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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他竟然…….
 重症监护病房出奇的安静,病上的高博闭着双眼静静地躺着,叶晴染坐在前的小方凳上,双手紧紧地握着高博的右手,脸,紧贴在高博的手背上。

 夜,深了,花枝型的壁灯也散发出一圈苍白、疲惫的光晕。

 高博缓缓地睁开眼睛,他伸出左手,轻轻地抚着叶晴染的头发,将滑至额前的发轻轻地捋到耳后。

 夜,是如此的宁静,静谧得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宝贝,对不起对不起!高博在心里呐喊着,眼眶不约地红了。

 “你…你醒了?”叶晴染被惊醒,她猛地支起‮子身‬,睁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惊喜中掺着无法言喻的紧涩,“你饿不,想吃啥?”

 “我不饿。”高博伸出手,一把抓住叶晴染的冰凉的小手,急切地说:“染染,你不会再跟我离婚了吧?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叶晴染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她不敢使力,只是轻轻地挣扎着。可一切都是徒劳,她的手就好象长在高博的手掌上似的。

 “你别动,小心身上的伤。”

 高博的双手是自由灵活的,他不仅不松手,而是伸出另一只手拽住了叶晴染的肩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叶晴染。整整五天了,对高博而言,简直比一个世纪还漫长。

 他痴热而贪婪地看着叶晴染,心痛莫名:“染染,你瘦了,你这个样子我太心疼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让你伤心难过了。亲爱的,我再次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染染,你原谅我好吗?求你原谅我!”

 叶晴染扭过头,紧紧地咬住。贝齿的尖利与香的柔软互相对抗着,对抗的结果是,一缕浓郁的咸味在舌尖齿间连泛滥。

 原谅?自个真能原谅他的背叛?

 在高博昏的这一天‮夜一‬里,叶晴染一心只为高博担心,只为他祈祷。她暗地里对老天爷许诺,只要高博能尽快醒來,只要能他尽快康复,她叶晴染愿意摒弃前嫌,她愿意放下一切和高博重新开始!

 可是,当高博真的醒來,叶晴染却有些迟疑和动摇了。她真的沒有信心让自个做到忘记一切的痛苦重新回到高博的身边!

 “你好好躺着,啥事都等你好了再说。”

 是的,不仅要给高博时间让他的‮体身‬恢复健康,更得给自个时间好好想想。

 “亲爱的,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我的‮体身‬会很快恢复的。”高博拉着子的手不放。“染染,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再做出那样的事情來,今生今世你是我的唯一!我会把你捧在手心里,不会再让你受丁点的委屈。”

 一股怒气,又在心中肆意的蹿來蹿去,叶晴染染咬了咬牙,轻声却带着几分的冷淡:“这话,我早就听腻了。”

 高博仿若觉得自己的脸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是那样的难堪,是那样的滚烫!

 幸亏,头部着里一层外一层的白纱布。

 幸好,晴染看不见。

 “亲爱的,这是…这是我最后一次向你保证。假如,假如我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任你处置!”

 此时此刻,叶晴染真的不愿听见这些话。这些情热爱浓的话语,在叶晴染听來,仿佛句句都是讽刺与挖苦!

 她转过身來,极力让自己的声调保持平稳。高博还沒度过危险期,自个再大的委屈与愤怒,此刻都只能强在心底深处。

 “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会,我去找医生过來。”说着,站了起來。

 高博却大叫了起來:“天哪,你嘴角血了。”

 叶晴染抹了一把,手背上的鲜红触目惊心

 “沒事。”

 “都血了还说沒事?别动别动,我给你擦擦。”说着,高博一咕噜地支起‮子身‬,从枕边的托盘里抓过一块消毒过的巾。

 叶晴染下意识地往边上一躲,可刹那间石化了。

 浑身裹着白纱布的高博竟直地坐在‮央中‬!

 “你,你能坐起來?”叶晴染退后一步,习惯性地歪着头,凝眸看着高博,越看,心里越是起疑。

 主治大夫曾告诉过叶晴染,高博伤的很重,主要伤在椎与脑部。此刻看來,高博不仅头脑清楚,说话有条理,而且,这一跃坐起的态势,像是椎受到过重创的样子吗?

 高博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煞白,他哎哟了一声,往后倒了下去,双目紧闭。

 叶晴染吓了一跳,扑过去:“高博高博,你咋啦这是?”

 高博沒有回答,无声无息。

 这下,叶晴染吓坏了,她冲到门口大喊:“医生、护士,你们快來呀,快呀!”

 话音刚落,主治大夫率着一大堆的医生护士以百米‮刺冲‬的速度跑了过來:“是高先生醒了吗?”

 叶晴染恐惧地指着一动不动的高博:“他刚才醒了,而且还能坐起來呢。可是,刚坐起來就昏了过去。”

 主治大夫翻了翻高博的眼皮,又用听诊器听了听他的心肺,然后果断地下了指令:“马上抢救!”

 啊,抢救,咋眨眼间这么严重?

 主治大夫匆匆地对叶晴染说了一句:“高太太,请您在门外等着。”

 叶晴染依言走出。

 可实在无法在家属椅上安坐。

 叶晴染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窗往里瞧。

 七八位医生护士围在前,水不通,叶晴染根本看不见医护人员是如何抢救的,只看到医护人员很忙,一会儿进一会儿出。

 叶晴染更紧张了。

 此刻,她感到自个的‮腿双‬根本支撑不起全身的重量,‮子身‬如灌了铅似的,不住地往地面上坠。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病房的门,轻轻地开了,主治大夫皱着眉,一脸冷凝地走了出來。

 叶晴染的心,砰砰跳,她抖抖索索地问:“大夫,高博他…他沒事吧?”

 主治大夫既不说有事,也不说沒事,而是说:“高太太,请你到我的办公室一趟。”

 到医生的办公室?

 这是啥意思啊?大夫要跟自个说啥呀?

 叶晴染很是心慌,几乎是一挪一步挪到了医生办公室。

 “高太太,请坐。”

 叶晴染也不坐,急切地问:“大夫,是不是他的伤势很严重?”

 主治大夫一边看着片子一边说:“伤势不轻,你们家属得做好心理准备。”

 一个晕眩,叶晴染差点摔倒!

 心理准备?

 难道…

 “大夫,他以后会怎么样?”叶晴染一咬牙,战战兢兢地问出她最害怕最担心的事情,“不会瘫…。。瘫痪吧?”

 主治大夫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叶晴染,微微地点了点头:“也许比那更严重。”

 啊?

 叶晴染急了,顾不得一切,叫嚷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他刚才还坐起來了呢,他还跟我说了许多话了呢。”

 “高太太,从医学方面來解释,当一个人受到强烈的刺后,会做出令人难以解释的行为。高太太,我冒昧地问一句,刚才你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高先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突然坐起?”

 叶晴染有些羞涩,更有些莫名的温暖,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嘴,轻轻地回复了一句:“他看到我的嘴角血了,急了,翻身便坐了起來。”

 主治大夫将CT片放进纸袋,频频点头:“这就是了,您的嘴角突然血,这对高先生产生极大的刺,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做出很多常人难以想像的动作來。这并不能证明,高先生的伤势可以让我们掉以轻心。”

 叶晴染心中的那抹疑心渐渐地淡去。

 可焦灼、恐惧同时又袭上心头。

 “哪咋办呢?大夫,救您救救他,求您救救他呀,他才三十岁,他的人生和事业才刚开始,他不能瘫痪,更不能死呀。”

 主治大夫微微一笑:“高太太也别着急,现代的医学技术新月异,你们也别太绝望了。高太太,您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我们的治疗,尽量少去刺高先生。”

 叶晴染如小啄米地点着头:“好好,我一定配合大夫的治疗。”

 主治大夫又叮嘱了几句,然后道:“高太太,为了高先生尽快地康复,我建议您在这段时间内少在高先生的面前出现,您放心,我们会采用最先进的手段与医疗方案來救治高先生的。”

 说实话,若不是高博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叶晴染根本不想再见到他。既便是守在病前,她仍不免有些尴尬。她的感觉很复杂,她无法说清,自个对高博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不见也好,一切都等高博完全好了再说。

 只是,自个不在病边守护,实在是不放心。

 “高太太,您尽可放心。”

 回到病房,望着高博昏睡着的样儿,叶晴染觉得有一把钝刀在心里慢慢地搅着,她言又止,一边替高博掖了掖被子,一边在心里暗暗地说:高博,你得尽快的好起來,听见了吗?尽快地好起來!

 她含泪默默地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走出病房的时候,高博虽然仍是双眼紧闭,可晶莹的眼珠从两边眼角簌簌地滚落了下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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