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出征,与我又何干
梅云?
夏侯七夕仔细盯着眼前的青衣舞姬,
边的笑意愈发灿烂,眸子亮的似能将人灼伤。
“抬起头来。”
“是,公主。”梅云应声抬起头,
出一张清丽脱俗的淡雅容颜,清丽的眸子卑微半垂,不敢与尊贵的公主直视。
夏侯七夕诡异一笑,一对眸子紧紧盯着梅云的脸,似要在梅云脸上盯出两个
来。
是了!
就是这张脸!
曾经在祁梓墨的御书房,偷偷见过画像。
“啪”一声响,夏侯七夕折断了手中取食水果的竹签。娇媚一笑,还揣着几分怀疑的问了一声。
“你当真叫梅云?”
梅云微微垂下头,没有丝毫畏惧心里却多了一分不安,“草民岂敢欺瞒公主。”
夏侯七夕甜美一笑,向梅云招招手,“过来,给本公主瞧瞧。”
梅云低头起身,步步如莲,袅袅娜娜的走向夏侯七夕。
“你当真叫梅云呢?”夏侯七夕笑了一声,红色的蔻甲,捏住梅云的尖瘦下巴,轻轻抬起,仔细端详她的五官容貌,心中暗道。
寻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
只是不知,是否当真属实,这张脸会不会有假?
而这世间,知道梅云没死的人,除了已故的南耀先皇,便只有她了。
祁梓墨…
夏侯七夕忽然笑得声若铜铃脆响,他一定料不到,她抓住了他的心头
。
“草民的名字是坊中妈妈起的。从小,就叫梅云。公主若不喜欢,可以重新赐名。”梅云低声说,卑
之态与她那眼角眉梢挥之不散的淡淡愁
,让人心怜。
夏侯七夕的手猛然收紧,捏得梅云下巴剧痛,却不敢躲闪,只能生生受着。
“你的名字,本公主很喜欢。”夏侯七夕傲然一笑,甩开梅云的下巴。她的蔻甲却轻轻摸抚过梅云的
角鼻尖,手指却猛然在梅云的额头处停住。
“额角宽了些。”夏侯七夕红
轻启,甜甜的声音,透着几分蚀骨的寒意。
梅云心头一颤,虽猜不透夏侯七夕的意思,还是感觉到危险在靠近。正不安,却听见夏侯七夕问了一声。
“想要泼天的富贵吗?”
梅云也是聪明人,不过听到富贵二字时,眼底的眸
暗淡了两分。“草民只是坊间歌姬,哪里敢要那么高的富贵。”
“抬起你的眼睛,看着我!”夏侯七夕一把捏住梅云的脸,迫使梅云与她直视。
梅云虽然抬眸看了一眼夏侯七夕,又匆忙避开。
“怎么不敢看本公主?”
“公主太过美丽,草民不敢与公主直视。”梅云瑟瑟道。
夏侯七夕脸上的笑容愈发甜美
人,扶了扶头上珠光璀璨的华胜,满头珠翠,绚丽华贵。
“本公主真的美吗?”夏侯七夕的声音平添了几分伤感。
梅云常年在歌舞坊中摸爬滚打,奉承贵人的经验丰足,浅浅一笑,道。
“公主是草民见过最美的人,让人一眼难忘。”
夏侯七夕脸上绽出一朵浅笑,移开停顿在梅云额角的手,沉醉的拂上自己的脸颊,目
疯狂。
“若真的是这样,为何他看不到?”
梅云微垂下眸子,道,“看不到公主美貌之人,定是不懂得欣赏。”
“说的好!”夏侯七夕大赞一声。
梅云浅浅一笑。
夏侯七夕微抬下颚,声音又蓦然低沉下来,“本公主想要给你富贵,你就得受着,不许拒绝。”
“能得公主青睐,草民之福。”梅云按耐不住心底浮现的狂大不安,清丽的眼底终于迸
出一丝慌乱,却不敢拒绝,生怕得罪了公主,落罪于自身。
“你若不想富贵,这么多年为何不隐姓埋名?你若不想富贵,怎会去青楼歌坊抛头
面?还不是为了等待与祁梓墨相逢,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夏侯七夕咄咄
人的口气,让梅云渐渐瘫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满目的悲苦凄凉。
“你若是能一朝飞黄腾达,那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你要清楚你现在已年过二五,虽然容貌清丽还很年轻,很快就会人老珠黄,成为坊间弃妇。若幸运能寻个人赎了你,又未必就是你的良人,善待于你。与其冒那么多的风险,不如跟了本公主,也免得你
后
落街头,凄惨一生。”夏侯七夕眼角笑意深深,让人看不透其中复杂。
梅云抓紧青色的袖口,顺从道,“那是自然。”
她无法理解夏侯七夕隐晦的含义,心中却已有了大致的方向。
“那就要吃点苦头了。”夏侯七夕残佞一笑,目
凶狠与疯狂,“你可愿意?自古富贵都是险中求!”
梅云被夏侯七夕头上摇曳的
苏恍花了眼,赶紧别开眼,看向自己一双素白的手。“草民…怕有负公主厚望。”
“不不不,你应该说,愿为本公主孝犬马之劳。”夏侯七夕伸出一指,再次点上梅云的额角,“本公主说过,额角宽了。”
梅云怔怔的,只看到夏侯七夕一张一合的红
,那上面泛着莹润的光泽,确实很美,又让人寒透心骨。
碧倩端来烧红的火盆,火盆中间烧着一
小小的烙铁。
梅云愣住,随后眼睛渐渐张大,依稀明白了夏侯七夕到底要做什么。她不住头摇,却被几名侍女一起按住,半点动弹不得。
“公主饶命!饶命!”梅云赶紧求饶,一块帕子已经堵入口中,再发不出丁点声音。
夏侯七夕缓缓站起身,握住烙铁长长的柄端,一步一步的走向梅云,在梅云惊恐的目光中,火红的烙铁缓缓靠向梅云光洁白皙的额头。
“要怪就怪夏侯云歌吧。”夏侯七夕疯狂之态,五官狰狞,带着报复的残佞。
“嘶”的一声,房中漫开一股皮
烧焦的恶心味道。
大巨的疼痛袭来,梅云猛地瞪大一双眸子,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双眼布满血红的血丝,因疼痛而涣散的瞳孔没有任何焦距。
梅云眼前一黑,生生痛得晕了过去。
夜里。
夏侯云歌睡不着,便拿起在菩提观还没有看完的道德经。
正看得入神,轩辕长倾不知何时进来。
“王妃就那么想出家。”他不冷不热的声音,让人听着很别扭,好像讽刺。
“怎么不可以吗?”夏侯云歌眼皮都未抬,继续认真看书,心却有些
了。
她的心,最近很容易被轩辕长倾搅
。
渐渐的,也习惯了。
就让这颗不安分的心再
两天吧。很快就可以重归平静,她这样安慰自己。
轩辕长倾淡淡一瞥,夏侯云歌所看的书页,便随口背出那一章。
“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民多利器,国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章,盗贼多有。故圣人云,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
而民自朴。”
“王妃,对此章有何见解?”轩辕长倾正兴致
地望着夏侯云歌,还以为会等到她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她却一把合上书,搁置一旁。
“王爷对道德经倒背如
,莫不是也要出家?”
轩辕长倾笑了笑,俊雅非凡。她果然不放过,任何一个顶嘴的机会。
“待将来天下大统,国泰民安歌盛世之时,两袖清风,斩断红尘,清茶禅院,不惟人间快事!”
只要那时候,他还活着。
夏侯云歌戏道,“王爷出家为僧,我便在附近庵堂,出家为尼。”
她一句揶揄的戏言,在他听来却是誓言般的承诺。
“好,只要那时候,我们都还活着。”
夏侯云歌不
扶额,又忍不住好笑,若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们可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王和王妃了。
俩人相对无言,便是一阵沉默。
各怀心事地望着眼前,目光空茫却又都不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
“我要出征了。”轩辕长倾忽然道。
出征?
夏侯云歌猛然抬眸,他站在一片光影中,那一抹高颀的身影,依稀好似又看到了,前
在王府外赈济难民时他那温和亲近的笑容。
许久。
夏侯云歌忙低下头,“与我何干。”
出征便出征,告诉她作甚!
轩辕长倾眉心微皱,“这是身为
子该说的话?”
夏侯云歌想了想,确实不该这么说。
“预祝王爷旗开得胜,英勇杀敌。”夏侯云歌回以微笑,言语恳切,只是低头的瞬间,快速的掠过一丝凌乱。
轩辕长倾始终望着夏侯云歌,双眼微眯,很想拔开这个女人的心看一眼,到底在想什么。
夏侯云歌终于受不住他
视的目光,掩饰一般,去倒茶。
“我打算带你一同去。”
夏侯云歌的手一抖,茶水便洒在了桌上。
轩辕长倾微眯的双眼闪过一丝阴沉,“你不愿意?”
“…”夏侯云歌擦干净桌上的水渍,捧起茶碗,安静的喝水,心里却
的好像一团麻。
“你…什么时候走?”她问。
“明
。”他道。
“这么匆忙…”她努力压制心底惊
,呢喃一声,装作不在意地问了一句,“前方战势有变吗?”
“嗯。”他应了声。
夏侯云歌捧起水杯,心不在焉地又喝了一口,“是要开战吗?”
“已经开战了。”他今晚似乎心情真的不错,简直有问必答。
夏侯云歌又喝了一口水,“你有必胜把握吗?”
轩辕长倾默了默,略显深意地看了一眼夏侯云歌,“你希望谁赢?”
“当然是你。”夏侯云歌
口道。
轩辕长倾眼底浮现莫大的欢喜,“这个答案,我喜欢。”
夏侯云歌扯了扯
角,又喝一口水掩饰心思。
她还没傻到不会比较,祁梓墨和轩辕长倾比起来,轩辕长倾虽然危险也腹黑,却是比祁梓墨更好对付多了。祁梓墨那个疯子,对她做过的一切,她不会忘记,几个掌掴之仇,将来有机会一定还回去!
正想着,却听见轩辕长倾呢喃一声,“你不会对我动心了吧?”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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