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说不出口,再次被抓
给本王么?
他的话传进耳朵里,元初寒瞬即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的人,他双眸浓暗,慾
深厚,呼吸
重,吹得她睫
都在颤动。
“丰离,你喜欢我么?”红
微肿,元初寒看着他,很想听听他说。
“你说呢?”搂在她
间的手臂用力,使得她更加紧贴在他身上,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体身的变化。
“我问你,你为什么反问我?我想知道,告诉我。”眸子里的水雾渐渐褪去,元初寒盯着他,眼睛不眨。
丰离眸子闪烁,“你早就知道,便是本王不说,你也知道。”便是无知觉,也应该感觉的出来。
撇嘴,元初寒无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放开我,我要去睡觉了。”挣扎,从他的
锢中挣脱出去,她几分心气不顺。
丰离重新将她拽回来,抱在怀中,一手滑到她背后,解开了丝带。
双手得到自由,元初寒再次推他,但这次怎么推也没推开。
“睡觉可以,不过,得陪着本王。”眼里浓重的慾
褪下去,丰离揽着她往楼上走。
亦步亦趋,元初寒被他搂着上楼。
“你自己那新房红彤彤的,
宽大,被子柔软,怎么睡怎么舒服。总赖在我这里做什么,王爷大人?”被他揽着直到
边,元初寒转身坐在
上似笑非笑的问道。
丰离站在她面前,一边动手解
带,“如何?这是本王的府邸。”睡在哪里是他的自由。
“是啊,你有理。”他的地盘,他说的算。
下外袍,丰离看向她,随后一把将她拽起来。
元初寒抿
看着他,一动不动。
解下她的
带,将她的睡袍褪下来扔到屏风上,丰离搂着她
到
上。
“哎呀,你别故意施力,很重的。”他若是不施力的话倒是不重,故意施力,就像一块大石头
在身上一样,
的她
气都
不了。
微微撑起体身,丰离看着身下的人儿,幽深的眸子氤氲着
光,“脑子不好,体身也差,你说你身上可有优点?”
“是是是,我没优点。那王爷大人总想着跟我创造下一代,你就不怕连累的子孙变弱智?”推他,可推也推不动。
“同意了?”施力,身下的人儿发出
断气儿的声音。
“同意个鬼,快下去,
死了。”用力推他,元初寒真的要被
的翻白眼儿了。
捉弄了她一番,丰离也满意了,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元初寒滚到一边儿大口呼吸。
“
死我了,唉!”恍若老牛似的呼哧呼哧,元初寒倒在
里侧哀叹连连。
丰离在她身边躺下,这不如新房宽大的
,他用的很满意。
翻身躺好,元初寒蹬着腿儿钻进被子里,看着
顶,想着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她忍不住的眉眼弯弯。
“丰离,你长这么大,有和女人睡在一个被窝里的经历么?”以前她问他的时候都是很婉转的,这次,比较直白。
“没有。”丰离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
侧起身,元初寒睁大眼睛看着他,清透的眸子泛着光,“这么说的话,你是、、、雏儿。”
丰离抬手盖在她脸上,阻止她再继续。
被捂住了脸,元初寒笑出声,一种得了便宜的感觉油然而起,笑得就更大声了。
丰离忍无可忍,翻身而起更准确的捂住她的嘴,却挡不住她的笑声不断的传出来。
元初寒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尤其看他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她就更觉得好笑了。
丰离最后没招儿,放手,翻身躺回去,不再管她了。
元初寒坐起身,擦着嘴角的口水,还是忍不住的笑。
“生气了?好了,我不笑了。我不是笑你没经验什么的,就是笑我捡便宜了。”倾身凑近他,元初寒笑不停的解释。
看向她,丰离面无表情,“你有经验?”
立即头摇,恍若拨
鼓,“没有,不止这辈子没经验,上辈子也没有。”
丰离几不可微的挑眉,她这话虽然听起来像玩笑,但是,眼神可不像玩笑。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王爷大人长得俊,份身高,还有钱,可是居然是、、、”还要说那个词儿,丰离一个眼神儿
过来,她就闭了嘴。
“这真的是夸奖,我发四!”举起手,元初寒故意大舌头的说着,可爱至极。
丰离冷哼一声,抓住她的手拽到自己身上,“闭嘴,睡觉。”
趴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元初寒无声的笑,“占了便宜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还说?”丰离在她背上拍了一下,拍的元初寒直咳嗽。
“不说了,睡觉。”闭上眼睛,元初寒这次不笑也不说了。
可是,心里仍旧是在笑,捡了个大便宜啊!
西番太子苏晏在宫中不知何故忽然全身发
,无名
痛持续了夜一,宫中的太医以及他们自己带来的大夫都无解。
最后,御药局的孟大夫自主前往青央苑,求见苏晏。在他离开两个时辰后,苏晏全身的
痛渐渐消褪了。
宫中,元初寒和孟柒在御药局的炼药房中单独配药。
挑拣着焙干的药材,元初寒一边笑道:“这么说,他已经几近发飙了?真是可惜啊,我没亲眼看见。真是神了,他居然没派人来找我。”她以为他会专点她去的,结果,根本就没叫她,不知到底是什么用意。
“你还是收敛些吧,依我看,他一定会报复的。”孟柒摇头摇,他是拿着元初寒的解药去的。小皇上即将大婚,元初寒也知道不能让事情发展的过
,所以,折腾了苏晏夜一,就饶了他了。
“反正他也没打算放过我,我赢了一局就等于是赚了。”元初寒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做的对。
她没苦心钻研的害过人,唯一苦心钻研的就是医术了。所以,她现在只是走在勾心斗角的山底,想要登上山顶还差得远呢。
孟柒叹口气,“既然如此,你多加小心。”
看了他一眼,元初寒眉眼弯弯,“多谢,我会小心的。给你,我看看你这一炉会炼的怎么样。”在一边的小椅子上坐下,元初寒等着。
“你配药的方法很新奇,至少我没见过。我们家有很多医书,关于配药炼药的就多达几百本。没有一本上的配药方式与你的一样,你师父是谁?”如此新奇,必定在医界有名声。
“我自学成才,没有师父。”摇头摇,元初寒故作神秘。
她不说,孟柒也不再
问,有些前辈就是如此,低调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们。
看着孟柒,元初寒眸子闪闪,随后低声问道:“孟柒,你知道铜雀草么?”
“知道,传说当中的剧毒之物,从茎叶到
须,都是毒。”孟柒专注的盯着药炉,一边回答。
“那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此物?”他钻研毒物,应当更了解。
“有,但凡有记载的,都有。只是,有些不见了,有些藏得太深,我们找不到而已。”看了她一眼,孟柒很笃定。
听他这么一说,元初寒立即有了信心,“说得好,我也相信肯定有,只是我们没找到而已。”
“你想找铜雀草?”孟柒往药炉里填木炭,一边看着她问道。
“嗯。”点点头。
“如此神奇之物,我也很想见见。你何时去找?带上我。”孟柒清冷的眸子泛着光,作为同行,深深理解对方的追求。
“好啊,一言为定。正好你是钻研毒物的,咱俩好好研究研究铜雀草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般神奇,它的对头是什么。若是咱们真能找出解它毒
的东西,可算是创造奇迹了。”说着说着,元初寒忽然有了展望的东西。
以前想找铜雀草是为了解丰离体身里的余毒,现在,却有了更让她期待的目的。
孟柒点头,一言为定。
小皇上丰芷爵三天的戒斋完毕,返回皇宫。
自从他们回来,宫里就开始传说,在金龙寺,梅郡主差点被气得自爆。
而这一切都源于,丰芷爵对陈霓极其关心,因为这三天只能喝水不能吃东西,陈霓有些撑不住。丰芷爵就不断的关怀她,劝慰她撑一撑就过去了。
就这样,
怒了被冷落的梅郡主,若不是碍着金龙寺是佛门净地,她就会与陈霓打起来。
回了宫,梅郡主连梅府都没回,直接去了朝宫找太后,眼下,不知太后是否会顺应梅郡主的对付陈霓。
而丰芷爵则做出了更能
怒那两个女人的事情,调派了更多的大内侍卫守在了明秀宫外,保护陈霓。
宫里四处都在传着皇上钟情于陈霓,便是齐王勾结西番意
谋反,可他完全不计较这些,反而更关爱她。
这就是**
的爱意啊,用其他的解释不通。
宫中风言风语,大婚也来了,这一天,从凌晨时分,宫中就开始忙碌。
太医院里,一众太医昨晚都没回家。在各自的房间休息,然后凌晨时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也各自的醒来换上新衣服。
元初寒也不例外,白色的长裙华丽昂贵,这种衣服,不是她风格。
扣上
带,将一个个小小的瓷瓶
进
带内侧,之后又开始摆弄银针。
这裙子的袖子有些宽大,袖口多层刺绣,很厚。
将银针一
一
的别进去,眨眼间两只袖口都别满了。
整理了一番,较为满意,元初寒走出内室,小李子也已经打扮一新了。
“时辰还早,再睡一会儿是不是也成?”窗外,天还是黑的呢。
“不成,咱们得去大和殿候着。”小李子摇头摇,若是如此的话,大家也就不用留宿宫中了。
撇了撇嘴,元初寒也无言,毕竟是皇上,这大齐的主人公,人家大婚隆重也是应该的。
出了房间,太医院的太医们也三三两两的在往外走。
跟随着人
,走出太医院,宫道人更多。
“郑太医。”有人叫她,元初寒立即回头。瞧见了朝她走过来的人,挥挥手,“早啊。”
孟柒点点头,“早。”
天还是黑的,只有宫灯明亮,不止是早,是很早。
两人并肩而行,随着人
朝着大和殿走去,大和殿是平时文武群臣上朝的地方,而前面的大殿则是今
他们要候着的地方。
红毯铺地,一直蔓延到宫门外,很长很长不见尽头。
所有臣子观礼,要站在红毯两侧,等待着皇上皇后祭祖回来。
这次,丰芷爵不止
娶皇后,还有才人。尽管不会带着陈霓去祭祖,但是在回宫接受朝臣跪拜的时候,他是会带着陈霓的。
若是齐王不倒,陈霓本是贵妃,但现在,勉强封了个才人。
才人与贵妃可是差远了,但所幸丰芷爵对她极其好,在宫里的待遇一直与贵妃无异。
走至大和殿前,广阔的大殿已经有不少的人了。品阶不高的官员早早就到了,而像朝中的中梁砥柱则还都没出现,他们是不会来那么早的。
太医院有自己的位置,那一部分都是太医,暂代院判的吕子恒也在,还有平时不易见的院使大人。
走过去,元初寒与孟柒挨着站定,这就能看出,俩人关系好。
“好无聊啊。”不管是对面还是身边的朝臣们,不是在说话就是在闭目养神,弄得元初寒也有点困倦。
“忍忍吧,不要说话。”孟柒提醒,这个时候被人抓住把柄,又有麻烦了。
扫了一眼四周,元初寒不甚在意,“我睡会儿。”话落,闭上眼睛,说睡就睡。
孟柒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兀自的眼观鼻鼻观心。
天色渐渐转亮,宽阔的大殿广场上人也越来越多。
元初寒
迷糊糊,虽没真的睡着,可是脑子不清楚。
耳边一直嗡嗡嗡的,他们在说话。
蓦地,嗡嗡嗡说话的声音忽然消失,元初寒也被身边的孟柒拽了一下,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睁开眼,元初寒抬头,不管对面还是四周的朝臣都跪下了。
扭头,红毯尽头,一行人走过来,她也立即恍然,是丰离和梅震南来了。
而且,不止他们两人,朝中一品大员尽在,还有作为贵客观礼的苏晏。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太阳也跳了出来,远处,看得见阳光在朝着这边游走而来。
收回视线,元初寒低头看着地面的红毯,这种场合就是这样,不想跪下也得跟着跪下。
丰离梅震南并肩而行,而且还在说话,看起来关系不错的样子。
苏晏步伐妖异,紫
的华袍,穿在他身上随着他走动那袍角恍若
动的血。
后面,大员们也在低声说着什么,赵王也在其中。
走过跟前,直接走向最前方,待得他们尽数走过去,这边跪地的品阶低微的‘虾兵蟹将’们才起身。
了下长发,元初寒微微歪头往最上首看,位高权重的人都在那里。
看见丰离,他正在与身边的梅震南说话,而且一副很平静的样子。
不由得弯起
角,装样子装的真像。
眸子一转,却与另外一双狭长的眼睛对视。一诧,元初寒直接翻了翻眼皮,挑衅明显。
苏晏站在最上首的对面位置,虽然隔着二十多米,可是看见元初寒也很轻易。
殷红的
勾勒着若有似无的笑,看着他,就好像黑夜里的妖
。
收回视线,也收回自己的脑袋,元初寒盯着眼前,面无表情。
“不要刻意的挑衅他。”孟柒低低的声音传来,提醒着元初寒。
耸了耸肩,她自然也不想,只是看他那样子,就不受控制的想瞪他。
因着丰离梅震南的到来,下首的人都安静下来,上面的人在说话,下面不敢吱声。
依稀的能听到丰离的声音,梅震南的声音也能听到,俩人和平的对话,与想象中的不一样,没有刀光剑影在里面。
大概过去了半个时辰左右,高亢的通报声冠盖头顶,“皇上驾到!”
回来了。
再次跪地,广阔的大殿上,稀里哗啦的跪了满地的人。唯独最上首那几位在站着,丰离梅震南还有外宾苏晏。
红毯尽头,祭祖回归的丰芷爵带着皇后出现。一身明黄,金龙冠束发,虽是少年,可天子就是天子,气势不凡。
右后侧,杏黄凤袍拖地,凤冠华丽,是从今天开始就是皇后的梅郡主梅施。
左后侧,则是一身红色华贵长裙的陈霓,虽是才人,可能跟随皇上接受群臣叩拜,就已说明对她的宠爱了。
宫人侍卫皆是红衣,阵仗隆重,比之元初寒和丰离成亲时要更华丽更隆重。
从眼前走过,元初寒微微抬头,看着走向高处的那三个人,转换之间,他们还是走到了今天。
金龙寺的老住持说夫
是修了几世才修来的,两个人纠
轮回,相互之间的红线越来越紧,他们也越来越近。
两个人就已经很神奇了,像他们这三个人,不知是怎么纠
的。
鸣钟声起,所有人都不
的一凛,元初寒也朝着最上方看去,顺公公走了出来。
“良辰吉
,龙气鼎天。皇上大婚,普天同庆。”
顺公公的声音很高亢,每个字都能清楚的传进所有人的耳朵里。
一番吉祥话,但是也很长很长,所有人都安静的听着。
元初寒开始时如同所有人一样都看着顺公公,不过一会儿她就转移了视线,看向了分别站在丰芷爵左右两侧的女人。
皇后不愧是皇后,这一身的东西比之她大婚那时穿的还要华丽还要重。那凤冠之上凤首衔着明珠,怎是一个华贵了得。
那时丰离说,那三颗黑珍珠原本是要镶在皇后的凤冠上,不过现在却在她的手里。
蓦地,元初寒发现陈霓在动,尽管是小动作,可是也有些不合常理,她在往梅皇后梅施那边看。
扫了一眼,她转过脸来,甩了甩华丽的广袖,似乎百无聊赖的样子。
元初寒转了转眼睛,看向梅施。
凤冠前的珍珠垂坠下来,挡住了她的脸,看不见她的眼睛,却是能看得到那珠帘在动,由此可见她也在动。
顺公公还在继续,丰芷爵似乎也有些无聊,向前挪了一步,双手负后深呼吸。
元初寒盯着他们三个人,越看越奇怪。
蓦地感觉被盯着,元初寒转了转眸子,视线与一双狭长的眼眸对上。
苏晏在盯着她,尽管隔着很远,可她鬼鬼祟祟的,苏晏想不看见都不行。
和他对视几秒,元初寒转开视线,继续看着那最高处的三个人。
这一看不得了,陈霓居然在大动作扭头看着梅施。
陈霓本就自带一股盛气凌人的气质,便是现在齐王被幽
,她也仍旧是那个样子。
梅施也转过了头来,隔着珠帘,在看陈霓。
丰芷爵刚刚向前走了一步,以至于两侧的两个女人能够清楚的对视。
苏晏顺着元初寒的视线也看向了那三个人,下一刻弯起殷红的薄
,妖
的脸上一片兴味盎然。
顺公公还在继续呢,那最上面的两个女人却忽然生出一股火花来。
元初寒顿觉事情不好,结果那边梅施就一把将凤冠扯了下来,直朝着陈霓的头上砸去。
“哇!”唏嘘出声,元初寒睁大眼睛,这也可以。
陈霓闪身躲过,凤冠落地,发出大巨的声音。顺公公的声音停下,随着众人扭头看过去,只见那边梅施已满脸怒容的朝着陈霓扑打过去。
陈霓有武功底子,很轻易的躲过,顺便稍稍抬腿,将扑过来的梅施绊倒在地。
四下哗然,谁也没想到会突发这种事情。
梅施重新站起身,“你这个
人,我跟你拼了!”怒吼一声,梅施再次朝着陈霓扑过去。
这会儿大家才反应过来,这是打架了。
在最上首观礼的人不由得后退,梅震南却快步走上去,“小施!”
丰芷爵也好似才反应过来,几步走过去抓住陈霓,将她拽到自己身后。
正好梅施一巴掌过去,啪的一声,正正好好的打在了丰芷爵的脸上,梅震南想阻止也没来得及。
世界在瞬间安静了,众多朝臣也惊呆了,包括一向淡定的丰离和看热闹的苏晏。
“皇上、、、”梅施也慌了,上前一步想抚丰芷爵的脸,却被他伸手挡开。
“皇上,您没事吧?”梅震南走上前,满目关切和惊慌。
“朕没事,”抬手拂开了梅震南,丰芷爵牵着陈霓绕过他们。那清隽的脸庞红了一片,虽不如上次元初寒严重,可是也很明显。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看着丰芷爵,不知这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郑太医,去准备药膏。外公,皇叔,这里交给您二位了。”话落,丰芷爵牵着陈霓离开,连看也未看梅施一眼。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众人看着丰芷爵和陈霓离开,半晌没反应过来。
元初寒刚刚被点名,也后退着离开,小李子以及那四个大内侍卫跟着她,匆匆的返回太医院。
“天啊,刚刚吓死奴才了。”回了太医院,小李子才松口气,刚刚整个大和殿外一片死寂。他还在想,会不会为了让他们闭嘴,
卫军忽然冲出来杀了他们灭口。
元初寒翻着药膏,一边头摇道:“以前发生过这种事儿么?皇上大婚,皇后发疯,最后当着文武群臣以及外宾的面儿扇了皇上一巴掌。”
小李子立即头摇,“怎么可能?谁有那个胆子。但是皇后从小就这样,以前还总欺负皇上,想想也在情理当中。”
元初寒仍旧是不停的唏嘘,刚刚的事情实在是惊着她了。梅施就算是再不讲理再嚣张,也不可能会在这个场合失控打人。
她一直在看着他们,是陈霓先往梅施那边看的。距离远,他们站的也高,尽管看不清,可是元初寒觉得陈霓肯定是做了什么挑衅的表情,否则不会将梅施惹到失去理智。
这事儿啊,蹊跷的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反正有一点可以肯定,梅施这个皇后啊,坐不长。
便是梅震南权势滔天,可她不贤淑,不温良,还在大婚当
发疯与一个才人打架,失手打了皇上。
今天那么多人看见了,便是瞒也瞒不了,用不了多久,整个天下都知道了。
丢人啊,做下这种丢人事儿,她要是能在皇后这位置上坐稳当了,才会让天下
笑。
取了药膏,元初寒又匆匆的离开太医院,小李子和大内侍卫依旧跟着,她现在在宫中行走,十分招摇。
赶往明秀宫,这里前后左右都是大内侍卫,宫殿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但是里面的气氛却不怎么样。
陈霓衣服也没来得及换,拿着冰
巾在给丰芷爵敷脸。
他坐在紫檀大椅上,清隽的脸没什么表情,这个时候看他,才发觉他一点都不像个孩子。
“皇上。”走进来,元初寒拿着药膏。
陈霓拿开
巾站到一边儿,元初寒过去,看着他白皙的脸,一个巴掌印印在上面,红彤彤的。
“擦药吧。”丰芷爵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偏头让她给擦药。
坐下,元初寒先看了看,然后拧开药膏盖子,以无名指挖出药膏抹到他脸上。
轻轻地擦着,丰芷爵几不可微的蹙眉,疼。
“很疼啊?”看着他,元初寒觉得他好像凭空的长大了好几岁一样。
“还好。”转头看着她,丰芷爵眉目染上笑,“朕没事,别担心。”
眨眨眼,元初寒什么都没说,继续给他擦药。
这药是元初寒自己配的,上次挨打,擦了这药很快就好了。
给他涂满了,丰芷爵也立即感觉不疼了。
“皇上,郑太医,你们喝茶。”宫女端着茶过来,陈霓亲自端着放到了两人身边的小几上。
抬眼看向陈霓,元初寒扯着
角笑笑,这丫头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娘娘,你没事吧。”现在,她不是郡主,也不是罪臣之女,而是娘娘。
陈霓笑起来,看了一眼丰芷爵,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多谢郑太医关心,我很好。”而且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好。
元初寒意味深长的笑笑,然后低头喝茶。
“觉得今天事情的发展太失控了是不是?朕也没想到,那一巴掌会落在朕的脸上。”当着文武朝臣的面儿,他被打,这不止是丢人那么简单了。
元初寒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这个孩子,越来越让她琢磨不透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呢?”半晌,元初寒忽然问道,倒是想知道他会怎么办。
丰芷爵摇头摇,“就这么过去吧,看在外公的面子上,朕不会将她怎么样的。”
元初寒几不可微的颌首,这种话,听起来真的很不对劲儿。
梅震南只手遮天,太后是他女儿,皇后是他孙女。这孙女如此不良,发疯打皇上,说来说去,还是他教育无方。
这民间若是传说起来,肯定会说梅震南的不是。
“娘娘,这药膏你拿着。晚上临睡觉的时候,再给皇上擦一遍,明天就彻底消了。”将药膏放在陈霓的手里,元初寒站起身,准备告辞。
陈霓点点头,清丽的小脸儿上尽是笑。
离开明秀宫,元初寒走出去很远后回头又看了一眼,大内侍卫将这里团团包围,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若是谁真想来找陈霓的麻烦,还真不容易。
今
皇上大婚,本来在昭告天下接受群臣跪拜之后还有其他的节目。有歌舞庆祝,有筵席,还有皇上带着皇后叩拜太后,皇上皇后
房之前的各种仪式,等等等等。
然而,就因为大和殿前的那一闹,所有的环节仪式都取消了,连带着还让外宾看了场笑话。
自家丢人也就算了,这次直接丢出国门。
宫中一片诡异的忙碌,每个人都话不多说,可是来来往往的都在忙着。
回了太医院,个个太医都在自己的房间内,本来还等着吃盛宴呢,结果可好,吃了一肚子的‘惊’。
“大人,您想吃什么?御膳房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这筵席不摆了,那些东西也不能扔了。其他几个大人已经开始吃了,您吃什么?”大半夜的都起来,吃没吃,喝没喝,现在都饥肠辘辘。
“什么都行,赶紧取一些来,我饿了。”摇头摇,想想刚刚的那场闹剧,她就觉得诡异。
御膳房的盛宴绝对好吃,元初寒以及小李子吃的
足,大有一种占了便宜的感觉。
傍晚时分,元初寒离开皇宫,夕阳西坠,给皇宫的红砖绿瓦镀上了一层金光。可是却融化不了那层弥漫的怪气,让人觉得只要生存在这里,人也变得奇怪了。
走进平时车子等她的巷子深处,结果看到眼前的景象就让她立即停了脚步。
马车停在那儿没错,柳蝶以及十几个护卫也都在没错,可是,他们都躺在了地上。
快步奔过去,俯身试探柳蝶的鼻息,还有气。
抓住她的手搭脉,元初寒紧绷着脸儿,中了
药。
抬手拿出卷镇,元初寒
给柳蝶扎针,卷镇刚展开,她就感觉后颈一阵凉风。
手上动作一顿,元初寒慢慢的回头,一个独臂黑衣人正站在她身后。
黑衣,独臂,元初寒快速的站起身后退,这人,是上次闯到王府里吹
烟的那个。
“得罪了。”黑巾下,冷冷的吐出三个字,下一刻他影子一闪跃到她眼前,抬起那只仅剩的手一掌拍在元初寒的肩上。
肩膀一痛,元初寒随即闭眼,体身也向下滑。
那黑衣人弯
,一把将她扛在肩膀上,下一刻遁走,速度极快。
淡淡的龙涎香不断的在鼻端游走,元初寒想忽略也不行。肩膀酸痛,感觉越来越强烈,将她从混沌中渐渐的拉回现实。
撑着眼皮睁开眼,入眼的先是一片
蒙。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楚,一张脸也顺着眼睛进入了大脑。
比之女人还要美的脸,恍若妖孽一般。狭长的眸子闪烁着血
的
光,殷红的薄
噙着笑,满是兴味盎然。
将近一分钟,元初寒慢慢的眨眼,“风
怪,是你。”
扬眉,苏晏听她骂自己已经不觉得奇怪了,修长的指捏住她的下巴,“这世上,敢挑衅辱骂攻击本殿的女人,你是第一个。”这话,听起来像夸奖,可又是另外一种宣告。
“谢谢夸奖。你终于抓着我了,如你愿了。要杀要剐,来吧。”也不挣扎,元初寒看起来异常淡定。
苏晏的拇指在她的下巴上游走,一边几不可微的头摇,“谁说本殿要杀你了?”
“不然呢?你打算用针扎我,还是用
药
晕我几百次?”和他结仇,他就说要千百倍的讨回来,元初寒已经做好准备了。
“这么自主,几天不见,觉悟倒是高了。”苏晏松开手,坐在她对面姿态优雅的执起酒壶倒酒。
撑着子身坐起来,元初寒的肩膀还是酸痛的,手缩进袖口,摸了摸,银针都还在。
倒了两杯酒,苏晏拿起一杯递给元初寒,眉尾扬起,妖异无双,“来。”
伸手接过,元初寒面色镇静,连眼睛也如静水一般,没有丝毫的波澜。
苏晏一饮而尽,而后看着元初寒,狭长的眸子
光溢彩。
举杯喝了,元初寒将酒杯放下,“还要怎样?来吧。”
“别害怕,本殿不会将你怎样的。你是摄政王妃,又是皇上深信的太医,凭这两样,本殿就不会将你如何。”继续倒酒,苏晏坐在那里,妖魅风
。
垂下眼睛,元初寒慢慢抬手
着肩膀,完全不信苏晏的话。
“今天的闹剧,你早就知道?”苏晏忽然问道。
抬眼看着他,元初寒头摇,“我怎么会知道?”
“你一直在看着皇后和那个才人,难道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事情发生?”苏晏可是一直注意的,她若是没一直盯着上面,他也不会发现古怪。
“我只是看陈霓很奇怪而已,站在那里动来动去,不安生。”淡定的回答,她一点没有惊慌的样子。
“真的?”苏晏拿着酒杯,修长的指在灯火下异常好看。
“不信拉倒。”靠着身后的垫子,元初寒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这种皇后公然打皇上的事情本殿从来没见过,真是有意思。这大齐,是个奇妙的地方。有奇妙的人,还有奇妙的事儿。”盯着元初寒,他笑得兴味盎然。
“西番也很神奇,有风
的太子,还有、、、风
的太子。”看着他,实在想不出别的词儿来。
“当你是夸赞,来,再喝一杯。”又倒了一杯酒递给元初寒,酒香四溢。
接过,一口喝了,元初寒又重新将杯子扔了过去。
“现在天已经彻底黑了,我没回去,丰离就会找我。太子殿下,你确定,要在大齐的境内被围攻么?齐王就是前车之鉴,他太过于自信,所以来了帝都就再也没回去。”盘膝而坐,元初寒脊背
得直,不眨眼的看着苏晏,坚定异常。
“这些都是摄政王教你的?短短几
,不止口才,勇气也长了。”苏晏伸直了长腿,华贵的紫
锦靴,正好碰触到她的膝盖。
挪开稍许,元初寒几分不耐,“有的人从来没害过人,所以开始时会很蠢笨。但是经历的多了,就不得不变聪明了。你抓我,或是囚
我,你随意。但是你要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西番不会安宁。不管丰离会怎么做,但是一定会有人为我报仇的。你就等着火烧
股,抓心挠肝吧。”
苏晏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看着她,狭长的眸子诸多探究,“郑王有富可敌国的钱财,据说这些钱都投入到了民间。如今看你,这事儿是真的。”
元初寒扯了扯
角,“所以呢?你也想争夺那些传说中的富可敌国的钱财?”
“不是本殿的,为何要夺?那么现在坐在本殿面前的就是摄政王妃,得宠太医,坐拥万千的巨贾。份身之复杂,想必现在知道你实真
份身的少之又少。啧啧,摄政王是真聪明啊。”连连叹着,苏晏一副自愧不如的模样。
元初寒盯着他,想看穿他脑子里,他在想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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