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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9章 反间计
 向天亮沒有马上回答夏柳,而是反问,“我让你看的资料你看了沒有?”

 夏柳点着头说,“略地看了看,那不全是谭俊市长的报告和文章么,难道你要让我进行政治学习吗?”

 “请注意,那些报告和文章都是谭俊市长亲自动笔撰写的。”向天亮道,“文如其人,文风也是领导的风格,风格一旦形成,一般情况下是很难改变的,我让你看谭俊市长的报告和文章,当然是有特别用途的。”

 哦了一声,夏柳若有所悟,“天亮,我好象有点明白了。”

 向天亮道:“我要你写一封信,以谭俊的语气写给孔美妮,我的要求如下,一,要说出刘芝惠母女三人的事,二,要一点男人对孔美妮的思念和爱恋,三,要竭力掩盖写信人也就是谭俊的‮份身‬,四,要让余胜看到信后,能判断出是谭俊所写,五,要在信里表达出写信人对余胜的仇恨。”

 夏柳又点着头,“我明白了,典型的离间计。”

 黄颖赞道:“绝妙高招,既让余胜怀疑信是谭俊所写,又让余胜找不到直接的证据。”

 夏柳说,“难,太难了。”

 向天亮说,“说难,其实也不难,你是大博士,咱们百花楼的第一文章高手,看了谭俊的这些报告和文章,他的语气和行文习惯你应该掌握了吧,信不用太长,一千字左右即可,但有三个常用词,你要自然而然地用进去。”

 “哪三个常用词?”夏柳问道。

 向天亮说,“其实应该说是谭俊的常用词,也就是他的口头禅,一,你是说,二,你说,三,可以的,据我的分析统计,谭俊在讲话中,每十句话要使用口头禅两到三次,在文章里,每十句话要使用口头禅零点五到一次。”

 夏柳说,“这三个口头禅,还真不好用呀。”

 向天亮笑道:“你行的,就象你在上时那样,你无所不能。”

 夏柳也笑,“那我得先要奖励。”

 向天亮故作不解,“想要什么奖励呢?”

 黄颖这时也粘上來了,“咯咯,这还用说吗。”

 “噢,你们…你们要以三打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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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

 市委大院九楼。

 九楼是市长副市长的办公区,

 下午两点不到,市委副书记余胜怒气冲冲地出现在九楼电梯口。

 向天亮早有“预料”他从自己的政策研究室调了一个机灵的小青年,午饭后就守在余胜所在的七楼。

 余胜刚出电梯,向天亮也恰到好处地从旁边的楼梯口冒了出來。

 “老余,你干么去?”

 “哼,谭俊这个混蛋。”

 “怎,怎么啦?”

 “与你无关,你少管闲事。”

 “老余,我的余副书记。”

 向天亮心道,怎么能说与我无关呢,你这把火就是我点起來的呢。

 当机立断,不由分说,向天亮连拉带拽,将余胜弄回到电梯里。

 “你干什么?”余胜怒瞪着向天亮。

 “先到我那里坐坐。”向天亮道,“你家里了套,我知道了。”

 怒但不傻,余胜警觉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不急不急,你先冷静一下,到我办公室我再告诉你。”

 到了向天亮的办公室,坐下后,又是泡茶又是递烟点烟,向天亮不紧不慢。

 “哎,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是那个问題。

 向天亮说,“很简单,市妇联副主席陈彩珊,也就是徐群先副市长的老婆,她今天中午也在家午休,午休结束后准备搭你家孔美妮的车一起去市妇联上班,走到你家门口听到你们两口子在吵架,还吵得很凶,她还听到你破口大骂谭俊市长,扬言要找谭俊市长算帐,她不敢进门相劝,却打电话向陈美兰书记汇报了,陈美兰书记就命令我做好准备,防止你和谭俊市长吵起來,就这么着,我奉命堵你來了。”

 这解释很说得过去,余胜呆了一会,颓然叹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向天亮道。

 “我和刘芝惠的事,孔美妮知道了。”余胜说,“中午我回家吃饭,饭沒吃完,孔美妮收到一封信,信上说的就是我和刘芝惠的事,包括两个孩子,信还沒看完,孔美妮就跟我吵了起來,出刘芝惠母女三人,你说我能吗,我当然是要赖了,可是这女人啊,不但打我,还把家里的东西砸得一塌糊涂,唉。”

 向天亮噢了一声,“可是,怎么又扯上老谭了呢?”

 余胜说,“信是谭俊写的。”

 向天亮说,“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呢。”

 余胜说,“我看了,是谭俊写的。”

 向天亮说,“他署名了?”

 余胜说,“他又不是傻瓜。”

 向天亮说,“你认出他的笔迹了?”

 余胜说,“信是用打字机打的。”

 向天亮说,“那你是从内容上看出來的?”

 余胜说,“也不是。”

 向天亮说,“这就怪了,那你怎么断定是老谭写的呢?”

 余胜说,“感觉。”

 向天亮说,“这我得请教了,说不定你是错误的先入为主。”

 余胜说,“不是先入为主,要说先入为主,我为什么不对你先入为主?”

 向天亮说,“对啊,我也知道你和刘芝惠的事,我也有可能告诉孔美妮啊。”

 余胜说,“不是你,因为你不会,因为经过昨天晚上之后,你已经与我同合污,你不会再看到我倒霉的。”

 向天亮说,“说得也是,但我是知情者,我也应该被列入怀疑对象。”

 余胜说,“不,我可以确定信为谭俊所写。”

 向天亮说,“我很不明白,打个电话就可以说明的事,为什么还要用写信这种古老的联系方式呢?”

 余胜说,“你不懂,信里所表达的爱和思念,打电话是很难表达的。”

 向天亮说,“你就凭所谓的爱和思念去判断?”

 余胜说,“文风,迁词造句的习惯,以及他的常用词。”

 向天亮说,“这我更不懂,你就别对牛弹琴了。”

 余胜说,“文风就象人的性格,再刻意掩饰,也会不知不觉中暴出來。”

 向天亮说,“凭这一点,你就断定信是老谭写的?”

 余胜说,“写文章,我也不太行,看文章,我是内行,我能看出那信是谭俊写的。”

 向天亮说,“好吧,你就这样去兴师问罪?”

 余胜说,“对。”

 向天亮说,“他不承认,你怎么办?”

 余胜说,“我,我要骂他。”

 向天亮说,“老余,注意证据,注意证据,你是讲道理的人嘛。”

 余胜说,“可是。”

 向天亮说,“你听我说,你就这样去找老谭,我认为是大大的不对。”

 余胜说,“你说。”

 向天亮说,“第一,你沒有证据却又怪罪老谭,肯定要闹僵,结果只能是不而散,两败俱伤。”

 余胜说,“沒错,结果是这样,但我要表达我的愤怒。”

 向天亮说,“第二,不但于事无补,反而得不偿失,一旦老谭被急了,将你的事情全面公开,你肯定要完蛋。”

 余胜说,“是啊,这一点我还沒有考虑到。”

 向天亮说,“第三,对滨海的大局不利,别忘了你來滨海是干什么的,你与老谭斗,我想陈美兰书记不会帮你,我也很难做人,咱们的那些对手乘机而起,而他们是不会帮你的,到那时候你怎么办?”

 余胜说,“有道理,你辶得有道理。”

 向天亮说,“第四,也是最后一点,处理此类问題你是行家,你不该被愤怒冲昏头脑,如果你就这样去找老谭,很可能就上了他的当。”

 余胜说,“这话怎么讲?”

 向天亮说,“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许这不是老谭的本意,也就是说,他写信给你老婆,并不是冲着你老婆去的。”

 余胜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向天亮说,“很可能是冲着你的,真正目的是刺你,打击你,让你对他的地位构不成威胁。”

 余胜说,“有这个可能,谭俊有这个目的和能力,天亮,你现在认清谭俊的真面目了吧。”

 向天亮说,“你也许说得对,看來,我得重新认识老谭同志了。”

 余胜说,“其实,谁怕谁啊,他搞我,我也能搞他。”

 向天亮说,“老谭啊,听你这话,我就知道你还沒有冷静下來。”

 余胜说,“你以为呢,人家都把手伸到我后院來了,我冷静得了吗?”

 向天亮说,“不错,老谭跑到你家后院点了把火。”

 余胜说,“所以我得反击,我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向天亮说,“但是,你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去找老谭算帐,或是反击老谭,而是迅速地冷静下來,恢复从容,先把自家后院的火给灭了。”

 余胜说,“你说得对,可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后院的火不好灭啊。”

 向天亮说,“不好灭也得灭,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是清官吗?你是贪官,说不定贪官能断家务事呢。”

 余胜说,“去你的,你很懂女人,帮我出个主意。”

 向天亮说,“不敢不敢,嫂子那么漂亮,我可不敢接近哟。”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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