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大结局
恍若暗暗之中有通气似的,大齐与西番的军队在一个雪夜过后晴朗的天气里对峙于湘河的上游。
湘河已被冰雪覆盖,在那上面行走都完全无事。
白雪皑皑,两方军队黑
,由那上空来看,岂是惊心动魄那么简单。
西番的队伍最当先,一个一身银色铠甲的人十分惹眼,在一片黑
之中,他是最亮眼的。
两方主将果然都换了人,这是最后的了结。
不过,对于丰离来说,了结的是各种恩怨。但对于对方,似乎只是了结两国之间的恩怨。
虎豹军营地,因为大军都离开了,所以守在这里的是骁骑营。
毕竟这里有更需要保护的人,他们格外警惕,不敢有片刻疏忽。
大帐里,从大部队离开后,元初寒便一直坐在这里,心头诸多的不安。
担心的是丰离会受伤,又觉得苏晏现在已经忘记了和她之间的任何事,丰离一心要杀他,估计他也会很莫名其妙。
不过若是要丰离就此饶了他,那也是不可能的,不管苏晏是否忘记,丰离都不会放过他。
香附从外面挖了一盆雪回来,哄着丰芷印,俩人坐在盆两侧正在玩雪。
柳蝶则坐在另一侧,不时的看一眼元初寒,因为知道她心里定然不平静。
动手倒了一杯茶推到元初寒面前,“夫人,别担心,主子不会有事的。”
看向柳蝶,元初寒叹口气,只有离开这里她才能安心。
“刀剑无眼,对手强悍,不担心才怪。我看啊,我还是去医帐等着吧,在那儿我比较安心。”元初寒叹口气,最起码在那儿她能安心些。
“夫人,您的紧张已经影响少爷了。”那边丰芷印捧着雪一边盯着元初寒瞧。她不笑,可能在他看起来就好像是在生气。
尽管淘气,可是元初寒生气他也是害怕的。
看向那小小人儿,元初寒弯起红
,“玩你的吧,不关你的事儿。”
闻言,丰芷印似乎放心了,继续低头摆弄盆里已经快全部融化的雪。
长长地舒口气,元初寒站起身,“你们在这儿陪他吧,我去医帐。”坐在这里干等着,她会急死。
俩人无法,只得看着元初寒离开。
要说不担忧是不可能的,战场不是做游戏的地方,一旦开战,诸多人都逃不过丧命。
不过,有些恩怨必须了结,否则,这辈子心里都会不舒服。
医帐里,药味儿中掺杂着丝丝血味儿,但是这种味道却能让元初寒稍稍安心些。
医帐里的军医正在准备伤药,因为前线在打仗,势必有受伤的。及时准备好,也免得到时手忙脚
。
元初寒也跟着准备,抓药材,然后一份一份的递给小学徒,他们负责碾碎。
蓦地,有人从医帐外急急的闯进来,元初寒立即转过身去看,两个兵士抬着一个受伤的兵士进了医帐,这是前线队伍中的后备。准确的来说是虎豹军中的新兵,上战场主要是负责运送伤兵。
不是丰离,元初寒吊起的心落下来了些,看着那兵士受伤的腿大,鲜红的血还在往外
。
几步走过去,拿过银针先止血,之后抬头看向那两个兵士,“王爷怎么样了?”
“回王妃,小的们在后方,看不见。”俩人头摇,在最前方的情况,他们怎么可能看得见。
点点头,“好,你们去吧。”丰离定是要找苏晏单打独斗。
两个兵士快速离开,元初寒与另两个军医合作为受伤的兵士
合。
不过,受伤的绝不止这一个,陆陆续续有伤兵送回来,受伤的程度各不一。
但只要被送回来就说明还可医治,因为没有医治希望的会直接被放弃,根本不会浪费人力往大营送。
一个从腿大折断的兵士被送回来,那痛叫声几乎贯穿所有人的耳膜。
此时此刻才能意识到战争的残酷,出去的时候是个完完整整的人,而现在却即将要失去一条腿。
元初寒快步奔过去,先行止痛,否则一会儿处理他的腿,他会更受不了。
所幸之前送到军营不少的成品药,而麻药也在其中,对于外伤诸多的军营来说,麻药绝对是良药。
以银针沾取麻药,学徒站在一边帮忙,大家身上的白大褂沾满了血,恍若浴血一般。
银针止痛,见效很快,受伤的兵士不再惨叫,不过对于自己可能保不住的腿却极其惊恐慌张。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谁也不想失去自己躯体的一部分。
他清醒,大夫根本没办法医治,元初寒当机立断,直接在他
口扎了一针,之后他便睡过去了。
“这腿,怕是保不住了。”老军医查看,将破碎的
子剪开,腿大那处的骨头已明显折断。
元初寒按了按,然后点头,“保不住了。”为了保住他的命,所以只能截肢。
学徒在旁边立即拿械器,尽管看起来很忍残,但是能保住命就是幸运的。
再次用些剂量的麻药,让他彻底感觉不到疼痛,这边也开始进行截肢。
这个时代,截肢其实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过好在军中的军医都很有经验。
元初寒几分看不下去,尽管她也是大夫,但是这种截肢的事情她还从来没做过。
由此,她心里更几分不安,这战场绝对要比想象中的更残酷。
医帐里如火如荼,时间在这里好似已经成了奢侈品,根本不够用。
伤兵不断的被送回来,整个医帐里痛呼声连天。
元初寒两手都是血,尽管不断的清洗,可是指头都是红色的。
正在给一个伤兵的腹部进行
合,从帐外走进来的柳蝶快步奔到她身边,“夫人,主子回来了。背部受了伤,您回去给看看吧。”
手上一顿,元初寒扭头看向柳蝶,“伤势如何?”
柳蝶头摇,“只看见有血,主子他拒绝
衣服让属下们查看。”所以,这才来找元初寒。
“兵马回营了?”丰离回来了,大部队估计也回来了。
“嗯。”柳蝶帮忙拿起剪刀将线剪断,那边小学徒立即过来上药包扎。
元初寒简单的洗手,之后与柳蝶快速的离开医帐,冷空气
面而来,将沾在她身上的血瞬间冰冻。
小跑的回到主帐,帐中,不止丰离,还有司徒律以及他手下的副将。
丰离坐在右侧的大椅上,他脸色很难看,只需一看,元初寒就知道他的目的没达成,没能杀了苏晏。
“你伤哪儿了,我看看。”走过来,元初寒扶着他的肩膀查看他后背。
丰离深
口气,“我没事。”
“还说没事,伤口这么长。”右侧肩背的衣服破开,血沾
了四周的衣服,黏糊糊的。
“王爷,您先处理伤口吧,一会儿再谈不迟。”司徒律看起来完好,刚硬的脸庞也是几分冷凝。
扫了一眼司徒律,元初寒不知道战况究竟如何,以至于这两个人的脸色都这么不好。
“走,我给你好好处理一下。”抓着他的手,元初寒硬生生的将他拽起来。这整个大营,也只有她敢这么做。
丰离拗不过她,最后只得起身离开主帐。
冷空气
面而来,元初寒抓着他的手快步走,丰离一步一步,幽深的双眸恍若冰雪。
“看你的脸色,是不是根本就没伤着苏晏啊?”可元初寒却觉得只要他没如同医帐里的那些人那般,就已经很幸运了。
“险些就剁掉了他的手。”丰离冷声,可见还是很忿恨,就差那么一点点。
元初寒确实没想到,看了一眼他,然后头摇不解,“这样你还不满意?杀了他不容易的。”苏晏若是想杀就能杀,他也就不是苏晏了。
丰离不语,他就是想杀了他。
走进帐里,元初寒推着他坐下,随后将身上血污的白大褂
下来。
“真的,你在我心里已经很厉害了。我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强的男人了。”剪开他的衣服,元初寒一边轻声说着,软声软语,很容易的就消减了丰离心里的怒火。
“真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丰离低声道。
抿
,元初寒剪开他的衣服一边查看伤口,一边重重点头,“真的。”
“不过,仍旧被他刺了一剑。”对此,丰离很是不愉。
“可是你更厉害,差点将他的手剁下来。”丰离不会吹嘘,真正的情况只会比他说的更严重。
“算他走运。”丰离是抱着必杀他的心,只可惜让他躲过去了。
将他伤口四周的血迹擦掉,元初寒一边道:“那这眼下的战况是如何呢?”不知道战况到底是怎样。
“苏晏受伤,便退兵了。”丰离冷声,这边也因为他负伤同时退兵,否则还能像追赶丧家之犬一样的追赶他们。
“这么说,还得打下去。”一副不死不休的阵势,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嗯。”丰离自是觉得不能就此停战。
“好吧,可是你还打算上战场?那时不是说过么,这一战结束,咱们就离开。”用上麻药,
合,元初寒一边叹道。
这边关,她是真的不想呆在这儿。
丰离略迟疑,下一刻点头,“好。”她不喜欢在这儿,那么就离开。
“那太好了,王爷大人这么善解人意,我就给你
的漂亮点儿。”恍若说绣花,元初寒的开心可见一斑。
“再漂亮也是伤疤,你数数我身上至今为止有多少伤疤了?”而且都是元初寒给
合的,她的手艺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很多,不过我喜欢。”低头,在他另一侧肩膀的伤疤上亲了一口,响亮的很。
如此,似乎很得丰离的意,薄
微弯,“不是你曾说过,有伤疤的男人才像男人。”
“切,多少年前的话了你还记得。王爷大人本来就很男人,全身上下透着男人味儿。”那时是她说司徒律,他听后很不愉快。
“算你有眼力。”丰离脸色柔和许多,她这种吹捧他还是很爱听的。
“好啦,
合好了。你别
动,我给你擦点药。”很利落,元初寒这几天给无数个人
合过,现在
合的技术相当之不错。
擦药,然后拿着纱布一下一下绕过丰离的肩膀,光荣负伤,看起来倒是弱了几分。
“你看我的白大褂上都是血,这几天,我每天都在这药堆里转悠。咱们离开这儿,我就调派一些大夫先过来,不然这里的军医不够用。”扔到一边的白大褂,上面都是血,她看着也很嫌恶。
“前线重地,很正常。”穿上干净的袍子,丰离看起来好像没受伤一样,动作很自如。
“哼,所以我还是觉得不打仗才好。”走过去帮他穿,元初寒一边冷哼。
估计军中的所有人都不想打仗,可是却又没办法,不得不打。
看着元初寒,丰离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除非他们先停战。”否则,没得谈。
元初寒不可置否,估计苏晏也是这样想的。
“不管了,爱打就打吧,咱们走。”她会给予虎豹军绝对的支持,但是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了。
抬起左手,丰离摸了摸她的脸,“好。”
看着他,元初寒长叹口气,随后投进他怀中抱住他的
,“这冰天雪地的,以后再也不来了。咱们回南方,找个永远都
暖花开的地方过一辈子。”
“嗯。”抚着她的长发,丰离轻声答应。
闭上眼睛,元初寒深深地呼吸,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她才觉得如此踏实。
此次大战,两国都没占到什么便宜,且主将均受伤,这种情况难得一见。
西番的情况暂时不了解,不过根据他们减少的探子来看,苏晏应该伤的
重。
虎豹军伤患也很多,但大多数都是轻伤,如若平时训练不济,这时候定然不是受些轻伤那么简单。由此可见虎豹军平时的
练是什么情况,纪律严明,又训练刻苦,不是说说而已。
协助军医将所有的伤兵伤处处理好,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丰离掐准了时间来医帐接她,离开医帐,元初寒便钻进了他的怀中。
披着狐裘披风,轻易的将她罩在其中,丰离用左手搂着她,一边几分嫌恶道:“一身的血味儿。”
撇嘴,元初寒更往他怀里凑,“那快好好闻闻,一会儿我洗澡你可就闻不着了。”
丰离仰头躲,一边搂紧她的
让她不要
动,“淘气。我受伤了,你怎么还这么淘?”
“别扮可怜,你自己硬撑着表现自己没事儿,我也就当做你没事呗。”他能硬撑,元初寒也是佩服。麻药的劲儿过了,就会很疼,他居然表现的一点事儿都没有,这也是一项需要天长
久练习的功夫。
“舌灿如花,幸亏你不是男人。”若是入朝为官,定是一代弄臣。
“切,又开始惦记你那破朝廷。”不爱听,什么事儿他都能联想到朝廷去。
丰离笑,偌大的朝廷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打算离开,不过事先还得与司徒律说一声,这个朋友,元初寒觉得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收获之一。
开始时谁也没想到她会和他做朋友,那时他的身上看起来有很多的戾气,现在想来皆是因为梅家。
离了梅家,他也变了,只有家国天下,边关安宁。、
兵士雪地里
练,如此冷的天气里,所有人都热气腾腾,因为流汗。
元初寒抱着裹得像粽子似的丰芷印远远地看着,小小人儿也很是好奇的样子,一直盯着那边‘冒烟儿’的人,眼睛睁得大大的。
“好玩儿么?喜欢的话你也过去跟着练练,你也会身上‘冒烟儿’。”轻声说着,元初寒逗弄着怀中的小人儿。
丰芷印戴着
茸茸的帽子,只
出一张小脸儿来。闻言,直接头摇,虽然不说话,但大人说的话他都明白。
轻笑,元初寒也头摇,“你这样的徒弟,到时会把司徒气死。你也得受苦,这么懒惰。”依司徒律的脾气,会很严厉的惩治他的懒惰。
丰芷印瘪了瘪嘴,虽然什么话都不说,可是他明白的很。
俩人站在这里许久,那边查看兵将训练的司徒律才看到他们。
快步走过来,他穿的很少,可是看起来他一点都不冷。
弯起眼睛,元初寒笑看着他,“这大冷天的,你们要一直这样?”那边冒着热气,活像开锅了一样。
“日常
练,风雨无阻。”便是天上下刀子,也不能停。
元初寒几不可微的点头,“怪不得你的虎豹军能威震天下,名字果然不是白来的。瞧我儿子,都看的傻眼了。”掂了掂怀里的小小人儿,因为司徒律的到来,他几分‘萎靡’。
看了丰芷印一眼,司徒律的脸庞倒是柔和了几分,“害怕了?”
元初寒扭头看向怀里的小人儿,他眨巴着眼睛,很是无辜的样子,又好像听不懂司徒律的话。
“别装了,知道你能听懂。怕了就说话,但是我们肯定会嘲笑你。”元初寒很坑人,这种话根本就是让人无法说害怕两个字。
丰芷印看了她一眼,然后头摇,他根本不能说害怕。
“看吧,我儿子还是很勇敢的。”元初寒满意,司徒律却几分无言,原来她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抬手,司徒律摸了摸丰芷印套在手套里的小手儿,“你们决定何时启程了么?”他们要走,司徒律自然知道。
“就是来跟你说这事儿的,现在他们在整理,明天就启程。”微微仰头看着他,元初寒一边弯着眼睛道。
“嗯,已经新年了,拖沓了很久。待得你们离开北方,大概就已经春天了。”这北方春天来的也晚,司徒律已经习惯了。
“是啊,又一年了,我儿子已经三岁了。”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没想到时间如梭,过去的这么快。
“往后无事,也离这北方远一些。”司徒律觉得,这北方的人贪心不足,以后势必会卷土重来。
这种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
看着司徒律,半晌后元初寒叹口气,“以后苏晏都不会再出现我的眼前了,他吃了忘情丹药,估摸着现在也记不得我是谁了。那天在战场上,你就没觉得他奇怪?”尽管元初寒没见到,但是也猜得到。对于丰离的必杀之心,他定然也有些莫名其妙。
司徒律几不可微的扬眉,然后头摇,“没。他与王爷一样,看见了对方之后,眼睛便不再望别处。”以至于他想找机会与苏晏
手都没找到。
元初寒蹙眉,“真的?看来他们俩的仇,果然不是吃了忘情丹就能了结的。”不记得她,可是还会记得与丰离的恩怨,苏晏的脑袋里可能有一点点空,不过依据他那个性子,估摸着也不会在意了。
“他真的吃了忘情丹药?”司徒律没想到苏晏会如此决绝,需要用这种方法让自己放手。
“嗯。”点点头,元初寒现在想起来也是觉得很震撼,这就是苏晏。
“如果他真的吃了,倒也是好事。”起码这样他不会再没完没了的
扰元初寒了。
“孟柒亲眼看着他吃下去的,不会有假。再说,如果不是他吃了,想来应该也不会放了我。”她倒是相信孟柒,那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
点点头,司徒律觉得是好事,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不过,他忘记了那些,可能还会失去些理智。如此一来,你们就要受苦了,一时半会儿的,他是不会喊停战的。”元初寒叹口气,心里几分小小的自责。
“这你就不用
心了,虎豹军与西番铁骑,早晚会有一战。”司徒律低声,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他这样一说,元初寒的心里倒是释然了几分,“司徒将军这些话实在有力量,让我心里那一丢丢的歉疚彻底飞走了。唉,这辈子得将军这样的朋友,此生足矣。哪怕
你这朋友还落了一块疤,也值了。”晃了晃自己的手,元初寒想起二人初见,实在惊心动魄。
司徒律看向她的手,刚硬的眉目间亦几分动容,“当时以为你是宫女,只想吓唬吓唬你,让你不敢胡言
语。”谁想到,她攻击力惊人,他被放倒,晕在大殿里几个时辰。
笑,眉眼弯弯,元初寒摸着怀里的小小人儿,一边道:“你要是不吓唬我,我就不会攻击你了。反倒是你吓唬我,我才动手的。”但是那个时候的司徒律也确实
吓人的。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说一声抱歉。”她的腕上,永远的留着那道疤。
“得了吧,咱俩之间还需要说什么抱歉。要是真抱歉,将来替我教育儿子就行了。”怀中的小小人儿一直在听他们俩说话,结果一听扯到他身上,立即扭头看向别处。
司徒律几不可微的点头,“这是自然。”教育丰芷印,这是肯定的。
“别不开心,有多少人想拜在大将军的门下都是妄想。”晃悠着怀中的小人儿,他还是不开心。
“现在还小,可以纵容。待得送进军营,你切不可再如此骄纵了。”司徒律担心元初寒会舍不得。
“我知道,你们不用所有人都来提醒我。”看着怀里的小小人儿,她怎么可能舍得呢,但是舍不得也得舍得。
与司徒律告别,之后便连夜整理了一下,打算翌
出发。
没想到,一大早司徒律的手下便匆匆而来,将丰离请走了。
和丰芷印赖在
上,小小人儿不断的在她身上爬来爬去,元初寒一边猜测着司徒律出了什么问题,会派人过来将丰离叫去。
然而,没用上两刻钟,她就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西番军中来人了。
坐起来,元初寒一边抱着淘气不穿衣服的丰芷印,“他们来人什么意思?停战么?”若是停战,元初寒倒是觉得是好事儿。
柳蝶头摇,一边拿过丰芷印的衣服帮忙,“不是停战,而是下战书。”
“战书?苏晏脑子坏掉了!”神经病,已经在打仗了,下个鬼的战书。
“这战书是给主子的,他要和主子一分生死。”柳蝶觉得,这苏晏怕是根本没吃那忘情丹药,否则怎么会对丰离有如此大的仇恨。
“神经病,别理他,我们走。”谁有时间在这边关和他耗。
柳蝶叹口气,“就是不知主子是怎么想的。”关键在丰离,他若是应战,也就不会立即离开这里了。
“他若是应战,那就让他自己留在这里好了,我们走。”她不想和苏晏再有任何的瓜葛,同样也不想让丰离再继续和他纠
不清。
柳蝶点点头,若是元初寒一心想走,丰离也不会惹她不高兴。
深
口气,元初寒动作快的穿衣服,她要去主帐看看,绝对不能上了苏晏的当。他是疯了,忘了情,所以只剩下恨了。
穿戴好,她几步走出大帐,不想走出大帐,就瞧见了丰离
面走回来。
睁大眼睛看着他,他薄
微扬,似乎心情还不错。
过去,元初寒盯着他,“你答应了?他疯了,要是和他耗下去,咱们得一辈子在这儿。我不管,反正我今天要走。”
幽深的眸子染上笑意,丰离垂眸看着她,“我也没说不走啊。”
“你没答应?算你识相。”几分狐疑,她倒是不信他居然会不应战。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他玩儿。”他想和他一分生死,丰离不搭理,估摸着苏晏会恨极。
“哼,算你聪明。”挎住他的手臂,元初寒撅嘴,吊着的心放下了。任苏晏想怎样,以后不再搭理他了。
“回去吧,收拾收拾,咱们启程。”摸了摸她的长发,丰离的动作很温柔。
“嗯。”等的就是这句话,元初寒弯起眼睛,恍若新月。
吃过早饭,队伍也休整完毕,抱着裹得如同小粽子似的丰芷印,终于要离开这寒冷又腥血的地方了。
司徒律相送,元初寒抱着丰芷印抓着他的小手朝司徒律挥手,小小人儿几分不情愿,但还是配合着挥手。
司徒律刚硬的脸庞几分柔和,看着他们,漆黑的眸子几分悠远。
放下丰芷印的小手,元初寒眉眼弯弯,“将军大人,我们走了。”
点头,司徒律的每个动作都是力量的代表。
进入马车,暖意扑面。外面,丰离与司徒律告别,之后也进入马车之中。
队伍出发,司徒律站在雪地之中看着那队伍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于视线之中。
几近于无的叹息消失在
边,司徒律转身,脊背刚
,不会坍塌。
终于离开这皑皑白雪遍布的地方,进了关口,元初寒的心就彻底放下来了。
子身一歪靠在丰离的身上,她满心的都是安宁。
“舒坦了?”抚着她的手臂,丰离轻声道。
“嗯,岂止是舒坦,是极其特别的舒坦。”尽管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但是现在在她的心里,这大齐俨然已经是她的家了。
“那么现在你要带我去哪儿呢?”进了关口,去向哪里自然是元初寒说了算了。
转了转眼睛,元初寒长叹口气,“我倒是
喜欢茂城的,生活节奏特别慢,很悠闲。而且那里的人也都知道了我神医的大名,离开了确实有点可惜。”
“那种小城,南方有很多。”南方的人们生活节奏都很慢。
“说的也是,这次啊,就去文术所在的小镇,咱们有药材商行在那里,而且,他好像还在那里找到了心仪的姑娘,我得去瞧瞧。”香附有了着落,就差文术了。
“你这主子管的真多。”丰离几不可微的头摇,现在齐杨看到她都几分战兢兢,就担心哪一点惹她不开心再跟香附说些什么。
“就得给他们点儿压力,否则以为我的丫鬟小厮是好欺负的呢。”翻着眼皮,她就是要为自己的人撑
。
“放心吧,谁也没觉得他们好欺负。”丰离拍拍她,都是跟着她学过银针之术的人,谁会欺负他们。
看了他一眼,元初寒轻笑,“那你觉得我好欺负么?”
垂眸,四目相对,丰离淡淡点头,“好欺负。”
“去你的。”捶他,但是打在他身上恍若挠
一般。
俩人粘腻的时间太久,一直坐在一边独自玩儿的小小人儿几分不开心。
挪过来,然后转身一
股坐在俩人中间,挤啊挤,成功的挤到两个人之间的夹
中。
两个人视线一致的看着他,元初寒觉得好笑,丰离却几分不悦。
抬起另外一只手,丰离抓住他肩膀的衣服,
将他拎走。
元初寒一把抓住他的手,“哎呀,多好玩儿,放手。”
丰离仍旧不悦,那小小人儿也好似不知道似的,挤在两个人的中间,心情特别好。
“真可爱,我儿子果然是这世上最可爱的。”自己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好。
“你应该给自己把脉,是不是眼睛生病了。”丰离打击,惹得元初寒不开心。
“我看你才是生病了,自己的儿子都不觉得可爱,那你觉得谁可爱?说来我听听。”盯着他,元初寒势必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丰离弯起薄
,“你。”
立时破功,元初寒抿
轻笑,一边越过夹在中间的小小人儿将丰离扑倒。
那小小的人儿看着他们,黑白分明的眼睛几分不满意。下一刻他扭着
股爬起来,手脚并用的爬到那滚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
车厢里,元初寒的笑声惊呼声参杂着小小人儿咯咯的声音不时的传出来,如此和乐,这才是一家人。
大齐南方,四季如
,刚刚过了新年,四处张灯结彩,岂是一个热闹了得。
元初寒平安回来,个个大管家亦是安了心,经历了这么多,如今也该到了平静的时候。只希望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宁静一辈子。
“文术,听说你有了意中人了,什么时候带来我看看。”一瞧文术就与以往不一样,满面春风的。
“姐小耳听八方,这你都知道了。其实啊,她是胜天药房大大夫的女儿,医术不平凡,小的和她就是从切磋医术开始的。”说起来,文术一副得意的样子,引得香附嗤之以鼻。
“姐小,您说那姑娘是不是上辈子作孽了,否则这辈子怎么就摊上文术了。唉,真是可怜。”头摇叹息,俩人不吵难受。
“我看齐大哥才是上辈子作孽了,娶了你做媳妇儿。”文术不退让,他们俩看起来才像是上辈子的冤家。
“你说你们俩,当初我就以为最后你们俩能成。人说打是亲骂是爱,你们平时总吵架,没想到越吵越能吵,我判断错误啊。”元初寒头摇,惹得一旁看着丰芷印淘气的柳蝶轻笑。
“姐小,您可别
说,奴婢长得再丑也不至于找一头猪。”香附立即反对,她和文术是没有可能的。
“没错,姐小您的话若是被齐大哥听到了,他还以为小的和他一样没品位呢。”文术也头摇。
“死文术,找打啊你。”香附随手抓住桌子上的托盘,那边文术立即跑出去。俩人追打的离开,这屋子里的人终于不再感到聒噪了。
“夫人说的没错,其实他们俩倒是
配的。只可惜,没看对眼。”柳蝶也颇为叹息,人家都说欢喜冤家,做冤家倒是很容易,欢喜就未必了。
“是吧,我当初也觉得他们俩以后定然能成。人算不如天算,跳出来个齐杨,又跑出来个学医的姑娘。”毕竟女人做这一行的少,元初寒觉得这也算是天意。
“哪天见一见这个姑娘,文术眼光也很高,能被他看上,估计也是个不错的。”元初寒倒是很看好,学医的姑娘,一般都错不了。
尽管远在南方,可是边关的战事也不断的传到这里来,而且,丰离明显也是关心的。
再加上商行不断的给边关运送物品,元初寒自是能了解。
虎豹军和西番铁骑又有了数次不大不小的战争,苏晏也在,并且与司徒律
手数次。
具体情况不知,可是他们俩人
手,想来都不会留情。
每每听到这些,元初寒还是觉得心里不舒坦,能停战是最好的,但俨然谁也不会先说停战两个字。
没有再与丰离商讨过关于边关的战事,因为眼下,元初寒有了其他值得关注的事情,那就是,她觉得自己怀孕了。
尽管月事的
期还没到,试探脉搏也不明显,可是她有所感觉。
没有与任何人说,她打算待得脉象明显时再告诉丰离这件事。
小镇很平静,有个集市就在镇子的主街上。
拉着丰离,俩人离开药房,顺着人
,朝着集市慢慢走去。
“这小镇真好,昨儿他们说镇外有条河,哪天去钓鱼啊。”丰离喜欢钓鱼,有了事情做,他也不会觉得烦闷。
“你也要去?”丰离问,只要有她在,鱼儿是不会上钩的。
“哼,瞧不起我?”不爱听,她现在若是钓鱼的话,肯定能钓上来。
民间有个说法,怀孕的人若是去钓鱼,一钓一个准儿。
丰离不语,很显然就是瞧不起她。
集市就在前方,人很多,熙熙攘攘,却很热闹。
丰离不喜欢在这人多的地方挤,但元初寒看起来倒是很喜欢。
蓦地,元初寒脚步一停,盯着前方的人
,她眯起眼睛。
“丰离,那个姑娘你认识么?”一个年方二八的姑娘一身白衣,背着一个不大的竹筐,正在买鸡蛋。
丰离看了一眼,“不认识。”这镇子里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认识,他也不感兴趣。
“那个姑娘,是文术的心上人。我曾远远地见过一次,就是她。”盯着看,元初寒还是比较满意的。样貌不错,性格看着也
好。
丰离再次看一眼,没什么表示。
那姑娘买完了鸡蛋放在背后的竹筐里,然后便离开了。
元初寒看着她,之后拉着丰离追过去。
“听文术说这姑娘心地不错,有家境困难的,她都不会收诊金。瞧她买了那么多东西,估计又是去瞧那个病患的。”她一路的买了不少的食材,而胜天药房在另外一个方向,看起来她就是去看别人的。
“所以你打算一直跟着她?”丰离看了她一眼,鬼鬼祟祟的。
“我暗中观察一下她也是为了文术好,不像齐杨,我认识的久,比较了解。”毕竟文术现在的份身是药材商行的管家之一,在外人看来较为有钱。而且掌管着药材商行,对于药房医馆来说,会得到很大的助益。
丰离几不可微的头摇,若是真的想知道,他派人调查一下就能全部知道了。
那姑娘走出集市,然后朝着镇郊走去,元初寒拽着丰离一直跟着,最后跟到了镇郊的一个破房子里。
她直接走进去了,元初寒则和丰离隔着一条街站着观望,元初寒还是很满意的。
“看起来还不错哦,心地善良,文术的确需要这样的女子,他太鬼了。”若是也找个心机很深的媳妇儿,他们俩不会消停的。
丰离没什么表情,这些事情他也不关心,若不是陪着元初寒,他才不会走到这里来。
“唉,走吧。”满意,元初寒觉得这姑娘过关了。
丰离转身,似乎就等元初寒这句话了。
转身之际,元初寒猛的瞥到那矮墙后的院子里一个人走过,熟悉感涌上心头,她立即停住脚步看过去。
那是个女人,虽然背对着墙外,可是那背影就很眼
。
“丰离你看,那是陈霓。”拽过要走的丰离,元初寒惊呼道。
丰离转身看过去,也在瞬间眯起眼眸,“是她。”逃出皇宫,没想到藏在了这里。
“她带着陈程逃出了帝都,原来跑到这里藏身了。真是厉害,一个姑娘有如此本领,实在厉害。”元初寒也是佩服的,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这种姑娘了。
丰离的脸色不好看,陈霓在宫里做下的那些丢尽皇家颜面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侮辱的是丰家的脸面。
没听到丰离说话,元初寒扭头看向他,“丰离,你不会是想抓他们俩吧?别啊,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咱们就当看不见算了。”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想找个地方藏身而已。
垂眸看了一眼元初寒,丰离自是不想放过。
“正好那姑娘去她家了,不如就让文术先打听打听,陈霓他们在这里到底怎么样,做什么。”讲条件,元初寒是真的不想理会。陈霓费劲了千辛万苦才从那牢笼似的地方逃出来,若是真逮起来送回帝都,估计丰芷爵会直接宰了她。
说来说去,她会做那些事情也都是被
的,她也不愿意。
半晌,丰离才点点头,事关丰家颜面,他当然不想就此放过。
将丰离拖走,回到药房元初寒便找到了文术,让他去那个姑娘那里打听打听。
瞧那姑娘的样子,好像和陈霓走的
近的,必然了解的也很多。
诚如元初寒所想,那姑娘的确和陈霓走的很近。
文术一番打听,也有了结果,那姑娘经常过去,是给陈程看病的。
陈程的两条腿被砍了,而且还染上了不治之症,眼下只能用药撑着以度
。
陈霓当初在镇子里求过几个药房,最后找到了胜天药房。那姑娘看陈霓可怜,便一直无偿的为陈程看病,有时还会买一些吃的用的给送去。
但陈程的确病得很重,估计着也活不了多久了。陈霓尽心的照顾他,这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想让陈程死。
“姐小,您的意思是?”文术不知元初寒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姑娘知道陈霓好像份身不寻常,也有些担忧。
“我没什么意思,我反倒觉得陈霓能逃出来很不容易。但是,丰离想抓她。所以,最好是让她离开这儿。”眼不见心不烦,否则就在这眼皮底下,丰离很可能会忍不住的把她抓住。
文术点点头,“好,这样的话,那就由小的亲自过去一趟吧。”
“行,你只需要吓唬吓唬,她就会立即卷铺盖走人。”若是得知丰离就在这儿,陈霓会吓死。
文术领命,随后快步离开。
元初寒则是不想陈霓再落入丰芷爵的手里,当年陈霓也是个不错的姑娘,就连孟柒都对她刮目相看。
落到这步田地,也算凄苦。
命运就是如此,有时候由不得人抗争。
但是,她抗争成功了,逃出了那牢笼,并且还将陈程也带走了,实在厉害。
文术去了一趟,只不过两天的时间,镇郊那个破落的小院里的人就不见了。
领元初寒的命令,文术偷偷的给了陈霓一点钱,无论如何,元初寒不希望她最后穷的再做出傻事来。
若是真的抛头
面被发现实真
份身,那时可没人会救她了。
丰离也是在陈霓消失的第二天才知道的,他明显几分不悦,便是不抓她,也得在眼皮底下看着她才行。
若是胡言
语,丰家的脸面会尽数丢尽。
元初寒盯着他看,清透的眸子也睁得大大的。
半晌后,他还是不愉快,元初寒长叹口气,“你还是看重这些事情,既然如此,那你回帝都吧。我呢,就带着儿子以及肚子里的女儿
迹天涯好了。反正,我们在你眼里也及不上丰家的脸面来的重要。”
闻言,丰离慢慢的看过来,幽深的眸子几许浮动,“你说什么?”
转了转眼睛,元初寒不语,只是盯着一处红
弯弯。
起身,丰离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一边盯着她的眼睛,“你怀孕了!”
“可能哦。”或真或假的说着,元初寒眼里的笑意更甚。
抓住她的手,丰离试探的把脉,虽然没有学过,可是整天的在医馆中熏陶,他至少也懂了一点点。
任他查看,元初寒无声的笑,果然这个还是比较有吸引力的,瞧他都忘了陈霓逃离的事情了。
“你怀孕了!”确认,丰离抬眼看向她,幽深的眸子里笑意浮现。
“唉,只可惜这孩子太倒霉,她爹啊,实在不合格。”头摇叹气,元初寒一边笑。
丰离抬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下,“我只是担心陈霓会四处招摇。算了,走了便走了,不提也罢。”不说便不说,丰离并不是元初寒所抱怨的那样。
“真的不提了?哼,你现在最好别惹我,否则啊,这女儿你就得不到了。”扬起下颌,她颇为骄傲。
“你怎知这就是女儿呢?”丰离薄
微扬,伸手覆在她的腹部,轻轻的摸抚着。
“我说是女儿就是女儿,别和我争。”一定得是女儿,正好儿女双全。
丰离不置可否,这可未必。
“这次,怎么没见你吐?”所以,若是她不说,丰离定然不会知道。
“我也想知道。”所以元初寒觉得,这次是个女儿,因为反应不一样。
“这是好事,免得你吐得不知今夕何夕。”丰离倒是不想看见她吐,那时吃过了就吐,三个月下来,她瘦了很多。
“多谢王爷大人的惦念,我若是真的吐的稀里哗啦,吃苦的也是我,反正也不关你什么事儿。”想想还是觉得不忿,怀孕生孩子,受苦的都是女人。
听她抱怨,丰离也不语,只是轻抚着她平坦的腹部。
得知元初寒有孕,商行的管家以及香附文术最为高兴,都知道生了女儿姓元的事情,他们自是希望元家能够尽快的后继有人。
如今这一代,只剩下元初寒这一个人了,尽快的多多添上子孙,壮大门楣。
“上次你们打赌便输了一塌糊涂,这次还想赌?”上回是香附以及府中的一众护卫设下的赌局。当时有部分的护卫也认为元初寒怀的是女儿,所以与香附一同输的很惨。
这回,有文术,香附便再次参加,居然押了二十两银子。
“有了少爷了,自然也该有小姐小,奴婢坚信这次姐小您肚子里的是女儿。”香附不怕输,而且这次和她站在同一阵营的人更多。即便是丰离的护卫,也有数个人认为这次是女儿。
元初寒扬眉,一边点头,“借你吉言,我也希望是女儿。押吧,也算我一份儿,我押一百两。”押自己,希望自己的肚子争气。
“夫人到时若是输了,可别气得把宝宝扔了。”柳蝶笑,她还是认为这次是男孩儿,尽管她此次的反应与上次完全不一样。
“哼,你总是和我作对。”哼了哼,柳蝶不站在她这边,她不高兴。
“既然是赌局,肯定就是两个阵营。若是都站在夫人您这边,那可没意思了。”柳蝶也押了钱,这个时候赌钱,丰离完全不管。
“算你有理,都给我多押点儿啊,我这回要赚的盆满钵满。”摩拳擦掌,元初寒就等着赢他们的钱呢。
柳蝶轻笑,就怕元初寒到时会输。
边关的消息再次传来,很稀奇的是,虎豹军与西番铁骑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再发生冲突了。
如此,这是要停战的预兆,元初寒长长地舒口气,她希望能够就此停战下去。
诚如大家所预言的那般,西番派来了使者,与大齐朝廷派去的使者坐在了一起,商谈起停战议和的事情。
这种事情虎豹军不参与,打便打,若是不打,他们也依旧会驻守在已经抢来的土地上,绝不退走。
西番的意图较为明显,他们想要回被夺走的土地,但是大齐不同意。
不止虎豹军不同意,丰芷爵也不同意,这土地是用许多兵士的命换来的,怎么可能再还给他们。
若是真的还给了他们,他这皇帝
后也没什么威信可言了。百姓只会说他是胆小懦弱的君主,守一块土地都守不住。
谈判似乎陷入了僵局,但丰离看似还是很满意的,丰芷爵有这种坚定的力度,不丢丰家的脸面。
“很开心?不过开心也对,你那侄儿能有今天的力度,都是拜你所赐。王爷大人应该开心,在情理当中。”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元初寒一边轻声道。
坐在她身边的摇椅上,丰离看似几分悠闲。他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候,让自己看起来很悠闲,那是大忌。
“自然满意,若是懦弱无能,我会立即返回帝都。”丰离之前所说的话不是假的,若是丰芷爵有一点做错,他会立即回去教训他。
竖起大拇指,元初寒佩服的五体投地,“王爷大人才是真凶猛,有你在,你大侄儿得每天心惊胆战。”他这叔叔也着实吓人。
“若是没一个他忌惮的人,这天下他治理不好。”丰离如此认为,一定得有一个让他感觉时时刻刻都能威胁自己的人,他才会谨慎的做好一切。
扭头看着他,元初寒满眼的崇拜,“丰离,就算我是男人,我也肯定会爱上你的。”
看也不看的捏起两人中间小几上的一颗瓜子,准确的扔到她的脑门儿上。
抚着脑门儿,元初寒轻笑,“真的,王爷大人,你特有魅力。我现在忽然发觉,我真是幸运,你这么极品的男人居然是我的丈夫。啧啧,不然今晚我放烟花庆祝一下吧。”
“废话连篇。”扫了她一眼,丰离自是听出她语气中的夸张。
嘿嘿笑,元初寒抬起腿,隔着很远的距离碰他的腿。
丰离伸手,抓住她的脚踝,“淘气。你现在老实点儿,生了之后再淘气不迟。”若是平时,随她怎么淘气。
“切,又开始这个调调。以前就说,生了再淘气不迟,这回又开始说了。”不乐意,怀丰芷印的时候他也是这句话。
“难道我说的不对?总是想着淘气,伤害的是你的子身。”摸着她的腿,丰离的癖好依旧。
“开始跟我装大夫了?学了几天,是不是就觉得自己是神医了?”挑眉,现在丰离可是很爱装大夫。
“若说学你的银针没那么容易,但寻常的养生还是没问题的。”丰离只要想学,就没有他学不会的。
“开始跟我说养生了,你是不是以为我这针灸大夫不知养生是什么呀?”元初寒不信
,他现在还跟她说起养生来了。
“那你说说,你有孕了,还总是淘气,对体身好么?”丰离问她,而且很认真。
转了转眼睛,元初寒头摇,“若是一动不动,你觉得对体身好?”
“量力而为,像你这样刻意
动,是绝对不行的。”依旧还是这个论调,不许
动。
“好吧,你说的对。从现在开始,我就不动了。”收回自己的腿,元初寒老老实实的躺在摇椅上,一动不动。
丰离无奈,他能对付的了这世上的任何人,唯独元初寒,他没招儿。
接近中午,太阳太烈,丰离起身,要元初寒回房间,她却依旧赖在摇椅上不起来。
“你说我不能动,所以走路也不行。”不走,任他怎么样。
叹口气,丰离弯身将她横抱起来,“这样总行吧。”
“嗯。”抿嘴笑,元初寒抱住他的颈项,很是满意。
将懒散的人抱回房间,便是她一直懒得动弹,他也会抱着她,一切代劳。
边关的事情一直在谈,消息也不时的传回来,但始终都是僵持。
西番想要回失去的土地,大齐不给,这种僵局,恐怕也没有什么条件能够让两方都满意。
只要关于边关的事情,元初寒是绝对不会参与的,甚至连意见都不会发表一句。
她觉得苏晏不会退让,但是司徒律和丰芷爵俩人更不会退让,说不准到最后,两国还得再次开战。
思及此,元初寒只能一声叹息,她虽然不会参与,但是不得不思考。
这一切,的确是因为她而起,可是,怎样结束她却不得而知了。
盛夏来临,元初寒的腹部也隆起来了,很明显的能看到凸起,惹得丰芷印每天都要看看她的肚子。
“儿子,你说这里面是妹妹还是弟弟?”一般小孩子说的都比较准。
丰芷印想想,然后蹦出两个字儿,“妹妹。”
弯起红
,元初寒轻笑,“你就喜欢姑娘。”但是很满意,这一胎要是女儿才好。
丰芷印咧嘴笑,摸着元初寒凸起的肚子,很新奇的样子。懵懵懂懂的知道自己就是从元初寒的肚子里出来的,这次又要来一个,而且还会听从他的指挥,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若是个妹妹,你打算给她取个什么名字啊?”元初寒看着着急去淘气的小人儿,轻声问道。
想了想,丰芷印拿起桌子上他用来玩耍的煮
的大鹅蛋,“蛋蛋。”
无言,“蛋蛋?这是给女孩子的名字么?算了,我也不求助你了,我自己想吧。”若是女儿长大了,定会恨死他这个哥哥。
长叹口气,元初寒这几天一直在想,到底取什么名字才好。
女孩子姓元,定是得取一个好听的名字,继承元家,发扬光大。
不过元初寒的这个顾虑很快就得到了解决,陆潜千里迢迢的从帝都而来,送来了元家的族谱。
这族谱在郑王府中被焚烧殆尽,不过陆潜以前曾见过,凭借自己的记忆力,重新的书写下来。
对于元家的后代,族谱上有着辈分的记载,而元初寒之后的元家子弟,中间字已经记录好。
“这么说,我只需取一个字便行了。”拿着族谱,元初寒点头,她必然会按照元家的族谱而来。
“其实之后七代的子孙中间字都已定好,只不过,时间太久记不清了。”陆潜摇头摇,元家的族谱他也只是见过一次,郑王给他翻看。可是实在太久了,后面的已经记不住了。
“没关系,咱们可以自己定。”这族谱,都是按照一定的规矩排序的。细看就能发现,十二代之后,所有的中间字都在轮用。
“姐小有何见解?”陆潜觉得,定是要尊重元家的规矩。
“陆先生难道没发现,每十二代,所有的中间字都是重复的么?”指给陆潜看,元初寒轻笑。这是有用意的,尽管不知这是什么用意,但元家祖辈的规矩,还是要听从。
“确实如此,尽管有的字不同。”但是音都是一样的。
想了想,元初寒差不多也猜测出了些端倪。元,音同圆。既然是个圆,那么一切是重复的也没什么稀奇。
这样也对,圆圆满满,元家永不凋落。
思及郑王,元初寒觉得他应该安心了,元家后继有人,不会就此凋零。
起名字的事情画上了
程,大齐也再次
来了大事件,尽管在南方的小镇,可是所有的百姓似乎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西番皇帝出使大齐,似乎要就两国之间的战争与丰芷爵商谈。
苏晏亲自来,这可是让诸多人觉得诧异,毕竟都觉得凭他的品
,是不会主动停战的。
却没想,他会亲自来,而且大张旗鼓的。
丰芷爵对上苏晏,元初寒不由得有几分为丰芷爵担心,毕竟和苏晏一比,他还
了点儿。
苏晏是千年的狐狸,丰芷爵最多算得上黄鼠狼,差距很明显。
就算他有头脑,可是在狡猾面前,有头脑无济于事。
丰离也明显几分担忧,距离帝都较远,那边的消息也不能第一时间传过来。
便是他不会出现在丰芷爵面前,他也想更近一些,这样能够清楚的看得见苏晏到底会做些什么手脚。
元初寒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观察了几天,最后无奈头摇,若是想让他与朝廷彻底断了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元初寒非常讨厌朝廷这个小三儿,总是让丰离无时无刻的在惦记。
翻着眼皮,她靠在榻上叹气连连,惹得那边陷入沉思的丰离也不得不看过来。
“怎么了?不舒服了?”起身走过来,丰离在她身边坐下,一边抓住她的手,把脉。
盯着他瞧,元初寒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我刚刚也想了,也幸亏你不是在想别的女人,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扬眉,丰离看向她,“胡说八道什么呢?”摸了摸她的额头,想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打开他的手,元初寒哼了哼,“你要是真的担心你大侄儿会吃亏,那你就回去。不过你以前也答应过人家,他若不犯错你是不会回去的。所以,你最好偷偷摸摸的,不然会吓着你大侄儿,说不准人家以为你是回去抢皇位的呢。”
“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丰离佯装意外,惹得元初寒很不高兴。
“善解人意你还有话说?不然那就算了,你就在这儿长吁短叹吧。”转着眼睛,她愈发有刁钻之势。
丰离薄
微扬,看着她那刻意刁蛮的样子,轻声道:“我的确担心,毕竟苏晏的为人信不过。”很担心丰芷爵会落入他设计好的圈套中。
眨眨眼,评价苏晏,元初寒现在是不会参与的。甚至,她不会提及苏晏的名字。
“若是真的担心就偷偷摸摸回去看看吧,不过得快些回来,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抚着自己的隆起的肚子,元初寒一边叹道。
“既然是回帝都,我便将芷印带上。一来让他看看帝都,二来,也免得在这里让你
心。”抓着她的手,丰离一边轻声道。
“你确定?要是带着我儿子,你可得对他好点儿。”担心丰离会
待丰芷印,元初寒满眼的狐疑。
“他也是我儿子。”丰离很无言,似乎她都忘了丰芷印也是他儿子的事情了。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抿嘴笑,元初寒子身一歪靠在他身上,她这个姿势使得隆起的腹部看起来更圆。
搂着她,丰离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淘气。”
“这算什么淘气,这才是淘气。”说着,她的手越过他的腿大,放在了他体身的‘
区’。
丰离眼神微变,“这不是淘气,是玩火。”
“切,说的好像我没见过似的。”元初寒弯起眼睛,手依旧不挪开。
丰离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你确定?”
抿嘴笑,元初寒也不说是否确定,只是手不挪开,足足的逗挑。
既然她不说,丰离也明了她的意思,搂着她的体身让她完全靠在自己的身上,一手顺着她的衣服滑进去,肆意摩挲。
“你别
动,我可以动你,但是你不能动我。”弯着眼睛警告,她的眸子似乎都在闪着光。
扬眉,丰离盯着她,幽深的眸子染上一层的浓暗之
。
“那你打算将我怎样?”手不再
动,不过依旧贴在她柔软的肌肤上。
笑的几分诡异,她一点一点扯开他的
带,袍子,让他暴
在空气之中。
丰离似乎猜到了些许,眸子里的颜色更为浓暗。
低头,她果然做了他猜测之中的事情。
秘密前往帝都,丰离带着护卫于夜晚时离开,那睡得
迷糊糊的小小人儿被丰离抱在怀中,似乎也没感觉到自己已经被抱走了。
元初寒倒是几分不舍,不过丰离说的对,让他见识一下帝都也是好的。
他的父亲与众不同,不是个普通人,这一点他要从小就知道。
便是隐居起来,他的父亲依旧是王爷,而他的份身自是也不一般。要有责任感在肩头,长大了才不会无所事事。
他们爷俩离开了,元初寒也觉得几分孤单,不过,幸亏肚子里还有一个,不然她肯定会无聊到极点。
丰离是秘密的回去,估摸着到了帝都更得小心翼翼。想想不
觉得好笑,那帝都曾是丰离的主场,现在回去还得偷偷摸摸,真逗。
几天的时间,民间不断的有风言风语,都说没有了摄政王,小皇帝恐怕最终会妥协。
就知道百姓会胡猜,也怪不得丰离会担心,他回去看看,也在情理之中。
元初寒等待着,等着最后商谈的结果。
不出半个月,从帝都送回来了消息,苏晏与丰芷爵的商谈已正式开始。
这种国家大事,要是说结果,不会那么快。
更何况又都不想退步,或许这最后是个僵局。
思及苏晏,元初寒虽然觉得他不全是坏人,可也绝对不是好人。
“姐小您也别想那么多,正好老爷和小少爷都不在,您能安心的养养体身。”给元初寒盛汤,香附一边劝慰。若是平时丰芷印在家,淘气吵闹的反而元初寒不得安宁。
“这倒是。只不过,不可能不想。西番的土地是虎豹军抢来的,而且还死了很多人。若是丰芷爵最后真的没撑住还给了西番,虎豹军以后可就不会再为大齐拼命了。”一勺一勺的喝着汤,元初寒一边轻声道。
香附眨了眨眼,随后小声道:“姐小,您是不是又觉得占了西番的土地更说不过去?”从回来之后,元初寒对苏晏向来只字不提,香附很了解她,她觉得在她心里,苏晏不是个恶人。
看向香附,元初寒停顿了下,“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因我而起,有那么一丢丢的小内疚。”
“这不是姐小您引起的,是那个贪心的苏晏引起的。”关元初寒什么事儿呢?她也是受害者。
“唉,这些事儿啊,说不清楚。”叹口气,元初寒也不想探究其中到底谁错的多一点,谁错的少一点。反正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有她的原因。
“也是,情债说不清。”香附点头,的确是如此。
“什么情债?你别瞎说啊,被丰离知道了,你就不怕他瞪眼?”元初寒轻叱,情债俩字儿可不能随便说。
香附立即闭嘴,这种话的确不能
说,否则丰离真的会生气。
“待得这些事情谈完了,估计苏晏再也不会来大齐了。这个名字,就让他彻底消失吧。”元初寒叹口气,从此后,她不提,别人也不许提。
香附点点头,“是。”
“行了,别那么严肃,你记得就好。”喝了一碗汤,元初寒实在喝不下去了。
“奴婢会记得,时刻记得。”要元初寒放心,她是不会给元初寒掉链子的。
“别贫嘴了,我倒是要问问你,和齐杨成亲这么久,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有柳蝶,你们俩都没动静。”成亲也一年了,俩人丝毫没有怀孕的征兆。
“奴婢觉得不急。”香附几分羞赧,这些事情她不太好意思说。
“不急?齐杨就不急?你自己就是大夫,怎样能怀孕想必你也清楚。赶紧生一个吧,免得齐杨整天瞧见丰芷印就跟着
股后头跑。”丰离的护卫都十分喜欢那个小淘气,有时候担心丰芷印会被丰离教训,就跟在他
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嗯。”点点头,香附答应。
“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如今看你成家我也很安心。再生子,你也就圆满了,加油。”弯起眼睛,元初寒给鼓劲,弄得香附脸更红。
又半个月过去,大齐与西番的商谈也得了最终的结果,出乎意料的是苏晏放弃了那块被虎豹军抢去的土地。
这消息一经传开,不止元初寒诧异,百姓也意外。
苏晏会妥协,实在是没想到,他那种善于掠夺不喜吃亏的人会放弃,不知这段时间脑子里到底做了些什么样的挣扎。
元初寒觉得不可思议,本以为这场商谈最后会以撕破脸皮而终的。两国再次大战,闹腾的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或许,苏晏也终于知道打仗对于两国都不是好事。财力物力,哪一样都损失很多。
只有停战,再次恢复友好往来,才能让两个国家都走向安宁。
尽管他曾表示过,西番之于他来说仅仅是手掌中的物玩而已。不过,物玩在手上的时间太久了,也变成了不可或缺的物件。
若是看着它一点一点的被刮走,定然会不忍。
为了避免失去更多,苏晏这也算是割腐
保心脏了。
心沉定下来,元初寒一直在纠结的事情终于得到了解决。至此后,什么西番苏晏战争,都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最重要的事情得到了解决,那千里迢迢赶到帝都监测的人也快速的返回,因为元初寒有身孕,丰离也是担忧的。
去帝都见识了一圈的小小人儿格外奋兴,跳下马车就直奔元初寒而来。
两条小腿儿倒腾的快,然后直接冲进元初寒的怀中。
凸起的腹部承受不住他的冲撞,元初寒连连后退了几步,稳住那小小人儿,也稳住了自己。
“宝贝儿,帝都好玩儿么?”摸着他的头发,元初寒一边问道。
丰芷印仰头看着她,一边点头,“好。”
“只有一个好呀,再说两个好来我听听,到底有多好。”想蹲下,奈何子身不适,她也只能低头看他。
“好,特别好。”这回四个字,以表达帝都到底有多好。
“喜欢那里么?”他就是在帝都出生的,可能无形之中他对那个地方也有着其他的感情也说不定。
“嗯。”重重点头,繁华之地果然是他的最爱。
“是你爹的儿子,喜欢的地方都一样。”借机讽刺丰离,谁让他总是
心那破朝廷。
“说的好像你不想念帝都的糕点似的。”丰离走过来,手中拿着食盒,天气有些热,那食盒外却一层霜,里面装着冰,用来保鲜里面的食物。
“桂花松糕?”好像长了透视眼,元初寒立即
口水。
“馋猫儿。”薄
微扬,丰离将食盒递给一旁的香附,香附立即打开,桂花的味道立即飘了出来。
“好香啊!”扔掉丰芷印,元初寒两步奔过去,口水已经泛滥了。
香附立即给拿出来,元初寒馋的似乎都忘了自己的儿子。
丰芷印站在一边瞧着,半晌后小脑袋摇了摇,“馋。”
“哼,要你说我。”抬腿轻轻的踢了他一脚,元初寒不乐意听。
丰芷印接着摇脑袋,似乎对他这个娘很无语。
丰离拍了拍他的头,一边道:“谁让她是女人呢,女人无常,所以,男人得让着才行。”
丰芷印似懂非懂,那边元初寒扭头盯着他们爷俩。最后转身走过来,将手里的桂花松糕扯下一点来分别
进两个男人的嘴里,“给你们了,别说我小气啊!”
吃着嘴里那一丁点的松糕,丰芷印明显不满意。丰离只是头摇,没办法。
十月怀胎,万众瞩目的小生命终于来临。于清晨之际,降临于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折腾,很快的便来了。
参与赌局的所有人都很期待,这次,到底是谁会赢。
“输的人不许哭啊,否则下次设赌局就
止你们参加。”香附从卧室走出来,笑得开心。
看她的笑脸,众人也在瞬间了然了答案,否则,她是不会笑的这么开心的。
喜气洋洋的小小人儿从香附身后钻出来,俊俏的小脸儿也都是灿烂的笑,“告诉你们,我有妹妹了!”
香附笑出声,“快点,输的人拿钱吧,姐小还等着分钱呢。”
闻言,众人哑然,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刚刚生产,就想着赌局。
不过愿赌服输,众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掏钱。
卧室的大
上,元初寒被包裹在被子当中,虽然有些疲累,不过精神尚可。
瞧了一眼在丰离怀中的红红的小人儿,元初寒再次笑起来,“哎呀,这次我可赚了不少。我发现,这是一个赚钱的好路子。”
丰离无言,看了一眼怀中的小东西,淡淡道:“这个财
就是你娘。”
“是他们非要和我赌的,愿赌服输!”计算着,这次她真的赚了不少。
“名字取好了么?”几分珍爱,对比丰芷印,丰离对女儿的确更偏爱些。
“嗯,元懿思,
名叫小离儿。”眯着眼睛,她这名字寓意深刻。
“思念郑王,很好。”而小离儿,很显然就是用了他的名字。
“待她百天,咱们回一趟郴州,去我家老头的墓前,让他见见。”抓住那小小人儿的小手,元初寒轻叹道。
“好。”丰离几不可微的点头,看向元初寒,幽深的眸子温柔如水。
丰芷印从外面跑回来,爬到
上跪着,盯着丰离怀中的小小人儿,他弯起眉眼,“妹妹。”
“没错,是妹妹。”抓住丰芷印的小手,元初寒一手一个,顿时幸福满满。来到这世上,不止找到了她的良人,还收获了两个小可爱。现在那个世界,距离她越来越远了。
——
四年后。
云城距离帝都很近,所以这里也异常的繁华热闹。
宝字号药材商行经营的有声有
,不止这城里的医馆药房都由宝字号药材商行进货,药材还向帝都运输,并且大部分都送进了宫里。
商行里,一身浅绿色长裙的元初寒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查看账目。近年来她也开始着手学习查看账目,已不如当初那般头疼。
丰离也帮着她,这次她来查账,丰离则去了市场。那种明细的账目,他总是能在其中查出问题来。
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元初寒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娘。”清脆的声音传来,下一刻一个粉
的小身影从门口径直的跑向元初寒。
冲过来,元懿思扑到元初寒的怀中,手里还拎着一个看起来很小的白兔子。
挪开眼前的账目,元初寒看向怀里的小人儿,之后视线定在了她的手上。
“从哪儿弄来的?”她带着她来到云城,几天的时间,她就从他人手里弄来不少的物玩了。
这小丫头长得像她,性格也像。反而现在长大了些的丰芷印越来越像丰离。当初丰离还不承认丰芷印像他,一口咬定了所有的缺点都来自她的身上。
可现在,一切都暴
了,证明丰离小时候就是那样。
很淘气,又很机灵,只不过随着长大就都埋没起来了。
而元懿思这种活
的像野驴似的淘气才随她,简直就是小疯子。
“一个人给我的,这是他养的,还有名字呢。”揪着小白兔的耳朵,元懿思一副完全不怕的样子,这种小动物在她手里几乎经受不了她的磨折和躏蹂,几天就会挂了。
“嗯,它叫什么名字?我猜猜,是不是叫丰芷印啊?”每次元懿思都会瞎编,而且瞎编出来的都是骂人的。
小小人儿头摇,“不对,它叫鸽子!”
挑眉,元初寒点头,“好名字。”大概又是哪个护卫给淘来的,都知道她当年养的宠物叫什么名字,他们现在也开始逗弄元懿思。
正好她好这口,所以,家里一堆串了名字的小动物。
“不好听,我已经有一只兔子叫鸽子了。”揪着耳朵举到自己眼前,小小人儿撅着嘴沉思。
“可是那只鸽子已经死了。”在她手里若是能长寿,那才是稀奇。
“也对哦。”想了想,好像确实死了。
“养着吧,不过这次你不能
喂它东西吃。”看着账目,元初寒一边命令道。
“哦。”嘴上答应着,可实际行动她却未必会遵守。
养起了兔子,可是第二天她就不知从哪儿淘回来一只绿
来,大概是有点嫌弃,放在地上硬生生的给踢回来的。
“这又是谁给你弄来的?”看着那可怜的绿
,元初寒几分头疼。她虽然觉得孩子养小动物是好事儿,可是不好好对待,这也是个问题。
“还是昨天的那个人,它是小红。”依旧用脚踢,绿
缩在
壳里,倒是很利于滚动。
“那人呢?”元初寒觉得势必得跟这些护卫说说了,不能总是这么惯着她。
头摇,小小人儿的注意力都在那绿
身上,“不知道。”
无奈,元初寒盯着元懿思踢着绿
的身影,再次觉得只能尽快的离开云城才能解决,否则用不了几天这里也成了动物园了。
加快了查账的进度,总账,还是很好查的。
差不多弄好,元初寒扯着那逗弄小兔子的小小人儿离开商行,打算去市场,正好带着她在这云城的街上走走。
云城繁华堪比帝都,甚至有些建筑都很相似。
逛街,小小人儿还是很喜欢的。
在前面跑,惹得两个护卫一直快步的跟着她。
元初寒很无奈,这丫头像是有多动症似的,天生如此,管也管不了。
街上擦肩接踵,元初寒顺着边缘而行,路边有卖伞的,颜色十分鲜
。
这种鲜
的颜色是元懿思的最爱,她特别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颜色。
“小离儿!”喊,前面的护卫听到了。立即跑上前几步,将专注于奔跑的小小人儿抱起,然后快速的送回来。
“看看这小伞,喜欢么?”有小型号的伞,专门为孩子做的。
注意力被吸引,元懿思也不跑了,站在摊位前挨个看,然后满意的直点头。
元初寒抿嘴笑,“喜欢哪个?”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一个个的点,恍若指点江山似的,将她看中的全部拿起来。小手拿不住,所幸就抱着。
“你倒是很贪心,这么多你用的了么?只是下雨天用用而已,平时用不着。”元初寒倒是不想太依着她,但若是丰离在,估计会把全部的伞都买下来。
“我可以换着呀,要是下雨下一天,我就站在外面不回家。”想法奇葩,为了打伞,可以连家都不回的。
元初寒无言,很是佩服,“算你有理。”
“娘,我都要。”抱着不撒手,她用脑袋蹭着元初寒的腿,这招儿对丰离百试百灵。
“也行,不过咱们得讲个条件。你今晚要背上肢的
位,背
了记在脑子里,这些我就都给你买。”这招儿,对元懿思也是比较好使的。不然,她才不会安心的学习。
想了想,似乎在分析其中利弊。半晌后,她点点头,“成
。”
弯起红
,元初寒笑得眉眼弯弯,“成
。”
掏钱,买了四把颜色鲜
的伞,小小人儿格外开心。
当即就要打开一把撑着,美其名曰挡太阳。
护卫没招儿,大男人撑着一把小伞,然后追着小小人儿在人群里跑。
元初寒忍不住笑,她这女儿实在是个人
。
顺着人
走,元初寒也撑起一把黄
的小伞来,尽管不大,可是做工精致。
仰头看了几眼,随后慢慢的收起伞,再次抬头,她却忽然僵住。
对面,一行人
面而来,那当先一人格外的吸引视线,惹得周遭经过的人都在回顾他。
他穿着绛紫的华袍,一张脸比之女人还要美
。墨发束起,紫金冠在阳光下闪着光。
狭长的眼眸潋滟生辉,恍若两汪碧水,能让人瞬间扎进去忘乎所以。
他
面而来,越来越近。
身后的护卫停下脚步,手也抓住了剑柄。
他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熟悉的人,一身白衫,清冷无华,是孟柒。
孟柒也看见了元初寒,尽管距离很近,可是,他也只是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站在原地,元初寒拿着那把黄
的小伞,盯着刚刚苏晏入眼的地方,眼角的余光却能看到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已到了眼前。
只是,苏晏却一直直视前方,似乎,并没有看见她。
擦肩而过,他走过去了,孟柒回头看了元初寒一眼,最终没有说话,与苏晏一同走远。
半晌,元初寒才深
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那走远的人,她收回视线,离开。
走远的一行人,缓缓的停了下来。
苏晏站在繁华的道路央中,任凭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不住的环顾他,他妖冶的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
孟柒看了他一眼,叹口气。
回头,苏晏看向刚刚元初寒所站的地方,眸子里的光渐渐黯淡,最后化成一潭静水,再无波动。
一次‘偶遇’,今生终结!(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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