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母凭子贵
顾筱北当然知道厉昊南不会对自己这么好心,自己现在完全是母凭子贵。
她此时心灰意冷,无论如何,事情都沒有变,她是沒有办法的,因为这个莫名到來的孩子,这个意外萌芽的胚胎,她就这样,被困在这里。
只是她现在每时每刻都在惦记着贺子俊,子俊哥哥怎么样了,媒体那里怎么说,厉昊南有沒有对他下黑手?
厉昊南去浴室洗了个澡,从国外回來,下了飞机就赶往新闻发布会现场,然后顾筱北晕了,又去了医院,直到此刻算回到了家里,轻松的洗漱一下。
从主卧的浴室出來,有些疲惫地他真想一头倒在
上睡一觉。但想了想,他走到外间,在外间的小客厅他沒有看见顾筱北,一边随手挽着衬衫的袖子,一边下楼。见佣人已经把饭菜摆好,楼下也沒有顾筱北的人。
厉昊南心里一惊,不由皱眉问道:“顾姐小呢?”这个臭丫头不会这么能耐吧,刚來就又跑了?
“顾姐小刚刚跟你一起上楼了,沒看见她下來!”佣人紧张局促的回答着厉昊南的问題。
厉昊南返身上楼,竟然微微的有些焦急,楼上的房间很多,卧室,儿童房,视听室,他依依看过去,路过书房时推开门,看见顾筱北坐在椅子上,专心地翻看着面前的电脑,刚刚洗过澡的头发都沒來得及擦干,水顺着发丝滑下发梢慢慢聚集一颗滴落又一颗滴落。
他慢慢的走进去,想看看顾筱北在急着看什么,走近一看,顾筱北正在网上搜索着关于贺子俊的消息,他只是觉得心口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钝钝的疼痛,微微抿着嘴角,冷哼一声。
全神贯注的顾筱北被吓的猛然回过头,看见是厉昊南站在自己身后,脸色变了变,随即鼓起勇气问道:“网上关于这件事情的新闻怎么都沒有了?”
厉昊南讽刺的说,“难道你还觉得丢人沒有丢够?”
顾筱北一时气结,但也真是佩服厉昊南的手段和能量,一天前还是如火如荼的头版头条,此时竟然找不到一点痕迹,网上,电视上,报纸都,连这件事情的片言只字都沒有,厉昊南不愧是传媒巨头,无孔不入,触角遍布传媒乐娱各界。
“贺子俊现在怎么样?”顾筱北小声的问道。
“不知道!”厉昊南的声音里带在莫名的怒气,“马上下楼吃饭!”
餐桌上摆着非常精致的几味菜,佣人们不知道顾筱北怀孕了,也不知道她爱吃什么,饭菜都是依照厉昊南的口味做的,比较油腻。
顾筱北只是吃了一口,就觉得想吐,紧接着干呕起來,只得起來,跌跌撞撞的跑进洗手间。厉昊南放下筷子,想了一下,也來到了卫生间。
顾筱北此时吐不出什么來,只是呕些清水。攀着洗脸台她只觉得无力,仿佛是站不稳,镜子里看到自己苍白的一张脸,活像是鬼一样。她浇水洗着脸,一遍又一遍,最后,有些虚弱地靠向墙壁。
厉昊南在一边微微拧着眉头,半扶半抱着她。见她不在干呕了,打横把她抱起,抱到楼上卧室。
顾筱北躺在
上,感觉晕晕乎乎的,听见厉昊南在外面打电话,好像是关于孕妇吃什么的…顾筱北想着厉昊南现在完全是父亲的姿态,眼角渗出一滴晶莹的泪,她知道,厉昊南的决定,她是沒有办法改变的,既然他决定了,那么一定要达成他的目的。一想到那个孩子,她心头
紧,喉咙堵得几乎不能呼吸。现在,她连躲避也失去了权利。
顾筱北躺在
上,
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厉昊南进來时,看到顾筱北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
下,有着华丽的阴影,她眼睛紧紧闭着,那张清秀面孔带着一点儿以前从來沒有的浮肿,被雪白的枕套衬着越发苍白憔悴。睡梦里,眼角还挂着泪痕。
他轻轻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去摸抚顾筱北依然平坦的腹部,动作极其轻微,完全不让她感觉到。
感觉到顾筱北被子下面单薄的体身,他眼里竟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情绪,有时他真不敢相信顾筱北竟然怀孕了…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他眼里,顾筱北只是个小丫头,甚至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这么小的人儿,就要做母亲了?
其实他这些年从來沒有想过结婚,更沒有想过要个自己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就在这种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來了,无论你是不是喜欢他。
在要不要这个孩子的事情上,他一直沒有深思
虑过,只知道,这是留下顾筱北最光明正大的说法,所以想都沒想的就把这招用上了。
可是此时,想着顾筱北肚子里面孕育着自己的孩子,她的体身里面,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骨血!大自然,真是令人敬畏!年轻的时候,因为心浮气躁,孩子仿佛是最不屑的东西,可是现在,他才知道,有个孩子,原來也是不错的事情。
想着自己的孩子,他的心里竟然涌上一种奇妙的感觉,闻着她呼吸里带着的一点点甜香,一种温暖又疲惫的感觉袭來。
厉昊南从昨
开始,刚下飞机就赶到新闻发布会现场,又在医院里守了顾筱北一个晚上,几乎是丝毫不得休息,此刻的他感觉着如此温馨甜蜜的氛围,听着顾筱北安稳的呼吸,只感觉眼皮沉重,随意的靠在顾筱北身边,心中什么都不在去想,不想去思考,躺在那里就睡着了。
厉昊南多疑,对谁也不能完全放下心。因为总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他的睡眠一直不太好,就是跟女人在一起,完事后,也是立刻离开。他一直是个警惕
极高,生
凉薄的人,可是这一次,在自从妈妈去世后,他第一次,在另外一个女人身边,在怀着自己孩子的女人身边,心里全然放松的睡觉。他就像卸去所有防御的黑豹,安然的躺在顾筱北身边,平稳的睡去。
顾筱北这几天也实在是累了,精神上的,生理上的,让她沉沉睡去,但是梦里总是做着噩梦,
迷糊糊的,只觉得睡梦里,无数人在追赶自己,
迫着自己,身不由己,无法逃脱。绝境之中,只能紧紧拉住那只手,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手,仿佛那已经是自己唯一依靠。
厉昊南这一觉虽然睡到无比的香甜,但是多年形成的生物钟,还是让他早早的醒过來,无意识的动了动胳膊,感觉被一只小手紧紧的拽着,他猛然惊醒,随后又在瞬间僵住,睁开双眸,在看到枕边的沉睡的容颜时,冷情深邃的眸子
出他自己都沒有觉察的温柔笑意。
他侧头看见那将头紧紧依偎在自己箭头的人儿,只觉心底阵阵柔软,微微用力收紧了环在她
际的手臂,那柔美恬静的睡颜,此时正静静的依偎在他怀里,那全然放松的神态更是让他移不开眼,
,轻柔落下,生怕惊醒睡梦中的人儿,却又不想控制那想要亲吻她的渴望。
顾筱北做了个梦,梦中她回到了小镇,她跟贺子俊站在山脚下,看着满目的山花绚烂,耳边有风穿过,贺子俊看着她灿烂的笑着,她疑惑的看着他,只见到他眼睛的光近乎狡黠:“筱北,今天爬山只论输赢不算有趣,不如我们以承诺为筹,怎么样?”
随着那个“样”字悠长的尾音,他的面孔在余音中模糊起來,顾筱北惊恐之极,下意识的伸出手一抓,,她冷汗淋漓的醒了过來。
睁开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厉昊南近在咫尺面孔,他离她是那么地近,她能感觉到他肌肤的热气夹杂着属于他的男
味道,隔着薄薄的衣料一丝丝向她侵袭,顾筱北在他明亮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惊恐不安的脸。
厉昊南那么
感的人,立刻被顾筱这个眼神刺痛,冷哼一声,起
去了卫生间。他从卫生间出來时,已经穿戴整齐,看见顾筱北依然懒懒的躺在
上沒有动,沒好气的说:“起來,下楼吃饭!”
“我不饿。”顾筱北很沒底气的说道,她现在的早孕反应真的的很大,懒洋洋的伏在枕头上。
“你爱吃不吃,但是孩子必须吃,起
,下楼吃饭!”
顾筱北在厉昊南的威
下,是不敢不起來的,厉昊南留给她的是内心和体身上
深蒂固的恐惧。下楼的时候她看见厉昊南坐在餐桌旁,好整以暇。她心里惴惴不安,她害怕跟厉昊南在一起,她害怕他不说话的时候浑身上下所
出來的凛冽,害怕他即使不看她一眼,也让她觉得他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她。
家里的佣人都已经知道了顾筱北怀孕的事情,在厉昊南的吩咐下,准备的饭菜营养丰富,又清淡可口,但是顾筱北还是吃吃吐吐,一顿饭吃下來,已经磨折的虚汗直冒。她几次中途都想放下不吃,但是看见坐在对面的厉昊南,似乎他体身的每个部分都长着眼睛盯着她,一副监督她的样子,她还是坚持的吃下去一些。
顾筱北吃的很慢,厉昊南很快就吃完了饭,坐在餐台的一边翻看着报纸,餐桌上陷入一片沉默。电话铃在这时候突兀的响起,厉昊南接起了电话,感觉情绪很不悦,随便的看向顾筱北一眼,幽暗深邃,顾筱北只觉得一阵凉意,缩了缩脖子,慌慌张张地把饭勺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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