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苏晏的从前
摘了一大串葡萄回去,苏晏神经病似的将所有的葡萄都拽了下来,然后把供葡萄生长的细藤扔得远远的。
元初寒很无语,就算她能用银针做很多事,可是她也很受限制。软软的不听话的,扎不进皮肤的,堆满了屋子她也用不了。
“不要这么看着我。”倚靠在贵妃榻上,苏晏盯着元初寒的眼睛,那种眼神儿让他难以自控。
收回视线,元初寒哼了哼,吃着葡萄,也不理会他。兀自的盯着不远处桌子上的琉灯,只要撤掉灯罩,就能拿到里面的灯油。
貌似灯油还不少,若是泼出去,就能引起大火。
这很合她的心意,她很想试试。
只不过,某个人还在,她也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苏晏一直在盯着她,狭长的眸子颜色深暗,因着灯火,一点光芒汇聚,
光溢彩。
被他盯着,元初寒也知道。吃着葡萄,恍若感觉不到一般。
“待得解决了边关,你想去哪儿?”蓦地苏晏开口,似乎很确定大齐与西番的战争会很快结束,并且他会赢。
吃葡萄的动作一顿,元初寒看也没看他,“去死。”
笑,苏晏笑得很开心,从元初寒嘴里说出来的话一向很得他的意。
“别这么悲观,看遍了我西番的景
之后再去死也来得及。”他凉凉道,并且还在笑。
听他笑得刺耳,元初寒几不可微的皱眉,“有你在,什么好风景都倒胃口。”
“是么?难道不是更增
。”苏晏自是不信她所说,他自己长什么模样,他自己当然知道。
“你若是只想跟我说废话,那就滚蛋吧,我困了,要睡觉去了。”站起身,元初寒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苏晏看着她,下一刻他也起身,随着她走去。
脚步停下,元初寒扭过身来看着他,“跟着我干什么?”皱起眉头,她满目警惕。
“陪你。”理所当然的,他眉尾轻挑,怎是一个惑人了得。
元初寒眯起眼睛,“别
我,不然我现在就咬舌自尽。”
她如此威胁,苏晏只是莞尔,“去吧,我也走了。”话落,他抬手捏住她下颌,元初寒立即挣扎。
但她的挣扎对于苏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轻易的以一只手制住她挥舞的双手,然后低头在她
角重且快的吻了下。
松手放开她,元初寒立即跳开几米开外,“苏晏,你找死啊!”
看她瞪眼
愤的模样,苏晏只是莞尔,随后转身离开,那步子都带着妖冶之气。
擦着
角,元初寒盯着门口的方向,她觉得距离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那天不远了。
深
口气,她几步走到桌边,将琉灯的罩子拿起来,里面果然有很多灯油。
直接拿起,然后转手泼到身后那垂坠地上的纱幔上。呼啦一下,一片火苗燃起,只是眨眼间,火苗就窜起半米多高。
元初寒站在那儿看着,忽然觉得烧了这整座房子都不解恨,要是能把苏晏一把火烧了才爽快。
纱幔易燃,转瞬间整个纱幔都着了,火苗窜到了另外一侧的纱幔上,然后直朝着房顶而去。
雕花的木制屏风,然后是后面的大
。眼前只是一瞬间就变成了火海,而她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房间里的火光引起外面的注意,宫女护卫立即闯进来开始灭火。
一个宫女拽着元初寒,要将她拽出去。
元初寒一把甩开她的手,之后因为浓烟开始咳嗽。
火苗冲到了房顶,想要扑灭可不简单,整个房间里浓烟弥漫,一切都只是一瞬间。
蓦地,紫
的身影快速的从外面进来,一闪而过,下一刻便将站在那儿咳嗽不止的元初寒带出了着火的房间。
“咳咳咳、、、、”新鲜的空气灌入
腔,元初寒咳得更厉害。蹲在地上,她眼泪都被呛出来了。
身边,苏晏垂眸盯着那咳嗽不止的人儿,脸色极其难看。
“若是很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他开口,语气阴冷。
咳嗽的说不出话,元初寒很想告诉他,不是她想死,而是想把他一把火烧了。
得不到回应,苏晏冷冷的看着她,下一刻
袍蹲下,抬手拍着她的脊背。
力气过大,拍的元初寒的后背咚咚响。
她抬手推开他的手,一边抬头看着他,眼泪横
,眼睛也被呛得通红。
看着她的小脸儿,苏晏眸子微闪,不过,下一刻阴冷更甚,她这种想寻死的举动
怒了他。
“跟我在一起,比死都难受。我告诉你,你只有两条路,忘掉丰离,或者生不如死。”他的语气如同他的眼睛,阴冷的慑人。
抬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元初寒点点头,“好啊,那我也告诉你,你最好多多防范,不然我肯定杀了你。”
一把钳住她的脖颈,苏晏盯着她,眸中点点寒芒,尤为冰冷。
他手掌的力气很大,元初寒瞬时不能呼吸。不过,她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挣扎。
也不眨眼的盯着他的眼睛,若是死的话,就在这一刻也没什么大不了。
良久,那边的火都被扑灭了,这边苏晏才慢慢的松开了手。
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拽起来,然后扯着她离开。
元初寒踉跄的跟随,他步伐很大,而且丝毫没有因她放缓步子。
那关押她的地方被毁了,尽管没有尽数燃烧殆尽,可房间里的东西都被烧了。
关押地再次变换,这次,苏晏命人将所有的琉灯都挂的高高的,挂在元初寒碰不到的地方,免得她再放火。
冷眼看着,元初寒一动不动,任眼前的人谨慎小心的来回走动,将所有细小的危险的东西都撤走。
天色大亮,苏晏也要离开了,临走之前走到她面前,倾身欺近她的脸,狭长的眸子寒光满满。
“再不老实,我或许会真的掐死你。”
低了声音,再配上他阴冷的眼睛,不
让人觉得
骨悚然。
元初寒不眨眼的盯着他,之后慢慢仰起头,“来吧。”白皙的脖颈上,印着几个紫红色的指印。
看着她的脖颈,苏晏眸子微闪,下一刻忽然上前,一口咬上她的颈项。
元初寒挣扎,他按住她的双手,将她
在了榻上。恍若亲热的女男,可是那也得忽略元初寒的挣扎和尖叫才行。
宫女还在四周忙碌的收拾清扫,这边的情况,他们恍若没看见。
“苏晏,你这个王八蛋,放开我。”奋力挣扎,苏晏
在她身上,恍若石头一般。
他在
她的脖颈,疼的感觉好像要被咬下一块
来。
半晌,苏晏撤离她的脖颈,看着被他
在身下的人儿,他忽的笑起来。
毒和开心转换的如此之快,任谁看了都会心里惴惴。
元初寒双眼通红,盯着他,然后不死心的蹬腿踹他。
苏晏在同一时刻放开她,以极快的速度站起身,躲开了元初寒的踢踹。
“王八蛋,死态变,你不得好死!”爬起来,随手拿起旁边小几上的盘子朝着苏晏撇过去。
苏晏子身一转便躲开了,盘子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休息吧,晚些时候我来看你。”笑着离开,与刚刚那阴冷要杀人的模样可是天差地别。
元初寒大
不止,看着那败类悠然离开,她忿恨的开始砸东西。
任何能拿起来的东西都被她扔了满地,但这些东西不是金的便是银的,根本砸不碎。
宫女跟在她身后收拾,她一路的砸,整个宫殿里乒乒乓乓。
一阵发
,却也无济于事。
力竭的瘫在软榻上,慢慢抬手摸着她的脖颈,好疼。
这个死态变,再这么下去,她非得崩溃不可。
丰离现在肯定特别着急,依他的
子,这些日子以来怕是连觉都不会睡。
还有丰芷印,她的儿子,也不知道想没想她。
想到这些,元初寒眼眶发酸,这造的是什么孽?若是早知有今天,在最开始的时候她就扎死苏晏算了。
换了新的关押地,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琉灯挂在穹顶,高的她踩几个椅子都碰不到。
那些她一大早
砸的东西也都被撤走了,这里就好像被打劫了一样,空有豪华,却不见任何摆设。
一天的时间,她都靠在软榻上,脖子一块青紫几乎要溢出血来,这就是苏晏做的好事儿。
在这西番过去了这么多天,元初寒却觉得好像过去了几年那么久。
从来不知时间如此难熬,一分一秒都很漫长。
太阳偏西,这一天终于又要过去了,元初寒倚靠在窗边,这一天她什么都没吃,感觉自己都要虚
了。
蓦地,一缕风从窗口吹进来,还带着一丝草药味儿。
眸子微动,元初寒慢慢的扭过头,一个熟悉的人站在窗外,正在看着她。
“孟柒?”一时间,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清冷的人一身白衫,孟柒就站在窗外,
着夕阳的余晖,他看起来确实几分不实真。
“听说你在这儿,我就过来看看。”开口,证明他的确是就在眼前,不是幻觉。
“孟柒,你回来了!帮我,帮我离开这里。”
低了声音,元初寒整个人几乎要爬出窗子去。
孟柒的脸上没任何表情,恍若没听到她说的话。
“西番的冬季来的特别早,过几天,气温就降下来了。你要多多注意,否则会生病的。”隔着窗子,孟柒淡淡的说着。
元初寒看着她,几不可微的皱起眉,“你帮不了我?”
“皇上心急,或许有些地方做的不妥,你多多谅解。”他继续说,就好像机器人一样。
元初寒更疑惑,若是不能帮她,跑到这里专门为了替苏晏说话么?
孟柒不是这样的人,这一点,元初寒还是能确保的。
“你的脖子受伤了,我给你看看。”他上前一步,然后伸手将元初寒的脸扳到一侧,查看她的脖子。
元初寒几分莫名其妙,任他查看,一边猜测着,孟柒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莫不是,是苏晏强行要他来的?知道他们俩有
情,所以才要他过来做说客的?
“问题不大,过几天便好了。不过看你气
不佳,今天没吃饭吧。”抓住她的手,孟柒把脉,看起来就像是特意来给她查看体身状况的。
“还好,不过还是要吃饭,否则你的体身撑不住。”检查了一番,孟柒松开手,然后后退一步。
元初寒愣愣的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孟柒也最后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瘦削的背影几分清冷,与世无争。
直至他走远,元初寒才返身坐回软榻上。
叹一口气,她起身离开软榻,朝着卧室走去。
滚到
上,元初寒扫了一眼外面,随后张开手。
手里,一个纸团,是刚刚孟柒
到她手里的。
她就知道孟柒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说那些有的没的话,定然是有情况,而周边又都是眼睛,他也没办法直说。
打开纸条,只有几个字,他说他会想办法帮她。
这么多天,元初寒觉得这是她眼前出现的第一条希望之路,尽管希望渺茫,可是却能够支撑她几近崩溃的神经。
深
口气,她反手将纸条撕碎,然后扔到了枕头下。
孟柒就算会想办法,可是行动起来也很难。这是苏晏的皇宫,到处都是他的人。
再者,孟柒回到了西番,大概也是因为苏晏答应了他,恢复了他家族的名誉。
若是他反而来帮她,确实是恩将仇报了。
更况且,他只身一人,也没有武功,怎么能将她救出去呢。
放毒?那他刚刚恢复的家族荣誉可就没了。
叹口气,虽说是希望,可是的确很渺茫。
不知外面事,可是外面的确连续发生大事。
大齐与西番的战争持续扩大,现在两国停止了一切的经济往来。
虎豹军联合骁骑营对西番铁骑展开了全面的进攻,没对外述明任何的原因,只是一味的攻击。
尽管这不合规矩,但是得到胜利的一方不需要规矩,便是百姓也认为如此。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两国
战,只要赢了,那么就是欢呼,没人在乎原因。
军队调度的权利归司徒律所有,尽管他受伤了,但是仍旧不耽误上阵杀敌。
而众所周知效忠丰离的骁骑营则很听从司徒律的命令,并且,没人在边关见到丰离。
他不在边关,并且甚至好像都没出现过,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由,没人知道。
只是两国忽然打起来了,然后骁骑营出现在了边关。
西番皇城,因为边关战事,这里也有些动
。
不过这皇城的药房倒是生意依旧,不是十分热闹,也不是客人凋零。
后院里,没处理的药材堆积的到处都是,整个院子里都飘着药材的味道。
旁边的房间窗子半开,几个人影在里面若隐若现。
坐于主座,丰离面色孤寒,幽深的眼眸几许红血丝,却更显冰冷。
“目前已联系上了孟大夫,他说可以试探的进宫见见夫人。但是若要将她带出来,却是行不通的,因为宫里高手如云。”护卫站在一侧禀报,这是来到西番皇城第三天唯一的进展。
“去他府上等着,要他尽快的见到人。”丰离开口,声线很冷。他自是知道皇宫不好闯,他现在更想知道元初寒情况如何了。
“是。”护卫领命,随后离开。
盯着一处,丰离的眼眸始终一片森冷。
当初他用计解除了元初寒和丰芷爵的婚约,等同于是将她抢来的。现在,苏晏将元初寒抢走,似乎冥冥之中,所有的事情都有迹可循。
但丰离不会相信这些,他当初能从先皇的旨意中将她抢来,现在也不会让人将她抢走。
闭上眼睛,他深
口气,便是那皇宫如同铜墙铁壁,他也会把元初寒救出来。
苏晏第一次没有在晚上过来,元初寒反倒一直提心吊胆不敢睡,鬼知道他会不会在她睡着的时候忽然出现。
但,苏晏的确没出现,似乎,他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虽不知外面的情形,元初寒却能猜到几许,大概是边关发生什么大事了。
两国若是真的开战,元初寒倒真觉得好像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转念一想,若说怨谁的话,也不能都是一个人的错,毕竟有些事情单讨论谁对谁错根本就讨论不出来。
靠着
,漫漫长夜,一分一秒都很难捱。
神思迷糊间,猛然传来的撞钟声吓了元初寒一跳。
睁开眼,扭头看向窗子的方向,撞钟声再次从外面传进来,这次很清晰。
这是什么意思?元初寒不解,一般来说,宫里撞钟的话,代表是有大事发生。
这宫里,出了什么大事儿?这么晚了,不可能是下什么重大的圣旨。
睡意全无,她下
奔到窗子那儿,看着外面,可是宫墙很高,她根本看不见外面。
负责看守她的人依旧如同石像似的,便是听到撞钟的声音,他们也好似全无感觉。
黑夜漫漫,她在这里也好似在另外一个世界,对外面的一切一无所知。
天色大亮,元初寒也一直坐在窗边,不过半会儿有宫女来送饭,她们穿着白色的衣服,就连头上也戴着一朵白色的花儿。
盯着她们,元初寒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宫里死人了!
连宫女都如此重孝,不知死的人是谁。
西番老皇帝早就死了,又没听说苏晏有皇后,那么死的是谁?
饿的受不了,元初寒也开始吃饭,只不过仍旧觉得很好奇,不知死的到底是谁。
苏晏一直没来,可见这死的是宫中较为重要的人物,但元初寒从来没听说过,这西番皇室还有什么重要人物。
一天夜一过去,一大早的,这宫殿里忽然闯进来了人。
元初寒翻身坐起来,盯着进来的四个宫女,眼睛瞪得大大的。大有她们若是敢胡作非为,她就和她们同归于尽的架势。
然而,这四个宫女并没有强行的做什么,只是捧着一套纯白色的衣裙要给她换上。
元初寒不配合,这四个人超级有力气,抓住她的两只手臂,然后轻松的将衣裙给她套上了。
元初寒气结,不过也没办法,这四个人一瞧就是练家子,超级有力气。
白色的衣裙穿上,之后四个人站在一边,不说话,只是用眼神儿就很明白的告诉她,走。
分别看了她们一眼,元初寒没办法只能走,出得房间,然后走出宫殿。
外面整齐的地砖甬长,前方也是宫殿,层层叠叠的,看不见尽头。
一顶软轿停在宫殿门口,宫女直接过去掀开轿帘,要她进去。
环顾了一圈,元初寒随后走了进去。
抬轿子的就是这四个宫女,轿子都能抬得动,可见力气有多大。
元初寒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不过给她换上这么一身衣服,莫不是要她也去看看那死的人?
蹙眉,不知道苏晏是怎么想的,带她过去还穿成这样。
轿子在宫中一路行走,之后竟然出了皇宫。
只不过,便是出了皇宫,依旧是整条长街满是
军,悄无声息,使得轿子里的人根本感觉不到这已经出了皇宫。
晃晃悠悠,元初寒计算着时间,自己感觉差不多已经走了有三刻钟了。
这么长时间,也必是走了很远,这皇宫有多大她不知道,但依据她对大齐皇宫的了解,若是在宫中行走,三刻钟也走不了多远。
轿子前后有了角度,不用猜测,就知道这是走上了台阶。
这么麻烦,不知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大概又过去一刻钟左右,光线忽然暗了下来,元初寒不眨眼,这是怎么个意思?
片刻后,轿子落地,眼前的轿帘也被从外掀开,而入眼的,则是一片灯火,以及扑面而来的阴冷之气。
眼前几米之外就是一个华贵的棺材,四周燃着烛火,这是陵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打算把我埋在这里?苏晏呢,我要见他。”不出去,元初寒抓着轿子的内壁,坚决不出去。
“我在这儿。”宫女没说话,倒是有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苏晏在这里?
眨眨眼,随后松开手,她起身走出轿子。
这的确是陵墓,这只是其中一个墓室。那豪华的棺椁停放在正当中,而一个一身白衣的人则坐在棺椁左侧不远处的横榻上。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束起的长发上也没有任何的饰物。
苏晏居然在这里守孝,这更让元初寒觉得匪夷所思,这棺材里的人是谁?
她出来了,四个宫女便抬着空轿子出去了,外面那铁门关上,这里就剩下他们俩了。
“这棺材里的人是谁?”元初寒认为,绝对不是西番的老皇帝。
“我的
娘。”苏晏看着她,暗无天
之中,他的脸也因为那身上的白袍而显得几分苍白。
“
娘?”元初寒怎么也没想到会是
娘,他苏晏杀亲爹都不眨眼,居然会为一个
娘守孝。
走过去,在横榻的另一头坐下,元初寒看向那棺椁,很难想象这世上会有苏晏会孝敬的人。
“有那么惊讶么?我是
娘养大的,幼时,她为了护我,被皇后的婢女太监打断的一条腿。我在这儿给她守孝,你说很稀奇么?”看着她,苏晏狭长的眸子几分暗淡无光,他只是在叙述,可是听起来却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不稀奇,应该的。”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元初寒觉得,和她与郑王的关系很相似。
看着那华丽的棺椁,元初寒觉得这种棺材大概是给太后用的。
“她怎么去世的?”前天夜里的事情,怪不得这几天苏晏一直没有影子。
“老了,终归是要离开。”苏晏也看着那棺椁,从他的脸色能看得出,他的
娘走的很安详。
点点头,元初寒也了然,若是死于非命,苏晏才不会坐在这里呢,定然把凶手大卸八块了。
如此想来,这
娘倒是很幸福。以前不顾自己的性命保护苏晏。现在,轮到苏晏让她安享晚年了。
一时寂静无声,俩人都看着棺椁,只有蜡烛在燃烧,然后不时的发出噼啪之声。
“皇后后来怎么样了?”蓦地,元初寒问道。
苏晏转过脸来看着她,几许苍白的妖冶脸庞,这一瞬间有着病态的冶
。
“变成了人彘,每天都有人抬着她横行于宫中,风光无限。”说着,苏晏弯起殷红的薄
,可是却只见忍残。
元初寒几不可微的皱眉,这绝对是苏晏的作风,她信!
看着她皱眉,苏晏
角的笑加深。抬手,他微凉的指尖掠过她的脸颊,带着他身上的味道也拂过鼻端。
“别怕,我不会那样对你的。”他笑,妖
无双。
元初寒慢慢的眨眼,“其实你也没那么态变。”于某一方面来说,他只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发现我的好了?”闻言,苏晏微微倾身,笑意浮上眼底。
向后躲开,元初寒冷眼,“当我刚刚的话没说。”
苏晏笑,不跟她一般计较,重新坐好看向那棺椁,他的眸子几分悠远,似乎又回想起了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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