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张玲的信仰
我很奇怪夏婉玉的信仰为什么这么多变,于是就问她:“你对各种宗教都那么精通,难道你不怕亵渎神灵?”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两个在教堂里参加聚会,周围满是张玲教会的信众。我问了这个问題之后,夏婉玉眉头一皱看着我,玩味的说了一句:“神不是用來亵渎的,而是用來欺骗的。”
当时我并沒有听出夏婉玉话中的意思,我也是隔了两天才琢磨出來她话里的意思。神是用來信仰的,而神就是人的心灵。无论是世界上任何教派的信仰,其根本说法就是信则灵。而欺骗神,其实就是欺骗自己的心。神并不存在,但是每个人的心,却实真存在。
想明白夏婉玉话中的意思后,我有些失落。她在欺骗自己,可是…我何尝不是呢?
…
张玲的教堂要在十一月底举行一次聚会,这次聚会是建立教堂之后的首次宏大活动。活动费用由王颖丽资助,到时只要曾经听过张玲在教堂里的授课就可以前來佘山福音教堂参加。活动分为三个板块,首先是在别墅外面的绿地上面默坐三十分钟,回想一下自己以前的人生,并畅想一下未來。然后是一起吃素斋,吃过之后到教堂里一起说出自己对于未來的畅想,最后则是一起朗诵圣经。
很简单的一个活动,办起來也并不复杂。张玲用王颖丽资助的钱首先将场地布置了一下,又去印刷了两块海报,放在活动现场。随后又联系几个专业做素斋的厨师,让他们在活动现场附近搭建一个临时厨房,然后备好食材到那天做饭。活动开始之前,张玲一个个打电话通知我们,让我们十一月三十号一定要过去,并且要带上朋友。
我在海上的朋友张玲基本都认识,她自然会挨个通知。
想了想,似乎也就只有张晓军这货张玲不会联系,于是我就打了个电话给张晓军。张晓军从香港回來也有快小半年,可是他就是不和徐若云联系,也不回香港。每天宅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偶尔找我出來喝喝酒,***打
。我找他聊过两次回香港的事情,他不一而终都选择沉默,无奈我只能选择作罢。
我让张晓军來参加教堂聚会,张晓军起初还不乐意。我说到时候会有女美來,这孙子在那天就
颠的赶了过來。不过到了现场之后,可沒那么多女美。毕竟是教堂的聚会,來参加的大多数都是穷人,真正的富人才不参加这种聚会。现场的确有那么几个女美,比如说夏婉玉和王颖丽,当然还有张玲。
可是张晓军知道她们和我的关系,他对她们是一点想法都沒有。结果他就有点骂骂咧咧的说我骗人,我翻了个白眼鄙视他:“草,有点追求能死么?这里是教堂,不是夜店。”
我原本以为我这一番话会让张晓军茅
顿开,实际上这家伙听了我的话之后,也怔在原地,眼神有些恍惚的看着我。我以为这家伙被我说的不好意思了呢,于是又说:“我们要有追求,我们要追求世间大爱。什么是世间大爱,懂么?我告诉你,世间大爱就是世界上所有的子民全都是耶和华的信徒,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所以,你要爱这地球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物种,这就是世间大爱。”
张晓军被我说的眸子发亮,我心满意足,正准备再多说两句,就发现这家伙直接推开我走了过去。我转头一看,就发现这家伙原來一直在看我身后的一个女人。当时我就有些蛋疼,我还以为他茅
顿开了呢,沒想到是在看女美,这孙子!
不过我仔细看了一下,张晓军看上这个女美,的确很不错,跟他相仿的年纪。三十岁上下,穿着一件白色小袄,下面是加厚黑丝配上皮裙。很普通的打扮,有着三十岁女人独有的气质。谈不上妖娆似孙观音,但是少了几分女孩的清纯,多了几分成
女人的韵味。
但是和徐若云一比,多少还是有些逊
。毕竟徐若云的打扮永远都很知
,给人一种气质女
特有的美感。而眼前这个女人,显然就普通的多。张晓军很善
际,很快就和这个女美聊在一起。我也走了上去,知道了这个女美叫贾正妃,首都人。能來参加张玲教堂的聚会,全属偶然。
张晓军和贾正妃很聊的來,我却和这个女人聊不到一块。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总感觉她身上带着一股四九城的气势,这股气势让我很不舒服。
聚会按照预定的计划开始,我们一起坐在教堂外面的草地上,闭上眼睛回想过去,畅想未來。周围放着舒缓的音乐,王颖丽坐在我的左边,夏婉玉坐在我的右边,我前后分别是张玲和马晓丹。其实这样的聚会和活动方式对那些初次参加或者是涉世不深的人來说,很有吸引力。对于我,就有点
肋。
自我安慰剂可以吃,但是吃多了,总也有拉肚子的那一天。
第一环节很快结束,然后就是吃饭。吃过饭到教堂里一起谈论未來,每一个人都要上台讲出自己对未來的看法。上台的大多数都是來自各个阶层,生活并不如意的人,我和夏婉玉等人都沒有上台去。在音乐声中,我们一起朗诵圣经,然后结束今天的聚会。來参加聚会的,都可以领取一件礼物。是张玲采购的一批羽绒服,各种型号都有。
其实这也是张玲教会最与众不同的一点,别人的信仰,都是家境殷实的人來信。而张玲的教堂,却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來信。这些人有建筑工人,有丈夫卧
的家庭主妇,甚至还有
汉。或许对他们來说,一件羽绒服真的能给他们带來一冬的温暖。
等聚会结束之后,我和张玲一起收拾聚会现场。张玲忙的一张小脸上都是汗水,我也沒好到哪里去。收拾完之后,我们一起去洗脸。洗了一半,张玲对我说:“郝仁哥,刚才一个女人对我说,她丈夫明天要做腿大切除手术,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生活下去。她丈夫是在工地上被砸断腿的,工地上赔了六七万。你猜我怎么安慰她的。”
我看着张玲沾满水珠的脸,疑惑的问:“你怎么安慰她?”
“经历了风雨不一定能见到彩虹,但是只有在风雨飘摇世事无常中渡过的人生,才能暂且称之为人生。主不会帮你,这一切都需要你來扛,尽管这很难,但是又有什么容易呢?”张玲说了一番让我想不到的刻薄话,可是等张玲离开洗脸池好久之后。我才明白,其实什么信仰,全他妈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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