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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手术还是自然产(生娃,必看)
 “我自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没听过这句话吗?她唐菀心图什么,不也是图个疼她的男人和下辈子的衣食无忧吗?”关静面目狰狞的又哭又笑,“嗬嗬,佟先生,你当年不是也喜欢我的吗?现在发现真的得不到,所以干脆毁了干净?”

 她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每个人表情各异,但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佟虎。睍莼璩伤

 佟虎气得直咬牙,“你胡说些什么?”

 他恼羞成怒,正是关静想看到的,她挑衅地看向唐菀心,“噢,原来你们都还不知道?当年我刚红的时候,佟虎就向我示好,鲜花礼物每天都送。那时候他在宁城才刚崭头角,混黑出身的,当然不能跟名门世家的肖公子比,我瞧不上他,拒绝的很干脆。没想到他记恨了那么久,发誓要夺走肖氏的产业不说,还把肖家的长媳也挖到手了,真是好手段!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应该选他,也省得有这么多恩怨了!”

 唐菀心如遭雷击,僵直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辂。

 其他人大概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佟虎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掐住关静的脖子把她拎起来,咬牙道,“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关静反正是豁出去了,就算死到临头,摆他们一道也是好的。

 她脸色都被掐得缺氧青紫,还嘴硬道,“我…没说谎啊,不信…可以去问问当年电视台的门卫…花店…胬”

 佟虎是百口莫辩,肖豫北这时也反应过来,首先想到的是唐菀心,见她目光空,心疼得上前一步想拉她,没想到她已经‮体身‬往旁边一软。

 “菀心!菀心,你怎么了,啊?叫救护车,快送她去医院!”

 肖豫北抱住她,吓得心魂灭。

 佟虎回头看,也松手扔下关静直扑过来,“让开,我送她去医院!”

 肖豫北愤恨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她不用你管,你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吧!”

 “什么我自己的事?只有她才是我的事!”

 唐菀心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厥过去,并没有昏,虚弱地睁开眼睛,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进去,就近揪住肖豫北的衣服道,“送我…去医院,豫北,你送我去…我不想看见他!”

 他自然指的是佟虎,唐菀心实在是没力气,一个字都不想听也不愿多说,把他摒除在外,图个清静。

 “我送你去医院,你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别怕。”

 肖豫北已经不想再理这里剩下的一团了,抱起她就往门外走。他的车子就停在楼下,现在就算是带她远走高飞也可以。

 唐菀心一走,佟虎的力气也仿佛一下子就被干了,浑身肌紧绷着,恨不能把眼前的一切都砸个稀烂。

 “大哥…”詹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凑上来道,“你去医院陪她吧,这里交给我们!”

 他了解佟虎,做过的事情向来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辩解就证明当初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又不是个有急智的人,懂得花言巧语先稳住人再说,这么一耽搁,误会转眼就成了心结,对他和唐菀心来说不是好事。

 佟虎怎么会想到轻狂气盛时的一个晃神导致了今天这样的局面,他跟唐菀心才刚刚和好,那还是他几乎拿命换来的,这会儿就又被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给毁了。

 唐菀心不知该怎么想他了,他们中间本来就隔着那么多事。

 他赶到医院去,好在两个小虎崽还算皮实,‮子母‬
‮体身‬都没什么问题。这还不到预产期,要是这会儿受了刺突然要生了,那还是有点凶险的。

 佟虎吓的一头汗,医生说唐菀心一直有点贫血,气急了,供血有点跟不上才会有短暂的黑晕和昏眩,好好休养别再情绪激动就没事了。

 可肖豫北就一直在她畔守着,见他来了,就把他挡在病房外头,低了声音怒道,“你还想让她再晕一回?”

 “这是我跟她的事,你让开!”

 两人对峙不下,唐菀心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豫北,你让他进来吧!”

 该说的总是要说清楚。

 佟虎看着病上苍白憔悴的人就难受,明明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是脸颊红扑扑的小模样,一下子就像经历了人生巨变似的。

 “唐菀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只有在非常郑重其事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地叫她,心心心心的喊,宠是宠了,但总好像带着戏谑似的。

 可是这一刻她觉得担不起他的郑重,她跟詹云一样了解他——他没有辩解,那么当年就是真的有那么回事。

 “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样?”她苦涩地看他,眼眶发红,但是哭不出来,“我就觉得宁城太小了,绕来绕去都在这个圈子里,所以我才…总是在同一个地方摔倒。”

 两个男人,一个是年少时候全部的真心,一个是想要白头到老的孩子他爸,结果因为同一个女人,离弃她或者利用她。

 “不是,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接近你!六年前我是对关静动了点心思,也想过跟肖家一争高下,但那只限于跟恒通的竞争。隔了这么多年打算入股和并购恒通,是出于商业投资角度的考虑,跟那个没关系了,接近你也是这一年多以来的事情,不是因为关静…”

 他知道怎么解释都很苍白,可还是有必要跟她把来龙去脉说清楚的。

 “虎哥,你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过不会再隐瞒和欺骗我的,这样算什么?”

 佟虎懊恼,“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实在不想拿到台面上来说。”

 他知道不管怎么说她都会有阴影,毕竟之前肖豫北跟关静的历史就是她心上的疤。他要再坦白有这么一段,不是把疤抠开再撒把盐吗?

 唐菀心闭眼摇了‮头摇‬,“虎哥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顿了顿又继续道,“关静那里…让她受法律惩罚就好了,她还有孩子,就当是积德吧!”

 她现在不想为难谁,以前她不信命运这回事,现在再回头看,也许一切都是注定的,不信都不行。

 佟虎一千一万个不舍,这时候也没有办法,或许给她点时间想清楚也好,想清楚了她就会明白他只有对她是真心的。

 “菀心…”佟虎走了,肖豫北站在她畔看她,“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已经说到不想再说了,可都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感受。

 她现在的难堪,至少有一大半是源自于他。

 唐菀心‮头摇‬,“豫北,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

 也许他们都没错,只是没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做错事的人会得到惩罚,这就够了,她不想再苛求什么,如今最在意的只有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保住恒通。

 商场如战场,佟虎未必接受的了余下这战场上的结果,他们暂时分开冷静一下也好。

 *******

 宁城的冬天不算很冷,但入了深冬,树上的叶子还是掉了大半,整个城市都有些萧索的味道,过了元旦,就盼着开暖和起来。

 唐菀心的预产期其实马上就到了,燕宁却还有一个多月。

 肖家大宅里好久没有过这样欢喜的新,以前豫北晋南两兄弟不合,再后来豫北索离家在外,一家人过年就像敷衍。加之今年给孩子准备的东西很多,虎头帽、虎头鞋,崭新的包被、小铃,五颜六的,看着都喜庆。

 所有人都期待着孩子们的到来,只有燕宁特别紧张,她想好了的,挨不到预产期那天去了,她要赶在唐菀心之前生下孩子,肖晋南才有胜算,提前一点剖腹产,问题也不是很大。

 就是委屈了宝宝,毕竟在娘胎里是没待够月份的,将来会不会先天不足也不好说。

 可总比还没出生就失去她要好,也不至于在肖晋南那里成为不受期待的孩子,对她不公平…

 她的小公主…燕宁抚着肚子,温柔地跟小宝说话,道理讲了很多,总希望孩子能明白,坚强一点,壮实一点,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肖晋南要去出差,临出门了发现燕宁不在,问司机,司机说她去了影楼拍照片,这个时间正好差不多要去接她了。

 “她一个人,没人陪着她吗?”

 “没有。”

 肖晋南一听就上火着急,着这么大个肚子,眼看都快要生了,出门身边也没个人陪着!

 他把衣服行李扔进后备箱,对司机道,“送我到那个影楼去。”

 赶飞机的时间还宽裕,他得把那女人接上才能放心。

 他出现的时候,燕宁正坐在沙发上,化妆师一个在帮她盘头发,一个在她肚皮上涂涂画画。

 室内开着空调,她只穿了两段式的白色纱质衣裙,托住上围和遮住下的部分,出光致的手臂肩胛还有大得像一面鼓的肚子。

 化妆师在她肚皮上画了简单的笑脸,还有两团粉红粉红的胭脂,真真就像小孩子的笑脸一样。

 只是肖晋南看着幼稚,没好气地瞪她。

 “呀,沈‮姐小‬你先生来了,刚刚还在说呢!正好这套装换好了,你们先拍合影吧!”化妆师不知道肖晋南赶来并不在计划之内,热情地把他拉进去,灯光一打,摄影棚就开始工作了。

 “这是干什么?我还要去机场!”他被赶鸭子上架,人多不好发作,只得低了声音问燕宁。

 她羞赧地笑,“拍一套孕妇写真,早就预定好了的,只是到今天才有空来拍。”

 “那你拍你的,拉上我干什么?”

 他转身想退出去,燕宁拉住他,“他们说爸爸也一起拍比较好,既然都来了…就拍一张好了。”

 一套照片30张,摄影师说准爸爸一起拍个五六张,当是全家福很有纪念意义。

 本来是没期望他会来的,可他竟然就这么出现了,那就拍一张也好吧!她要求不高的,能拍一张合影就很好了。

 补光的大灯一打,肖晋南险些睁不开眼睛,身后是大幅的油画背景,卷轴可伸缩的,在他看来真是假到不行,实在可笑。

 但周遭所有人都是柔声细语的,对孕妇格外体贴,他没办法,只好配合行事。

 他表情僵硬地站在燕宁身边,摄影师不停地引导他,“准爸爸靠近一点,揽着准妈妈…您太高了,要不蹲下来吧,扶着肚子…”

 他摆布不来,这样的场景对他太陌生了,他没拍过所谓的写真,连结婚时的婚纱照都是去试婚纱的时候叶清风抓拍的,就这么用了。

 他连对着镜头笑都觉得吃力。

 “不用费事了,就这么拍!”

 他窘,摄影师也囧,但是他气势在那儿,发号施令别人就自然而然地服从了。

 燕宁无奈地笑,张开双臂从他腋下穿过搂在他后上,整个人投入他怀里。

 “手搭在我肚子上…嗯,就这样,好,看镜头就行了!”

 他不笑也没关系,至少将来让宝宝看看,他和她们是在一起的。

 “你怎么会来?”终于拍好了,燕宁才问他。“今天不是出差吗?”

 她以为他都上飞机了。

 “你还知道我今天要出差?”肖晋南眉心隆起,“我这是去机场的路上,听说你在影楼我才过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要作妈妈的自觉,出门也不叫个人跟着!”

 燕宁现在脚肿的厉害,稍稍走几步就吃力,只能坐下来,“不想麻烦别人,这照片本来2个月前就该来拍的,是我耽搁了,想想不拍可惜的,可能就只有这么一次大肚子的形象,还是留个纪念。”

 之前她一直惶惶不可终,就怕肖晋南知道了孩子的‮实真‬别,要她去打掉,根本没有心情来做这些。

 肖晋南口闷了一下,“我今天要出差去浦江,可能要去一个多礼拜,你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吗?”

 “要去这么久?”燕宁愣了一下,她只知道他今天要出差,却不知道要去这么多天。

 “嗯。”肖晋南踌躇满志,嘴角弯起笑容,“这一趟搞定了,恒通就会有新面貌。”

 不仅注入新的资金,还能把佟虎他们挤出去。

 老头子把恒通控制权交给他之后,最后的胜利者就只会是他。

 “嗯。”燕宁不知该说什么,把头发上的饰品都拿下来,“你几点的飞机,我去送送你!”

 肖晋南看着她,“还没拍完,你就不拍了?”

 燕宁摇了‮头摇‬,“拍了三套衣服了,够了。”他参与进来,她前所未有的足,觉得前头拍的那些都可以不要,只留他跟她这一张就好。

 “机场还有点路,你一不能开车,二不能提行李,去那儿干什么?回去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你让我去吧,我想送送你,一个多礼拜都见不到你呢…”

 她不敢告诉他,明天就是唐菀心的预产期,宝宝随时都有可能降生,她也随时都可能进行剖腹产,提前带宝宝来这个世界。

 他回来的时候,也许他们已经从夫二人变成一家三口了,他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可是古往今来,生孩子都是一场恶战,她心里还是会有些害怕,他是她的支柱,是她最想依靠的人,他要离开那么久,总是舍不得的。

 肖晋南从不知道她是这么粘人的,可能怀了孩子的女人特别多愁善感吧!但他心里是暖的,帮她披好衣服,就扶她下楼、上车。

 路过一条小马路等红灯的当口,燕宁闻到蜂糖炒栗子的香味。

 “想吃?”肖晋南看到她循着味道趴在车窗边,只差整个脑袋伸出去了。孕妇的嘴都不闲着,还随时随地就突发奇想的想吃东西。

 “嗯,好香!好久没吃了。”宁城有老字号,一年上头都卖这个。只不过现在不是最好的时令,口感肯定差一些。

 “老刘,靠边停一下车。”

 车子刚停稳,肖晋南就打开车门走下去,矫捷的背影直奔那爿小店而去。

 他外套都没穿,浅灰色的手工定制西服在这个天气的寒中显得有点单薄,他却毫不瑟缩,从左右来往的漂流中大步流星地穿行,线抿的很紧,很快就拎了一袋栗子赶回来。

 “拿着!别吃多了,小心不消化!”

 热腾腾的一包扔到燕宁手里,她有些懵懵的说了声,“谢谢!”

 他不甚在意似的,“这小子八成跟我一样,我小时候也特别爱吃这个。”

 燕宁紧紧捧着烫手的纸包,心口酸,刚要开口,他朝前面喊道,“老刘,开车!”

 她怔愣地看他侧脸,英俊深邃的五官,一半隐没在黄昏暮霭的阴影之中。

 他不常笑,可其实笑起来很生动,很好看,像璀璨的明星。

 她送他到安检口,他为她拉好外套的领子,“回去吧,我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有什么事你记得跟花伯伯和刘嫂他们讲,不舒服要及时去医院。”

 燕宁乖巧的点头。

 他又微微弯,跟她的肚皮打招呼,“儿子你要乖乖的,等爸爸回来给你带玩具。”

 他现在都是这样,认定了她怀的是儿子,连准备的衣服、被子和玩具都是蓝色或者咖啡这样适合男孩子用的。

 燕宁想买粉的红色的,他就说男孩子不能打扮得太粉,从小就要硬气些。

 她说不出心里的酸楚,只好折中买些鹅黄的东西,玩具也准备了男孩女孩都会喜欢的熊宝宝、小鸭子。

 她手里还捧着他买给她的那包栗子,热气没有散掉,氤氲在纸袋里,濡了纸袋,看起来好像少了一圈,其实她还一颗都没有吃。

 女人的直觉总是奇异的准,她抓握住的这一包糖炒栗子,其实就是肖晋南给予她的最后一点温情。

 唐菀心的预产期过去了差不多一周,胎儿还没有作动,全家人都有些焦躁,连住在医院的爷爷都打了好几次电/话回来问情况。

 她自己不是不着急,但医生说这样的情况是有的,预产期只是根据例假周期做的一个推算,每个人周期会有不同,划一标准做出的推算当然也不完全准。

 她每天自己都有听胎心和胎动,宝宝正常活跃,她自己也能吃能睡,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倒是公司里的风起云涌,她几乎没有心力去多加理会了,早早布下的局,如今有荣家三少,还有肖晋南在背后‮劲使‬,其实用不着她本人出面,一切也已经成定局了。

 她跟燕宁一样,腿脚肿得几乎走不动路,尤其她肚子又格外大,上下楼都要人搀扶着,否则都看不见脚下的楼梯。

 这天午后下了一场雨,是今年的第一场雨,雨丝细密,打开门窗,空气里都有淡淡的泥土清香。

 肖豫北给她递了一杯热牛,“要不要去院子里走走?这会儿空气好,说不定宝宝呼吸到新鲜空气就想出来了。”

 唐菀心笑笑,“还是不要了,刚下过雨,地上滑的很,我怕摔了,就在这里也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的。”

 她知道他是怕她待在房间里闷,又太盼着宝宝出来而胡思想。

 她的房间窗户临着花园,推开窗,也能看到满园细微的

 肖豫北继续说,“我想过了,等宝宝出生,你还是搬回我们原来那间房去住,那毕竟是个套间,空间更大一些,你跟宝宝都住的舒服一点。”

 “不用了,我住这里就很好,虽然不是套间,但也比一般人家的房间大多了,两个小家伙占不了多大地方。”

 他的温情体贴她心领了,可孩子出生之后,她不可能还在肖家长住,肯定是要找地方搬出去的,现在这房间再小,也赶得上普通人家一半的家居面积了。

 肖豫北不勉强她,只是有点怅惘。那本来是他们的婚房,是他硬把她出去的。

 他知道她做的什么打算,等她生完孩子,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也不会在这个家里长住下去。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么。

 “唐菀心呢,她人在哪里?让我上去见她,谁都不准拦着!”

 佟虎的大嗓门,在哪里都很有辨识度。

 唐菀心撑着桌子站起来,说不清为什么,心里还有一丝侥幸的欢喜,“是佟虎来了?”

 佟虎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詹云,燕宁闻声也从三楼房间下来,看到他们有些诧异,“詹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詹云示意她不用理会,上楼去搀她,“我们到客厅坐一会儿,大哥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

 燕宁看了佟虎犷的背影一眼,心里忽然颤了颤。

 大概就是今天了。

 她重新跑回房间去,很快收拾了一个包包出来,都是产妇和‮生新‬儿必备的一些东西,其实早都收拾好了,就放在房间的角落里,要用的时候直接拎着就能出门,一点不耽误。

 她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立着的相框,是刚出炉的大肚孕妇照,肖晋南站在她身边,表情严肃,但姿态尚算温情。

 她把它也带上。

 詹云见她这样,稍稍变了脸色,“要去医院?”

 “嗯,今天不太对劲,我想…早点剖腹手术好一些吧!”

 她说的并不艰难,也不胆怯,到了这一刻就像上了考场的学生,眼看试卷已经拿在手里了,复习备考时候的那些紧张自然就淡了。

 詹云站在她对面,金丝边框的眼睛遮不住眼里的锐芒,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只说,“我的车子在外面,我送你去。”

 燕宁觉得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了解她,她想怎么做,有什么打算,他其实都想到了。

 刘嫂见她拎着东西,赶紧关切地上来,“燕子啊,是不是不舒服要生了?我叫老刘开车送你去医院!”

 燕宁拉住她,挤出笑容道,“刘嫂你先别慌,我是跟医生预约这几天就要去做手术的,詹大哥开车送我过去,不慌不忙的,正正好。菀心姐还在家里,她才是预产期都过了,随时有可能要生的人,让老刘的车子在家守着,万一有什么,好及时送到医院去。”

 她不等刘嫂多说,看了一眼唐菀心房间的窗户,还有身后她住了这么久的肖家大宅,抿紧坐上了詹云的车。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越靠近医院的方向,燕宁越发觉得肚子好像痉/挛似的隐隐作痛。

 宝宝,对不起,要让你提前到这个世界上来…

 詹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脸色苍白,额上还渗出汗珠,不由握紧了方向盘问道,“怎么了,很难受吗?”

 燕宁摇‮头摇‬,尽量让语气轻快一些,“没事,大概是我有点紧张吧?对了,小磊呢,他今天上不上学?”

 “你想让他来陪你?”

 “嗯,可以吗?我还要打电/话给玉芝,让她也来陪陪我,希望今天店里不会很忙。”

 詹云注意到他没有提到肖晋南,她始终压抑着,对那个男人的感情和期待。

 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寻常人家必定是前呼后拥的,女方的爸爸妈妈,公公婆婆,甚至提前请好的月嫂,拉拉杂杂一大堆往医院里去,丈夫就更不必提,即使不开车也没关系,就在准妈妈身边陪着她安慰她就好了。

 可是燕宁什么都没有,从小就没有父母在身边,也没有公婆,那些女孩子想要了解、羞于启齿的问题和困惑,她全是自己摸索学来的。到了这紧要的关口,丈夫也不在身边,连个与她双手握的人都没有,更别提贴心的‮慰抚‬。

 最无助脆弱的时候,她也没想过打电/话给肖晋南,这说明什么?

 她也不过是个20出头的女孩子,人生才刚刚开了一个头,会孤独会恐惧,尤其是面临这样的人生大事。

 可是她能找到陪在她身旁的人,也不过是亲近一些的朋友罢了。

 她坐在医院休息室里也很安静,詹云去帮她办入院手续,小詹磊已经送过来了,在她身边陪着她,偶尔摸着她的肚皮童言无忌,逗她莞尔一笑。

 他能为她做的,眼下似乎就只有这么多,再多她又会有负担,不肯接受。

 玉芝一个人来的,比燕宁还要紧张,紧紧抓着她换好的病号服道,“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会不会有危险?”

 燕宁‮头摇‬安慰她,“没事的,现在剖腹手术都很成了,我这马上就足月了,还多得是早产孕妇比我这情况复杂的呢,别怕!”

 玉芝鼻头一酸就哭出来,“这算什么嘛,结婚就勉勉强强的,孩子也不让你好好生,肖晋南这个猪头,眼里只有家产,根本就不管你们‮子母‬死活,燕宁你还喜欢他作什么?”

 燕宁失笑,“他不知道我今天要做手术,是我自己拿的主意,不能怪他。他赢了对我也有好处啊,咱们的四合院就不用拆了,不用到处找地方搬家,还可以等到我妈妈回来找我…”

 其实如今她觉得妈妈能回来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要回来早在十年前、五年前就可以回来的,何必等到现在?

 她要留下那个四合院,更多的是一种念想,是不想让自己和玉芝颠沛流离的唯一保证,那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啊,怎么舍得它就这样堙没了?

 玉芝撅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帮燕宁把马尾辫放下来梳好,“那你不要害怕,打了麻药应该不会疼的。我们都在外面等你,你跟宝宝都要坚强点,知道吗?”

 燕宁点头,又问她,“清风呢,你们不是公不离婆吗?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谁跟他公啊婆的,我知道他一定会跟肖晋南通消息,怕你不想那么及时让他知道你生了,所以没叫上他。”

 詹云走过来,后面跟着两位年长的医生,他把手轻轻搭在燕宁肩头,“准备好了吗?要上手术台了。我请了两位专家帮你做手术,保证万无一失,你也放松一点。手术一个小时之内就能完成,我们还在这里等你,没事的。”

 燕宁预约的医生自然是不能跟詹云特意请来的专家相比,她资源有限,他就竭尽所能给她最好的。

 詹磊也在旁边助阵,“是啊,燕子姐姐你别怕,我们都在这儿等着你。等小妹妹生出来了,我陪她一起玩。”

 都说小孩子看的最准,没人告诉过詹磊,他直觉就说这孩子是个小女孩。

 詹云不着痕迹地纠正他,“不是妹妹,你都叫燕子姐姐了,她的宝宝按辈分该叫你舅舅。”

 燕宁没有留意他这样的较真,在病上躺下来,笑了笑,“你们都别走开啊,知道你们在外面我很安心的。”

 她上手术台,还有一小段‮醉麻‬的时间,然后很快就能见到宝宝了。

 她催生出无限的勇气,跟能见到陪伴了她10个月的女儿相比,现在这些忐忑真的不算什么。

 她睁眼看着天花板上白色的灯光,包包里有她跟肖晋南的合影,就当作是他陪着她。如果他此刻人也在这里,该有多好,她就真的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

 另一边,佟虎气势汹汹地进了唐菀心的房间,看到肖豫北也在,更是火冒三丈。

 “唐菀心,我有话跟你说,让不相干的人出去!”

 肖豫北讽笑,“佟先生,这里是肖家,只有闯进来的才是不相干的人!不管是菀心的事还是恒通的事,都跟我息息相关,有什么不怕直说!”

 佟虎冷冷觑他,“她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无关吧?我怎么让她怀上孩子的事你想听吗?正好,前不久我们才刚刚…”

 “佟虎!”唐菀心厉声喝止他,她肚子到膝盖的位置盖了一薄毯,手放在薄毯下都止不住的颤抖。

 这男人为了逞强斗狠,连他们闺房里的事情都能抖出来说了。

 “豫北,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说几句话就好,没事的。”她不忍心看到肖豫北的怅然,有些事的确是只能当事人自己说清楚。

 佟虎狠狠瞪了肖豫北的背影一眼,“你就是这么报复我的?因为那个关静的一句话,跟肖豫北一起,非得凌迟我不可?”

 唐菀心冷静地看着他,“我没有这么幼稚。我又不是第一天住进这里,这儿是肖家,他当然也在。我们住不同的房间,楼上楼下,再清白也没有了,虎哥你现在才来计较这些是不是晚了点?”

 佟虎把一份文件摔在她面前,“你还在装傻?恒通最近发生了什么你会不知道?我以为你引入荣氏集团只是为了制衡我的万德信,没想到你打的主意是把我挤出去,还增发新股稀释我们的股份…唐菀心,你真是好手段!说好的孩子出生后肖老爷子给你的股份呢?你准备到手之后就给肖豫北是不是?反正现在也只有肖家兄弟得到这票股份能成为实际控制人,噢,还有荣氏的荣靖毅,你该不会把控制权交给他吧?难不成你跟他也睡了?”

 唐菀心再也听不下去,起身狠狠就要给他一巴掌,被他擎住手腕动弹不了。

 她眼底的,满是愤怒和失望,“你侮辱我不要紧,但不要连带着侮辱我们的孩子。”

 佟虎也是气极了,“你还知道那是我们的孩子?你就利用我们的孩子给别的男人谋夺这一切?就因为关静的那点破事儿,因为我接近你的时候动机不纯,你就布了个局这么报复我?我后来怎么对你的你看不见么,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改为抓着她的肩膀,说到火头上‮劲使‬摇了摇她,见她呆呆的,又暴躁了,“怎么不说话,你说话呀?”

 “你不要喊…我有点晕。”她的眼神忽然有些茫然无措,‮子身‬僵直着,“有水,有水出来了…”

 佟虎还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倒是守在外头的肖豫北听到佟虎大呼小叫的,不放心跑进来,一眼就看到唐菀心站在那里,子上濡了一片。

 “是羊水破了!菀心,你要生了,我们快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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