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男人的保护、许诺
“又来这个?丰离,怎么办?”抓着丰离的手臂,元初寒连连头摇。古人太爱玩儿这个了,动不动的半途截杀,敢不敢新鲜点儿。
“出去。”拽着元初寒起身,丰离一手护住她快速的冲出马车。
箭矢由头顶划过,元初寒清楚的听到破空之音,低头缩在丰离身侧,四周被护卫围住,刀剑挥舞,打开由头顶
下来的
箭。
这一段官道在低处,两边是陡峭的石崖,朝他们
箭的人就在石崖之上。
他们占据了好位置,以至于一时之间使得低处官道上的人毫无还手之力。
一边抵挡着
箭,一边快速的后退,丰离护着元初寒,脚步十分快。
都不用看他,元初寒就知道他定是调用内力了,他一动武是什么后果她清楚的知道,他会痛苦好久。
“丰离、、、咱俩一起跑。”加快脚步想和他速度一致,但是根本就没办法和他同一步调。
“别
动。”丰离叱了一声,下一刻元初寒双脚离地,被他挟起来快速的退出石崖地段。
护卫断后,挥舞刀剑抵挡箭矢,丰离则带着元初寒快速的进入了路边的林中。有树木作为遮掩,便是他们占据高处也无法找到他们。
林子外,依旧还能听得到箭矢穿破空气
过来的声音,嗖嗖嗖,都能想得出这种力道若是穿透了人的体身会是怎样的。
脚落地,元初寒仰脸儿看向丰离,他脸色发白,“丰离,你没事儿吧?”
“没事,走。”看了一眼林子外,丰离挟着她快速离开原地,此地不宜久留。
配合着他的步调狂奔,身后十几米之外,护卫也迅疾的赶来,不过却只有十几人。
元初寒奔跑的气
吁吁,但是同时也听到另外一道气
的声音,丰离开始力不从心了。
“这样下去不行的,丰离,咱们找个地方藏一下吧。”让护卫引开追兵。
“这里四处都是他们的人,不行。”丰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可是却不再中气十足。
依旧被带着狂奔,树枝
打在身上,疼的很。
后面追兵依旧在追,而且速度十分快,整个林子里发出沙沙的声响,不绝于耳。
蓦地,丰离奔走的步伐停下,元初寒也被带的晃了下,险些趴在地上,幸好
间有丰离的手。
“怎么了?”上气不接下气,元初寒仰脸看向他,他的脸苍白如纸,额头冷汗直
。
“前面有人。”丰离的话音刚落下,前方林子里发出沙沙的声响,有人在朝着这边快速接近。
前有豺狼,后有追兵,当前形势,实在不乐观。
三十几个护卫快速的集结,将丰离与元初寒围在中间,刀剑在手一致对外。
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林中跳出来百多个黑衣人,里外分成两圈将他们围起来。内侧的人手执刀剑,外面的一圈则手持弩箭,箭在弦上。
紧抓着丰离的手臂,元初寒环视了一圈,最后看向护着自己的人。他的脸色真的很不好,冷汗顺着下颌在
,她抓着他的手臂,都感觉到了他的肌
在颤抖。
一手摸出银针,隔着丰离的衣袖准确且快速的扎在他的臂弯处,丰离眉峰一蹙,随后低头看向她。
“丰离,你还好么?”在她看来,他已经坚持不住了。
“没事。”脸色苍白如纸,幽深的眸子虽然十分镇定,可是却能看得到他眼睛深处的忍耐。
丰离的话音刚落下,箭矢的破空之音响起。元初寒闭上眼睛,真的不想看到自己被
箭穿透。
然而,随着她闭上眼睛感受到的就是一阵天翻地覆,挟着她的人在护卫的配合下顺着一道缺口冲出包围,快速冲入林中。
身后立即有人追上来,同时还有箭矢从身边滑过,数次险些
中他们二人。
丰离的肌
紧绷的恍若石头,元初寒清楚的感觉的到,他气息不稳,而且坚持不了多久了。
奔逃中,元初寒回头看向身后,几个黑衣人好似脚下踩着风火轮般的追着他们,有一个人持着弩箭,正在对准他们。
这样下去不行,他们俩绝对逃不过,没准儿,她和丰离都得死在这儿。
刚
说话,挟着她狂奔的人却忽然一个趔趄,两个人同时跌倒在地,顺着一个缓坡滚了下去。
后面的追兵立即也跳下来,翻滚当中的元初寒眼见着一个人朝着她的脸跳了过来,心下一沉,这次真完了。
就在这时,一股大力将她扯了过去,元初寒的脸直接撞在了丰离的怀里,之后听到的就是他的一声闷哼。
杂草丛生的缓坡之下就是石崖,坡度很陡,石头杂乱。再之下,就是断崖,深不见底。
搂着元初寒站起身,丰离以一手抵挡四个人的攻击,可是根本无法抵挡。
连连后退,元初寒抱着他的
看着后面,距离那石崖越来越近了。
“丰离,咱们下去吧!”根本就打不过,唯一的出路就是跳下去,尽管
石很多,但是还有一线生机。
“不行。”丰离的一句不行刚刚出口,下一刻一只脚就
落了出去,眨眼间两个人消失在
草坡之上。
一路翻滚,石头硌在了后背之上,元初寒痛呼出声。
丰离抱紧她,同时一脚踹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两人不再翻滚,丰离的体身也调转了一个方向。头朝下,背在下,一路向下滑。
元初寒趴在丰离的怀里,清楚的听到他接连不断的闷哼声,石崖
石凸起,丰离以背抵挡在下,随着二人向下滑,
石之上一片血迹。
石头陡坡的尽头,断崖出现,可是二人根本刹不下速度,直接滑落到断崖之下。
元初寒全无所觉,只是觉得一阵冷风,然后就落地了。她身下的人发出沉闷的哼声,然后也松开了一直紧搂着她的手臂。
一切都安静了,元初寒愣怔了两秒,下一刻猛的直起体身,“丰离。”看向身下的人,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
从他身上下来,元初寒一把扣住丰离的腕间,脉象极不稳,而且,失血过多。
失血?
猛然想起什么,元初寒搂住丰离的脖颈扶着他抬起体身,地上,杂乱的青草间尽是血迹。
看向他的后背,衣服被
石划得
七八糟,血糊的
七八糟,而且还在往外
。
石斜坡上,他一直都在下面,这后背会好才怪呢。
转到他身后,元初寒一手搂着他肋间让他保持好,一手摸出怀里的卷镇展开,指尖灵动,取出五
银针分别打在他脊背各处,眨眼间止了他伤口不断往外
的血。
止血后,元初寒再次放他平躺,取针扎在他
口,丰离瞬间睁开了眼睛。
“你还好么?我没带着你的药,你坚持一会儿。”她不是没有过研究,他吃的药或许有效,但是有毒。可是她的银针没有副作用,但是要更麻烦一些。
“还好。”丰离开口,声音很低,听得出他在咬牙说着这两个字。
快速的取针,她的手上都是丰离的血,鲜红刺眼。
丰离躺在那儿,体身肌
紧绷,不过随着银针扎入体身,他逐渐的开始放松。
“你坚持一下,然后咱们离开这里躲起来,鬼知道他们会不会从上面跳下来。”看了一眼上空,其实这断崖也没有多高。只是这下面杂草丛生,在上面一看好似很深很深。
“不用着急,慢慢来。”她的手很不稳,知道她很紧张。
“怎么可能不急?你现在的战斗力还不如我。要是那帮人来了,咱俩都得死在这儿。”看了他一眼,尤其他脸色十分不好,她怎么可能不急。
“害怕了?”低声的说着,丰离的眸子倒是划过一丝笑意。
“我只是害怕看见你死在我眼前,我会受不了的。”取针,元初寒一边小声的嘟囔,这才是她怕的。
看着她,丰离明显很无语,“本王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
“哼,少说废话。来,起来。”抓着他的手,元初寒用力的将他拽起来,丰离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觉得如何?”他应该还疼,只不过不会很疼。
“好多了,走吧。”一条手臂搭在元初寒的肩膀上,丰离借由着她的力量,钻进杂草当中。
元初寒的一只手搂着丰离的
,他后背上
的血弄
了衣服,她都感受的到。
“丰离,你是不是从来没这么狼狈过?”架着他走,元初寒的肩膀也有些疼,刚刚滑下石头陡坡的时候,她也被硌到了。
“你觉得呢?”丰离全身的力量有三分之二都坠在了元初寒的身上。
“我觉得没有,因为以前都是别人保护你。”现在,他保护她,所以才弄成这个样子了。
“这种事情,本王遇到过无数次。”从幼时开始,就不间断了。
“是么?怪不得你一点都没惊慌。弄了半天是你倒霉,而我是被你的倒霉连累的人。”总的来说,她很无辜。
“这次,是本王倒霉。”垂眸看了她一眼,
了的长发下,小脸儿也蹭上了几丝血迹。因为用力的扶着他,累的红扑扑。
“你什么意思?这次是冲着我来的?”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些人是、、、、
“先别计较这些了,找个地方歇下,他们会找过来的。”说的是护卫。
“你确定他们不会死?”对方人太多,然后都被冲散了,鬼知道会不会活着。
“就算死了,也还会有其他人赶过来。”养了那么多人,就是这个时候才派上用场。
看他这么笃定,元初寒也不再有疑问了,扶着他走出比人还高的杂草丛,进入了树林当中。
在林中走了一段路,最后在一个山坳中停了下来。
扶着丰离坐下,元初寒站在一边开始
衣服。
丰离坐在一块石头上,脊背不如平时
得直。看着她的动作,他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本王现在没力气。”
看了他一眼,元初寒无语,“闭嘴,我是要给你包扎伤口。刚刚止血了,可是得上药才行,不然会感染。”将中衣
下来,她里面只有一件超级小的淡绿色衣内,映衬着象牙白的肌肤更如细瓷一般。
丰离看着她,便是体身不适,可是感官的刺
仍旧让他浓暗了双眸。
中衣是干净的,咬住一角,然后用力一扯,顺利扯开。
“来,
衣服。”蹲下,元初寒动手扯开丰离的
带,将他的外袍扒了下去。
然后是中衣,她的手很快。
丰离看着她,一边配合她的动作
下衣服,荒无人烟的树林中,这处却有着别样的景致。
“你的肩膀青紫了。”视线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处青紫在象牙白的肌肤上很显眼。
“没事儿,不如你的严重。”
下他的衣服,元初寒直接转到他身后。
用自己的中衣一角擦拭着他背上的血迹,一边从自己的
带暗兜里翻出一个瓷瓶。
丰离的脊背严重擦伤,伤口深浅不一,最严重的一处皮
已经翻开了。
“疼不疼?我也没带麻药,不然我现在就把这处最大的伤口
合上。你坚持一下,回去之后再
合。”打开瓷瓶,然后倒出药粉洒在伤口上,丰离的脊背瞬间
直。
“很疼吧。”这药粉很刺
,她用过她当然知道。
“还好。”闭上眼睛,丰离眉峰微蹙。
撒上药粉,元初寒拿起自己的中衣撕成一掌宽,然后个个前端系在一起,成了一条较为
劣的纱布。
“坚持一下啊!”一只手扯着纱布绕过丰离的肋间一圈一圈的
上,最后将他的整个后背全部包住。
系上,暂时大功告成,元初寒长出口气,看着他可怜的后背,心下几分难过。
伸手环住丰离的
,元初寒微微倾身抱住他,体身不敢贴在他的后背上,脸却靠在了他的肩头。
她忽然这样,丰离也有些意外。握住她环在自己
间的手,一边低声道:“已经不疼了。”
“其实是这后背的疼根本不算什么,你余毒复发的疼更厉害。”她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心里很难受罢了。
“变聪明了。”抓着她的手腕,一点点的将她从后面拽过来,看着她,之后抱在怀中。
只着寸缕,体身相贴,元初寒身上的热度清楚的传到丰离的身上。埋首在她的肩颈处,清浅的呼吸。
抱着他的颈项,元初寒的一只手摸着他的发,“丰离,我再给你扎几针吧。”
“先不用。”她身上的热度似乎有缓解疼痛的效力。
“可是你疼,我也疼。”现在和以前不一样,看着他不适,她心里真的很难过。
“蠢。”低声的斥责她,下一刻他微凉的吻落在她青紫的肩膀上。
闭了闭眼,元初寒后退体身看着他的脸,双手挪到他的脸颊上捧住,然后凑近他亲吻他失去血
的薄
。
“我应该抓紧时间去找铜雀草,不然你再这样复发几次,真的要没命了。”他的
冰冰凉,没有一点的温度。元初寒心里很没底,她不知道这铜雀草的余毒到底会将他怎样;也不知他的内力会抗衡毒素到几时,她没一点的把握。
垂眸看着她,丰离的眼眸浓黑夹杂着几分痛
,“害怕本王会突然死了。”
“你少瞎说,我平时总说找其他的歪脖树,都是逗你玩儿的。要是真的没有你了,我不知该怎么办。”郑王也没了,她只剩下丰离了。
“蠢。”又是一个字,丰离的
角却浮起一抹笑意来。
“哼。我穿衣服,在荒山野岭的
成这个样子,我来自几千年后也不舒服。”松开丰离,元初寒拿过自己的外裙穿上。
丰离看着她,尽管能从他的眼角眉梢间看出在忍耐疼痛,不过
角始终带着笑意。
“你说他们会很快找过来,这很快是多长时间?”穿好衣服,元初寒坐在丰离身边,帮他把后背已经残破的衣服穿上。尽管破了些,但是还能穿。
“再等两刻钟。”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两刻钟后,估计会彻底暗下来。
“希望这次你掐时间还能掐的准。来吧,我给你扎两针,你冷汗又出来了。”展开卷镇,元初寒取针给他缓解疼痛。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这样了,但总比他吃那种药强得多,那药副作用太大。
随着银针扎入体身,丰离也闭上眼睛深呼吸,体身的紧绷缓解,明显舒适了些。
“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会儿,上午我在你腿上睡觉,这回轮到你了。”收起银针,元初寒坐在他身边,几分强硬的扳倒他,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
丰离躺在她腿上,虽然不是很舒服,不过他却没说什么。
低头看着他,元初寒摸摸他的脸,脏兮兮的小脸儿上布满心疼之
。
还记得上次他忽然的余毒复发,她只是觉得很神奇,他居然还有隐疾。后来看他难过,她作为医者的父母心就又冒出来了,所以才会给他施针缓解疼痛。
但是现在,她却觉得这疼还不如在自己的身上。
天色彻底暗下来,整个林子里静悄悄的。腿上的人闭着眼睛,听呼吸可能已经睡着了。
自己的研究不是没有作用,对他很有效果,就算不吃药,他也能缓过来,而且,不会像以前那样疼的受不了。
蓦地,沙沙沙的脚步声传来,元初寒扭头看出去,可是林子里朦朦胧胧,什么都看不清。
“王爷,王妃。”略显焦急的声音传来。
“在这儿。”元初寒应声,不过片刻,黑暗中的人就尽数的围拢了过来。
“王妃,王爷没事吧?”他们不似元初寒,在这黑暗里也个个眼睛好使。
“他没事儿,倒是你们,怎么感觉少了好几个人。”虽然看不见,可是依稀的能辨的出来身影,好像少了许多人。
“王妃,您和王爷没事就好。属下们保护不力,还请王妃责罚。”这是真的,此次护卫确实很不力。明明在关岭城中时就发觉情况有异,路上却没有仔细的安排保护,犯了大错。
“行了,现在追究责任也没什么用,下次改过就行了。那后面呜呜呜的是什么声音?”尽管看不见,可是她听得到。
“回王妃,活捉了一个刺客。”他们也不是一直处于下风,活捉了一个,代表他们作为护卫也是上等的。
“真的?问出他是谁派来的了么?不说就用刑,
他说出来。”冷声,黑暗里,她的小脸儿也几分狰狞。
“他嘴里有毒药,想咬破毒药杀自,属下们就将他颌骨卸了下来。他死不了,可是暂时无法说话。”做他们这一行的,都有这种后备,所以下手也特别快。
“这样啊,那就让他写,写出来总行吧。”说不出话,还有很多种方式。
“是。”护卫领命,然后那边悉悉索索的,将人拖走了。
“燃火吧,有吃的没?天亮再离开这里,你们王爷很难受,不能挪动他。”腿上的人一动不动,他定然是很难受,否则不会这样的。
护卫快速的行动,生火,这山坳里瞬间亮堂了起来。
火光摇曳,映衬着腿上的人脸色更差,元初寒看着他,知道他没睡,应该是又疼起来了。
展开卷镇,所幸里面银针很多,取出几
银针,扎在他的
口手臂各处。
闭着眼睛的人明显体身一松,下一刻睁开眼睛,幽深的眸子比夜幕还要浓暗。
“觉得怎么样了?还疼么?”手按在他的
口,元初寒轻轻地
着,一边低声问道。
“还好。”她的银针很有效果,若是以前,他根本就闭不上眼睛,甚至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抓到了一个刺客,活的,正在
问他们的主谋是谁呢。”脸颊两侧的头发垂下来,若有似无的搔着丰离的脸。
“听到了。”他当然知道,他一直都没睡。
“你们确实是经常遇到这种事情,没一个惊慌的样子。只不过,有的护卫可能送命了,很可惜。”跟随丰离,做这种工作,注定就是高收入高风险。
“这是常事。”任她
着自己,丰离低声的说道。尽管听起来有几分无情,但是事实。
“所以你至始至终都一副很淡定的模样。”看着他,元初寒的眸子跳跃着光波。
“不喜欢?”握住她的手,丰离低声的问道。
“喜欢。”
低了脸庞,元初寒几近无声的回答,换来丰离清浅的笑。
“饿不饿呀?在这山里没什么吃的,不过吃野味儿也是可以的,就是没有味道。”依旧
低着脸庞小声的说着,火光中,两个人黏黏糊糊。
“不吃。”他什么都吃不下去。
“又开始了,我早就说过,吃东西可以转移注意力。”劝着,比之上次丰离旧疾复发,她可是温柔的多。
“唱歌吧。”转移注意力,她唱歌是个好主意。
“又这样?要我唱什么,猪之歌?”翻了翻眼皮,元初寒直起脑袋,很是无语。
“不行,那是为你量身定制的歌,本王不想听。唱,能表达你内心的歌。”总的来说,就是含情脉脉的情歌。
看着他,元初寒连连头摇,“你以为我是点歌台啊,想听什么我就得唱什么。”嘟囔着,不过下一刻就忽然唱了起来。
不是想听黏糊恶心的么,那她就唱给他听好了,这根本算事儿。
各种情意绵绵的情歌,元初寒盯着他唱,
足他的虚荣心。
尽管歌词恶心直白,在旁人听来
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丰离摆明了很喜欢。
已经讯问出背后主谋的护卫站在远处,看这边的架势也不敢过来,眼下是不能打扰,否则丰离会生气的。
“忘了是怎么开始,也许就是对你有一种感觉。忽然间发现自己,已深深爱上你,真的很简单。”**直白的示爱情歌,很对丰离的胃口,尽管旁人听得都要吐了。
篝火噼啪,剥了皮的野兔也泛着香味儿,唱着歌儿的元初寒被香味儿刺
的口水泛滥,真的唱不下去了。
“我饿了,要吃饭。”终于唱完,元初寒甩甩头,要吃东西。
丰离看着她,却好似没听到一般,“尽管歌词没什么内涵,但想来唱出了你的真心,再唱一遍。”
“我的王爷大人,让我吃饭好不好?吃过了再唱给你听。这歌儿我很会唱,每天都唱给你听也行啊,没必要一次
听到吐吧!你看看他们,都被恶心到了。”护卫都在距离篝火最远的地方,很明显被刺
到了。
丰离看也未看他人,“去吃吧。”话落,他撑着坐起身。后背有伤,使得他一时之间有些疼痛,体身也绷得很直。
元初寒看着他,半晌才松口气,“你也要吃,吃
了才有力气对抗疼痛。”说完,起身走向篝火,直接拽了个兔子过来。
兔子泛着油花,丰离看着,眉峰蹙起。
扯下一条腿,元初寒递给丰离,一瞧他的脸色,就知道他不喜欢。
“不管喜欢不喜欢,吃。”不管不顾的往他嘴边送,丰离体身不适,最后还是没躲过,只能抬手接住。
撕扯兔
进嘴里,元初寒一边盯着他。她小脸儿脏兮兮,吃的腮帮子鼓鼓,活像个土拨鼠。
丰离则优雅的多,可能也是体身难过,动作很慢。
“他招了是不是?到底是谁派他们来的。”看向篝火的对面,护卫们也在用饭。多个身上挂彩了,用从衣服各处撕扯下来的布条包扎着。
“回王妃,
问出来了,是苏晏。”虽然一早他们就猜测到了,但是从俘虏嘴里听到,还是觉得忿恨。
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下,元初寒点点头,“猜到了,他一直都在惦记着我的钱。我家老头去世了,钱都在我手里,他就更想得到了。”惦记着她,那肯定与钱分不开。
丰离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西番经济出了问题,他就更想从我这儿抢去些钱了。”冷哼一声,她觉得很可笑。就算把她抓去又怎样,她一文钱都不会给他。
“所以,你不该再四处
跑了。”跟在他身边都会出现这种事,若是四处
跑,太危险了。
眨眨眼,这次元初寒没接茬儿,因为他说的的确很对。
可是她也不能总呆在摄政王府吧,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
唉,该死的苏晏,这个死态变,该给他点更厉害的瞧瞧,否则他真以为他天下无敌呢。
夜晚不好过,丰离因为很疼,一直都没有睡着。其他人就更不敢睡了,守在四周,各占据重要的位置。
元初寒则承担着枕头的角色,为丰离分担痛苦。
后半夜她实在撑不住,眼皮合上,然后直接靠在了身后的一棵树根上睡着了。
丰离始终在看着她,眼角眉梢间都是忍耐之
。
这北方的夜晚气温很低,可是他不时的冷汗直
。
临近清晨之时,林子里的声响吵醒了元初寒,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黑
的人,吓了她一大跳。
待得看清这些人是谁,她差点跳出来的心平静了下来,“司徒律,你怎么来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虎豹军。都穿着盔甲,黑
的,在这天色蒙蒙亮时真的很吓人。
司徒律就站在不远处,而昨晚一直躺在她腿上的人也站了起来,身上披着那昨天掉在马车里的狐裘披风,
背
得直,气势磅礴。
“得知你们路上遇袭,便连夜寻找你们,总算找到了。”司徒律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如同他的脸庞一样刚硬。
“你不止找到了我们,还把我花大价钱给我们家王爷买的狐裘披风也带来了,司徒将军,你很厉害,知道什么值钱。”站起身,摸了摸丰离身上的狐裘披风,这玩意儿很保暖,最适合丰离了。
丰离垂眸看了她一眼,尽管脸色发白,但他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摄政王。
“你们的马车马匹都在官道上,我整顿了一下全部带了过来。不过想来也无需我相送各位,摄政王的人已经到了。”这里黑
的不止是虎豹军,还有丰离的护卫,在山坳之上站了一片。
扭头看向后面,元初寒也一诧,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将近百多人,好像忽然冒出来的似的。
“但仍旧很感谢司徒将军,不遗余力的连夜寻找。”丰离的语气淡淡的,但是隐含真诚。
司徒律点点头,随后道:“逃跑的刺客我会负责追捕,王爷只管返回帝都便可。”这是北方,距离西番很近,所以这些事情他不会坐视不管。
“有劳司徒将军了。”丰离几不可微的颌首,随后扫了一眼身后的护卫,下一刻拉住元初寒的手离开。
走过司徒律身边,元初寒冲他挥挥手,眉眼弯弯。
牵着她的人手上明显用劲儿,拽的元初寒一个小小的趔趄,险些跌倒。
扭过脸来看着身边的人,他直视前方,苍白的脸上没任何的表情。
忍不住抿
,心知他在别扭什么,不过却觉得很好玩儿。
前后护卫保护,抄着近路很快的离开了树林,虽然没有登上官道,可是出现的小路也很宽敞。小路上,马车马匹都停在那儿,准备充足。
进了马车,丰离的状态明显颓了下来,冷汗直
。
“又开始疼了?来吧,我给你扎几针。到了下个城市或者镇子咱们就停下,只要有医馆,就肯定能落脚。”可以说,现在大齐四处是她的落脚地。
看着她,丰离面无表情,什么话都没说,任她跪在自己身边动作。
解开狐裘披风盖在他的腿上,然后取针,隔着他的衣服下针。元初寒表情认真,不时的看一眼他的脸色,脏兮兮的小脸儿上尽是关心。
时间到,取下银针,之后抬手放在他的
口轻轻的
着,“好些了吧?”
“不好。”看着她,丰离淡淡道。
挑眉,元初寒执起他的手扣在腕间,试探了一番,然后叹口气,“可能是你后背的伤口,一会儿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给本王唱歌。”淡淡的命令,这就是他寻常给他人下命令的语气。
眨眨眼,元初寒这才发觉他不是体身不舒服,而是心里不舒服。
“我的王爷大人,你不会又犯病了?我和司徒律道别,很正常啊,你用力的扯我,我差点跌倒来个狗吃屎。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你是病人,你最大。”随着她说话,丰离的脸色越来越差,她立即改口。
“想听什么?爱很简单?”拿起披风重新给他披上,元初寒服务周到。
“嗯。”闭上眼睛,他眉目间的忍耐之
更为明显。疼痛,并没有因为元初寒的银针而彻底消失,只是削弱了些罢了。
坐在他身边,元初寒又开始给他唱歌,看在他昨天一心保护她而受伤的份儿上,她一定会
足他的要求。
队伍顺着小路快速的转上了官道,然后直奔着二十里地之外的镇子。
镇子很大,人也不少,但这么一行队伍忽然出现还是引起了大家的围观。
队伍直接在镇上唯一的一家药房前停下,护卫下马进入药房报上了大管家陆潜的名号,药房侧门立即大开,车马顺利入住。
药房很大,后身一个四合院,虽然很多房间都是仓库,但能住人的房间也不少。
元初寒扶着丰离进入房间,立即吩咐护卫去准备药箱,顾不上自己满身脏兮兮,先治疗丰离。
对此,丰离明显比较满意,坐在
边,苍白的脸几分柔和。
“我名下的医馆药房基本上都配备了麻药,你呢也不用害怕,用了麻药你没任何感觉,我给你
合伤口你也不会感觉到疼。”
他的衣服,元初寒一边轻声的说着,这个时候她是个十足的好大夫。
“你的麻药只管外伤?”若是止痛那么厉害,不如也压制一下那不停歇的疼痛。
“你可以吃,不过舌头会麻木,连话都说不出来。你要试试?”拿着那黑色的大瓷瓶,元初寒询问道。
几不可微的头摇,“本王还是忍着吧。”
“我知道你疼,我会想办法的,保证下次不会再让你这么疼了。”鬼知道他下次会不会疼着疼着就彻底毒发了。
洗过手,在丰离背后坐下,剪开昨天
在他身上的那些中衣布条,杂乱的伤口进入眼中。
小伤口有的已经长在一起了,但是那处最大的伤口却还在。
撒上麻药,待得药起了效果,元初寒快速的动手
合。
“虽然我
合伤口的技术不是很好,但是我保证这次
的漂漂亮亮的。”而且她的确每一下都很认真。
“再漂亮也是一道疤。”丰离淡淡道。
“疤我也喜欢。”回答的顺溜,元初寒是想让他镇定别
想。
“有多喜欢?”然而,丰离却不依不饶。
眨眨眼,元初寒想想,“喜欢到每天亲一口,你觉得如何?满意么?”这种
麻的话和事情,他肯定喜欢。
“嗯。”给予一个单音的回答,但摆明了他喜欢。
无语的撇嘴,就知道会这样。
合完毕,擦药,然后用干净的纱布一圈一圈的
上。
“新衣服,穿上。”照顾他,尽管没伺候过人,但元初寒做的很好。
丰离配合她的动作,一直在垂眸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几许满意。
“你睡一觉,躺着可能不舒服,但是躺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代,尽显体贴细心。
“你呢?”坐下,丰离一边看着她低声道。
“干嘛?你都这样了,还想怎样?”她当然是去收拾收拾自己了,虽然没照镜子,可是刚刚水盆里的倒影她看见了,狼狈的很。
“本王如何?便是残废了,‘制住’你也轻而易举。”这个制住,明显有歧义。
元初寒盯着他,然后反手抱住自己,“我可没有和病人纠
的习惯,你还是养好了再说吧。”
几不可微的扬眉,丰离颌首,“好。”话落,上
躺下,动作利落。
无语的头摇,慢一拍的恍然自己这是在给他许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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