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如花美眷,常思朝暮 69
(裴衿衿侧脸看着施南笙,“好!”)
走入
宫的裴衿衿想,她为什么要答应施南笙的建议呢?她进来若走不出去,证明她心中不静,可她的心本来就不静,找不到出口也很正常吧;若她走出去了,又能怎样呢?她和他,难道还真的能从头来过吗?
裴衿衿完全没有做任何选择,只是朝前一条路一条路的走着,心中忽然想起大学教她心理学的一个老师曾对她说的话。睍莼璩晓
老师说:别随心所
地走在路上,在没有回程的旅途中,除了风景,还有陷阱,不要被伤害得身心俱疲时,才懂得认真地面对生活。路有时不在脚下,而在我们的心里,想好了再走,方可少些愧悔。
那时,她觉得老师说的话不过是一个生活长者对晚辈端着姿态的教育,没太放在心上,现在细细回想起来,果真是一片真心肺腑的教育啊,只可惜当时的他们都太年轻,没有完全理解,等到明白老师的意思时,才知道世上真的没有后悔药可以买来吃彖。
裴衿衿慢慢的停下脚步,仰头看着天空,老天爷,我能不能说,我有些后悔了…
谁曾说,青春是打开了就合不上的书,人生是踏上了就回不了头的路,爱情是扔出了就收不回的赌注。五年前她扔出了自己的爱情,原来是真的收不回来,她很想问问自己的心,是不是她的爱情,一辈子就只有一次吗?明明她的男朋友是余天阙,可为什么她却在和施南笙实验着自己内心有多纯净呢?尤其让她尴尬不敢想的是,她和天阙变得诡异,而和施南笙在一起却特别的自然舒服,难道在她的潜意识里,真的对与施南笙复合有期望吗?
“没有!媲”
裴衿衿吓得一不小心喊出了声音。
让她更受到惊吓的是,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了过来。
“什么没有?”
裴衿衿惊恐的转身,看到赫然出现在身后的施南笙,疑惑不已。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出口的地方等着我吗?”
施南笙表情淡淡的看着裴衿衿,口气里带着戏谑,“正确的出路在天上吗?还是说,老天爷会告诉你寻找到一条走向我的路?”
“我还没开始找。”裴衿衿鼓起小腮帮子,“你不要小看人。”
草丛里的灯光在人身上踱上了一层光晕,不比白天看的清晰,却别有一番柔和的感觉,让人的心也变得软和起来,好像稍稍的躁动都会破坏此刻的美感一般,让人轻盈的呼吸,轻轻的说话,轻柔的凝眸注视着眼前人。
说过不爱了,说过不想了,说过忘记了,说过放弃了;有时,人的记忆总是那么的脆弱。往往一杯酒,一首歌,一个路口,就会勾起曾经有你的记忆,犹如海市蜃楼一般浮现在眼前。看到了你的美,你的笑,你的泪;看到了我的错,我的坏,我的醉;看到了我们曾经牵手,曾经的誓言,曾经的幸福…
施南笙,怎么办,我好像看到了五年前在C大校园里牵手漫步的我们,我要怎么欺骗自己,那种感觉和此刻的感觉,美得让我不忍醒来。
裴衿衿沉浸在景境里正伤心悲情的内心无限感叹,施南笙大煞风景的飘来一句话。
“还是傻乎乎的样子。”
这样专注的看着他,难道就不怕他误会吗?如果她内心一直严守自己是余天阙的女朋友,最好别这样凝望他,他怎么对她是他的问题,但她一旦给他什么信号那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可能,他会将她伤害。
裴衿衿皱眉,“你才傻。”
“姑娘,以后别用这么爱慕的眼神看着我,男人其实是一种自制力和理智度都不高的动物。”
有非常理智的男人,也有自制力极为高深的男人,但那种人一旦遇到对手,会疯狂的让人难以想象。事物都是平衡的,对一边冷漠到极致就注定在另一边会释放对等的爆发。而他,并不想在她的身上再发生什么无法自控的事情,五年前的感觉,尝过一次就够了。
裴衿衿被施南笙的话弄得窘迫,撇开头,脸颊开始微微发红。是啊,她现在有天阙,不能再惹上施南笙了。哎,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开始对他唯恐避之不及,现在他坦白对她没那种想法,只是打算依靠自己找回当初意气风发的自己,她怎么却在他的身上开始渐渐失落呢?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他全心全意的
恋自己,现在轮到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开始对他产生无法抑制的关注吗?
“我继续。”
说完,裴衿衿转身朝
宫深处走去。
走走走走,她要离他远远的,这个人现在魅力四
,如果她不和他保持全安距离之外,说不定也会成为他的花痴队一员,那可就太要命了。难道刚才自己看他的眼神真的很爱慕?
裴衿衿甩甩头,自言自语道:“不是的不是的,肯定不是的…”
她刚才肯定是被景
住了,怎么可能是因为他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刚她就该十分肯定的否认施南笙的话,免得他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是个女人就对他有想法。嗯,就这么样,待会找到他一定要和他说清楚。
常有人说,理想很丰
,现实很骨感。裴衿衿总算是有点领悟了。例如今晚,她的理想就是用最短的时间找到唯一的出路,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女将军一样出现在施南笙的面前,让他好好看看,自己可不是什么傻妞。但,理想就是理想,理论上的想象。现实情况是,她在
宫中兜兜转转了一个小时,头越来越晕,方向感越来越差,而出口却像是藏在一团麻花里的小丝线,怎么都找不到线头,完全不知道怎么下手了。时间过去越久,她的心就越急,越急就越不知道应该怎么走了。
“施
啊,当初你到底是怎么一下就找到出口的哇?”
她连自己走出去都难,当初施老夫人是怎么准确的在
宫里找到迷路的施老爷子呢?厉害,她真的太厉害了。
转得实在找不到感觉的裴衿衿靠着一棵小树坐了下来,看着黑黑的天空,白天没云找不到,晚上居然还看不到星星,真是一点天时都不给她,讨厌,各种讨厌啊,看来这次被施南笙鄙视是逃不掉了。
坐着,想着,慢慢的,裴衿衿感觉有些困意了,身上的劲儿越来越少,脑子也变得不想想东西了,用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脑子里越来越空…越来越空…
最后…
-
别墅的大门口,于玲看着施南笙悬空抱着沉睡的裴衿衿,略感惊讶的走上前,声音里尽量藏好自己的诧异。
“孙少爷,裴姐小她…”
“在
宫里睡着了。”
施南笙低头看了眼怀中的裴衿衿,她倒真能睡得着,穿了一件睡衣就敢在树下睡得香,不怕
水太重伤身就算了,也一点不担心蚊虫叮咬,再漂亮的花园里也不可能没蚊虫蚂蚁的小动物,被咬一口,有她受的。而且,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肯定能找到出口吗?他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加紧处理了好几个公司的案子,她还没有出来。看到时间太晚,他不得不去里面找她,看到她蜷缩在树底下的模样,他真是哭笑不得。也是,傻妞就是傻妞,五年前很傻,现在也聪明不到哪儿去,如果真的带了脑子,恐怕就不得…得,她的个人事情,他懒得说。
于玲跟在施南笙的身边,说道:“裴姐小的房间在西楼第一间。”
走上三楼,施南笙直接朝东楼拐,于玲在后面有一瞬间的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施南笙刚才没听清自己说的话,她明明说裴姐小的房间在西楼,孙少爷怎么把人抱到了东楼这边了,连忙喊了一声,“孙少爷?”
施南笙像是没有听到于玲的话,自顾自的走到自己房门前。
“于玲,开门。”
呃?!
于玲愣了愣,这是少爷自己的房间,他怎么…
“于玲?”
“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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