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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悸动,一曲将军令
 轩辕景宏一时语。“依依,你…”

 轩辕长倾忽然出声,“皇兄,就这样吧。还望皇兄赐依依一个高贵的名分,也不枉她跟在我身边多年。”

 轩辕景宏也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惋惜的摇了‮头摇‬,“就赐依依…”他想了下,“贞德郡主吧。后有功,再加封为公主。”

 柳依依只是医女,直接破格为郡主,已是莫大殊荣。

 “谢皇上隆恩。”柳依依扶手叩拜。

 轩辕长倾深深望着还跪在地上的柳依依,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温柔又善良的女子,一直与他相伴不弃,而今后…

 轩辕长倾搀起柳依依,“以后你我就是兄妹了。”

 柳依依本就在太后宫里受了一番刑罚,浑身疼痛,方才又在冰冷的地上跪得‮腿双‬酸麻刺痛,一个不稳竟然跌在轩辕长倾怀中,却又犹如触电一般,赶紧从轩辕长倾怀中起身。

 杨慧心也不复方才的亲络善言,自从被夏侯云歌攻击后,站在轩辕景宏身边一言不发。只是一对杏眸时不时地瞪一眼夏侯云歌。

 夏侯云歌也只当是一场戏看完了,便对杨慧心还算客气地俯了俯身,又对轩辕景宏屈了屈膝,没有说一句话,直接抬足离去。

 “太没规矩了。”杨慧心瞪着夏侯云歌远去的背影,低斥一声。

 轩辕长倾望着夏侯云歌在绵绵秋雨中,笔的纤细背影,不知为何忽然觉得那个女子倔强冰冷的有些让人心疼。

 终究还是对她有所愧疚了吧。

 因为那个孩子。

 轩辕梓婷正要去甘泉宫给太后娘娘请安,还没到甘泉宫,便躲在御花园的假山后,看了这一场好戏。

 婢女红霞打着伞,轩辕梓婷捂嘴一阵低笑。

 对已远去没了踪影的夏侯云歌,多了一分赞赏。

 “公主,您笑什么?”红霞不明问。

 “还能笑什么。”轩辕梓婷对已随轩辕景宏离去的杨慧心努努嘴,“贵妃娘娘,美则美矣,不过娇柔作态的子,实在另人厌恶。”

 “公主,小点声。”红霞赶紧看看四下,见无人才松口气。

 “前朝的亡国公主都不怕贵妃,本公主怕什么!本公主就是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总是装出一副温柔和善,温婉贤惠的样子,实则花‮心花‬眼多着呢!经常暗地里,挑唆皇兄怠慢皇后表姐。趁着如今皇后表姐怀孕不能侍寝,更是霸占皇兄,连皇兄去探望表姐都不让。碍于皇兄宠着她,本公主还未出阁,又不能说什么。今天这夏侯云歌真是给本公主解气。刺贵妃,也免得她在宫里横着走!”

 红霞也很高兴,小声笑道,“公主说的及是。公主不能和贵妃明着撕破脸皮,摄政王妃确实解气。这个摄政王妃,还真是直肠子,也不怕得罪了贵妃娘娘。”

 “有胆量。”轩辕梓婷赞道。

 “公主,外面现在都在传,敲响登闻鼓之人正是摄政王妃,还是状告太后娘娘给她下毒。”

 轩辕梓婷撇了撇嘴,“连我母后都敢告?”

 “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吃了雄心豹子胆!”红霞赶紧附和斥道。

 轩辕梓婷却话锋一转,“本公主倒是觉得她不像宫里都是趋炎附势,拜高踩低之人。如此直不畏强权的倔强子,很适合本公主胃口。”

 “公主是觉得摄政王妃很好?”红霞一脸诧异,“如此不遵循礼节之人…”简直比让人头疼的梓婷公主更难

 “有机会得与她见一见。”轩辕梓婷暗自决定。

 “公主见他作甚?”

 “好玩”

 轩辕梓婷甩着间的玉佩穗子,想到与夏侯云歌第一次见面是在庆祝越国入住皇城的宫宴上。她拔剑相向,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是一脸淡静无谓,还能让上官麟越与摄政王为敌。这个女子,她早就好奇想要见一见,怎奈母后看的太紧,不许她踏出宫门一步,只让她学习一点不感兴趣的琴棋书画,

 锦画在摄政王府待不住了,小玉的事并未让夏侯云歌和柳依依任何一方受到惩戒。锦画便以入宫给太后请安之名,进了甘泉宫。之后又传出太后‮子身‬不适,要锦画留下来侍疾,便也留在了皇宫。

 如此,便有了见轩辕长倾的机会。

 淋漓不尽的秋雨,终于又绵了两才放晴。

 前方战事不知如何,轩辕长倾已埋首书房两没有出门。不断有人送军情到书房中,之后便是众位朝臣彻夜密事。

 自从天气放晴后,阳光特别好,天空也蓝得透明。

 夏侯云歌自那淋雨后,有些风寒。

 小桃为她请了太医,她也不肯就诊,只让小桃备很多热水喝,又盖了两被子,总算熬了过去

 现在怀有身孕,不能随意吃药,更不能给太医发现。

 还好这副‮体身‬,总算锻炼,不似刚开始那么嬴弱了。

 这时,一阵琴音响起。

 远远的,轻轻的,却让人心神猛地一震。

 一连串扬而起的音符,宛若将士征战沙场,浴血奋战,视死如归,威武雄壮的战争场面,气势辉煌。

 夏侯云歌当即被这铿锵有力的曲调感染,心中升起一股宏伟昂之感。

 “这是?”夏侯云歌起身向外看。

 那曲子似从重重宫闱深处传来,又似来自九重宫阙之外,传遍整个大地…

 心,悸动了。

 “娘娘,这是将军令啊,原先您还弹的很好的一首曲子。”小桃低声提醒。

 夏侯云歌却似没听见,顺着那曲声寻去。

 一路走出琼华殿,行过积玉水廊,穿过青黄的竹林,蓊郁的松柏,走过圆拱扇门,一段鹅卵石道,两边枫林红似妖火。出现一片碧波湖水,在那湖面上有个凉亭。

 曲声便是从那里传出。

 秋风拂过,扬起亭上四面白色纱幔,夹着淡淡兰香。湖水起涟漪碧波,几片红色枫叶,随风落在湖面,红色殷丽愈发鲜妍。几尾锦鲤鱼,沉曳起伏,游于落花枯叶之中,美若画境。

 那隐于纱幔后,一双修长的手,一架古筝,音清亮,曲音悠远,愈发昂。

 夏侯云歌如痴如醉,伫立在湖边的假山石旁,一时间竟已难以自拔。

 一角纱幔飞洒而起,出弹琴之人,青丝如墨,白衣胜雪。眉深入鬓,眸似寒星,鼻如悬胆,薄微抿。一身的风仪,高贵优雅,似有光飞舞,亦是龙章凤姿!

 竟是轩辕长倾!

 那一双黑如深潭的眸子,穿越纱幔、湖水,落在夏侯云歌身上…

 她身穿玄长裙,金红色披帛,在秋日下熠熠生光。明眸如水,冷冽清凉,骄傲的倔强,疏离的冷漠,那绝世无双的倾国风华,恍若从天而降的傲慢凤凰。

 隔着碧波湖水,俩人遥遥相望。

 曲终,余音仍袅袅不绝。

 风似也寂静下来,飞扬的纱幔缓缓落下,一人隐于纱幔之后,一人‮立独‬湖边。

 不过两未见,竟恍有隔世之感?

 “主子,这水榭易进寒气,不可久坐。”东朔小声在轩辕长倾身侧提醒。

 轩辕长倾起身离开,水榭中独留一把古筝…

 夏侯云歌缓步走上迂回湖上长廊,入了亭中,而石桌上已只有一把古筝孤零零,似那弹琴之人,从不曾在这里出现过。

 夏侯云歌怅惘一叹,一双如玉的柔荑抚过绷紧的琴弦。似那曲音还在耳边缭绕,久久不散。

 小桃将纱幔掀开,用金钩挽住,出清亮的视野,湖光潋滟倒映进来,如一片琉璃世界。

 夏侯云歌素指拨过琴弦,发出一连串的叮咚音

 宛若那破晓而出的旭,挣脱厚重云层纠,突破重重桎楛,得见天。似有一瞬间的光芒万丈,一刹那的普照光华。这苍穹,这大地,这乾坤之中的万千浮华,都被照了个透底,不容一丝阴暗。

 “娘娘要抚琴吗?”小桃俏丽一笑,“已经很久没听娘娘弹琴了。”

 夏侯云歌似还沉浸在方才的曲子中,不能回魂,目光有些惘。

 她没有坐在小桃擦好的石凳上,只是望着琴弦发呆…

 而对面不远的枫树林中,轩辕长倾一手负后,手微微握紧。

 他的手指弹琴之后,总是酸酸发麻,而他素来又喜欢弹琴。可自从十年前,他的手脚筋被挑断之后,已极少碰琴。

 他望着夏侯云歌的目光,深远浓黑,似带着浓郁的嗔恨,又似拨云现月,眸中噙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发现的淡淡笑意。

 一条宝蓝色人影飘了过来,带起丝丝凉意。玉树临风之姿,透着绝代风华,只是一张脸平凡至极。

 “原来倾倾喜欢‮窥偷‬。”魏荆顺着轩辕长倾的目光,一起看向湖上凉亭中的夏侯云歌。

 轩辕长倾眸一沉,薄微抿,似扬起一丝不屑笑意,转瞬又恢复往日的漠然。

 魏荆伸出一指,勾起轩辕长倾飞扬的一缕发丝,“倾倾,我帮你医好了王妃,你还没谢我。我要的不多,二十件云锦袍子,宝蓝色的。”

 “魏荆公子,你…”轩辕长倾脸色一凝,“全国的云锦本就不多,一年也不足百匹,又哪有那么多宝蓝色。”

 魏荆一嘟嘴,很不满意。

 “你这一年已收了不下百件,就是一天一件,不知要穿到何年何月。如今宫中宫外都已没有宝蓝色云锦料子。”

 “王妃一命,还不值区区几件衣服!”魏荆嗔道。

 东朔在一旁低头敛眉,也对魏荆这主心有抱怨了。

 魏荆每次医病所要的诊金,极其刁钻古怪,最难伺候,最是挑剔。听说前段时间刚跟皇上要了十个临江而生又必须同一身高同一身段,长相非血亲又得相似容貌的女子,皇上也不知私下欠了魏荆什么人情,竟命人秘密四处寻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结合暗卫势力,凑齐十个,秘密送给了魏荆。而魏荆却还挑三拣四,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只好又派出几个暗卫前去临江一代寻找。

 也不知魏荆意到底为何,总觉得做事有所目的,却又不知到底想要做什么。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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