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诸多个歪脖树
是夜,傍晚时与那三个跟踪她的黑衣人
手的护卫回来了。人没抓住,那三个人跑了。他们追踪了一段路,结果那三人轻功极高,还是没追上。
元初寒深为讶异,现在居然已经出动这样的高手来对付她了,到底是谁?
若是有这种高手做走狗的,估计就只有梅震南了。
不过,他跟踪自己干嘛呢?想看看她到底是谁的人?
几个护卫被丰离叫去了书房,许久没有出来,元初寒找过来时,书房的门还是紧闭的。
杜骏从台阶上走下来,灯火幽幽,杜骏开口安慰,“王妃,你别怕,王爷已经加派人手保护你了。”
摇头摇,“怕倒是不怕,就是担心会死的不明不白,到时你们帮我报仇都不知道找谁。”
“王妃,不会的。”杜骏几分无言,有王爷在,又怎么可能让她死。
“唉,现在我这么值钱,这么多人要我的命。”叹口气,她现在就算
身也来不及了。本来觉得自己是打酱油的,但现在,已经是戏中人了。
“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只要踏进了这个圈子,躲也躲不了。”杜骏说的是实话。
“说得对,就是这么回事儿。”以前在郴州药佛山自由自在,给人看看病,收收钱。自从进了帝都,就没消停过。
半晌,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了,几个护卫走出来,脸色都不太好,看样子应该是被骂了。
元初寒看着他们一一走过去,她不
的耸耸肩,挨训了。
举步踏上台阶,元初寒迈进书房,灯火通明,长长地书案后,丰离的脸色有些阴沉。
“你生气了?这是意外嘛,他们也不知道会有人跟着我。从现在开始,他们就不会懈怠了。”绕过书案,元初寒歪头看着他,他这个样子生气倒是少见。
“身为护卫,就应该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七个人,眼睁睁的看着三个人逃走,废物。”丰离冷声,他这样说话真的
吓人。
元初寒看着他,也不
的咋舌,有这么严重么?
“行了,别气了,他们知道教训了,会改的。你看看我,我也很机灵的,听到声音不对就赶紧跑。”歪着子身,将脑袋凑到他眼前,眉眼弯弯,灿烂无比。
看着她,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丰离还是面无表情,但孤寒散去了些。
“近期不要去济世堂了,宫里能不去也不去,抱病在家。”抬手,丰离捏了捏她的脸蛋儿,低声道。
“我就是大夫,有病了能自己治,抱病在家不现实。你放心吧,我没事儿的。对了,今儿小皇上赏给了我三颗黑珍珠。当当当,看看漂亮么?”从怀里掏出那三颗珍珠,展示给丰离看。
看见那三颗黑珍珠,丰离的脸色以可见的速度变得寒冷,“他给你的?”
“嗯,奖励我这次做事做得好。”摆弄着,元初寒很喜欢。
丰离眸子微眯,看着那三个黑珍珠,一边冷声道:“这三颗珍珠原本是要镶在皇后的凤冠上,现在落在了你手里。”
抬眼,元初寒看着他,“什么意思?他偷偷拿下来的?不对啊,他是皇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不能算偷。”
“这说明,他生了歪心思。”丰离淡淡的说着,毫无情绪。
睁大眼睛,元初寒向后仰了仰,“你别瞎说啊,他就是个孩子,尽管不是个普通的孩子,但他就是个孩子。”歪心思?不会吧。
“这世上,人心是最易变的。”伸手,将她手里的黑珍珠夺了过来。
看着空空的手,元初寒仔细的盯着他,“那你也很易变?”
“本王是例外。”扫了她一眼,他将那三颗黑珍珠放在了桌子上。
撇嘴,元初寒一点点的伸手,想将那三颗黑珍珠拿过来。
丰离直接抓住她的手,“放心,这珍珠还是你的。本王着人将它做成链子,再给你。”
“链子?一颗做成链子就好,另外两颗,我要戴在耳朵上。”得知他不是想夺走,那她就放心了。
“好。”丰离抓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答应。
“怎么还冷着脸呢?看看我,来。”他依旧绷着脸,让元初寒很不适应。抬手捧住他的脸,一定要他看自己。
顺着她的力道仰头,丰离看着她,那刻意睁大眼睛盯着自己逗笑的样子,让他也不由得柔和了脸庞。
“这样就好多了,反正你冷着脸也吓不到我。”放开手,元初寒很满意,这样才好看嘛。
“皇上将人带走了。”抓住她的手
捏,丰离淡淡道。
“嗯,下午的时候就带走了。他还说今天晚上就会有消息,你也说今天有大事儿,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在这府里,什么消息也听不到。
“明天你就知道了。”捏着她的手,丰离微微用力,她这整个人就被拽到了他跟前。
“哼,装什么神秘啊,不说算了。放开我,我饿了,要去吃饭。”甩手,但是甩不开。
手上用劲儿,轻易的将元初寒拽到他腿上坐下。
坐到了他腿上,元初寒睁大眼睛愣了一会儿,随后晃了晃
股,“你这腿大,还
舒坦的。”
薄
微扬,丰离看着她,“有多舒坦。”
“很舒坦,有弹
。你还想听我说啥?小样儿,还
喜欢听甜言
语。”元初寒晃悠着
股,看他那明显高兴的样子,她也不由得笑。
“你这也算甜言
语?”丰离不敢苟同。
“怎么不算?含糖度明显升高,听得太多你就得糖
病了。”元初寒睁圆了眼睛,十分确信自己的甜言
语就是这样的。
“胡说八道。”奇怪话一个接着一个,根本就没有逻辑。
“我胡说八道你不是也习惯了,走走,吃饭去。”站起身,元初寒拽着丰离,终于走出书房。
因着丰离刚刚训斥过那七个护卫,使得其他护卫也战战兢兢。
这世上,估计只有元初寒敢在丰离发火的时候凑近他,并且不怕被火苗烧到。
翌
,一个大消息传遍了帝都的每一个角落。皇上着
卫军在城中寻找陈世子,结果,陈世子没找到,却找到了陈世子从关岭带来的下人。
而这些下人可是不一般,居然武功高超,口音有异,是西番人。
这个消息震惊了所有人,齐王一家居然和西番暗中往来。
那几个西番人抵死反抗,
卫军将其当场斩杀,尸体被带着从大街上走过,
了满地的血,也让百姓都瞧见了,的的确确有西番人。
叛国这可是大罪,忠毓王就是前车之鉴。
齐王暂居的府邸被
卫军包围,小皇上甚为伤心,连早朝都没上。
先是忠毓王叛
,之后就是齐王,作为君王,怎能不伤心。
这事儿一发生,帝都开始戒严。投入了更多的
卫军满城搜索是否还有西番
细,一时间人心惶惶。
坐在济世堂里,三个人百无聊赖。看着大街上的
卫军一队一队的走过,元初寒连连头摇,原来小皇上用的是这招儿。
先前那几个被斩杀的西番人肯定是假的,否则他怎么可能掐时辰掐的那么准,说晚上就会有消息。
但现在这样四处翻找是什么意思?齐王若是没有与西番暗中往来,那就什么证据都没有。
丰离知道一切,但他好像也很有信心的样子,这叔侄俩,果然是
着同样的血。
城里闹得紧,看病的人也十分少,就是她这个太医在这儿坐诊,人
量也比平时少了一大半儿。
蓦地,一队
卫军骑着快马从街上飞奔而过,朝着皇宫的方向快速而去。
梓旭跑到门口探着脖子瞧,然后听到了什么,跑了出去。
元初寒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这一天下来,她没治病救人,反倒困倦不已。
顾逸笙整理着药柜,今天这药柜他已经整理了数遍了。
大概两刻钟后,梓旭从外面跑了回来,满脸
昂之
,“大消息大消息,西番特使进城了。”
“西番?正找他们和齐王的勾结证据呢,他们就来了。”元初寒来了精神,不知事情会怎样演变。
再说,她还从没见过西番人呢,不知和大齐人长得像不像。
“听说这个特使是跟随西番太子一同来的,但半路听说皇上抓到了齐王和西番暗中勾结的证据,特意派遣先行一步赶到帝都来的。估计啊,是想澄清和这事儿没关系。”梓旭也是在外面听到的,一字一句,说的很是慷慨。
元初寒几不可微的点头,下一刻挑起眉尾,“不对啊,抓住那几个西番人也是昨晚的事情,他们知道的太快了吧。”
梓旭和顾逸笙一愣,然后不约而同的点头,“是啊,这么快。”
“他们西番人的耳朵特别长么?这么远的距离他们都听得到。”这个时代又没有电话,他们知道消息的速度也太快了。还是说,在这帝都里,仍旧有不少的西番
细。
两个国家,表面和谐,暗地里其实斗争不断。
“这种事情啊不好说,西番人狠着呢,谁知道他们近几年是不是已经长出三头六臂来了。”梓旭头摇,反正他对西番没好感。
“要真是能长出三头六臂来,那他们就真成仙了。这暗地里发生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复杂着呢。”这大街上随便瞧见的一个人,没准儿就份身不凡,只是外表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罢了。
就像她,宫里的郑太医,谁又知道她其实是丰离的王妃,是那个病秧子元郡主。
所以,看看自己,也就知道别人了。
西番特使进宫了,再发生什么没人知道,百姓们也瞎猜,但都猜不到点儿上。
傍晚时分,元初寒离开济世堂,顺着巷子回府。
今天很全安,身后数个护卫跟着,距离她不过五六米远,保护周全。
一路回到王府,就去找丰离,他回来了,在书房,不过书房里还有别人。
踏上台阶,元初寒听了听,没什么动静。扭头看向杜骏,“谁呀?”
杜骏微微躬身,低声道:“唐先生。”
“那个唐先生。”传说中的唐先生唐迪,今儿终于能一睹真容了。
杜骏点头,“是。”
一点儿声音没有,不知道在谈什么。但根据陆潜所说,唐先生神通不一般,估计是有什么大消息要告诉丰离。
在门口晃悠了许久,书房门从内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穿着一身白衫,还打着补丁。
间挂着一把横笛,别具一格。
再向上,长发随意的捆在脑后,样貌周正,留着半指长的胡须。乍一看,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是江湖味道,一看就是个游侠。
“见过王妃。”唐先生拱手抱拳,格外潇洒。
元初寒不想他还认识她,也拱手,“唐先生。”
“正是鄙人。”唐迪笑得豪迈,看起来不拘小节。
“早听过唐先生的大名,今天总算见着真人了。唐先生,你得留下来跟我喝一杯,往后我若是行走江湖的话,有人劫路我就提唐先生,纵横江湖不成问题啊。”这件事,她可是一直记得。
“王妃说笑了,那只是江湖上的一些朋友给鄙人一些面子罢了。”唐迪谦虚,也自认为自己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别这么说,我就没这面子。”头摇,元初寒认为这也是一种本领。
“你虽然没有面子,但是脸大皮厚。”丰离的声音传来,下一刻他从书房走出来,双手负后,面无表情。
唐迪侧身让到一边毫不掩饰的笑,这在场的人,只有他有这胆子,这么一看确实不一般。
元初寒翻白眼儿,“你才脸大呢。陆潜跟我说过嘛,唐先生很厉害的,面子超大。”
走到她身边,丰离抬手罩住她的脸推了一下,随后看向唐迪,“唐先生,这一趟麻烦你了,是否属实,需要你亲自确认。”
唐迪拱手,“王爷别担心,鄙人定查清他的份身。”
话落,唐迪大步离开,步伐恣意潇洒。
元初寒盯着看,蓦地一只手罩在她脸上,然后被拖进了书房里。
“他去查谁啊?”进了书房,元初寒抓住丰离的手转身面对他,很想知道。
“查清了再告诉你不迟。”丰离淡淡回答,抓着她的手走向窗边的软榻。
“哼,不告诉我拉倒。今儿西番的人进宫了,他们说什么了?”坐下,元初寒睁大眼睛看着他,从他这里得到的消息都是真的。
“西番特使是西番的太子派来的,说他们一直怀疑西番的庆王与齐王有勾结,各取所需意图谋反。”丰离看着她,一边淡淡道。
“这么说,齐王和西番暗中勾结的事儿是真的喽?”还真有这事儿啊。
“暗中勾结是真,但对方是庆王未必是真。”丰离有怀疑。
“那你的意思就是,那个西番太子眼看这事儿要暴
,然后就来了一招先发制人,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太
诈了。
“嗯。”虽是这样,可是没有证据。
“齐王等于被甩了,兴许他会狗急跳墙。他说了真话,不就证明西番太子说的是假话了吗?”事情的真相,要从齐王身上得到。
“一旦定了罪,他就什么都不会说。”丰离几不可微的头摇。
“那这事儿就这样了,西番太子倒是捞着个好人做。”一盆子脏水,全部倒在了齐王的头上。
丰离面色无波,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确认了齐王的罪名,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
“那接下来呢?听说齐王现在已经被困在府里了。”现在西番都来人了,确定了他的罪名,不知会怎么办。
“押入大牢,刑部会审。之后,定罪。”逮着齐王在帝都,正好抓住。若是在关岭,想抓住也难。丰芷爵这个时机,抓的正好。
“会宰了么?还是像忠毓王那样,被永久关押。”这也是个王爷,还有自己的兵马,不知会怎么办。
“不知。”丰离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回答几分心不在焉。
“干嘛?说正事儿呢,拿开。”抓住他的手解救自己的下颌,他一开始这样,元初寒就知他脑子里没想好事儿。
“近来几天,这张脸的确变大了。”丰离任她抓着自己,淡淡的说道。
“你才脸大呢!我的脸儿哪儿大?哪儿大?”仰脸儿,元初寒不忿,凭什么说她脸大。
“唐先生在江湖上的人脉都是用命换来的,你以为很轻松。”说的是刚刚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了,江湖嘛,腥风血雨快意恩仇,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武侠片她可没少看,自然明白。
“腥风血雨快意恩仇?词语用的不错,不过,不合实情。”敲她脑门儿,丰离再次否定。
“怎么不合实情?”武侠片都是那么演的。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看着她,丰离问道。
“义气啊!为朋友两肋
刀,在所不辞。”所谓绿林好汉讲的就是义气。
“错,活着出去,活着回来,保命最重要。”恍若看傻子一般,丰离用眼睛告诉她,她若是去行走江湖,刚出门就得被宰了。
“王爷大人,你混过啊。”这都知道。
“所以,不要想着行走江湖了,老老实实的做你该做的。”松开她的手,丰离起身走向书案。
元初寒撇嘴,这个江湖和她看的武侠片不一样。
不过也不得不否认丰离说的有理,命才是最重要的。那些武侠片里演的,动不动就死一片,确实很假。
“王爷大人,到时有时间了,你带我去见识见识江湖?”凑到书案前,元初寒歪头看着他,很是期待。
丰离扫了她一眼,将近一分钟后才给答案,“好。”
“那就说定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谎话就变成小红。”用小红威胁,最管用。
头也没抬,丰离随手拿起一本折子打在她脑袋上,“你是有多想在别的歪脖树上挂绳子。”
捂着脑袋,元初寒讪笑,“那天的话还记着呢,就是一比喻,你别当真啊。”
扫了她一眼,眼神儿冷冷。
看他那样子,元初寒不
的眉眼弯弯。
“这世上好的歪脖树有很多,像王爷大人这种极品的歪脖树却少之又少。碰见了呢,就把绳子系紧了,一点儿不能松。”盯着他,元初寒一边说,果然看他脸色变好。
就知他会这样,别扭的要命,看起来人模人样,但极其喜欢听她说甜言
语。越酸越好,也不怕酸掉了牙。
自己不会说,偏偏喜欢听她说,闷
。
西番派来的特使拿出的证据定了齐王谋反的罪名,失踪的陈世子依旧不知所踪,皇上怀疑他已经跑路了,或许已经回了关岭,准备谋反之事。
下了圣旨,命边关虎豹军元帅司徒律立即率兵前往关岭,控制住关岭的守将,拿下齐王的爪牙,不得怠慢。
齐王已被刑部控制押入了大牢当中,连带着随他而来的所有随从,尽数拿下。
而陈郡主则还在宫中,小皇上并没有为难她,民间说起这事儿来都说皇上仁义。
元初寒则连连头摇,这一局棋,丰芷爵将自己推到了高处。
镇国公梅震南那儿则一点动静都没有,自从陈世子失踪之后,他们就没有任何动静。怕是那时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好了,所以,直至现在什么意见都没发表。
小皇上丰芷爵便是询问,梅震南也没任何的意见,所以,当下的事情就全部
到了丰离的手上。
丰离铁腕,对齐王所有的随从严刑
供后,尽数推到了刑台上砍了,血
满地。这一切发生不过仅仅两天的时间,行事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不敢说出反对之语。
宫中也受到了此次风波的影响,虽然还在布置着皇上大婚的事宜,可是却个个安生,不敢生出事端。
元初寒再次进太医院,惊奇的发现太医院里少了个人,季三
不见了。
问过之后才得知,陈郡主前两天急火攻心晕倒,明秀宫的宫女前来太医院找太医。当时只有季三
在,可是他却拒绝给陈郡主看病。
怕是他当时以为丰芷爵会关押了陈郡主,所以也就趾高气昂的说不管。
结果可好,被皇上知道了,直接将他赶出了太医院。
“就这么给赶出去了?太便宜他了。对了,他离开太医院会去哪儿啊?”元初寒翘着腿,几分不
。
小李子在旁边给倒茶,一边道:“估计现在在自己府里呢。不过啊,他也逍遥不了多久,皇上将他的药童找去了。他做的任何事,药童都知道二三,被皇上知道了,他就等着坐牢吧。”
“小皇上打算对付他了。”那时她跟他说过季三
和梅郡主勾结,丰芷爵一直没动。现在,终于要开始动手了。
就是不知,他这动手是只打击季三
啊,还是向梅震南伸手了。
这个孩子,不一般啊!
“早该给赶出去了,那就是祸害。”小李子冷哼,平时眼睛朝天的谁也不待见,以为有个靠山就了不起呢,到头来谁是老大,当然是皇上。
“看来,皇上对陈郡主还
好的。”元初寒暗暗点头,丰芷爵够厉害。
“是啊,还和以前一样,而且
止太后和梅郡主接近明秀宫。”小李子倒是觉得,皇上可能是真的喜爱陈郡主。
“太后和梅郡主生气没?”若是这样,那两个女人肯定很生气。
“梅郡主很生气,但是也没办法,明秀宫外都是大内侍卫。”小李子小声的说着,几分幸灾乐祸。
“有意思。”元初寒笑起来,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出得太医院往御药房走,不想居然碰见了孟柒,瞧见他,元初寒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没被摄政王砍了?那时听说他把齐王从关岭带来的所有人都砍了,我以为也有你。”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元初寒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孟柒冷淡的脸几许柔和,“王爷知道了我和齐王的协定,然后便放了我。还让我进了御药房,炼药。”
“真的啊,摄政王很明理嘛!”眉眼弯弯,元初寒几分与有荣焉。
孟柒点点头,“王爷恩怨分明。”
抿嘴笑,元初寒也跟着点头,“那从现在开始,咱们就在一个地方共事了。”
“嗯。”确实,在一个地方共事。
“那你无事就去我那里坐坐,我也向你讨教讨教毒术。”现成的资深用毒专家,正好向他询问询问。
“好。”孟柒一口答应。
当初听到丰离将齐王带来的人都砍了的时候,元初寒还一阵惋叹。作为同行来说,孟柒这人不错,比之那什么季三
可好太多了。
没想到丰离居然放了他,真是让她没想到。
这两天所有人都在说丰离冷血无情,但是他到底什么样儿,只有她知道。
得知元初寒回太医院了,明秀宫的宫女前来找她,说陈郡主体身不适,想要元初寒去给看看。
元初寒不是季三
,便是陈郡主现在也被关押着,只要能通行,她也肯定会去的。
前往明秀宫,果然都是侍卫,而且是丰芷爵身边的侍卫,和太后身边的不一样。
走进偏殿,卧室里,陈郡主躺在
上,小脸儿苍白。
“郡主。”走近,元初寒瞧她那样子,也不免的有些不忍。其实和她没什么关系,只是生在了齐王家,这就是罪过。
“郑太医。”看见元初寒,陈郡主想起身,可是没力气,又躺下了。
“你躺着吧,我给你看看。”在
边坐下,元初寒执起她的手腕,搭脉。
“郑太医,我爹现在还活着么?听说,摄政王把我们带来的人都杀了。”看着元初寒,陈郡主的眼圈红了。
“还活着,在大牢里。”看着她,元初寒只能叹息了。
“活着来到帝都,如今却是这种下场。一个在牢里,一个在深宫,还有一个,杳无音讯。”眼角有泪水
出来,说到底,她还是个小女孩儿。
“郡主,齐王与西番有来往,你都知道对么?”她没有喊冤,就说明她都知道。
陈郡主哽了哽,最后点头,“我知道。我哥身边的那个女人你还记得么,她就是西番人。我哥失踪了,可能是被她带走了。”
几不可微的挑眉,元初寒
低了声音,“那你知道他是谁么?”
“我不知道,她可能是给通信儿的吧。我一共见过她两次而已,第一次就知道她是西番人。”所以,她才对她有那么大的意见。
看着陈郡主,元初寒觉得她没说谎,而且她也不知道那个女美其实是个男人。
“不管你父兄做了什么,皇上不会为难你的。你好好休养体身,这么熬下去,你就真的要未老先衰了。”放开她的手,元初寒轻声劝道。
“是啊,皇上没有为难我,还来劝慰我。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我爹他们很坏。”眼泪成串的往下掉,陈郡主忍不住的啜泣。
“各有各的目的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西番必定是给出了很大的
惑,齐王才会动心的。”做别人的臣子,自然不如自立为王来的爽快。
陈郡主只是哭泣,越哭越大声,听得人心不忍。
“皇上驾到!”
蓦地,顺公公那标志
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元初寒站起身,陈郡主也赶紧的擦掉脸上的泪水,可是眼睛通红,肿的杏核一样。
片刻,一身明黄的丰芷爵从殿外走进来,少年如玉,俊秀温暖。
“皇上。”象征
的曲了曲膝盖,元初寒打算离开。
“郑宝,你也在。郡主子身怎么样了?”走过来,丰芷爵直接在
边坐下,然后抓住了陈郡主的手。
看着他,元初寒有片刻恍惚,这还是个孩子吗?
“回皇上,郡主只是忧思过度,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儿了。”看着他握着陈郡主的手,元初寒觉得怪怪的。
“那就好。你别瞎想了,任何事情都和你没关系。”转眼看着陈郡主,丰芷爵面带笑容,温暖如风。
陈郡主红肿着眼睛点头,乖乖的样子,可怜的很。
看着他们俩,元初寒开始后退,这种场合,她还是不要在这儿比较好。
“郑宝,你等一下,朕有事情要问你。”头也没抬,丰芷爵却精准的知道她准备溜走。
立即停下脚步,元初寒眨眨眼,不知他又要她做什么。
这种事情,做一次就行了,没完没了的,她反倒成了罪人了。
“你好好休息,明天朕再来看你。”拍拍陈郡主的手,随后起身。
陈郡主靠在
上看着丰芷爵,一双眼睛水波
漾。
丰芷爵扫了一眼元初寒,意思明显,走。
向陈郡主点点头,元初寒跟着丰芷爵离开。
走出明秀宫,丰芷爵朝着御花园走,元初寒只得跟着。顺公公以及侍卫走在后面五六米之外,除了脚步,没有任何声音。
“郑宝,朕亦如既往的对陈郡主,是另有原因。”忽然的,丰芷爵开口说道。
眨眨眼,元初寒点点头,“皇上做事,必定都是有原因的。”很显然啊,没有原因谁也不会费力气。
“你理解?理解就好。就怕你误会,以为朕是被美
了眼。再说,陈郡主也算不上美
。”丰芷爵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元初寒微笑道。
“这、、、陈郡主很漂亮啊。”怎么能不算美
呢?这孩子越来越奇怪了。
丰芷爵只是笑,什么都没说,他这样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皇上,您就要跟我说这些?”这好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对,觉得不重要是么?”看着元初寒,丰芷爵笑得让人如沐春风。
“嗯、、、重要。”略一思虑,元初寒重重点头,重要。
丰芷爵笑意更甚,抬手在元初寒的脑袋上摸了摸,略显亲昵。
元初寒眨眨眼,蓦地想起丰离曾经说过,这孩子对她有歪心思。再看看他现在对自己的动作,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皇上,那个,您还留着陈郡主,到时大婚,还按照当初的安排么?”状似无意的后退了一步,元初寒一边问道。
“嗯,没有更改。”丰芷爵点点头,眼里的笑意淡了些。
“那、、、提前恭喜皇上大婚愉快。”一下子娶俩,怎是一个愉快了得。
“未必愉快。”丰芷爵转眼看着别处,脸上还有笑,只是看起来没那么温暖了。
与丰芷爵在御花园边缘的碎石子小路上站了两个时辰,元初寒才离开,这孩子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实在是让她诧异。
不过,也兴许是他以前也这样,只不过刻意隐藏了起来。
现在亲政了,也逐渐的暴
了本
。
也不能说暴
本
,作为一个帝王,他这样是好事儿,总比像个傀儡似的任人宰割来得好。
齐王下入大牢,刑部准备会审,关岭也传来了消息,司徒律率领虎豹军已经控制了齐王的兵马。
而在此时,西番太子也抵达了帝都。
接西番太子,小皇上将这事儿交给了镇国公梅震南。
丰离主审齐王,没有时间。
梅震南与礼部侍郎共同
接西番太子,亲自接到了清央苑,接风洗尘。
西番太子进城,元初寒却在太医院睡觉呢。
这是将近二十年来,西番的皇室人员第一次来到大齐帝都进行友好往来。
宫里,不少人在议论,西番太子的事迹很多传到了大齐,据说是个足智多谋又心狠手辣的人。
而且,很神秘,鲜少
面。
在外传说的关于他的样貌,大部分都是假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没人知道。
这次,西番太子亲自来了,也终于能一睹那神秘人的真容,不少人都很期待。想看看传说中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窗子开着,小风不断的从窗子吹进来,元初寒睡得一塌糊涂,梦里,在和丰离斗智斗勇。
小李子顺着外面跑进来,
开珠帘,瞧见睡得香的元初寒,放轻了脚步走进来。
“大人?大人?”唤了两声,不敢太大声音,再惊着元初寒。
“嗯?”眼睛动了动,元初寒翻身,下一刻坐起来,可眼睛还是闭着的。
“大人,那个,清央苑的管事公公亲自来了太医院,说西番的太子殿下一路跋涉体身不适,眼下正吐得厉害。那殿下也不知从哪儿听说,大人您针灸了得,专门点了您去给看病。”尽量每个字都说的清楚,小李子咬字清晰。
“谁?西番太子?他找我啊。”终于睁开了眼睛,元初寒很是不解,找她干嘛?
小李子点头,“没错,那殿下点的就是大人您。”
“神了,我现在这么有名么。”站起身,元初寒晃晃脑袋,让自己尽快清醒。
小李子几步走过去背起药箱,“大人,咱们这就走?”
“既然是专门来请我的,自然得去啊!我这也算为国争光了,连外国人都知道我。”懒散的说着,虽然有自满的嫌疑,但的确骄傲。
“是啊,那管事公公来了就找大人您,谁也不要。”小李子附和着,俩人走出房间。
“算他们有眼光。”顺了顺长发,元初寒给予赞赏。
出了太医院,清央苑的轿子就停在门口。坐上去,轿夫抬着,一路的出了景华门,速度奇快。
就在元初寒离开不过两刻钟,暂代院判一职的吕子恒匆匆从外回来。直奔元初寒的房间,可惜人去楼空,人已经不见了。
“糟了。”吕子恒一拍手,之后匆匆离开。
清央苑位于郊区,那是皇家的宅子,占地面积大,背靠小枝山,风景清幽。
方圆千米内无人靠近,此时更因着西番太子住在这里,更是无数的
卫军守卫。
轿子一路前行,小李子跟在轿子旁走着,走的脚都疼了,终于到了地方。
顺着大门进去,于回廊间兜兜转转,最后终于到了地方。
那是一座独栋的小楼,里里外外都是身着银色铠甲的护卫,这都是西番人。
轿子停了,元初寒从里走出来,抬眼看向那小楼,以及内外的人,暗暗咂舌,这就是西番人啊,和大齐人也没什么区别啊。
走进院子,结果刚踏进去一步,跟随着的小李子就被拦住了。
抬眼看向那拿刀拦路的西番护卫,“怎么了?”莫不是要搜身?
“他不能进去。”彪形大汉,看向小李子,指的是他。
看了看小李子,元初寒不明所以,小李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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