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万更!!
算时至今
,白家已经名存实亡,在众人的心中,它仍旧存在着一种残留着威势。
曾经的辉煌,并不是那么被容易遗忘的。
但是,夏云朗却是将这一切否定了,直接说出了两大豪门。
这是一种极端强势姿态,一种属于夏家的立场,一种无声示好宣言:以后,汉南省只会有两大豪门!
对于夏云朗话中的意思,陆言卿和金惜何自然是听得明白。
同时,心中暗暗警惕:这男人绝对是一个狠角色!
“夏先生,过奖了。”陆言卿温润笑道。
“夏先生好魄力!”金惜何
肆冷笑。
白玉糖却是懒得理会他们的眉眼官司,直接单刀直入的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情况,“金惜何,言卿,白家现在怎么样了?”
“完了。”
陆言卿有些感慨的说道,“正所谓树倒猢狲散,其实,白家在府政的所有官员倒台,已经注定了他们家族的
象,白锦程入狱,苏丽英和白锦华高位截瘫,白奇峰重病,白家的重要人物倒了一大半儿,三天前,林远翔也卷款潜逃,昨天,我们刚刚收到消息,白锦绣也跟人私奔,白家现在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产业都已经被我们两家接手,出乎意料的…顺利。”
陆言卿说完这话,不着痕迹的将目光转到夏云朗身上。
他们能如此顺畅的接管白家的产业,
平白家的残留势力,若说这其中没有夏家的影子,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金惜何何等睿智,陆言卿猜到的,他自然也猜到了。
说实在的,这让他心里很有几分庆幸。
庆幸自己当初对于白玉糖的力
,庆幸自己的选择。
尽管,事到如今,他的所有选择早已经与利益无关。
“白家以珠宝生意为主,现在,我们手上已经收购了五十余家大型的连锁珠宝商行,还有不少小型的分支企业。按照当初合作的约定,我们金家会拥有白家百分之十的股份。你投入的那八亿,已经全部换成了股票,现在,你才是白家最大的股东。”
金惜何将陆言卿的话接了下去,磁
而低沉的声音中,阴冷依旧,语气也不怎么客气,看起来,似乎一切都很公式化,但是,他却把最大的利润不声不响的留给了…她。
“算我投入了八亿,应该也不会成为最大的股东吧…”
白玉糖心思玲珑剔透,虽说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只利益至上的鬼畜突然转了
,但是,金惜何的好意,她还是感受得到的,“这次收购白家的行动,你们金家和陆家必定付出了不少,最大的股东,不应该由我来做。”
“小糖,你也不用推
了,我们陆家毕竟不是以珠宝生意为主,要了那些产业也没用,还是拿分红实在些,这样,我们陆家跟金家一样,也拿百分之十的股份,董事长你来做,其他的工作交给我们。”陆言卿温柔的说道。
白玉糖闻言,沉静如画的容颜上稍显犹豫,“你们这不是让我当甩手掌柜吗,再说,我只是想推翻白家,让它付出代价,却并没想过接管白家的产业…”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金惜何打断了,“我们当然不会让你当甩手掌柜!你不会忘了当初跟我们金家合作,答应过什么了吧,你可是要当我们金家的赌石顾问的!收购了白家之后,手底下的哪间公司,不需要原材料,不需要
料呢,这些可都是你的活计,别的不说,明年三月份的缅甸翡翠公盘,你可是想不去都不成!”
“金惜何说的没错,经营珠宝商行,最重要的是解决原料问题,到时候,这些事儿可都要你这个董事长亲力亲为的。”陆言卿眉眼温柔,声音诚恳。
其实,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能够跟白玉糖多些联系,多些相处而已。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白玉糖自然也不能推
了,终是有些无奈的嫣然笑道,“那…好吧,我接下这个位置,明年三月的翡翠公盘我也不会错过,不过,我并不擅长经营,后续的工作,交给你们了。”
“放心,我们会帮你打理好的。”陆言卿温润的承诺道。
“我相信你们,对了,”白玉糖将目光转到金惜何的身上,“金惜何,你上次给我的那串紫晶葡萄,应该是雕刻大师海师傅的作品,对吧?”
“没错,海师傅是我们金家珠宝商行的首席翡翠雕刻大师,你要找他?”金惜何微微挑眉。
白玉糖淡淡一笑,“嗯,我想把那块极品血美人雕刻成饰品,像是手镯,挂件之类的。”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等那些东西雕刻出来,拿给自家老妈,让她分发给那些姑嫂姨婆。
夏家人那么多,这些天里,她们母女收了那么多份儿见面礼,这回礼可不能轻了。
事实上,白玉糖对于极品血美人的了解,还是不算深刻。
用极品血美人雕刻成的饰品,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金惜何要是知道白玉糖雕刻那块极品血美人是为了送人,说不定都会吐出一口心血!
算他不知道白玉糖的目的,乍听之下,也是一阵惊讶,“你要动那块极品血美人?那块翡翠可是宝贝啊,你确定要雕刻成饰品?”
“当然确定,不管多好的翡翠,总不能当成摆件,天天存在保险柜里吧,那样可体现不出它的价值了!”白玉糖沉静柔然的一笑,眸光宛如暗夜星辰,璀璨生辉。
金惜何微微一愣,难得的没有反驳,阴冷的目光柔和了几分,“说的也是,你倒是豁达,好吧,既然如此,你明天过来吧,我介绍海师傅给你认识,他虽然已经封刀了,但是看到这块儿极品血美人,估计,算你不让他雕刻,他都会求着你让他雕刻。”
“那好,这么说定了,明天我给你打电话。”白玉糖淡淡的点了点头。
“行,等你电话。”
金惜何应承下来,斟酌了片刻,终是目光阴冷的问道,“白家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你准备怎么做,是直接推得粉碎,还是…留下一线生机?”
“其实,以白家目前的状况,算我们不出手,恐怕也难以支撑,当然,这一切还是要你来做决定,毕竟…他们是你曾经的…家人。”陆言卿秋日般的双眸带着点点心疼,声音温柔如水。
这个问题一出,空气中隐隐多了几分凝滞。
夏云朗和涅梵晨和田甜等人,一直都坐在距离白玉糖三人不远的地方。
乍然听到这个问题,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集中在白玉糖的身上。
只见那个沉静的宛如深谷幽兰一般的女子,臻首低垂,乌黑的发丝如瀑如绸,光可鉴人的倾泻下来,
出天鹅般美丽的脖颈,眼角的胭脂泪痣,散发着妖娆的
泽,声音空灵的像是自竹林传出。
“明天,我会亲自去一趟白家大宅,这件事,也是时候结束了…”
夜晚,月如银盘,繁星点点,暗幕低垂,万籁俱寂。
白玉糖洗过了澡之后,换上了舒适的睡衣,正拿起梳子想要梳头的时候,敏锐的神经突然感到一阵优昙花香若有似无的传来。
她心中一动,立时回头。
只见着轻薄如水的月光,一个唯美如幻梦般的身影,穿过雪
的纱帘,落在了房间的地面之上,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三千雪白的发丝,似乎披着九天星辉,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我倒不知道,原来堂堂佛子大人还有爬窗户的嗜好!”
白玉糖似笑非笑,倒是没怎么惊讶,跳动的心扉只是微微的不忿:竟然有人爬窗户也能爬的这么好看,这个世界当真不公平!
涅梵晨对于白玉糖的埋汰恍若未闻,踏着月光,径直走到她的身边,很自然的拿过她手中的梳子,清冷的
边微微勾起,摄魄**。
“为了得见佳人,哪怕是踏月偷香,也是值得的…”
涅梵晨挑起了白玉糖的一缕发丝,白玉般的手指,轻柔的穿
在乌发之间,那番景致,当真香
。
这种亲密的举动,让白玉糖心中悸动,脸颊微醺,声音似乎依旧沉静,但若仔细倾听,会发现其中的一丝娇嗔。
“佛子大人,几天不见,您的脸皮变厚了!”
“你也知道咱们几天未见,所以,为了以后能够天天见,这脸皮自然是要厚上一些的。”涅梵晨把这话直接当成了夸奖,接受的理所当然,风轻云淡。
白玉糖轻抚额角,颇有些缴械投降的味道,“说不过你,反正你这人本来是讲经念佛的,什么到了你嘴里,都是道理。”
“你错了,想见一个人可不需要道理,心之所至而已。”涅梵晨
连不已的梳理着白玉糖的秀发,颇有越来越娴熟的架势。
白玉糖对这厮越来越
骨的话,视而不见,稳了稳声音道,“你大半夜过来,应该不光是为了风花雪月吧?”
“嗯,严格来说,这是主要目的。”涅梵晨清清冷冷的声音,回答的一本正经,那宛如西域雪山之巅冰莲花瓣儿的双眸,却溢出了不着痕迹的宠溺。
白玉糖黑线:“那次要目的呢?”
“前些日子,我感受到夏禹轩辕剑似乎归位了…”说起这个话题,涅梵晨的容
收敛了几分,一身白衣,好似神佛一般,悲天悯人。
白玉糖对于涅梵晨能够感应到这一点,并不意外,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没错,我现在已经有三件上古神器在手了,夏禹轩辕剑正是前两天发现的。”
“看来这一趟京城之行,你的收获很大,先找到轩辕剑,确实是好事一件。夏禹轩辕剑,相传是轩辕黄帝为征伐妖族首领蚩尤所铸,具有无物不摧,无坚不摧的特殊能力,这种无坚不摧,并不仅仅针对有形事物,以后你会用到的。”涅梵晨意有所指,话带禅机。
白玉糖并没有刨
问底,只是微微感叹,“这些上古神器果然没一件简单的,可惜,我现在只找到了三件,也不知道另外七件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不用着急,一切都是机缘,你是天运之主,那些上古神器自然会找到你的头上,勿须刻意寻找,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涅梵晨将梳子轻轻的放在梳妆台上,白玉般的大手轻拍白玉糖的肩膀。
明明是那样清冷的触感,却莫名的给人一种温暖的鼓舞。
“谢谢你,涅梵晨。”白玉糖站起身来,沉静柔然的抬头,笑容清浅恬美。
二人四目相对。
涅梵晨眼中弥漫着丝丝笑意,冰白色的
瓣开合之间,吐出了让人不能拒绝的
惑,“这是我的命,不过,若是真想谢我的话,一个拥抱怎么样?”
白玉糖被佛子大人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搞得一怔,沉静的心湖像是投下了一颗石子,多少有些无措和羞意。
涅梵晨充分发挥了焚香礼佛,心诚则灵的精神,再接再厉,“玉儿,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当真这般吝啬吗?”
他的声音竟是带上了一丝让人惊掉眼球儿的委屈,眉宇之间似乎挂着一道浅浅的忧伤,宛如神佛泣泪,那般倾国倾城的模样,直让白玉糖心跳陡然加速。
话说这一招,还是佛子大人白天的时候,跟铁木那小子学来的。
毕竟,这是一个卖萌的时代,跟不上时代的步调,注定要被淘汰。
所以,算天人如佛子,也照样是需要与时俱进滴!
果然,白玉糖被狠狠的戳中了萌点,直接妥协了,连声音都软绵了几分,“好了,好了,败给你了,真该让西藏民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白玉糖说完这话,顶着一张红扑扑的玉面,直接环住了佛子大人的键
。
她本来是想速战速决,抱一下退回来滴。
但是,佛子大人好不容易得手,哪能这么容易让白玉糖退回去。
这厮直接张开双臂,将白玉糖紧紧的楼在自己的
怀之中,加深了这个拥抱,不留一丝空隙。
倾尽红尘的三千雪丝跟光可鉴人的墨发,
在一起,宛如细细密密的情丝,缱绻
绵。
在如此静谧的夜晚,这一刻,美丽的如诗如画。
感受着怀中那散发着阵阵幽香,滑腻柔软,曼妙玲珑的身姿,佛子大人的双眸也出现了一瞬间的火热,他贴近白玉糖的耳鬓,清冷的声音像是梵音咒语,像是要烙在她的心头。
“我的真面目,只给你一个人看…好梦…”
说完这话,佛子大人终于松开了怀抱,施施然从房间的正门身姿如莲的走了出去。
只留下白玉糖呆立在原地,脸颊飞
,耳垂儿泛红,眼角边的泪痣越发的妖冶。
她深深的
了一口气,终于似嗔似恼的恨恨说道:“这个神
!”
涅梵晨出了白玉糖的房间,
角终于无可抑制的
开了一个笑容,像是一朵盛放的冰莲。
只是这朵冰莲还没没来得及完全开放,消失殆尽,徒留冷冽。
涅梵晨抬眼,冰雪般的双眸清冷的瞧着走廊的拐角处,冷然的说道,“出来吧。”
“呵呵,西域佛子不愧是西域佛子,不过,这夜闯香闺,似乎不是你应该做的事儿吧?”夏云朗似踏着片片
云,从拐角的阴影处,慢慢地走了出来,似乎点亮了一方黑夜,落落清辉,雅致无双。
“夏先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我是夜闯香闺,你是夜探香闺,区别只在于,我进去了,而你——没有。”涅梵晨
了
雪白的发丝,白色的衣衫,圣洁的姿态,像极了高高在上的佛。
夏云朗闻言优雅轻笑,周身的气场分毫不弱,朗风霁月的双眸
云弥漫,似被暗夜浸染,透出了暗黑色的强势,“没想到西域佛子竟是如此巧言令
之徒,只是不知道,你手上的功夫,是不是跟你嘴上的功夫一样厉害?”(某
:话说,偶写这段的时候,
恶了~)
涅梵晨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清冷的刺骨,“我做事一向有始有终,白天没有分出的胜负,不如现在继续。”
“正合我意。”夏云朗的笑容完美无缺,身若
云,很快消失了身影。
涅梵晨双眸一凝,身姿如莲,同样快若清风,没了影踪。
整个走廊登时空空如也,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
翌
。
虽说昨晚涅梵晨来了那么一出突袭,不过,白玉糖睡得还是满不错的。
这一天的
程,安排得相当满,第一站是要去白家大宅。
按照她自己的本意,本来是打算单
匹马上阵的,当然,有龙家兄弟充当司机跟保镖,自然是没什么事的。
很可惜,理想很丰
,现实很骨感。
铁木好不容易见到自家姐姐,当然是不会放弃任何单独相处,如胶似漆的机会,非要跟着。
按照以往事情的发展,佛子大人和六叔自然也不会示弱。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这两人竟是消失了一个早上,直到白玉糖和铁木坐上车,准备出发的时候,这两人才施施然的出现。
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的脸色较之往常,多少有些苍白。
“你们俩怎么了,一个晚上不见,咋变得这么憔悴呢?”白玉糖语气中不由得带了些担心,“你们两个还在在家休息吧,不过是去一趟白家大宅而已,有铁木和龙家兄弟,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放心,我没事。”涅梵晨直接坐在了白玉糖的身边,面色风轻云淡,直接转动着手边的佛珠,闭目养神。
夏云朗的笑容同样完美无缺,让人看不出什么来,“我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没睡好而已,歇会儿过来了,龙毓东,开车吧。”
“是,夏先生。”
白玉糖见这两人似乎真没什么其他的状况,不由得放下心来。
从临沧到淮城,这段本来漫长的距离,在豪华轿车飞速的车轮下,似乎也变得近了许多。
再次来到白家大宅,白玉糖发现,自己的心境竟是又有所不同。
原来,那栋华丽高大的门槛在自己看来,高不可攀,极为森冷;后来,便觉得那大门充满了**的气息,没什么大不了;今
再看,只觉得这依旧华丽的大门,竟是那般的破败不堪,已然是回天乏术,真正走向了堕落和灭亡。
白玉糖并没有让任何人跟随,安静的按响了大门的门铃。
开门的依旧是白鲟,一切似乎什么都没变,却已然物是人非。
白鲟显然没有想到白玉糖会来,从不喜形于
的面上,有些微微的错愕,眼中满是复杂。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终是恭谨的说道,“糖姐小,没想到还能见到您,快请进。”
“白管家,别来无恙啊。”白玉糖容
沉静,笑容极淡。
进了白家,她才发现,这个昔日里下人成群的地方,竟是变得如此的冷清。
白鲟苦笑,“这白家早已面目全非,又谈何别来无恙,哎,是我失言了,糖姐小应该是来找家主的吧,我这给您通报一声,您也知道,现在家主的体身不比往日,我希望您…能高抬贵手…”
瞧着眼前这个诚恳拜托的老人,白玉糖也是心中感叹,“白管家,你是一个忠心的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做什么,放心。”
“多谢糖姐小,您在客厅稍后,我去通报一声。”白鲟将白玉糖带到客厅之后,便匆匆的上了楼。
白玉糖站在大厅的楼梯口处。
突然,一道夹杂着浓烈恨意的目光,朝着她凌空
来。
白玉糖毫不在意的回身,见白子莹正站在大厅的正央中,双眼通红的看着她。
这个昔日的天之骄女,似乎失却了往日的光环,周身再也没有了那种盛气凌人,高高在上,连眼底的那份深入骨髓的愤恨,都被一份更加沉重的恐惧,
得抬不起头来。
“你还来干什么?把白家害成这样,你满意了?”白玉莹歇斯底里,这些日子的压力,已然让她崩溃。
“白家变成这样是咎由自取,而我问心无愧。”白玉糖婷婷而立,双眸沉静的像是深不见底的子夜。
“问心无愧?白玉糖,你也是白家人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此刻的白玉莹,与其说是在质问,不如说是在发
,这段时间白家接连的变故,已经让她彻底的失了心神,对于白玉糖的那份畏惧,也愈来愈深。
她接受不了,如今的她变得如此的卑微,而白玉糖却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名门贵女,这种落差,让人发疯。
面对精神有些混乱的白玉莹,白玉糖的眼中微微的
起了一丝细微的涟漪,随即湮灭。
“白玉莹,你凭什么质问我,你爸妈做过什么,白家人做过什么,你心知肚明,我早说过,每个人都要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早知今
,何必当初,你现在可怜,是因为你曾经可恨,想质问我,你没资格!”白玉糖的双眸古井无波,深不见底。
恰巧这时,白鲟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这一幕,又是深深的叹了了一口,什么都没说,直接将白玉糖
上了二楼。
只留下白玉莹双耳轰鸣,瘫倒在原地。
白玉糖以为白奇峰卧病在
,肯定会在卧室接见她,没想到,白鲟竟是再次将她引进了房。
一段时间没见,白奇峰果然是苍老了很多,满头白发,
背佝偻,两腮凹陷。
只有他的眼神还保持着清明和威严,像是即将步入坟墓的老虎。
这个老人实在是对权势热衷到了骨子里,算在生命的尽头,似乎也要维持那一家之主的威严。
“你来了,我知道你会来,一定会来。”白奇峰说的肯定,一双老眼中绽放着奇异的光彩,“我记得当初,你曾经说过:对于白家你要的从来不是抗衡,而是毁灭,祝贺你,你做到了。”
白奇峰不愧是白奇峰,到了大厦倾塌,穷途末路的时候,反而放开了
怀,倒真是堪称枭雄。
“谢谢白家主的夸奖,我一向说话算话。”白玉糖沉静柔然,眸光幽暗,声音平静而又不容置疑。
白奇峰闻言,脸上并没有多少愤怒,反而赞赏的点了点头,“你这个丫头的嘴巴的确厉害,也许我该感到骄傲,白家的子孙终究是有一个成器的!”
白玉糖微微的勾了勾
角,似笑非笑,“白家主果然病的有些重,您记不清了吗,我并不是白家人。”
“算你不承认,你的体身里,
的始终是白家的血。”这一点似乎令白奇峰很是畅快,竟然哈哈大笑。
白玉糖并没有再出言争论,这个老头儿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语言反而显得过于苍白无力。
“既然白家主非要这么说,也无所谓,我来这里,只是想替英年早逝的父亲,问你一个问题:对于当年我父亲的死,你可曾后悔自己的纵容,可曾后悔自己的包庇,可曾后悔做出那些冷血的决定?”
白奇峰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脸上变幻莫测,语气却十分外的坚定,“本家主不后悔!作为一个家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白家的长盛不衰,为了家族的利益!只不过,是我押错了注,下错了棋而已,成王败寇,举棋无悔!但是,对于锦鸣,作为一个父亲,我很抱歉,老三是我这一生最喜欢的儿子,是我对不起他…”
这老头儿坚定的声音里终是多了一丝颤抖。
“我明白了…”白玉糖轻柔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复杂。
白奇峰虽然口口声声说不后悔,但这世上,真的存在没有悔恨的歉意吗?
“我知道你怪我,不过,这场仗终究是你赢了,以后白家是你的了!明天,我会带着白家的那些个小辈儿离开,从此定居国外,再也不会回来。想必白家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你都已经到手了吧,这是剩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希望你收下,这是对老三的歉意,也是对你们母女的补偿,当这是我老人家临死前最后的一个心愿,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白奇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已经签好名字的股份转让,递给白玉糖。
或许,这个老人一辈子犯下了很多不可弥补的错误,但是这一刻,他的心却是真诚的
白玉糖没有理由拒绝,“我会收下,不是为了让你好过,而是为了我的父亲泉下安心。”
“好!若说我这辈子唯一后悔的地方,是你了吧…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你走吧,希望你以后能把白家发扬光大…”白奇峰说完这话,似乎耗尽了最后的力气,靠在了椅背之上,闭着眼睛,艰难的呼吸。
白玉糖静静的瞧了这老头儿片刻,终是略带复杂的回身。
“白家主,保重。”
走出了白家,白玉糖一眼看到倚在车边的涅梵晨,夏云朗和铁木三人。
这一刻,她稍嫌复杂的心情,竟是奇异的平复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油然而生。
现在想来,若是没有经历过去的种种磨难,步步惊心,或者没有现在的自己,既然白家都已经不复存在,过往的一切仇恨也该如云烟消散了。
“姐姐,你出来了,阿木等了好久。”
“玉儿,没事吧?”
“玉儿,该去下一站了,上来,六叔亲自开车。”
感受着三人发自内心的关怀,白玉糖终是嫣然巧笑,犹如四季花开,清丽不可方物。
离开了白家之后,夏云朗把车开进了汉南大学。
白玉糖想要转去京华大学,自然是要理办些手续的,不过,因为有了姬长生的介绍信,一切都显得水到渠成。
这让她再一次感叹:特权阶级力量大啊!
办完了转学手续,白玉糖回了趟别墅,从地下室里面将那块儿极品血美人抱了出来,装进了一个精致的木盒。
在车上,白玉糖给金惜何打了个电话,询问海师傅的地址。
金惜何说了个地方,并直言自己马上也会过去。
海师傅住的地方,并不是什么豪华的别墅,也不是普通的居民楼,倒像是四合院之类的一座平房大院。
当白玉糖等人赶到的时候,金惜何已然先到了。
“你的速度
快的啊。”
白玉糖淡淡的夸赞了一声,并没有多少真心。
金惜何阴冷的眸子却是舒畅了几分,难得的谦虚了一句,“我们金家的玉雕厂,离这儿很近,跟速度没啥关系…”
只是,当他的目光转向涅梵晨等人的时候,那股子毒蛇般的冷意,又上来了,“又不是搞联查,排场够大的…”
白玉糖早知道这人毒舌鬼畜的
子,当下也没计较,直接跟着金惜何走进了那座宅院。
涅梵晨,夏云朗和铁木,跟在白玉糖的身边,龙家兄弟紧随其后。
这座院子虽然外表看上去还算不错,但是实在算不得整洁,地上堆得都是散落的碎石
料,院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机器。
此刻,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正坐在一颗大槐树下纳凉,喝着茶水,那样子倒是闲适自在,似乎一点儿都没意识到自家院落的脏
差问题。
“海师傅,我给你揽了件活计!”金惜何一上来单刀直入,平
里阴冷的声音带上了几分随意。
看得出来,这位海师傅跟金惜何必定十分相
。
“东家,我不是说已经封刀了吗,难道这次又是跟玻璃种紫罗兰同级别的料子?”想到了这个可能,海师傅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来,脸上全是奋兴。
这时,他才发现,自家的院子里居然一下子站了这么多人。
尤其是看到白玉糖,涅梵晨,夏云朗和铁木四人之后,海师傅的眼珠子立时瞪得老大。
说真的,他解了一辈子的石,雕了一辈子的料,这座院子既是他的住所,又是工作场所,所以一直都是
糟糟的,这么过了几十年,都习惯了。
但是,这一刻,瞧着眼前这四个风华绝代的人物,他突然有些汗颜。
让这等明珠玉
,朗月
云的人物,站在这种地方,实在是罪过啊罪过。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而已。
这老头儿毕竟年岁大了,很快回过神来,他最关心的,还是料子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样的料子,我可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放心,你先看看料子在说,对了,顺便说一句,料子是这位白姐小的,上次那块儿玻璃种的紫罗兰,也是这位白姐小的。”金惜何指了指身边的白玉糖,继而双手抱肩,
有成竹。
海师傅一听这话,一双老眼立刻涌出了些许激动,脸上笑得很是热情,“原来你是白姐小啊,我可是听说了不少你在平洲玉石
易会上的事迹,小小年纪,拥有如此出众的赌石技艺,实在是不简单啊,对了,东家常常提起你!”
“海师傅!”金惜何本来气定神闲,一听最后一句话,浑身的
气噌噌的往外冒。
这让海师傅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好好,不说,不说…”
“海老头儿!”金惜何被这种
盖弥彰的语气弄得越发尴尬,苍白的容颜竟是挂上了隐隐的
红,周身的
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海师傅倒是个老顽童的心
,瞧着自己真把金惜何给气着了,赶忙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个…白姐小,你把料子拿出来吧,我先看看。”
对于这一幕,白玉糖倒是瞧得着时有些欢乐,心中对这个老头儿有了几分好感。
她转过身,从龙毓南的手中接过一只精致的木盒,摆在了海师傅面前。
海师傅脸上那种一本正经本来是装出来的,但是,当他的手抚上木盒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立马变换了几分,带上了一种严肃和虔诚。
他慢慢的打开了木盒。
登时,一股宛如血
的殷红散发出来,似乎渲染了整座院落,如鲜血,似胭脂,又好像是烧红了的云霞,火焰的焰心,正午的阳光,泼洒其上,更衬得整块翡翠通透澄澈,似汩汩
动一般,美丽到近乎绝
。
“这是…这是…极品——血美人!”海师傅震惊了,骇然了,亢奋了,“真的是极品血美人,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传说中的极品血美人,实在是死而无憾啊!太漂亮了!这
泽…这透明度…”
一时间,海师傅竟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忘了周遭的人事物。
金惜何不由得重重的咳嗽几声,这老头儿才算是回过神来。
“白姐小,不好意思,失态了…”海师傅老脸微红。
“没关系…”白玉糖沉静柔然的一笑。
这老头儿对于翡翠如此痴
,足见其对于翡翠雕刻的热,把极品血美人交给这样的人,她也算是放心。
“海师傅,我想把这快极品血美人,制成手镯和挂件,不知道您…”
谁知白玉糖的话还没说完,被海师傅打断了,他
醉的看着极品血美人,脸上虽然不舍,但语气却十分坚决,“白姐小,很抱歉,我不能接下这个活计,虽然我很想,但是,我的能力还不足以雕刻极品血美人。这样顶级的翡翠,应该配合顶级的雕工,而我,虽是个中翘楚,却算不得顶级,若是白姐小信得过海老头儿,我向你们推荐一人!”
白玉糖不由的被这个老头儿
益求
的精神所感染,柔声说道:“我相信海师傅的选择,不知道您推荐的是谁?”
“苏州的翡翠雕刻界的龙头——程天河!”滨海师傅的脸上多了几分追忆之
,“说起来,这人算得上是我半个师傅,也是我生平最佩服之人,这块极品血美人由他来雕刻,才算是真正的相得益彰!若是白姐小同意,我会提前跟程老通话,你们直接过去可以了,相信程老看到极品血美人,必会动心!”
“听起来很有道理,既然如此,麻烦海师傅了。”白玉糖沉静有礼的笑道,心中却是暗暗捉摸:这程天河的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好耳
啊。
夏云朗闻言,完美无缺的笑颜上掠过一丝迟疑,“玉儿,苏州离汉南省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你真要去?”
“嗯,我有预感,这次的苏州之旅,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白玉糖
边溢出了一丝期待的笑意,半月墨玉眼中,华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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