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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好人有好报
 一大早,还在上的叶晴染便接到那位司机大姐的电话。

 “安大姐,好久不见,你好吗?”

 就因为那天晚上的偶遇,就因为大姐的一番人生经历的说教,从那晚开始,叶晴染便和安姓司机成了好朋友。虽然不常相见,两人有时间的话常常会通个电话,关心关心彼此的生活状况。

 “妹子,我给你打过好几个电话,你怎么关机了呀?阿弥陀佛,今天终于挂通了。”司机大姐依旧是高音大嗓,但关切之情,透过她高好几个分贝的声音一一地落进了叶晴染的心里。

 好感动,真的好感动。

 一个人的感动,并不是对方为你解决了天大的难事,也不是雪中送炭,也不是天天陪着你寸步不离,而是在你无助的时候,有个关心的声音会常在你的耳边响起。

 “不好意思,这几天我有点事。”叶晴染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些事情,让叶晴染痛苦不堪,但她不愿跟大姐提及,她担心大姐会为自己揪心。

 “有事也不能关机呀?妹子,你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沒事沒事,真的沒事,”叶晴染故作轻松,“大姐,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不是为了追责吧?”

 女司机在那头朗地笑了笑,随后正地说:“你妯娌昨晚坐我的车了,我把她母女俩送到了浙二医院。”

 什么?

 “欢迎生病了?”叶晴染急了:“她生啥病,严重不?”

 “不是她,是她的女儿病了。”

 “是小爱病了?她咋啦?”

 “发高烧,三十九度八。”

 “哎哟,这可咋办呢?小爱沒事吧?”叶晴染一咕噜坐了起來,一边挽发一边急匆匆地说:“我马上过去看看她俩,大姐,谢谢你告诉我。”

 “傻妹子,这有啥好谢的?”司机大姐沉了片刻,好似很为难,吭哧了半天才在叶晴染的追问中问:“妹子,听你妯娌说,你从婆家搬回娘家了?”

 叶晴染在心里暗暗地责怪了吴欢迎一句:咋把这样的事情告诉别人?太寒碜了。

 “嘿嘿,反正他又不在家,一个人住在那里沒啥意思,回去陪陪我爸妈好的。”

 “你和小高沒闹矛盾吧?和婆婆的关系还好吧?”

 听司机大姐的话意,看來吴欢迎并沒有把高博的那件臭事和自己闹离婚的事情告诉大姐。

 心里头松了松,笑道:“沒有啦,啥事都沒有。”

 “那就好,沒事就好。”

 “大姐,咱们有事再联系,我现在就去医院看看。”

 “你也别那么着急,我已经托我小弟关照欢迎母女俩了。”

 叶晴染沒忘记,大姐的小弟安康从安徽医学院毕业后,进入了浙二医院当外科大夫。在这中间,叶晴染曾背着司机大姐,通过庄志磊替安康走了一下关系。要不然,沒势力沒背景的农村孩子想进入这么大的医院,那简直是天大的奢望。

 只是,这件事情,司机大姐一直被蒙在鼓里。

 “太谢谢大姐了。”

 “又说谢。人活在世上不易,大家互相搭把手,日子会好过些。真要说谢,我还得谢谢你呢,我妈來杭州,要不是你爸妈收留她,我妈一下子还找不到事情做呢。”

 “大姐客气了。大姨去我家店里,那是大姨在帮我爸妈的忙。大姐不知道,自打大姨过去后,小店的生意更好了。”

 挂断电话,叶晴染以军人的速度穿戴洗漱完毕。

 冲出店堂的时候,被母亲叫住了:“着急忙慌的干啥去?筒骨汤还沒好呢。”

 从高博出车祸住院后,素素华每天给女婿炖锅补汤,什么筒骨汤,老鸭汤,鸽子汤…反正,啥滋补就做啥。

 叶晴染曾不止一次嘟嚷:“他对我都干出那种损八辈子大德的事情了,你干啥着脸对他这样好?给他喝这么好的汤,白瞎了。”

 “那是我亲姑爷,咋能算白瞎了呢?”

 “哼,我要是跟他离了,他啥也不是。”

 “姑娘,别把离呀离的挂嘴上,不吉利。”

 叶晴染就纳了闷了,一开始吧,母亲是坚决站在自个的这一头,坚决支持自个离婚。可不知为了啥,‮夜一‬之间,老妈就好象被做‮销传‬的人洗了脑似的,掉转身,坚决地站到高博的那一头去了。

 一逮住机会就劝自个别离婚,给高博一个机会。

 真不知老妈是咋的了。

 “你自个送去吧,今儿我有事呢。”

 说完,匆匆往门外跑。

 “这丫头,成天到晚风风火火的,又不知道干啥去了。”

 “放心吧,你姑娘是个稳妥的人,不会出啥岔子。”

 秦素华瞪了老伴一眼,嗔怪道:“还说稳妥,要不是咱们硬着,丫头早就和小高打八刀(离婚)了。”

 叶汉墨词穷了。

 父母的对话,早已落进了叶晴染的耳里。

 除了感谢上苍给自个一对一心扑在自个身上的亲生父母外,她更是不解了,老爸老妈为啥要硬着不让自个离婚呢?

 到了医院,还沒到探视时间,保安不让进。叶晴染灵机一动,谎称自己是外科大夫安康的亲戚,有急事要找他。

 安康只是个刚进医院的大夫,保安自然不熟悉。

 径直朝儿科住院部扑去。

 轻轻地推开病房门。

 病房里很安静,三位小病人睡得正香,陪的三位家属在沿打瞌睡。

 吴欢迎一手握住小爱的手,头枕在另一只手上,一头发散落在被子上。

 看着疲惫孤单的吴欢迎,叶晴染的眼眶不由地红了。

 她转身走了出去。

 医生值班室。

 “大夫,我想问一下小病人的状况。”

 值班大夫值了大半夜的夜班,正是昏昏沉沉的时候,他强挣着抬起头,依旧眯着双眼:“哪的?”

 “12室1,病人叫高爱爱。”

 大夫微微地睁了睁眼,有位刚入院的新同事曾來拜托过,他有印象,“病人的家长太不负责任了,孩子的手臂骨折多天都不晓得。”

 啥?

 “您刚才说小爱的胳膊骨折了?”叶晴染惊得大声嚷嚷:“这怎么可能?小爱才二个來月大的小婴儿,成天抱在怀里,她怎么会好端端的骨折了呢?”

 大夫有些恼怒,他平生最恨的就是不信他的医术与判断。

 猛地睁开眼睛。

 刹那间,满脸的倦意与怒容不见了。

 眼前站着的,是一位耀眼的舍不得眨眼的女孩!

 下意识地站起來,脸上堆笑:“‮姐小‬,这肯定沒错,是我亲自诊断的。”

 叶晴染看了看大夫的牌。

 副主任医师。

 到了这个阶别的医生,医术肯定是不容置疑的。

 “对不起,大夫,我不是那个意思,”叶晴染有些歉意,“我只是不相信那么小的孩子竟然会骨折。”

 “孩子的骨头很脆弱,稍不小心就会发生骨折,”大夫又打量了叶晴染一眼,笑问:“请问你是孩子的…”

 “是小爱的伯母,”这个问題,叶晴染不想过多的涉及,她马上转移话題:“大夫,小爱伤得严重不?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伯母?

 这么说,这位漂亮的女孩已是为**了。

 大夫的眼里过一丝遗憾。

 人,就是这么奇怪,尤其是男人。他们喜欢美丽的事物,更喜欢美丽的女人。也许,他们对美丽的女人沒有那种占有的心理,他们只是喜欢,只是欣赏。可一旦得知,他们喜欢和欣赏的女人已被某个男人单独拥有,他们的心里,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与落寞。

 他缓缓地坐了下去,拿起诊断报告看了起來。

 显然是不想再搭理的意思。

 叶晴染一转身就走出了医生值班室,心想,这大夫的神经大概有些问題,乍寒乍热,就好象是南方春天的天气。

 低着头急急地往病房走去。

 头与人相撞。

 “哎哟。”

 叶晴染捂着被撞疼的脑袋。

 “对不起,‮姐小‬,沒撞坏您吧?”

 叶晴染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站在面前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医生,看样子顶多二十五六岁,个子中等,模样很单纯很憨厚的样子,稚的眉宇间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

 有一些面的感觉,好似在哪见过。

 “沒事。”

 说着,就要走。

 经过男医生的身边时,叶晴染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他的脾。

 科别:外科;职称:实习医生;名字:安康。

 叶晴染一下回过头來,笑道:“安医生,咱们见过面的。”

 男医生凝神一看,也羞窘地笑了,朝叶晴染伸出手來:“叶‮姐小‬,沒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你。”

 “嘿嘿,这个世界说大不大,”叶晴染真切表示感谢:“安医生,谢谢你关照我家小爱。”

 “小爱?”安康哦了一声,笑着说:“昨晚我大姐送來的孩子是叶‮姐小‬的孩子?”

 “是我小叔子的女儿。”

 安康曾在大姐家见过叶晴染一面,所以知道叶晴染是有家有室的女孩。但他和大嫂一样,都不知道工作之事,只知道是在突然之间被招进了浙二医院。安康只当是自己学业优异为人诚恳,而司机大姐则认为,是老天长眼了,发善心了。

 “原來是这样,我姐沒告诉我,小爱是叶‮姐小‬的侄女。”

 “安医生,有你照顾,我就放心了,谢谢。”

 “不客气。”

 叶晴染告辞,走向病房。

 吴欢迎已醒,正端來热水给孩子擦脸。见到叶晴染突然出现,就好象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娘娘,眼眶不由地红了。

 “嫂嫂,你怎么來了?”

 “你呀,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幸亏司机大姐给我打了个电话,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呢。”

 “我怕麻烦嫂嫂跑來跑去的。”

 “傻瓜,我们之间还这么客气?”

 叶晴染在边轻轻坐下,俯身看了看小爱:“欢迎,你放心,我问过医生了,骨头已接好,拆掉石膏就能出院。”

 吴欢迎一脸的感激:“嫂嫂,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哪认识司机大姐和安医生哪?司机大姐免费给我们送到医院,安医生又给我垫了住院费。”

 叶晴染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吴欢迎:“瞧我粗心的,我忘了你身边是沒啥钱的。拿着,把钱还给人家安医生,剩下的给小爱看病。”

 吴欢迎不好意思接过,推辞道:“这哪好让嫂嫂拿钞票呢?不好的不好的,嫂嫂,平时我受你的照顾太多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钞票了。”

 “拿着!”叶晴染故意沉下脸來:“你跟我分得这么清楚,是不是想跟我断呀?”

 吴欢迎在心底里长叹了一声:假如嫂嫂真的和大哥离了婚,自己和嫂嫂就沒了亲眷关系了。想想都舍不得。

 “我还得去单位呢。欢迎,小爱这里就你自个儿多费心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叶晴染站了起來。

 “嫂嫂!”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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