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明意
再在往后,薛老三入主新闻中心,苏美人便开始关心起校刊来,哪知道薛某人入驻后的第一刊,便让苏美人看得异彩连连,再后来九箭齐发,十剑下天山,彻底把苏美人看呆了,真个是为君倾倒。若说这系列,普通读者是外行看热闹,那苏美人这幼年留学欧美之人便是内行看门道。
她深深知道,文中不仅仅是描述了各国的崛起历程,分析了崛起原因,更为难得的是,文章的视线不单单着眼于经济和战争,而是兼顾了人文、教育、文化、历史,从全方位,多视角进行了阐述,如此一来,作此雄文者那该有多广博的知识,多深远的眼光啊。
有人说,男人吸引女人,无非是财、貌、才,三者得一,便必有女人追逐,三者齐聚,那就注定命犯桃花。细想想,何其有道理!上述三者,薛老三可谓占尽,更为难得的,这家伙还有无双武力,四者齐备,当真是对怀
少女、情多女郎具备致命杀伤力。
苏美人是女人,是个自幼就被指腹为婚束缚的女人,是个年过二十而情窦未开的女人,是个向往才子佳人、感情含蓄而奔放的女人,是个和薛老三有过牵绊、勾
的女人,如此种种,可以说苏美人在遇到薛老三,便注定就是沦陷的结局。
说起来,恋上薛老三的心路历程,苏美人自己都未曾静下心来回味过,小妮子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然沦陷,只知道自己每天都想见到他,且每
睡下想他,端碗想他,走路还是想他。这些思想已被她当作习惯。
苏美人恋上了薛老三,苏美人未察觉,而薛老三这榆木疙瘩
儿不知道。是以。上次在老莫,薛老三干净利落地料理完碎发青年的三个保镖。上去招呼王勇埋单时,才会撞上一双深深哀怨的眸子。当时,苏美人的心都碎了,只为薛老三从头到尾都装作没看见她,没和她说一句话。
那
过后,苏美人心灰若死,常常连讲课都会出神。甚至有次在课堂上,失语叱出了”薛向该死“,引得学生哄堂大笑,好在都以为苏老师还恼着那个老和她苏美人是真真陷得深了,自贬为妖
了而不自知,可见真真是爱煞了这不解风情、依旧在雄辩滔滔的小郎君。
“……。黑格尔辩证法是马克思在哲学上主要的批判和继承对象。以往我们研究马克思与黑格尔辩证法的关系时,讨论前者对后者的颠倒和改造较多,而相对忽略了马克思对黑格尔辩证法的继承。苏老师,你怎么看…喂,苏老师,苏老师。”
如果说薛老三是风月场的班头,花丛中的领袖,一准儿该发现苏美人的异样,那一对美丽的丹凤眼都快溢出水来了,可这呆子偏偏是风
阵里的榆木疙瘩,对此恍然未觉,不解风情至此,竟然还要和人家讨论学问。
“噢…。”苏美人慌乱地调转着视线,心中一边大骂“呆子”一边努力回想着薛向方才问得什么问题,奈何方才痴得狠了,脑子里茫茫一片,哪里还记得清。
“那个,天色不早了,祝你一路顺风,我,我先走了。”苏美人话锋一转,三两句话一说完,便踩着高跟,蹬蹬去了,大长腿迈得飞快,丝毫不顾压制那
人的浑圆
瓣,看到薛老三挪不开眼,也忘了出声。
直到苏美人去得远了,薛老三方才回神,头摇苦笑,正
起身,忽然发现方才苏美人所坐之处多了个物什,取过一看,是个粉
的笔记本。薛向暗忖准是苏美人遗下的,刚
抬步去追,粉
笔记本中又掉出个白色的信封来,信封巴掌大小,还隐隐能闻见糊
味儿,显是自制之物。远处路灯渺茫,光线实淡,却也足于他看清信封上的黑体大字“字付薛向”显然信是给他的。
打开一看,淡蓝的信纸上没有什么内容,却是一处通信地址,几号楼几号室都标明了,尤其是通信二字还特意被红笔
描,强调之意不言自明。薛老三心中一掉,猛地翻开笔记本,但见满页尽是蝇头小楷,字迹干净娟秀,稍一回想苏美人在黑板上的字迹,便知是出自她手,再细细一读,心中悚然,其间竟全是他和苏美人在课堂上做的争辩的文字记录。
“这该费多大的心力啊!”薛向心中感叹,他可是知道这必然都是苏美人在课下记录的,要记住文字不难,可难得是边上课,边用心记忆。
这又是通信地址,又是辩论笔记,至此,薛某人若还是不明白苏美人此举何意,那就真该就近自沉于这未名湖底了。
想通此节,薛老三又是得意,又是纠结,前者情绪很好理解,就好比是女人都希望被男人追逐一般,而男人有了女人倒追,那种得意的感觉尤甚,更何况,苏美人这
满京大,追求者无数的人间绝
倒追他薛某人,这种得意没让他薛某人仰天大笑,已然算他薛老三定力强了。
后者情绪,就更不必说了,美人恩重,情债难消,他薛某人一个柳莺儿已然自觉亏欠良多,不提还有靠山屯的一段朦胧未了情,这会儿,若在牵绊上苏美人,那…。。想想就够挠头。
月沉西阁,夜渐深沉,忽然,薛向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一股剧烈的饥饿感袭上心头,薛老三才想起这一天就早晨用过俩包子,尽忙着生气了。这饥饿感一起,真个是排山倒海,薛向被排得受不了了,拔腿便奔。
他这边刚一离开,五十米开会的假山后,探出个秀气的脑袋,皎皎月华下,大大的丹凤眼扑闪扑闪,盯着薛向远去的身影,啐声“呆子”一跺脚,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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