种反应了,不由想要好好逗逗她。

 脚步向前,乔可遇下意识地后退,他倾过来的‮子身‬正将她在墙壁上,说:“乖,让我缓解一下,不然会憋坏的。”这话也不知道是真的存心逗她,还是真的干什么,一副准备耍氓,对她上下其手的模样。

 “去死!”乔可遇推开他,红着脸往外跑。

 “小心点。”皇甫曜见她慌不择路,又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不由出声提醒。

 只是乔可遇还没到门口,虚掩的病房的门被人打开。

 皇甫御带着韩少玮走进来,乔可遇及时煞住脚,不然非撞在一起不可。

 皇甫御则看着她皱眉。

 皇甫曜在外面玩,他一向不会过问,当然也过问不了。但是皇甫曜这次出事,他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他也多少有些耳闻,是与个女人有关。不用猜,刚才在外面看到的这一幕,他料定是眼前这个女孩子。

 只是皇甫曜并不喜欢乔可遇,一则她没有皇甫家需要的联姻背景,二则他认为能被‮养包‬的女人,也不会是什么好货

 站在他身后韩少玮进门后,也只是盯着乔可遇,刚刚见到的那一幕,让他神色复杂。

 皇甫御的态度她倒是不在意,反而是韩少玮,因为认识,更因为他与韩少琛的关糸,让她不敢直视,微微垂下眼眸。

 “爷爷。”皇甫曜看到两人进来,收正了玩闹的神色。

 “怎么受伤了也不说一声?我还是听你王伯提及才知道的。”皇甫御将目光从乔可遇身收回来,与她擦肩走上前来,这话里多少有些责备的成份。

 “又不是什么大伤,省得你替我担心。”皇甫曜说,不过看表情有点漠然,并没有多少诚意。

 韩少玮始终没有说话,皇甫御给了他个眼色,他便上前将提来的东西搁到茶几上。

 皇甫曜装作没看见,对还站在那里的乔可遇,说:“累了回去休息吧,杵在那里干什么?”

 下意识的,他并不想让她面对皇甫御,爷爷这个人太功利。他看乔可遇的眼神,让皇甫曜隐隐感觉不安。

 乔可遇则是瞪了他一眼,才转身出去。

 自皇甫御赞助韩少玮在外面成立公司以来,他与皇甫曜表面维持的祖慈孙孝,也有些变了质。所以两人在病房里只是简单地聊了几句,皇甫御便离开了医院。

 “爷爷,你先走,我还有点事。”停车场里,韩少玮将皇甫御送上车,突然对他说。

 “去见刚才那个女人吗?”皇甫御突然抬头问。

 他虽然不动声,却将一切看在眼里。韩少玮看那个女人的眼神很不对劲,分明是认识的,且应该有所牵扯。

 “嗯。”韩少玮很慎重也诚实地点头,补充道:“爷爷,她曾经是阿琛很的那个女孩。”

 这话不知深意为何,却让皇甫御眸微变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如常,冲他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谢谢爷爷。”韩少玮说完给他关了车门。

 韩少玮站在停车场,一直目望着那辆黑色宾士驶离医院,完全离开自己的视线,才转身折回住院部去,来到护士台。

 “你好,麻烦请帮我查一下,有位叫乔可遇的病人住在哪间病房?”一身剪材合体的西装,脸上挂着适度的微笑,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很容易博得好感。

 那小护士连忙站起来,脸微红了一下,说:“稍等,我帮你查一下。”

 小护士在电脑辆进乔可遇的名字,她的病史,所用‮物药‬,住院时间记录,以及病号全部显示出来。脸上一喜,回答道:“查到了,在8楼802。”

 与皇甫曜同层。

 皇甫曜蹙眉,又问:“那么请问,她到底哪里不舒服?是因为什么原因住院的?”

 刚刚见面的时候,她看起来表面并没有什么不妥,但为什么会穿病号服?

 那护士以为他是家属,便笑着好心地安抚:“先生不用担心,她已经离危险,肚子里的宝宝也没有问题,很健康哦。”

 “宝宝?”韩少玮闻言却脸色骤变。

 “是啊,乔可遇怀孕了,你不知道吗?”护士看着他的反应反问。

 韩少玮的表情却像被雷劈到,接下来那护士又叽叽喳喳地说了些什么,韩少玮完全没有听进去。

 他思绪翻涌,心情复杂,只觉得口憋得难受,更分不清是惊是痛还是怒?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乔可遇怀孕了!

 她怎么可能怀孕?怎么可能怀上皇甫曜的孩子?他不能接受!

 口憋着那口气,乘着电梯上去,直奔护士所报的病房号,他连门都没敲便推门进去。

 乔可遇那时正在坐在上假寐,听到动静后睁开眼,还没弄清楚状况,看到韩少玮闯进来。

 “乔可遇,你怀孕了?”韩少玮问,声音像极力压抑着情绪。

 乔可遇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只能楞楞地点头。

 “你…你怎么能怀上皇甫曜的孩子?!”韩少玮的声音扬高,仍然带着不可置信。

 但是他膛起伏的厉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显然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乔可遇则眸茫然,还有点搞不清状况,怔怔地问:“为什么不可以?”

 “你怎么对得起阿琛,怎么对得起!”韩少玮吼,那样子像是要将她从梦中吼清醒过来。

 乔可遇被他吼得耳膜发痛,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只隐约听到提起韩少琛的名字,脸色顿时变得格外难看。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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