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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忽然之间第三十七章 最后一句
 (好友阿飞,终于来到我们这个江湖里踢腿了!这厮当!年的《三国游侠传》也是三国类的经典,情节人物特别有自己的味道(能把戏志才写成女人的能错的了?),相信还有很多老同志都还记得,特此推荐兄弟姐妹们前去品尝,真诚的。他新书的书名是:斗战三国,书号:3032615)

 “他说破罐子就要破摔!犹豫不符合你的性格!”

 “他问你为何还不叛?你究竟打算何时叛?”

 “他说不管你什么时候叛,他会一直在长安城等你!”

 “他说…青春作伴好还乡。”

 “他说…漫卷诗书喜狂。”

 “他说······我想见你,已经想的快发狂了。”

 道殿里一片静寂,仿佛来到万物俱灭的深冬——是的,殿外的世界本就是深冬,但这冬意怎么入得殿来?—只有陈七的声音在飘来去,前面那三句话还在飘着,后面三句又至,如后推着前,撕破静宁的空间,撞到刻满宗教壁画的石墙上,摔个粉碎,却溅的殿内数千名神官执事浑身雪沫,寒冷侵体。

 宁缺的话里透着如铁一般的生硬味道,又显得很轻佻,混在一处便是理所当然,书院的理所当然——我在长安等你来,你便要来,这是唯一符合逻辑的结果,那么便必然发生。

 道门供奉昊天,而新教正在严重动摇昊天的根基,无论叶红鱼做什么,都无法解决双方之间的这个根本矛盾,所以新教必然覆灭,叶苏必然死亡,既然叶苏会死那么她就一定会叛。

 她迟早会叛出道门。

 迟叛不如早叛,因为早叛,或者还能给叶苏和新教带去生机。

 其实这些很多人都清楚,叶红鱼自己最清楚只不过道门所有人都不去想,仿佛不看,太阳上的那道裂痕便不存在。

 便在这时,宁缺说了这样几句话,很鲁的几句话,而陈七和由贤完美地领会到他的意图,以死亡为代价用更鲁的方式,让他的这几句话响彻整座西陵神殿。

 这几句话是莽汉在撕弱女子的衣服,他撕掉蒙在信仰身上的神圣血袍让**的真相袒在炙热的昊天神辉之下。

 这几句话是点题,他把这道题目直接点出重点,甚至顺便做出了解答,于是神殿里这数千人便是想装看不见,也已经无法做到。

 接下来便是道门的选择—无论叶红鱼叛或不叛,无论她何时叛,道门都必须当作她已经叛教。

 掌教站在万丈光幕之后,高大的身影没有一丝颤抖,光幕却忽然颤抖起来起一圈圈光纹。

 看着那道摇晃的光幕,由贤的心神也摇晃起来,他和陈七做出这个决定便不再怕死,但知道自己死定了的感觉并不好。

 所有人都看着叶红鱼,等待着她做出决定等待着西陵神殿历史上第一次有裁决神座叛变,等待着道门的决裂。

 人们的情绪很复杂,有些解,有极大不安与恐惧,有好奇。

 —明明群情哗然,却没有喧哗的声音,明明万众瞩目她却仿佛感受不到那些目光,依然静静站在原地。

 叶红鱼此时在想什么?

 青春作伴好还乡?她想起很多年前在荒原深处的魔宗山门外,想着那道穿过云雾,把死地和现实联系在一起的铁索,想起铁索下的那个吊篮,想起当时篮内篮外的那几个年轻人。

 她微微眯眼,望向殿外远处的天空。!

 那片天空下是宋国,唐小棠这时候应该就在那里,就在兄长的身旁,隆庆消失了这么多天,应该也已经到了那里。

 她执掌裁决神殿,虽然没有办法控制隆庆、横木等人,却能查到对方的行踪,只是两地相隔太远,若要救援,怕是来不及了。

 当年铁索下的吊篮里,穿过云雾的时候还有谁?除了宁缺还有莫山山,曾经的书痴,现在的大河国女王,这时候又在哪里呢?

 叶红鱼微微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深意。

 当年的青年‮女男‬们,现在都已经变成了很了不起的人,她是西陵神殿历史上最年轻的裁决大神官,宁缺更是成为了书院和唐国的代言人,而他现在正在强势地攻击自己。

 是的,她很清楚,此时仿佛还在殿内飘拂着的那六句话,就是宁缺手中黝黑的铁刀,前三道后三道,道道惊心动魄。

 “我一直以为,宁缺那个家伙是书院的辱。”

 叶红鱼终于开口,打破了令整座神殿都感到压抑痛苦的安静,而她说的内容,很明显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因为他的格局太小,他总喜欢针对每个具体的人和具体的事下手段,当然他的手段确实不错,如果换成别的人,被他推到这个位置,大概也只能顺水推舟地叛了。”

 殿内安静无比。

 她笑意渐敛,面带寒霜说道:“但我不是别的人,我是叶红鱼。”

 “他指望用这几句话便能破我心防?我平生最憎厌那些痴呆文妇,听着这几句话便觉得恶心,又如何听得进去?”

 “青山不来就我,我就青山?不,我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来就我,我为何要去就他?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她看着陈七面无表情说道。

 是就,还是救?

 陈七不明白,他更不明白为什么会失败。

 叶红鱼的容颜是那样的美丽,神情是那样的平静,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宁缺的话,似根本不在意宋国那处叶苏的生死。

 为什么?

 陈七盯着她完美的脸庞,看的非常认真,他自己的脸色逐渐苍白,眼眸里仿佛有野火在燃烧,把灵魂尽数化作勇气。

 他还没有认输,因为宁缺还有一句话。

 在离开长安城的时候,宁缺非常严肃地嘱咐过,不到绝望的时刻,不到最后的关头,绝对不要把那句话告诉对方。

 陈七不知道那句话的意思,但从宁缺的态度中,他知道那句话必然是胜负手,一定有用,那么他凭什么不用?

 “宁缺最后还说了一句话。”

 陈七盯着叶红鱼的眼睛说道。

 叶红鱼神情漠然。

 “那个人…是熊初墨。”

 陈七的声音有些嘶哑,不是因为缺水的缘故,而是因为紧张,因为用力过猛,因为他的咽喉里开始渗血。

 这句话无头无尾,殿内数千名神官执事,没有人能听明白是什么意思,那个人是熊初墨?什么人?熊初墨是谁?

 陈七自己都不明白,那些外人自然也不明白。

 神殿里,人海中,只有两个人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那两个人是当年的当事人。

 万丈光幕不再摇晃,掌教的身影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叶红鱼站在光幕前,神情渐渐深沉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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