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养不熟的狼
以厉昊南的体身素质,被雨水淋过一场,本來不至于生病,可因为在这之前,他回东南亚的那些天沒有好好休息过一晚,而安雅的受伤、顾筱北的疏远,都带给他精神上极大的困扰,被雨这样一浇,竟然发起了烧。最初他仗着体身壮硕,沒太在意,直到后來咳嗽起來,感染变成了肺炎。
心中想着顾筱北,厉昊南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手表,早知道等待是这样让人心焦,刚才就不该那么
厉内荏的骂冼志明,陈
这个孩子可千万别心眼太实在,真的不去通知顾筱北!
厉昊南皱着眉头,闭上眼睛靠在
头,他都对这样的自己无奈又生气,不是总觉得自己在任何事情上都早已经做到收放自如了吗?可如今,看來全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只是开玩笑般说要去通知小丫头來看自己,自己的心立刻就开始不安分起來。
煎熬中看着时间一寸寸的往前挪,厉昊南在心里开始怨恨自己的沒出息,为什么就不能若无其事地生活,难道离了那个小丫头就会死吗?
厉昊南命令自己不要再想顾筱北,想些别的事情吧!思维微微一转,脑海中立刻出现一张年轻的俊美脸庞,只是脸上带着冷血诡异的笑容。
乌泰利的突然死亡,让很多人都以为有了大肆扩张地盘的机会或者可以趁火打劫一把。可谁知道乌泰利那个看着如同邻家大男孩一样的儿子手腕厉害,乌墨在乌泰利酒后心脏病突发身亡后就及时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暂不发丧。
他迅速的集结手里的武装力量,甚至动用大量金钱雇佣了雇佣兵、杀手,将乌泰利手下几个蠢蠢
动的头目和东南亚与乌泰利有过节的几个仇家全部锁定;同时,火速派人将自己地盘的要害之地护卫住。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乌墨才对外传出乌泰利暴毙的消息,自己和家人假装伤心过度,不理世事,看着身边的这些人蜂拥而起,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名正言顺的正大光明的将东南亚所有反对他的势力都一举端了。
乌墨的部署很周密,他不但成功的坐上了乌泰利的位置,收服了原來的一众手下,连同把以前很多不属于他的地盘也一并收归旗下。
厉昊南带着人回到金三角时,这场完美忍残的战斗几乎已经落幕了。厉昊南马上意识到乌墨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他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的心机,顺便的就将那几个觊觎他位置的人消灭了,在东南亚这片土地上,以后乌墨一定会成为他为最大的对手。
这几年,厉昊南在东南亚的地位相当于过去的武林盟主,他的能力是有目共赌的,也因此收服了不少的人,这也是这次他一定要回來的原因,他要为追随他的弟兄们谋求一条生路。
东南亚
一片亚热带树木掩映的大巨庭院,似乎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了,整个宅子都被参天大树给遮挡着,里面依山而建一座高耸入云的城堡,一条宽阔的柱廊,十几
近十米高、三个人合抱的石柱顶天立地,长廊尽头雕花木门后,是豁然开朗的一片大厅,一张十几米长的椭圆形长桌放置在大厅央中。
无数荷
实弹受过特殊训练的人守在了所有可能发生狙击的地方,而靠近城堡五百米内的所有人和车辆都被严密的监视着,城堡里装有最先进的安检设备和厉昊南在G市的网路是连在一起的,几进几重的巨院,每一层都有警卫把守,就连苍蝇想飞进这里都困难。
厉昊南坐在桌子的首位,文以墨斜倚在窗台,其他人围着圆桌而坐。
这两年一直负责金三角生意的吴闯将所有的信息详细的汇报给厉昊南,“昊南哥,乌墨这次虽然沒有直接跟咱们的人发生冲突,但现在他已经隐隐的成为金三角又一个老大,拥有了跟咱们分庭抗争的实力,但他目前还沒有摆出与咱们正面为敌的姿态。”
经此一役,在乌墨的扫
下沦为丧家之犬的各部老大,如今只能带着残余的势力东躲西藏,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來,厉昊南可想而知。东南亚现在处处充满变数,厉昊南即使感觉出乌墨的存在对自己有危机感,也不能动他,因为余下的各方势力还需要乌墨的势力存在作为制衡。
“乌墨我倒不担心,只是我怕东南亚会再次陷入血雨腥风中,也许我真的是老了,只想以后的日子可以顺遂的过下去,真的不想再起什么纷争了!”厉昊南看着自己身边这些生死弟兄,清幽的眼神里划过一丝的疲惫,不管曾经的他如何的忍残无情,他终究还是无法永远富有
情和斗志。
“放心吧,昊南,乌墨刚刚掌控大局,暂时一定不会有大的动作。”文以墨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的应着。乌墨的存在确实是一个莫大的隐患,因为对于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非敌非友的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变成你的敌人,什么时候会在暗中向你开火,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动手之前先灭了他,但很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文以墨微眯着眼睛望着窗外,乌墨他不担心,他担心的是厉昊南。想法是能力的一种,所谓慈不掌兵,厉昊南自从跟顾筱北结婚后,已经沒有了野心,这是他当前最大的弱点,现在他离婚了,更是沒有心思活跃在他最擅长的领域里了。还好,厉昊南这个弱点目前只有他知道。
“昊南哥,我们可以去乌墨那里了,我已经联系好了在他身边埋伏的所有的人。”安雅走到厉昊南身边汇报,理性十足的声音将所有的私人情绪都成功的剔除。
“好,我们现在就去会会这个初生牛犊!”厉昊南立起身來,双手撑在桌边沿。
这次跟厉昊南一起赴乌墨之约的,还有很多这些年寄生在金三角这片丛林里的各路霸主,來的都是在刀口上
血的主,这些人一走进院子就又几分发傻,谁都沒想到乌墨这样一个年轻
狠的人,会住在一个如此宁静的地方,,古
古香的院落,石子铺路,绿藤
绕亭台轩榭。
曲折幽深的长廊,廊壁上雕刻着五彩斑斓的图腾,在廊的中间穿
着各式各样的六角亭,朱檐赤柱,各有龙飞凤舞的匾额。
光被天井上方绿色的玻璃柔和的过滤,投
下來,温暖舒适。大厅上已经摆好桌椅,一壶壶香茗已经冉冉生烟。
乌墨站在门口,颀长的体身穿着短衣长
的民族服装,袍袖当风,玉一样的脸映着金色的斜
,
光溢彩,前额细细碎碎垂下几绺,半掩眼眸,洋溢着笑容的年轻脸庞温和无害。
“厉先生,难得你肯赏光!”乌墨将厉昊南等人让座到东首的石桌上,亲自倾身为厉昊南倒了一杯茶,对其余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厉昊南坐在上面的首位上,衣冠端正,脸上却有着跟笑意融融的乌墨不相符的严谨冷漠。
“哼,乌墨,厉哥也回來了,你当着厉哥的面,说个明白,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中别着真家伙的查将军火气最大,满是横
和凶残的脸上对着乌墨虎视眈眈。
乌墨对着众人悠悠的笑着,清朗
快的声音如同无害的邻家大男孩,可是眼角看着查将军的神色却带着讥讽和不屑。
“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保,实属无奈。”乌墨眉头皱了起來,脸上褪去了刚刚的温柔和阳光,“咱们都是金三角长大的人, 虽然我比在座的各位晚生上几年,但我也知道,在这片土地上,从來都是
杆子里出政权,如果我不动手,现在恐怕给我们乌家人收尸的都沒有。”他说这番话时的音量比刚才低了许多,却因此更显
森骇人,一刹那,他整个人似乎都变了,阴冷,腥血,黑暗,都凝聚在刚刚还一副纯真的面容上。
“乌墨,金三角不是你的,更不是我的,它是大家的。阻止其他人的生意來往,变相的也是在破坏大家的公共利益,就为了一己之私,就为了夺取势力。这些事情我可以理解,但很难接受。”厉昊南沒有因为乌墨突然的变脸而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即乌墨是站着,他是坐着,可是厉昊南却依旧有着属于他的冷傲霸气,狭长的凤眸扫了一眼乌墨,“无论是谁,想要在金三角生存下來,必须守这里的规矩,这也叫做顺境者生,逆境者死!”
乌墨的脸在一瞬间僵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刚刚那个高贵而温和的乌家掌舵人,阳光般隽秀的脸上带着伤痛和无辜,走到厉昊南身边,为厉昊南点燃了水烟,很恭敬的说道:“厉叔叔,看在我爸的份上,请吸烟。”
他知道,自己现在羽翼未丰,东南亚现在虽然人心不齐,但是在厉昊南这样的高
领导下,下面的人都畏他,也服他。反过來自己情况则完全不同,他这次只是占了先机,得人心方式不同,厉昊南是凭着他自己,他是凭着父亲。乌墨还沒有信心可以像厉昊南一样用武力说话。厉昊南现在的这番话虽然只是一种威慑,但以厉昊南狠绝的作风,惹急了他会做的是杀一儆百,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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