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之死
许多天前的一个晚上,因楼下车库防盗门没上锁,被小偷撬了门锁,那晚被撬的有好几家。我家没啥东西好偷的,撬了我也不着急,只是锁坏了,门关不严实。
等我想换门锁的时候,邻居告诉我,看见我家车库里有两只猫在进出,似乎在做窝。我从不养小动物,是因为承受不了一旦养不好,它们在我面前消亡的打击,我可是连家里一条金鱼的死亡都会唏嘘不已的人。我问邻居这猫是谁家的,她们说不知道是谁家的,也许是野猫吧。如此想来,是猫自己找到我家车库来的,我不能拒绝它们做窝。于是,我干脆不换门锁,让门开一半供猫儿们出入。猫儿们的爪子抓破了我包裹在夏席外面的纸张,我笑笑,没管,随猫儿去,只当猫儿嬉戏得
。
车库朝南,门口就是花园,鹅卵石的花园小径,柔软的草地、浓密的树丛和点缀其间的粉
蔷薇,是猫儿们追逐嬉戏的好地方。河边还有垂垂的柳树和高大的广玉兰,长长的河堤是它们奔跑的好地方。冬日,太阳从早升起到晚落下,温暖极了。我想猫儿们会安心于在楼下的窝的。
冷空气来了,大风把门吹得敞开的时候我下去过一次,把门稍稍关闭,留一丝供猫儿回来钻进去的门
。我以为猫儿们会在那儿好好呆着,呆到春天,呆到找到它们自己的家
可就是昨天,邻居告诉我,我家车库里有一只猫儿死了,说估计是饿死的。我急急下楼,怀着言说不清的心情。门大开着,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在我家车库做了许多日子窝的猫儿,一只黄白相间的猫儿躺在地下,子身已经僵硬了,怀里却抱着那只绿色的打气筒。我心里陡然而起一种悲哀,泪水此刻都在我眼里打转,落泪让我不能
畅的继续,因为我似乎看到猫儿临死时渴望能有最后一次温暖的拥抱,可它却没能等到同伴的回来,只能怀抱冰冷的打气筒咽下最后一口气,闭上了它一双渴望温暖的眼睛。我不忍多看一眼这个生灵留在世上最后的样子,我急急拿口袋把它远置了,连同那只打气筒和那张夏席。我不想留下任何能让我想起它的影子的东西,因为我知道它将会盘踞在我脑海里很久很久,这已经够了。
昨天,我很累,我尽量不去想这可怜的猫儿的事。可晚上当我躺在
上的时候,我听到窗外楼下传来另一只猫儿“瞄瞄”的呼唤声,徘徊在我家车库门口,我知道这是离去的猫儿的同伴回来了,我不
怨恨起这无情的同伴,我好想对它说:“早你干吗去了?你知道它是怎么走到吗?也许它病了,又饿又冷只能躺下,它渴望你回来再拥抱它一次,可你去了哪儿?现在你回来了,可你已经永远呼唤不回它了。”
今天,对猫儿最后的一瞥在我脑中久挥不去,落泪的同时我深深的自责,是我的放任让猫儿自生自灭的,我为什么没想到给猫儿提供一碗猫食——一件举手之劳很容易的事,我为什么不每天下去看看猫儿在不在,那样的话那只猫儿兴许还能在我怀里离去——尽管这样会让我更悲恸,可猫儿会感到温暖的,猫儿不会带着遗憾去见上帝的…
对不起,曾经在我家来去自由地呆过百多天的可爱的猫儿!对不起,渴望温暖却怀抱打气筒离去的可怜的猫儿!愿上帝留住你的灵魂,不再孤单…
2003。11。24上午为祭奠可怜的猫儿而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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