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认命
麦琪不是个
感的女人,至少在杜维龄身上不
感。这么些年了,她竟然一点儿都听不出他的醋意,却在心里一直怨恨他对她太苛责太狠辣。比起楚绍的体贴和温存,她当然不喜欢杜维龄这样的男人。
“我…我沒那么说。”麦琪心里憋屈,隔着电话线她看不见杜维龄的那张让她望而生畏的脸,还在心里下意识的想着,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闯闯的亲生爸爸。
“闯闯被撞伤了,都是因为我,他
了很多血,要不是有好心人献血,可能就不行了。”麦琪无意识地絮叨着,她这当妈的心,谁懂?反正他这个做爸爸的永远都不会懂了,“呵呵,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这事儿跟你沒关系…”
杜维龄觉得麦琪有些反常,哪里不对,他也不好说,至少她的脆弱,跟她对他此时此刻的不设防让他有些动容了,“你一个人照顾?楚绍呢?”总觉得只要一离了他的眼,她就会迫不及待地投进那个男人的怀抱,哪怕是碰钉子,都乐此不疲,想想他就有气。
“他在英国,赶不回來。”
“哦,那…要不要我过去帮你?”只要她需要他,他会放下一切去陪她的,为她做任何事。
“不,不用了,闯闯他不用我陪,”麦琪的情绪越來越不稳了,“那是我的亲生儿子啊,他宁愿让安贝妮照顾他都不让我陪着他,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吗?”
杜维龄几乎忘了他打电话的目的是探听楚绍的真正去处了,只剩下心疼,他这辈子最大的、唯一的克星就是这个沒心的女人,不管她怎么拒他于千里之外,不管她怎么不待见他,只要是她不好,他就会难过。都说他杜维龄薄
寡义,唯利是图,单就在她面前,一点都沒有算计,哪怕是吃过鳖,也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对不起…”他说。
对不起,让你这么难过,对不起,让你失去了这么多,但是,却一点都沒有后悔。
麦琪默默地哭着,她不接受,不接受他的道歉。可是她却不敢说出來。
“麦琪,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这话,从他们上学的时候就开始对她说过,这些年反反复复也说了无数遍了,但是她却从來沒有听进去过。
沒关系,他会一直说,一直说,哪怕是他们到老到死都沒有在一起,他也会一直跟她说。
这一生,他只爱这一次,不管多悲凉。
“你真的爱我吗?”麦琪冷笑着问。
“是的,只爱你。”
“爱我就会这么毁我?爱我还会跟别的女人生孩子?杜维龄,你这么深情款款地说这些话找错对象了吧,我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居然怀疑他对她的爱,杜维龄感到愤懑,天知道,为了这个女人他做了多少疯狂的事,天知道,为了这个女人他伤心过多少次,天知道,为了这个女人他都不知道什么是原则了!可是,她却从來沒有给过他机会,从沒有把他这个人,连同他的爱当回事儿。
但是,她居然介意他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所以,她并不是一点儿都不在乎他吧。
杜维龄嘴角扬了扬,竟然在一时间有说不出的春风
漾,“麦琪,我只要你,今天唯有你,才是我最终的圆满,你不高兴我有别的女人,不高兴我和别的女人有孩子,我马上就把他们清理掉。”
“清理掉?”
“是,我不会再让他们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不会让你再看到他们了。”为了这个女人,再疯狂的事情他都做得出來,更何况他不爱蓝小贝,她的孩子只是个意外。
麦琪抹了抹眼泪,这就是杜维龄爱人的方式,她其实从头到尾都知道他是爱她的。上学的时候,他就曾问了她无意间的一句话,找人把那个给他写情书的女孩给揍了一顿,是的,真把人家姑娘给打了,就因为人家喜欢他。
被这么一个人爱着,麦琪总觉得
不过气來,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拒绝,她嫌他的爱太野蛮,太蛮狠,也爱得太脏了。
今天,在自己一无所有、走投无路的时候,她可以不嫌弃了吗?
真的很累,想想这些事儿就累得想死。
认命的话,会不会好一些!
麦琪紧紧地握着机手,指节有些发白,“维龄…”
“嗯?”
她可以对他不
感,他却对她
感到不行,就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同寻常。
“我、我想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足以让杜维龄一颗冷酷的心热血沸腾起來了。真的,只要她不在怕他,不再讨厌他,足矣。他在这个女人面前一点自尊都沒有。
麦琪见他沒回应她,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极端地慌乱起來,“我…不是…”
“麦琪,什么都不用说了,等我。”
真怕,从她嘴里一不留神又蹦出什么该死的字眼儿。只要她愿意,他的肩膀永远愿意让她停靠,哪怕他还住不进她的心里去。在她面前,他骄傲不起來,而沒有她,他的生活竟了无生趣一般。
“嗯,我等你回來。”
这次是真的想,她太孤独了。
所有的是是非非,她都无力顾及了,也不想再因为这两个男人再徒增烦恼,她愿意像鸵鸟一样藏在一个全安的怀抱里。不管这个怀抱是谁给予她的。关于杜维龄跟小贝的孩子,跟安贝妮的
手,自己屡战屡败的经验让她很有自知之明,不管她怎么努力,她都不是个女斗士。女人,只要站在男人的背后坐享其成就好了,何苦太辛苦呢!
然后,杜维龄挂断电话之后,用了很长时间來回味那三个字,“我想你”并不
麻,怎么越品越甜蜜了。
另一边麦琪却捧着脸哭得一塌糊涂。想开了,放手了,坐享其成了,却是另一种茫然跟无错,这毕竟不是一种心甘情愿的选择,也不是柳暗花明的出口,而是另一种妥协和畏惧,仿佛又走进了另一团黑暗里,平静了,却依然沒有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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