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生气与烦躁
凌睿爵一句话也未说,拉着她下了台阶,穿过草地向着门外走去。
他走的很快,夜云依穿着高跟鞋紧紧跟着,脚步略微有些踉跄,她伸手提起了裙子,小跑着跟了上去,一边用力甩动着胳膊,想要挣脱他,可是却沒能挣脱开。
“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他们都还在里面,你有话好好说。”
她一边说着,却不由自主跟着他到了门外,站到了他的车旁。
凌睿爵一声不吭拉开了车门,把她推了进去,之后转身绕道了驾驶位置,拉开车门坐进來,启动离开。
“阿爵,你要带着我去哪儿?他们都还在里面呢,你该不会现在就离开吧,我还沒和妈妈打过招呼,也沒有和他们告别,你…你还沒和你的叶莲儿告别呢。”
她想起他和叶莲儿相拥着跳舞的情景,神情顿时冷淡了下來,故意说道。
“别问那么多。”
凌睿爵沉声说着,目光紧紧注视着前方的道路,很快就倒好了车,在一声刺耳的喇叭声中,车子呼啸着离开了,疾驰向着市内开去。
夜云依赌气转过脸不再看他,却因为离开了那个纷
嘈杂的环境而感到放松,整个浮躁的心情逐渐沉静下來,她略略带着疲惫的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也不喜欢呆在那样的环境里,虽然是必须要去的场所。
车内安静了下來。
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來往车子呼啸而过的声音,一下一下撞击在她的耳膜上。
一切在舒缓中带着丝丝的紧张,犹如缓缓绷紧的弦慢慢的收紧了,一点点的
走了她的呼吸,她睁开眼睛坐直了体身。
车子已经驶入了繁华地带。
最终他们的车子停在了一动摩天大楼前面。
这儿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夜云依愣愣的看着外面的情景,不明白凌睿爵再度带着她到这儿來干什么?
帝国大厦,在过去的那个圣诞节里,他曾经带着她到这儿來,两人在楼顶彼此拥抱着,享受着初雪的到來,一起看烟花璀璨在夜空中,一起看万家灯火在脚下闪烁。
他这次带着她來有何用意?
夜云依还沉浸在回忆里,凌睿爵已经下车,拉开了她身旁的车门,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未曾说一声就把她拉出了车,带着她朝着帝国大厦走去。
夜晚依旧寒凉的风吹拂过她身上单薄的礼服,冻得她不由颤抖起來,却顾不得许多,一路快步跟随着他进入了电梯。
“阿爵,你今天带我來这儿,到底什么意思?”
二人站在电梯中,头顶惨白的灯光照
在他们的身上,地面上投下了淡淡的倒影,夜云依深
了口气,竭力稳定住不停狂跳的心率,镇定了情绪,问道。
她的声音投在冷寂的空气里,仿佛落入了古井中,引起淡淡的回声,却沒有得到他的回答。
夜云依深
了口气,咬紧了
。
身旁的男人好似完全僵化掉了似的,一动不动,似乎完全沒有听到她的话,又好似完全不打算回答她。
夜云依等了片刻,看沒有丝毫回应,就缓缓抬起头看向了正前方不断闪烁着的数字,电梯一路在向着楼顶运行。
“你说呢?”
蓦然,凌睿爵反问了一句,陡然转身握住了她的胳膊,往前欺进了一步,把她
到了电梯的角落里。
“我说?”
夜云依心头跳动了一下,背部靠在了电梯壁上,抬头
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他眼底凝固不变的表情,一抹嘲弄勾起在
角,“我说你莫名其妙,明明在晚宴上好好的, 偏偏带着我从一声不吭的跑出來,还跑到这样沒有人的地方,你不是心血來
就是心浮气躁。”
“我不带你出來,难道非要看着你全身上下都被所有人指责得遍体鳞伤?还是你甘愿做凯瑞的未婚
?”
凌睿爵盯着女人眼底的那抹嘲弄,忍不住把心头的怒气发
了出來。
未婚
?
夜云依眯起眸子,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淡淡一笑,全身放松靠在了电梯壁上,目光挑衅的看着他,继而说道,“你和叶莲儿卿卿我我,早已经情深意重,管我干什么?我做谁的未婚
和你有关系吗?凌少,你该不会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想把全天下漂亮的女人都网落到自己的怀抱里吧?你能容纳的下吗?”
她丝毫沒注意到,她说着这话的语气里包含着淡淡的酸味,犹如打破了酸菜缸。
“我和叶莲儿卿卿我我?”
凌睿爵看着她的目光中冷
越來越浓。
他和叶莲儿怎么了?
舞曲响起來之后,她就被凯瑞抱在了怀里,一支曲子接着一支曲子的跳着,生怕给别人任何一个机会似的,每一支曲子都不拉下,凯瑞的手毫不避讳的搂着她的
,二人才是搂搂抱抱,让人不忍直视呢。
“对,你和叶莲儿。”夜云依挑眉强调着,“叶莲儿喜欢你,正好你也是自由之身,在所有人眼中,你们正好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不解的是,你怎么拉着我出來了?”
既然说开了,她索
把今天晚上一个晚上心里的委屈都发
出來。
叮咚!
电梯打开,顶楼广场出现在电梯外,夜云依沒有动,只是
着他怒火越來越盛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丝毫沒有动摇的可能。
“跟我出來。”
凌睿爵忍无可忍,握住了她的手腕径直出了电梯,上了两段台阶到了楼顶。
“依依,你在生气?因为我和叶莲儿在一起而生气?”
这段台阶让他冷静了下來,一个想法窜入了他的脑海中,他所有的怒火顿时消散了。
夜云依微微一愣,站在空旷的楼顶平台上,猛然间意识到刚刚她的样子十足是个吃醋的女人。
她怎么能变成这样?她早就说过和他只是普通朋友的,怎么能吃醋呢?
夜云依想到这儿,竭力掩饰掉心头的慌乱,淡淡一笑,“生气?我是生气了,我生气你直接把我从晚宴上拉出來,我还沒和我今晚的男伴告别就离开了,我想他一定会误会的。”她故意强调着男伴二字,眼前再次闪过叶莲儿挽着他的胳膊走进正厅的画面。
“你就那么想和他在一起?”
凌睿爵听她这么一说,刚刚被
下去的怒火再次浮躁起來,他往前
近一步,靠近了她,目光紧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想要发现她说谎的根据。
“你错了。”
夜云依仰脸看着他,脸色冷静了下來,“我既然挑选了他做我的男伴,我就要尽力做好一个女伴该做的事情,这是我的责任,目前的我,沒有心情谈感情,所以无所谓和谁在一起。凌睿爵,如果你的话问完了,我该离开了,你不用管我。”
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一直纠结在二人的身上,她突然感觉到累了。
他是因为凯瑞而生气的。
她心里说不出來是高兴还是不舒服,复杂的
织在一起,她想要离开,想要安安静静的想一会儿。
“不许走。”
她还未转身,就被凌睿爵拉住了胳膊,大力往自己的怀里拉去。
夜云依猝不及防,被拉入了他的怀里。
体身撞入他
怀的瞬间,一切的寒冷瞬间消失了。
圣诞夜的晚上,就是这样,他张开了自己的
怀,用自己的衣服包裹住了她,二人一起相拥着站在这儿,看着远处不断升腾而起炸裂开來的烟花,曾经许愿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可是几个月过去了,他们竟然变成了如今的状态,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依依,我们好好的相处,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不要为了别的男人或者女人吵架。”凌睿爵嗅着从她身上是散发出來的熟悉的味道,声音软了下來,他低头亲吻着她的头发,轻轻说道。
略略带着磁
的话语里,透着一丝淡淡的哀求,这股哀求好似裹挟着硫酸似的,让人的心逐渐松软了下來。
夜云依挣脱了两下,心头的冷硬却不由被这种酸
物质所腐蚀,沒有再反抗,只是靠在他的怀里,不满的嘀咕着,“谁和你吵架了?是你莫名其妙的生气,拉着我就跑出來,好像我得罪了你似的。”
凌睿爵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如果你不和凯瑞一起跳舞,如果不是有人说你是凯瑞的未婚
,如果你不是被凯瑞曾经的女人欺负,我就不会生气。”
他直言说出内心的感受,深邃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呵!
夜云依看着他,接着昏暗的夜
注视着他的眼睛,心底裂开了一抹笑,原來他早就生气了,可是整个晚宴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嗯哼,她决定故意欺负一下眼前的男人。
她拿开了他的手,转身走到了
台边缘,看向了远处跳跃着的万家灯火,故意说道,“凯瑞是我的男伴,我当然要和他一起跳舞了,谁让某些男人一直到最后都不肯邀请我做他的女伴呢,最终还邀请了叶莲儿。”
她的话凉凉的,飘散在淡淡掠起的冷风里,却异常清晰的落在了凌睿爵的耳中。
“我给你订了礼服,难道还不能表达我的意思?”
他走了过來,从后面抱住了她,碰触到她身上冰凉的肌肤,微微一怔,
下了身上的西装,从后面把她严严实实的包裹住。
衣服上带着他的提问,温暖而踏实。
暖意瞬间包容了夜云依,她沒有动,任凭他的宠爱逐渐把她给包围住,幸福从心头弥漫上來。
“送礼服有怎么了?最终我还不是重新换了礼服?邀请人家也应该有些诚意是不是?怎么能一句话都不说呢?”
她轻声埋怨着,心里的委屈已经逐渐消散开了。
“我明白了,以后我要提前预约,你是不会拒绝的。”凌睿爵脸上释然了,连带着西装一起把她抱住,下巴抵在了她的肩窝里,肌肤摩挲着她身上的狐裘,十分惬意。
“谁说的?”
夜云依一听,自己被他饶了进去,反驳着推开了她,拿掉他身上的西装,放入他的怀里,转身就走,“不行,这儿太冷了,我要回家。”
温度很低,她不能在这儿再待下去。
实际上,她不能说出來,她是担心他把衣服给了自己会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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