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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眼看着节就快到了,大街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不管什么单位都开始紧锣密鼓的赶进度、凑指标,忙忙活活的就为了在年跟前把一年的工作给了结了。

 这机关单位、商界大款一忙起来,豪庭的生意也跟着红火的不行,天天包厢满员,单就是每天的酒水营业额就上百万,这还不加那些唱K、‮摩按‬和‮乐娱‬城的大头收入。每天这个时候都是豪庭上下最忙碌的时候,瞿城自然也不开‮子身‬,天天忙的昏天黑地,应酬不断。

 他忙也就算了,徐辞年比他还忙。

 年关将近,各大药厂、药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大型采买,徐辞年的清源养殖场已经在业界创出了名声,之前提供的药材也质优价好,再加上北方市场做鱼腥草生意的他一家独大,所以最近接单接到手筋,硬生生把鱼腥草抢断了货,利润也跟着翻了好几翻。

 徐辞年不仅要忙活养殖场的事情,还在为新餐馆开张做准备,这段时间他选房子、搞装修、买材料、培养厨师…在清源和S市之间两头跑,连跟瞿城见面的时间也没有,搞得瞿城苦不堪言,想的抓心挠肝,就是逮不住这只翅膀硬了的大孔雀。

 就在两口子最忙的时候,徐新年的案子也有了进展。

 他从手术苏醒之后,整个人就有些疯疯癫癫,一看到自己空的右腿,就会崩溃的又哭又闹,天天缩在病上像个木偶一样不吃不喝,也不敢照镜子,嘴里嘟嘟哝哝一直说有人要害他。

 这年头,社会上仇富的人都得是,虽然案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但是“富二代”“醉驾”这两个噱头就足够让人骂个狗血淋头,一时间徐新年又成了众矢之的,他跟董锋之前的丑闻‮频视‬也被人挖了出来,徐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声誉危机,徐建国也因为这件事又一次心脏病复发,在医院里躺了两天才救了回来,整个人变得迷糊糊,拿着徐辞年小时候的一张照片,天天念叨着大儿子要是还在就好了,可惜没人能帮他把徐辞年找回来。

 管家看完徐建国,拿着热饭去医院找照顾徐新年,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上呆呆地看着窗外,整个人瘦成了一把骨头。

 “小少爷,我给您送饭来了,趁热您就吃一点吧。”

 管家抹着眼泪走过来,想要给徐新年往上拉拉被子,这时候徐新年突然抖了一下,抬手狠狠地推开他,“你别碰我!”

 “少爷,您这个样子不行的,总归要吃上一点,只要您能好起来,老爷也就好了。”

 徐新年听到“老爷”这个词的时候眼睛突然有了神采,那张原本光鲜可人的脸此刻被一条丑陋的褐色疤痕横贯,配上他突然狂热的眼神,显得格外狰狞,“张伯你说的对,爸爸呢?他一定能救我,你跟他说我是被人害成这样的,让他帮帮我啊!”

 管家被他吓了一跳,手指哆嗦一下‮头摇‬说,“…老爷他…老爷他刚抢救回来,现在还没醒呢,少爷您…您这次做的太过了,喝酒了怎么还能开车?您是想气死他老人家吗?等您好起来跟老爷认个错,他…他不会不管你的。”

 徐新年猛地甩开他的手,歇斯底里的吼,“连你也不相信我!?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我没有醉驾!是有人故意撞的我!”

 他的表情太过疯狂,让老管家吓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徐新年沉了一下,低着头没说话,再抬起脑袋的时候眼眶通红,眼泪砸在被单上,肩膀委屈的瑟瑟发抖,他少了一条腿,匍匐着爬到张伯身边,绝望的哭诉,“张伯伯…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怎么活下去?我知道自己‮份身‬低微,在爸爸眼里始终是个私生子,可是我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落得这个下场?张伯伯我求求你…让爸爸来看看我,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我除了爸爸和您以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都哑了,整个人不停地颤抖,捂着毁掉的半张脸像个无路可走的孩子。

 张伯一下子心软了,抹了抹眼泪,哄着拍他的肩膀,“小少爷您别这样,我回去跟老爷好好说。老爷是个念旧的人,这几天躺在病上还拿着大少爷的照片看,您是他唯一的孩子了,他怎么舍得扔下您不管呢,别哭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彻底点燃了徐新年的全部火气,他死死地攥住单,恨得咬牙切齿。

 徐辞年!徐辞年!为什么到了现在他仍然还得活在他的阴影下面!?一定是他回来了,那辆车子会刹车失灵一定是他背后捣的鬼!这个魂不散的|人,一定是他,除了他不会有人会把他害到这个地步!

 “张伯,就是他来找我了!肯定是他,他当初就要杀了我,现在知道爸爸疼我就故意回来弄死我!张伯你快告诉爸爸!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张伯年纪大了,哪里经得起他这样一惊一乍,拍着口喃喃道,“小少爷您别胡说了,大少爷…大少爷不是已经死了吗?他当初虽然鬼心窍了,但是我从小把他看到大,大少爷不是这样的人,您是不是撞了,快别吓唬我了。”

 徐新年做贼心虚,听到“徐辞年”三个字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听到别人替他说话,一时间忘了自己少了一条腿,踉跄的跳下,狠狠地摔在地上,“张伯您相信我!我没骗您…那天我还看见他满脸是血的回来找我,那天我脑袋里成一团,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像鬼上身一样,开着车就冲了出去…然后车子就失灵了,我控制不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他脸上阴沉的表情和胆战心惊的口吻,吓的张伯后背都发凉,越想越害怕,转身就想走,结果这时病房门突然打开了,张伯吓得差点惊叫出来。

 进来的是两个交通‮察警‬,手里拿着记录本,之前因为徐新年的伤情严重,就没把他带进局里审问,如今打听到徐新年的伤情已经稳定了,他们才来详细的询问那天车祸的情况,结果一看到屋里的景象,一下子也有点发蒙。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张伯猛地回过神来,赶紧上去把徐新年扶起来,抬手擦眼泪,“‮察警‬同志对不起啊,我家少爷刚做完手术,心里一时承受不住刚才跟我闹了点情绪,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前面的男‮察警‬点了点头,公事公办的打开本子说,“我们是来了解一下车祸当天现场的情况,不过看伤者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太方便?”

 徐新年一听到‮察警‬这么说,眼睛里立刻又透出神采,乞求的往前爬了几步,“‮察警‬大哥,我是冤枉的,肯定是大哥故意要害我!”

 “大哥?”后面的女‮察警‬疑惑的皱起眉头,“能详细说说吗,你的大哥叫什么,你为什么觉得是他陷害你?”

 旁边的张伯长叹一口气,擦着眼泪赶忙摆手,“‮察警‬同志,我家少爷他现在精神受了点打击,你别听他说啊,我们大少爷死了都好多年了,怎么会回来啊。”

 徐新年狠狠地推开张伯,尖锐的吼,“我看出来了!你也跟徐辞年是一边的!就算他要害我,你也护着他,我那天真的看到他满脸是血的回来找我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他越说越害怕,最后整个人都抖动了起来。

 两个‮察警‬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这徐新年疯疯癫癫的,的确有点不太正常,他说的话能信吗?

 “你既然说有人故意陷害你,那能具体说说车祸的当天的情况吗?”

 徐新年楞了一下,很久没有说话,车祸当天的事情简直就是个噩梦,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想起来,但是他也不是傻子,那天车子好好的怎么会刹车突然失灵了,还有那辆突然撞上来的黑色轿车又是谁派来的,还有最后一脚把他揣进深沟的张婷,他一个都不能放过!

 “那天我的车刹车坏了,我停不下来,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又窜出一辆车子堵住了我的路,得我一下子冲进了那个深坑,我当时脑袋昏昏沉沉的,‮体身‬也不受我控制,我感觉那一刻一定是鬼上身了,是有人故意针对我,我没说谎,‮察警‬同志您相信我!”

 怎么又是鬼?

 两个‮察警‬这时候都无奈了,口口声声说有人陷害,可是全都推到鬼身上,医生你确定他的酒已经醒了吗?

 旁边的张伯也不认同的暗自摇了‮头摇‬,‮察警‬都验过徐新年的血了,他就是醉驾跑不了了,现在再强调理由,还把罪责都推到死去的大少爷身上,这叫什么事儿啊,就算是心里承受不住打击,也不该在‮察警‬面前胡言语。

 两个‮察警‬又问了一些问题,还特意详细的询问那辆徐新年嘴里撞过他的黑色轿车,结果得到的答案仍然是疯疯癫癫,一会儿说他大哥,一会儿说他爷爷,总之全都是去世的人,这种精神状况下说的口供实在没什么价值,两个人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回到局里,几个警特意调出车祸当天的监控‮频视‬,的确发现了徐新年说的那辆黑色轿车,但是事情却完全不像他说的那样。

 城北新开发区的监控本来少,案发当天在立桥上的一排摄像头还突然坏掉了,根本看不到完整的事发经过,唯一没有出故障的监控记录下来的画面,还是徐新年的奔驰没有任何征兆的撞上了那辆黑色无牌轿车,之后黑色轿车才紧咬着他不放追了上去,根本没法证明黑车才是这起车祸的罪魁祸首。

 为了寻找线索,警方紧锣密鼓的搜查那辆无牌黑色轿车,与此同时,在豪庭忙的昏天黑地的瞿城也破天荒的出一个下午,去约见一位神秘客人。

 坐在咖啡厅里,瞿城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翻看着手里一沓房产资料,一副悠哉的样子。

 站在旁边的阿四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着开口,“城哥,你还真沉得住气,现在全城都在找你,你还有功夫看这些房产广告。”

 瞿城低笑,下意识的灌了一口咖啡当即咧了咧嘴,“这玩意儿真你妈难喝,我喝这么多次还是不习惯,要不是为了装,我连碰都不想碰。”

 “跟您说正事呢城哥,您能不能注意点形象,难怪徐大哥说您一副山大王的臭德行。”

 “山大王怎么了,你徐大哥就爱咱这个范儿。”瞿城大喇喇的扯了扯嘴角,一边翻手头的广告,一边往四周看了一眼,“阿四,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过你放心,我心里有数。那辆车你解决了吗,有没有故意给警方留下线索?”

 阿四无奈的点头,“留了,一切都是按您的意思办的,不过我真不明白您咋想的。本来我们能悄无声息的处理掉那辆车,让‮察警‬一点把柄也抓不住,您非得留一手让他知道您是车主是什么意思呢?”

 “这一招叫以退为进。”瞿城勾着嘴角把广告扔在桌子上,倚在靠背上慵懒的呼了口气。

 “虽然咱们弄坏了监控,酒吧那边也封了嘴,但是徐新年车子上的撞击痕迹去不掉,如果完全不出一点痕迹反而显得假。反正给‮察警‬留下的那个监控里面我才是受害者,只要咬住这个死理,‮察警‬也抓不到我其他把柄。”

 “凭徐新年那子,肯定会一口咬定是别人害他,我要是不留一点痕,口供和证据对不上反而会引起警方的怀疑,到时候再弄成刑事案子就更麻烦,还不如现在让他们抓我进局子里问问话,到时候罚个几千款钱,当成交通案件解决,皆大欢喜,也省了我们的后顾之忧。”

 阿四点了点头,不得不佩服瞿城的手腕就是厉害,真相和假相搀和在一起,远比没有瑕疵的谎话让人信服。

 “可是…您想没想过那个叫张婷的女人怎么办?她可是目睹了全程,万一指认您是‘杀人凶手’,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我今天特意约她出来聊一聊喽,瞧,她来了。”瞿城扬起下巴,笑的颇为意味深长。

 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车祸,张婷显然是吓坏了,连续几天躺在医院里打营养针,天天都会做噩梦,梦见徐新年像个疯子一样把她拖上车,在车毁人亡的最后刹那,攥住她的脚腕,狠的说,“我就算死也要拖你做垫背!”

 大哭着惊醒之后,她害怕的整夜难眠,必须要靠大量的镇定剂和安眠药才能入睡。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星期,‮察警‬也来找过她几次,但是她的精神状况一直不稳定,提到“车祸”两个字都会吓得浑身发抖泣不成声,‮察警‬问不出话来也拿她没辙。

 直到今天早上,那天救人的出租车司机来医院看她,说起车祸当天自己并不是恰巧路过,而是听从了他老大的指示,特意赶到现场救得她之后,张婷一下子懵了,直到司机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回过神来,手心里攥着司机临走时留给她的时间地点,最终下定决心要见一见这个隐藏在背后的“救命恩人”

 她推门走进来,脸色还有些苍白,瞿城主动帮她拉开椅子,率先开口,“张‮姐小‬,又见面了。”

 “你…怎么会认识我?”她捋了捋头发,面对眼前这个高大强悍的陌生人,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

 “这要多亏了徐新年,如果不是他,我可能一辈子跟张‮姐小‬都打不上交道。”瞿城把菜单推到她跟前,绅士般开口,“张‮姐小‬别紧张,先喝点东西,我没这么可怕吧?”

 张婷现在听到徐新年就紧张,一听到眼前人跟他还有关系,就更加的惊慌,“难道你是徐新年的朋友?抱歉,我这辈子都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如果你跟他有集,那恕我冒昧,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说着她就慌乱的站起来,阿四一下子挡住她的去路,瞿城摆了摆手,收起了之前大喇喇的样子,一张脸冷凝的没有半分温度,“张‮姐小‬你误会了,我跟他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果我跟他有集,那天也不会出手救你,当然,对于这件事我要说声抱歉,那天我不该贸然的去撞你们,连累你非常不好意思。”

 张婷愣了一下,猛地大了眼睛,“那辆黑车是你开的!?”

 瞿城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是不是我开的不重要,今天我也不是跟张‮姐小‬来谈论这件事情的。”

 张婷气的倏地站起来,眼眶一下子红了,“你这个凶手!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我差点送命了!”

 说着她气呼呼的就要拿东西往瞿城身上砸,旁边的阿四冷着脸一把按住她,冷笑道,“是你自己不长眼看上了徐新年,要不是我大哥救你,你现在没准跟徐新年一个下场,甚至比他更惨,哪儿还有闲工夫在这里撒你的大‮姐小‬脾气?”

 张婷一下语,用力挣开阿四,气急败坏的瞪了瞿城一眼,“我不用你假惺惺!我现在就去警局告发你!让你们都进监狱!”

 她从小被宠着长大,说来说去就这几句,瞿城失笑一声,挑眉看她,“好啊,张‮姐小‬你去吧,我等着你。”

 “你去了‮察警‬局就告诉他们,是你自己主动跟徐新年约在酒吧见面,明明知道他喝多了,还让他开车。哦对了,你还是他的准未婚吧?那就更好了,未婚不劝阻未婚夫的危险行为,反而跟他一起在路上狂奔,最后生死关头为了自己保命,一脚把未婚夫踹下去,弄得他终身残疾,还不报警,硬生生让他在车里被困了三个小时,差一点没命,真是一出好戏,赶快去告发,我忍不住要看了。”

 “你——!”张婷气的一下子哭了,委屈的擦眼泪,“不是这样的!是他发疯把我硬拖上车,最后还要拉我一起死…他是个同恋,还要跟我谈婚论嫁,我为什么还要陪这种要害死我的男人一起送命?”

 瞿城等的就是这一句话,眯着眼睛玩味的笑了起来,“嗯,你也说他要害死你了,现在你为了一个要害死你的男人,转头去告发我这个救命恩人,张‮姐小‬,你还真有意思。”

 “我…可是…明明是你害的我!”张婷无话可说,仍然死鸭子嘴硬。

 瞿城冷下脸来,眼睛幽深如夜,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错了,害你的是徐新年不是我。”

 “是我你跟徐新年谈恋爱的吗?是我你上了他的车子吗?是我快死了也要拖着你作垫背吗?张‮姐小‬,你好好动动你那矜贵的脑子,你差点送命的原因到底是因为徐新年还是因为我。”

 张婷被他噎的哑口无言,她何尝不清楚是自己识人不清,碰上徐新年这种疯子,但是却不想面对这个现实。

 “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如果没有你开车撞我们,我们也不会掉进沟里差点摔死!”

 瞿城被逗笑了,英俊冷硬的脸瞬间柔和下来,“如果你的老婆孩子被他差点弄死,你还能跟我一样镇定的考虑这些就不是个正常人了。你还小,还没结婚,所以大概没法想象自己最在乎的人生死不明的被送进手术室,站在外面等待时是什么心情。”

 张婷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才哆嗦着嘴挤出一句话,“你说他…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害你们?”

 瞿城讽刺的挑了挑眉,拿出‮机手‬翻出‮信短‬摆在她面前,“这就是你的准未婚夫一边跟你谈着恋爱,一边给我发的‮信短‬,号码你应该认识,我没必要作假。经过这场车祸你应该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就像他觉得自己活不了也不能让你活下去一样。他知道我有爱人和孩子之后,就找了黑道上的人对他们下了死手,我儿子才两岁多,差一点就救不回来,如果我不跟他算账,你觉得我还是个男人吗?”

 张婷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手指哆嗦着看完那些字里行间都透着勾|引意图的麻‮信短‬,恶心的简直要吐了出来,这就是马上要跟她谈婚论嫁的未婚夫,这就是一边对她甜言语一边跟男人纠不清的男朋友。

 想起那天在酒吧看到徐新年衣衫不整,满身酒气和吻|痕的样子,张婷闭上眼睛深一口气,气的全身哆嗦,脸孔煞白。

 瞿城知道跟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说这些事情很‮忍残‬,但是张婷迟早要知道这些,他说的也全都是实话,没必要跟一个无辜的小女孩隐瞒什么。

 良久之后,张婷睁开眼睛,脸色颓败心如死灰,“我明白了…你想要我怎么做?不跟‮察警‬告发你吗?”

 瞿城低笑着摇了‮头摇‬,“无所谓,这是你的问题与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把知道的实情告诉你,至于怎么做由你自己决定,我没办法干涉。”

 “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张‮姐小‬你保重自己,为一个要害死自己的人渣伤心…不值得。”

 说完他拿着一沓房产资料站起来,披上外套,像个长辈一般拍了拍张婷的肩膀,带着阿四转头走了。

 张婷呆呆地坐在原地,盯着瞿城的背影,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三天后,瞿城以交通肇事罪嫌疑犯的‮份身‬被请进了‮察警‬局,张婷也在当天下午主动去找‮察警‬说明当时的情况。

 根据她的口供,是徐新年喝醉酒之后硬拉着她上车,中途撞了瞿城的车子之后,两个人发生了碰撞,后来徐新年甩掉瞿城的车子,高速冲下立桥,因刹车不及冲进了建筑工地,这才造成了这起严重的交通事故。

 酒吧的经理和保安,还有助理小王都能够证明徐新年当晚饮用了大量烈酒,且在开车之前与人发生了烈的‮体身‬冲突,可以判定当时神智并不清醒。

 再加上徐新年那辆在车祸中报废的奔驰车,刹车部件已经彻底损毁,看不出是事先人为还是事后损毁,也查不到其他人的指纹,又没有监控之类的证据证明瞿城跟这个案子有关,哪怕‮察警‬心里再有疑问,也没办法给瞿城定罪。

 忙活了一个多星期,警局终于给这起案子定为醉酒者人为导致,徐新年醉驾被判拘留十五天,还要赔偿张婷和建筑工地等各项损失。执行当天,他恨得整张脸都扭曲了,歇斯底里的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但是没有人相信他,也没有一项证据能证明他的清白,甚至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察警‬同志辛苦了啊,下次来豪庭喝茶,我请客。”

 瞿城手里拿着西装,嘴上还叼着烟卷,刷刷在扣分罚款单上签上自己的大名,脸上挂着痞笑,身后跟着一帮来探望的兄弟,那派头跟大爷似的。

 旁边的‮察警‬无语,“城哥,您那豪庭可是个金银窝,我们消费不起,去了可是要挨批斗的。”

 “哪儿能啊,我那可是正经行业,十分期待‮民人‬
‮察警‬同志去光临视察、指导工作。”

 两个‮察警‬面面相觑,快算了吧…这城老大可是S市赫赫有名的‮乐娱‬场大鳄,跟上面的这个长,那个局都称兄道弟,咱这小警帽没接到指示谁敢去豪庭”视察工作”?

 这边正聊在兴头上,门外一个小‮察警‬急匆匆的跑进来,“那什么,城哥您赶紧走吧,门口一男的非要来保释您,我们也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就说我们没抓您,结果他直接找了张椅子坐在大厅里不走了,您赶紧去看看行不?”

 瞿城一听这个愣了,带着阿四和一帮子人走出内厅,一转弯就看到了脸色煞白坐在椅子上跟‮察警‬大眼瞪小眼的徐辞年。

 乖乖哎…这孔雀咋来了。

 瞿城张嘴就要招呼,结果徐辞年没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察警‬同志,保释费多少您开个数吧,这规矩我不是不懂。不过按法律规定,没犯罪可不能随便逮人,超过24小时还得通知家属呢,那傻虽然混了点,但是还不至于杀人放火去,您随便开吧,不行我就叫律师来跟您谈。”

 门口值班的小‮察警‬都快被他折腾哭了,有人来看犯人的时候傲成你这样吗?你这哪儿是跟我商量,这分明是命令我啊…

 “不是…先生,您就算是来保释他,也得先告诉我,您和他什么关系吧?”

 “他是我媳妇儿,这关系够了吗?”

 这是徐辞年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跟别人说他跟瞿城的关系,而且还当着一个‮察警‬的面,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睛里却满满都是焦急。

 瞿城贪婪的看着,心想着这只孔雀不知道又听谁胡说八道,以为自己因为徐新年的事情被‮察警‬给逮住了,心里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子,连平时那张薄脸皮也豁出去了。

 徐辞年敲了敲桌子,对张大嘴巴早就惊呆的小‮察警‬说,“‮察警‬同志您赶紧的啊,到底要跟我兜圈子到什么时候?不都说为‮民人‬服务吗,您这工作效率也太低了点吧?难不成我媳妇儿被逮了我还不能来看看?”

 “噗…”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忍不住笑出了声,瞿城身后那一大帮弟兄哈哈大笑起来,连阿四都嘿嘿嘿的一个劲儿的用眼神往瞿城身上瞟,城哥您果然已经修成正果了,不过壮成您这样子还得当娇羞小媳妇儿,徐大哥这口味不是一般的重啊。

 瞿城‮劲使‬敲了阿四一锤头,眼神一扫,身后人立刻嘴,“都特么给我回头,不许看。”

 徐辞年这时候听见动静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瞿城。

 瞿城忙的好几天没见到他,早就想的抓心挠肝,这会儿虽然时间地点有点另类,但是不妨碍他乐呵的心情。

 走过去二话没说,扯着徐辞年的胳膊就往外走,身后呼呼啦啦跟着一帮背对着他们的兄弟,捂着眼睛倒退着跟上来,嘴里还嚷嚷着,“徐哥好!我们绝对不看!我们立刻撤退!徐哥您悠着点,城哥‮子身‬骨弱!”

 “这帮孙子!”瞿城气乐了,回过头骂了几句,扯着徐辞年一路小跑,转过一个胡同,夜深人静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

 瞿城伸手把徐辞年搂进怀里,左摸摸右抱抱,大喇喇的笑着问,“你怎么想着来找我了?”

 跟他极度喜悦的心情相比,徐辞年的脸色不好看,挑眉看他一眼,冷冰冰地开口,“站好了,谁跟你嘻嘻哈哈的。”

 瞿城就喜欢他这副冰碴子似的表情,憋着笑站直了,结果耳边呼一声刮过来,一记耳光“啪”甩在脸上。

 徐辞年没用力,瞿城仍然装腔作势的捂住脸,“我被你这么个打法非得毁容,嘶…哎哟…疼死我了!你别生气啊,那几个小警帽儿就是跟我聊聊天,没把我怎么着,不是拘留逮捕啥的。”

 “你还说!”徐辞年脸色仍然不好看,瞿城仔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发现他的呼吸不稳,脸色苍白,额头上还都是汗珠子。

 “瞿城你他妈怎么就这么混!”徐辞年气的又要伸手打人,他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力暴‬的人,对于董锋和徐新年这种人,他连动手都不屑,可是偏偏遇上瞿城他就会毫无保留的宣自己的坏脾气,越在乎就越想动手。

 “我真没事儿…辞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嘛,而且徐新年那人渣现在已经栽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高兴个鬼!”徐辞年伸手肆无忌惮的他的脸,“我简直快被你吓死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折腾我?你知道我在清源一听到你被‮察警‬给逮了,连活儿都不干了,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赶回来,你还有脸笑。”

 瞿城闷笑,高大的‮体身‬微微的弯下,把一颗大脑袋都送到徐辞年口让他‮劲使‬,鼻尖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香皂味说,“我说孔雀,你关心人的方式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好歹我也刚从‮察警‬局出来。”

 “我没拧下你脑袋就不错了。”徐辞年薅他的头发,脑袋抵在身后的墙上,修长的‮体身‬拉直,像是终于放下一颗悬下的心。

 “那天早上看新闻的时候,我看你的表情就猜到事情是你做的,你骗不了我,你这无赖越跟自己有关的事情越会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如果你跟我一样惊奇徐新年遭天谴了,我兴许还怀疑不到你身上。”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至于为这种人拼命吗?反正拿我的命换他的命,我肯定不干,你就不能再等等?我自己有手有脚,总会有一天能跟他抗衡,仇这种东西要自己报才痛快,你次次冲在我前面,是觉得我一辈子也比不上他,只能靠你是吗?”

 瞿城把下巴埋在他的肩膀上闷笑,低沉的声音在深沉的夜里显得格外悠扬,“你现在已经是大老板了,又有养殖场又有餐馆,我以后还得靠你‮养包‬呢,怎么会瞧不起你。”

 “那你这样到底什么意思?每天让我提心吊胆,见到你就觉得欠你的很好玩吗?”

 徐辞年抬头看他,清俊的五官在夜里蒙上深的暗影,目光如水,瞳孔里是瞿城缩小的身影。”

 这是瞿城用两年才换来的专注,他情不自的笑起来,低头徐辞年的鼻尖,“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

 “你和窝窝遭遇的那场车祸不是意外,下手的人是徐新年。”

 徐辞年的瞳孔猛然一缩,思来想去,没一会儿就猜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讽刺的笑了起来,“难怪小茂也糟了黑手,他还真是时刻都在害我身边的人。”

 “所以现在你还觉得我只是替你出头吗?”

 徐辞年勾起嘴角,心里的疙瘩终于解开了。

 他一向心高气傲,哪怕折了也不低下头,如果瞿城只是为了让自己高兴就去报复徐新年,甚至为了自己还背上了罪名,这个徐辞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可是现在一切都说开了,徐新年跟自己的仇怨以后总归要了解,瞿城替窝窝出手,更是正大光明。

 如果换成自己,谁敢伤了窝窝,他没准做的会比瞿城更狠,更毒。

 过了很久,徐辞年撇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下次再进一次‮察警‬局别指望我去救你。”

 瞿城失笑,明明是‮察警‬主动放的他,怎么到了这孔雀嘴里,他就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这话也就是在心里想想,他可不敢说出来,“下次争取把‮察警‬同志都发展成豪庭会员,我进去就给他们免单,这样大概就不用您亲自出马了。”

 “滚丫的,人家是‮察警‬,不是你这种大混混。”

 徐辞年张嘴咬他,两个人的嘴巴黏糊到一起,换了一个热烈的吻,舌头相互试探、打架,打死扣似的在一起,谁也不让谁。

 重的呼吸在深夜狭窄的胡同道里显得格外刺耳,两人多不见,都想对方,瞿城跟啃似的按住徐辞年的脑袋,把他在墙上伸出舌头他的喉结,哑着嗓子一遍一遍的说,“孔雀,哥想你,想的肝疼,你想我不?”

 徐辞年不说话,耳朵通红,凑上来封住他问个不停的嘴。

 他怎么会不想?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已经成了你生活的一部分,每天必须得看见他,看不见就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那说明你要栽了,很显然徐辞年已经栽了。

 “赶紧的,快点说想不想我?要不叫声哥就放过你。”

 “…”徐辞年就是不说话,脸色发红,薅住瞿城的耳朵‮劲使‬的亲,强势的攻占对方的口腔,掌握全局。

 这时候,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小黑胡同里两个人绵的撕咬,一辆自行车歪歪扭扭的驶过来,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小男生,穿着蓝色羽绒服围着白色围巾,笑的脸上红扑扑的,回头跟坐在车后座的女孩说着什么,女孩紧紧地搂着男生的,同样通红的脸蛋贴在他的背上,两只脚在车座上翘起来,笑嘻嘻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前面的男生也跟着笑了起来。

 车子滑过胡同,越行越远,两个年轻人的笑声却仍然飘散在耳边,徐辞年在瞿城身上,偏过头盯着他们看了好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瞿城点东西。

 他什么时候也能光明正大的,让这无赖搂着他的,自己骑着自行车宣告这家伙是自己的所有权呢?

 过了好久,他闷声说了一句,“我相中了个房子,准备搬家,大年三十儿那天,你来我家过年吧,窝窝、小茂和钟叔都在,人多热闹。”

 瞿城愣了一下,刚惊喜的瞪大眼睛,嘴角都扯开了,结果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这孔雀什么时候说要搬家的,他怎么不知道!?还有,他都要买房子了,这孔雀突然要搬家还是跟一大帮子人一起住是闹那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长万更,大年三十儿一起过年什么的,艾瑞巴蒂奏起来~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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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了…只要不说回血,泥萌这些小妖就都理我了QAQ 哼~拧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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