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霞是要直接说出來的，可被旁边的余俏俏拦住了，说要考考传说中的“神探”
向天亮特來劲，女美面前，他爱表现，而且向來运气很好。
几乎沒有提示，向天亮也能分析出个大概來。
盲人摸象，是一个优秀探侦的基本功。
“那对母女死了以后，你们两个应该做过不少努力吧？比如，向上面反映？”
林霞点了点头。
“但是，要么杳无音讯，要么受到警告，等等等等？”
这次是余俏俏点头。
“既然如此，这个人不一般，县区和市属部门的领导，既沒有那么大的能量，也吓不了你们，你们一个是全国有名的特级教师，一个是人大赵主任的儿媳，在清河都算是人物了，能震住你们的，只能是市级层面上的人。”
余俏俏又是点头。
“说到市级干部，无非就是十一个市委常委，和五个非常委副市长，还有检察院法院两个头头，人大和政协的领导都是老一辈人，可以略去不计。”
林霞嗯了一声。
“事情发生在一年前的今天，所以，这一年來调进清河的、新提拨的和调出清河的，都不是，象刘书记、高市长和方副书记，都不是你说的那个人，这么一排除，只剩下了三名市委常委和三名非常委副市长，我沒说错吧？”
余俏俏应了一声。
“关于那对母女的死因，有一种说法，是母亲被一位领导长期霸占，后來又
污了她女儿，无风不起
，谣传曾为真，所谓长期，起码也是三五年以上，那么，按照这个条件推断，范围可以定在两名市委常委和一名非常委副市长身上，因为另外一名市委常委和两名非常委副市长，都是去年初从县区新提拨上來的。”林霞点头道：“说得不错。”
“这一年來，那对母女之死逐渐淡去，几乎无人提及，因为那个害死母女的人高高在上，大权在握，他确信自己能震住你们，所以他很放心，企望用时间來摆
自己的罪恶，但是，但是他突然遇到了意外，什么意外，就是他有可能突然中结仕途，这时候，他害怕墙倒众人推，新帐老帐一起算，所以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擦干自己的
股，害死那对母女的事情，他要抢先解决，比方说，消灭证据，又比方说，让你们住嘴或永远住嘴。”余俏俏说道：“快接近目标了。”
“那么，此人突然遇到了什么麻烦，
得他非采取极端的措施呢？这就是市中一教学楼存在着严重的全安隐患，差点酿成重大伤亡事故，他必定受到牵连，或身陷其中，他在应付市中一教学楼项目事情前，要先把那对母女之死的事情摆平了…这个人和市中一教学楼项目有直接的关系，又是市级领导，那他是谁，不是很清楚了吗？”余俏俏叹道：“向天亮，你真是神呀。”
向天亮微微一笑，“其实，他对付林姐的手法，和八月二十四
对付我的手法，如出一辙，我早就确定是他了。”“不错，是洪成虎副市长。”林霞说道。
向天亮拿起了茶几上的电话。
“老肖吗？你今晚不能睡觉了。”
电话那头，肖剑南埋怨道：“又是你，我刚想睡一会呢。”
“你立功的机会來了。”
肖剑南精神一振，“和市中一教学楼项目有关？”
“既沒有关系，又有很大的关系。”
“我马上过來。”
“哎，市人大政协干部楼，二幢五零五号，别忘了，带个你信得过的人來，这里需要保护。”
“我派人跟着你了啊。”
“你净派些菜鸟出來，接弹子送死啊。”
肖剑南是一个人上來的，他带來的人，都留在了楼下。
大家都是认识的，打过招呼坐下后，立即转入正題。
肖剑南打开纸箱，上面是一张女孩的照片，他顿时怔了。
“这，这小姑娘好面
嘛。”林霞
出一张报纸，递到肖剑南手上，“肖局长，你看这篇报道。”“我想起來了，去年那个跳江杀自的女孩，好象还获得过全国英语大赛一等奖。”
余俏俏道：“对，她是我的学生，我带她去京城参加比赛的。”
肖剑南翻出部分资料，尤其是小女孩的
记本，看了一会，他就明白了。他一脸的严唆。
“我得马上向郭局报告。”
“交给你了。”向天亮道。
“你不去？”
向天亮微笑起來。
“你请我，我才会去。”
“废话，那你干吗让我带人來保护她们，有你在，还用得着我的人吗？”
向天亮瞥了林霞和余俏俏一眼，“行，我陪你走一趟。”
拿着箱子，下楼到了车上，肖剑南坐在驾驶上呆了好一会。
向天亮道：“你要是为难，我可以直接向刘书记汇报。”
“你都知道了？”肖剑南问道。
向天亮点了点头，“我也是前不久才听说，郭局长和洪副市长走得很近。”
肖剑南苦苦一笑，“大家都是本地人嘛，一个管建设，一个管安公，又沒直接的利益冲突。”
“得，你老肖有进步，都学会讲政治了。”向天亮讥道。
肖剑南叹了一声。
“拿洪成虎的事去找郭局，等于是将郭局的军啊。”
向天亮冷冷一笑。
“傻。”
“你说。”
向天亮道：“将郭局的军，早就有人干了，轮不上你我这些小兵拉子。”
“你是说…”肖剑南若有所悟。
“你想啊，市中一教学楼的问題，作为分管建设系统的副市长，洪成虎必将受到牵连，现在倒好，让安公局长担任专案组长，这不是有人在将郭局的军吗？”
肖剑南恍然大悟，“对啊，这等于是将郭局的军啊。”
“市委领导在考量郭局长哟，要么，是有人不愿意看到郭局和洪成虎走得太近，用心良苦，用心险恶。”
两个人点上了烟。
“小向，这事你得帮我把把关。”
“什么关？”
“郭局是我恩师，他往哪儿走，我都得跟着走。”
“呸，愚忠。”
“比方说，洪成虎这次要是过关了，平安无事，他们两人肯定是朋友，那我不也成了洪成虎的朋友了吗？”
“哼，洪成虎想过关，他做梦去吧。”
“我是说万一。”
向天亮笑道：“那你就和郭局长一刀两段。”
“我说正经的。”肖剑南推了向天亮一把。
想了一会，向天亮问道：“你认为，郭局和洪成虎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好象还沒有到死
的程度，但私下來往蛮多的，大都是洪成虎主动提出來的。”“这就是说，关系还是泛泛之
？”“对。”
“根据？”
肖剑南道：“我是郭局公认的忠实部下，说句大话，下面就是我帮他撑着的，他要是和洪成虎正式结盟，沒有理由连我也不告诉，可到目为为止，沒见他在我面前提过他与洪成虎的來往。”
“有道理，有道理，这就好办多了。”
“怎么个好办多了？”
向天亮道：“据我所知，洪成虎与市中一教学楼项目肯定有牵连，郭局正在犹豫呢，查不查不是问題，怎么查才是个问題，万一查不出來，既得罪洪成虎，又让领导失望，那郭局的日子就难过了。”
“嗯，你说得对。”
向天亮继续说道：“咱们拿这箱子过去，等于先将死了洪成虎，市中一教学楼那边查不出洪成虎，光这个旧案子，也能一
子打死洪成虎，郭局会怎么做？”肖剑南道：“肯定是痛下决心，破釜沉舟，一查到底。”
向天亮笑道：“老肖，我们是在帮郭局啊。”
“对，等于是拉了他一把。”
“徒弟救师傅。”
肖剑南忙道：“这话不能
讲啊。”“呵呵，为了让郭局长悬崖勒马，我这可是绝招，世上最强的绝招。”
“呸，你才悬崖勒马呢。”
警车启动了。
到了市安公局长郭启军的家，都快下半夜两点半了。
向天亮不顾三七二十一，按住喇叭，叫个不停。
郭启军趴在窗门上一瞧，笑着骂道：“他妈的，也就是你们两个土崽子，敢到我家门前撒野。”
可是，郭启军很快就笑不起來了。
坐在客厅里，他戴上老花镜，看着从纸箱里拿出來的东西，脸色慢慢的凝重起來。
“哪來的？”
肖剑南说了纸箱的來源。
放下材料，郭启军沉默了一会。
“你们两个怎么看？”
肖剑南道：“洪成虎完蛋了。”
向天亮笑而不语。
“小向，别皮笑
不笑的。”“呵呵，那我不笑，不笑。”
郭启军道：“你小子，现在是刘书记的全权代表。”
“郭局，你牛，调查组组长哟。”
郭启军点了点头，“这次又是你帮了我，要是你把这个箱子直接交给刘书记，我就里外不是人了。”
“郭局，你是我一向敬重的人。”
“谢谢。”
郭启军站起身來。
“怎么样，你们陪我去一趟刘书记的家吧。”
肖剑南抱着箱子走在前面。
三个人刚到院子门口，向天亮就喊了起來。
“快趴下。”
黑暗中，随着
声，三个人趴倒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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