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融洽
身旁的呼吸越来越沉,她感觉到异样的安静,回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肖晋南已经睡着了。5
他眼角还贴着小小的OK绷,像个刚刚跟人闹了别扭然后被责罚的小孩,有点孩子气,却还是掩饰不了他的疲倦。
他们的新婚,整整折腾了一天夜一,他也的确是累了。
如果没有刚刚的不愉快,她也会觉得这是难得的放松。
肖晋南头偏靠在沙发的高背上,睡不踏实,下巴点着点着靠到了燕宁的肩膀上峥。
她试着用手去推,又怕把他弄醒,推不开,只好由得他去。
电影看了个什么故事也不知道,可是直到很多年后燕宁都还能想起这一幕——她和他并肩坐着,互相依偎,看了一场只属于他们的电影。
这一天一定是不一样的客。
他们新婚的第二天。
肩膀酸酸的,体身也有些僵硬,可是这样的相偎,好像比清醒时候的相处还要自在一些。
燕宁一直等到电影尾声才推开他,他并没有醒,斜靠着沙发又睡了过去。
燕宁起身去找刚才引路带他们进来的经理,站在门口问他:“能不能再为他放一场电影?什么片子都可以!”
对方连忙点头,肖家二少是影院的半个BOSS,要看多少都可以。
钻石小厅也不会有闲杂人等来叨扰。
燕宁只是想让他好好休息,时间有时难熬,有时又很好打发,趁他睡着的时候,她可以回去收拾下东西,
待完店里的事情。
燕宁走回座位,鞋子踩到满地爆米花,发出轻微喳喳声,她眼神黯了黯,想到他刚才的拒绝和冷硬,不满地小声咕哝了一句,“傲娇!”
肖晋南听到她脚步声走远,才蓦然睁开眼睛,想到她刚才说的那俩字,不满地皱了皱眉。
*****
燕宁推开自家四合院的门,就看到屋檐下站着一个身影。
“叶清风?”他怎么在这里?
叶清风正半仰着头逗鹦鹉,嘬着嘴轻吹口哨,眼角微挑,一双桃花眼含笑似的波光粼粼,神态像极了古时候的纨绔公子。
“哟,新娘子回门了!来来,快过来!”
他倒像主人似的向她招手,燕宁有些疑惑,“你今天怎么会在这儿?”
“想你家这只肥鸟了,过来逗逗它玩儿呗!看看不乖就趁早烤了吃,省得养着浪费粮食!”
他边说边往食槽里添点小米,那只叫米米的鹦鹉也像听的懂人话似的,更加
实地叫着“帅哥,帅哥”
他还真是喜欢她养的这只鹦鹉呢,可燕宁并不认为他是特地过来闲扯的。
“到底有什么事?”
叶清风拍了拍手上的灰,“真没啥,就是昨天那么大的场面…今天想来瞧瞧你跟肖二怎么样了,不至于闪离了吧?”
玉芝正好端着个盆走过来,一听这话就恨不得把整盆水泼他身上,“呸呸呸,童言无忌!都不知捡点吉利话说,专门隔应人!燕子你别理他!”
叶清风笑得不正经,“你怎么知道我是童子?验明正身了?”
玉芝这下二话不说,半盆水过去了,叶清风下半身全
。
“喂,你这女人!疯了你?这水还是我给你打来的,你就拿来泼我,有没有良心啊!冷死了…”
玉芝杏目圆瞪,拉着燕宁道,“别理这扫把星!大清早地过来杵着,一过来咱们这儿就停水了!”
燕宁一愣,“停水了?”
“是啊,厨房里、院子里的水管都不出水,我打了电话报修,自来水公司的人刚走,说管道没什么问题,他们得回去再看是怎么回事。5”
叶清风咬牙,“所以我才怀疑你跟肖二闪离了,然后他故意整你的。”
燕宁头摇,“没有,不会是他,昨天今天他都跟我在一起。”
他也没有整蛊她的理由。
四合院的供水供电系统虽然有点年头了,但一直都
稳定的,即使偶尔停水停电,街道都会有通知,像今天这样的情况确实很少见。
她的咖啡店,停水了就没办法开张做生意,可又不是管道的问题,她急也急不来。
燕宁回头对叶清风道,“谢谢你关心,昨天婚礼上的事…大家都不想看到,让你们见笑了。”
“肖二昨天回去没什么吧?”
“没有,就是比较累。你为什么不上肖家去直接找他聊?”
“你们女人最看重婚礼,发生了不愉快就怕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怕你把肖二给闹
了,这不是关心你吗?”
他还不了解肖晋南么?直接去找他八卦,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燕宁摇头摇,“我还好。我想,昨天那种情况,他应该是最难受的人吧!”
叶清风撇了撇
,“切,你当他是毫不知情的软柿子啊?他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燕宁心头一窒,“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事先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叶清风察觉到说了不该说的,轻咳两声敷衍过去,“我的意思是,他从小有个那样的妈,肖家老爷子和他哥又跟他不亲,什么样最坏的情况他都预见过了。就拿他哥这事儿来说,从他走的那天起,肖二就随时预备着他会回来。关键不在于他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而在于他出现的时候,肖二有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不愧是肖晋南最好的哥们儿。
“喂,我衣服都
成这样了,找身肖二的衣服给我换换。”
燕宁有点为难,“我这里没有他的衣服。”
“不会吧!”叶清风表情有些夸张,“他难道没在你这儿住过?你们就没在这里OOXX过?”
燕宁脸红得像
透的虾子,“没有!”
最后还是玉芝一人做事一人当,给他找了套工作服换,是在她们店里打工的阿宇平时换洗的。
叶清风哪穿过这样类似制服的工作服,似乎觉得很新鲜,干脆就在店里东摸西蹭地学起了煮咖啡。
燕宁回房间去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多要带走的,无非是些平时会穿的衣服,电脑、笔记本和一些书籍,一个宽大的箱子还
不满。
她其实最舍不得的是这个家,这个小院儿,可惜是没法带走的。
随意收拾了一下,抬眼一看时间,竟然已经黄昏了。
“走走走,我请你们吃饭,想吃什么随便点!”
叶清风体验够了作咖啡馆服务生的时光,围裙一甩就要拉两位女美出门吃饭。
燕宁婉拒,“不去了,我们随便炒两个菜就好,你要不要一起吃,玉芝手艺很好的!”
叶清风瞟了一眼冲他翻白眼的玉芝,虽然有点动摇,但还是坚持道,“不是没有水吗?做饭会不方便吧,吃完了怎么洗碗刷锅啊?”
说的也有道理,去外面挑水回来实在太辛苦了。
燕宁只好跟玉芝上了叶清风的车,这回他倒是没带她们到翡冷翠那样的大饭店去,而是去了一个私家菜馆,也是古
古香的院落,菜肴端上来从装盘到内容都极为精致,却又热气腾腾的充满市井烟火的味道。
“就知道你们喜欢这样的地方,以后常来啊,报我的名号,打八折!”
玉芝轻哼,“无事献殷勤,非
即盗!”
叶清风用筷子夺走了她刚夹起的
片,“对,
啊盗啊,都是冲着燕子来的,关你什么事?你还泼了我一身水呢,这顿饭你出自己那份儿的钱!”
“你!”
玉芝气得站了起来,燕宁拉住她,“别生气,他胡说逗你的,男人哪会这么小气,何况还是叶家三少!”
边说边朝叶清风使眼色,这对欢喜冤家,为什么总是说不了几句就崩?
“哼!”叶清风喝着汤,“看在燕子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下回你记得请回我,要你自己炒菜做饭!”
他吃过这女人做的点心,味道好的不得了,还听燕宁说她做菜更好吃,全是她外婆亲传,心里
的很,要不是今天停水只能出来吃,他肯定赖在四合院里不走。
玉芝重新坐下,闷声吃饭,像是想把黯然都吃下去。
燕宁忽然发觉叶清风从他们游艇出事之后就给她很多关照,尤其是近来,对她和肖晋南的关系也很热心。
她从小没有父亲在身边,母亲陪伴她成长的那几年给予的教导也很有限,所以她的是非观比较简单直接,就是别人对你的好都是要有所回报的。
沈曼是那种风
自我的女人,身边从来不缺男人。燕宁看得多了,知道男人的殷勤,往往都是要直接用感情去回报的,她自问做不到这一点。
她不愿揣测叶清风是不是对她动了什么心思,只想当成是一种怜悯。
也许他是觉得她孤苦伶仃的,很可怜,为她报不平才会对她好。
本来想问问他,肖晋南妈妈的事,还有肖豫北的事,但想了想,好像还是不太方便。
有的事,也许肖晋南这样的当事人想告诉她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她了。
吃完饭叶清风把她们送到四合院门口就开车走了。
燕宁走到门口就发现屋檐下的一点火星,仔细一看竟然是肖晋南。
看到她,他捻灭了烟头,周身被烟草味道笼罩,语气阴沉,“你去哪儿了?机手为什么不接?”
燕宁掏出机手看了一眼,抱歉道,“对不起啊,机手没电我忘了充,关机了。”
“你东西收好了吗?这么晚跑出去干什么?”
如果没看错,刚刚经过巷口的是叶清风的车。
玉芝拉开燕宁,“喂,姓肖的你凶什么凶!是你兄弟自己跑到我们这儿来耍横耍无赖的,末了还非要我们出去吃饭。你有本事就叫他以后都别在咱们这院里出现,冲老婆发火算什么男人,燕宁是嫁给你,又不是卖给你了!”
她憋了一晚上的火终于找到了出口,要怪就怪他
了叶清风那么个损友!
肖晋南冷笑了一下,“她就是卖给我了,你不知道么?”
燕宁怕他越说越过分,急忙拦着他,把他往屋里推,“我们进屋再说。”
肖晋南看着屋里变化不大的陈设和屋里地板上那个孤零零的皮箱,“你就收了这么点东西?”
燕宁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他跟前说,“以后…能不能请你不要在玉芝面前提起我跟你之间的
易?”
肖晋南冷嗤,“你很介意被别人知道?”
“别人都算了,玉芝是我最好的朋友,跟我一起长大,相当于是亲姐妹,甚至比亲姐妹还要亲。这里也是她的家,我不想被她知道留下这个院子是我用自己换来的。”
肖晋南沉默,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燕宁抬眸看他,却只听到他说,“我饿了,给我做点吃的。”
他这算是答应了吧?
“你没吃晚饭吗?”
“不想在外面吃。”
“可是…”今天停水,没有烧饭呢。
肖晋南讥嘲,“怎么,自己出去吃香喝辣了,给我做吃的就不愿意?”
燕宁叹了口气,“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她去厨房煮了碗面,加了两个蛋和青菜进去,起锅的时候又舀了两勺她和玉芝自制的
酱,香味一下子浓郁起来。
她把碗放到肖晋南面前,“冰箱里没有菜了,将就吃碗面吧!”
肖晋南盯着
香味美的面汤,酱料浮在绿色蔬菜上,看得见大大的油花,闻起来却一点都不油腻。
尝了一口,面条就是普通的面条,但
燥咸香,汁浓味厚,跟以前吃过的所有汤面都不太一样。
“你在面里放了什么?”
“噢,没什么,就是我自己做的
酱,玉芝她外婆教我们做的。你以前也吃过啊,上回给你涂白煮蛋的那种三明治酱,还有各种果酱,是我和玉芝后来慢慢摸索着做出来的。”
“做来干什么?卖?”
“店里卖的点心、三明治会用到,我们自己平时也吃,比外面卖的要健康天然,不含添加剂的。有时候有的常客觉得好吃,我们也会按一瓶一瓶的卖给他们。”
肖晋南挑眉,“为什么没有大规模地摆上柜卖?”
燕宁笑笑,“本来只是当个小技巧学来解馋的,玉芝的外婆以前总说她年纪大,要走在我们前头,怕我们两个馋丫头吃不到她做的东西了,趁早学着点。后来外婆真的不在了,我们也就是做来自己吃,没想过要拿出来卖。”
肖晋南吃的很快,边听她说话边吃,很快就只剩面汤。
他有点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你单卖出去多少钱一瓶?”
“不一定,不同酱料有不同成本,30-70块都有。”
“你可以把配方卖给我,我交给食品生产商去做,或者你注册公司我来投资,卖这些东西,应该比你这个咖啡馆赚钱。”
燕宁有些紧张起来,“不,我不想要其他的,只要保住这个咖啡馆就够了。”
“我说了要毁约吗?我跟你之间的
易继续履行,这只是额外的,算是白送的福利。你要知道,很多人想从我这里拿投资,都拿不到。”
燕宁一点也不怀疑他的投资眼光,但还是坚持,“我没想过把这个当成一个生意来做,只要咖啡馆继续经营,维持生计是没问题的。”
她完全忘记了她已经是肖家媳妇的份身,生计早已不需这样的方式。
肖晋南也不勉强,“你自己考虑,配方还是可以卖给我。”
燕宁忽然笑了,越笑越开怀,眉眼都弯起来,最后伏在桌上
着肚子,拼命想把笑声给
回去。
肖晋南剑眉深蹙,“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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