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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杀你,我需要解释吗?
 褚琪炎的脾气不好,一张清俊的脸庞,较之往常的冷漠而又平添了几分煞气。

 “罗大‮姐小‬?”他看着院子外面与他隔门相望的罗思禹,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凉凉道:“三更半夜的,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因为褚琪炎并未下杀手,点翠没什么大的闪失,只跌在地上,手腕蹭破了皮,发钗落,蹭了满身满脸的灰。

 她狼狈的呻着将要爬起来。

 罗思禹垂眸看去,角弯起的笑容不觉的更深,挑眉道:“我会这么晚过来,自然是有这么晚过来的理由,本来还唯恐打扰了世子休息,您的侍卫不是说您休息了吗?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你未免管的宽了。”褚琪炎心中烦躁,冷冷说道。

 因为点翠摔出去时候带起的动静太大,就这么一来一去的功夫,隔壁院子里褚易民也听到动静,披了衣服匆匆赶了出来。

 “罗思禹?三更半夜的,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褚易民开口就道。

 郑氏的事情之后,罗家也成了他的眼中钉,势不两立。

 “臣女见过王爷!”罗思禹屈膝盈盈一拜,目光自褚琪炎和点翠身上一扫而过,却也没给他多少尊重,只道:“我为什么过来,王爷大可以容后再问,还是先问一问这位姑娘和世子殿下三更半夜在这里是做什么的吧!”

 她说着,就是目光讽刺的又深深看了点翠一眼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当是王爷您的妾室吧?”

 点翠极其聪明,而褚琪炎又不是个会来的人。

 这一点,褚易民极为笃定,他的目光扫过,看着点翠钗环散的狼狈模样,也是眼睛里蹭蹭的往外冒火。

 院子里,褚琪炎的目一寒,心中豁然开朗——

 果然,他们是要利用点翠来做文章,挑拨他们父子间的关系的。

 若非方才他的动作及时,将点翠扔了出去,叫人看到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那就真的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王爷不要听她胡说。”彼时点翠才堪堪爬起来,闻言,一颗心瞬时就悬到了嗓子眼,连忙道:“雪天路滑,婢妾——婢妾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其实褚易民是真的不曾怀疑她会和褚琪炎之间有什么,脸色立刻就缓和了几分。

 没能将褚琪炎和点翠抓包,罗思禹心里隐隐遗憾。

 “摔了一跤吗?”她飞快的定了定神,还是不肯放过机会的,紧跟着又再笑道:“可我方才分明是见你从南河王世子的院子里头出来的,众目睽睽之下,难道也因为是雪天的缘故,所以是我看错了吗?”

 罗思禹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但明显就是有备而来,只随行的侍卫就带了一整队。

 她这样刻意找茬,明摆着不准备善罢甘休。

 褚易民听了这话,才刚缓和了几分的脸色就在一瞬间阴沉到了极致。

 他的妾室和他的儿子吗?

 他的目光不由的移向了院子里的褚琪炎,但见对方衣冠齐整,又觉得不可能。

 而褚琪炎——

 却是因为他这一眼明显的目光恼羞成怒。

 这件事,只是无稽之谈,他不想解释,而且——

 也没有办法解释。

 “父王,儿子要休息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就请您移步吧。”褚琪炎道,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罗思禹的面上出几分急,却又不敢太明显的去拦他,脑中思绪飞快一转,就又重新看向了点翠道:“方才我是一时最快,就算是我多管闲事了,希望南河王爷莫要见怪,就当是我看错了,可别为这而和自家人之间起了嫌隙。”

 方才点翠的确是从褚琪炎的院子里摔出来的,可以算是有目共睹。

 如果不能把话说清楚了,保不准下头的人会如何揣测。

 褚琪炎的心中烦闷,步子也跟着一顿。

 点翠也是心惊不已——

 褚易民也许没办法和褚琪炎计较什么,可如果就此叫他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那么她自己怕是真的要见不到明天太阳了。

 这样还不算,只怕——

 一旦叫他怀疑上了褚琪炎,后迟早都要出问题的。

 这样——

 绝对不行。

 点翠心急如焚,飞快的略一思量,就咬牙对褚易民道:“王爷千万不要误会,真的没什么事,突然换了地方,婢妾晚上难以入眠,就出门散步,在附近走了走,方才要回去的时候,刚好是在埋头想事情,一不小心就走错了院子。”

 她的眼中盈盈有泪,放佛是不胜委屈的模样,神色怯懦的看了眼院子里的褚琪炎,又低头扯了扯满是污迹的衣物,哽咽道:“都是婢妾不好,一时唐突,走错了院子冲撞到了世子。”

 说着,她就屈膝跪了下去,冲着褚琪炎的方向磕了个头道:“世子,婢妾已经知错了,并不是有意打扰,还请世子看在王爷的情面上,网开一面,就饶了婢妾这一次吧!”

 褚琪炎的为人,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

 他平素虽然大多数时候不屑于对女人出手,但若是真要惹到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也是绝对不会容情的。

 点翠这也算是唱作俱佳了。

 褚琪炎冷嗤了一声,并未曾附和,也不曾解释过什么。

 眼见着褚易民脸上乌云就要散开,罗思禹那里肯于善罢甘休,直接话锋一转,又再笑道:“这么说来,世子您也未免太大意了,就算这是在相国寺内,这大晚上的又怎能门户大开,院子外头连个守门的巡逻的侍卫都没吗?居然就叫这位姨娘轻易走错了院子?”

 她的话到一半,就神情尴尬的住了嘴,一双灵动的眸子闪了闪,有些尴尬的瞧了眼此时院外剑拔弩张防范着她的那些侍卫。

 方才罗思禹过来的时候,褚易民在隔壁的院子里分明也听到了侍卫阻挠她的声音。

 这就说明,褚琪炎的院外一直都是有人把守的。

 所以呢?

 点翠是得他的允许之后才进去的?

 同是一家人,本来如果点翠是真的有什么事需要禀报他而求见褚琪炎,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如果是光明正大的话,她又何必说谎?

 如果说之前褚易民的想法还倾向于是罗思禹挑拨离间,那么现在——

 与他便是真的怀疑上了褚琪炎和点翠之间会有猫腻。

 罗思禹看在眼里,只从容的弯了弯嘴角。

 事情急转直下,放佛一触即发。

 在这个最需要解释和澄清的时候,褚琪炎却是一语不发,只就目光阴冷的死死的盯着罗思禹。

 这个女人,果然是居心不良的。

 她是褚浔的人?是受了褚浔的指使过来找茬的?

 联系到他晚膳上面出现的问题,褚琪炎的心里所有事情的轮廓终于慢慢清晰的呈现出来。

 先是策动点翠为前程而起了异心,让那女人瞄上了他,然后今夜在他的饮食里做手脚,想要趁他人在病中,心理防线薄弱的时候——大概她们是期望着他在梦中会呓语说出些隐藏的心事给某些特定的人听吧?毕竟——

 如果他发了梦魇,可是没人有胆子敢往他脸上泼冷茶。

 届时褚易民到场,或许点翠也在其中,听了他的“肺腑之言”极有可能是要起风波的。

 而点翠这里,设局之人所期望罗思禹能够闯破的戏码,应该也不只是刚刚罗思禹看到的那个样子吧?

 他们的愿意,应该是真的想要怂恿那女人投怀送抱,与他之间做出些什么来的,毕竟——

 眼见为实。

 如果是能叫褚易民亲眼撞破这一切,现在罗思禹也就用不着说这么多话来引他起疑了。

 褚其炎的目光极冷,也极为沉稳。

 罗思禹一直都在暗暗观测他的表情,只看他这样的反应就知道,他的心里应该是离着所有的真相不远了,震惊之余,不免又多提了几分警觉之心。

 褚琪炎不急,却不代表点翠也能顶得住。

 “王爷息怒,您要相信婢妾啊,婢妾和世子是清白的,方才我过来的时候,这门口的确是没遇到守卫的,正好赶上两队守卫交接,所以才出了岔子的。”眼见着褚易民是要爆发,点翠的眼泪就掉的更加汹涌,对着褚易民脚下连连磕头道:“都是婢妾不好,方才世子也是以为婢妾偷进了他的院子是有什么图谋的,所以才留下婢妾来盘问,并且还为此动了怒气了。”

 她越说越急,想着罗思禹这个女人故意使坏,就忍无可忍的霍的扭头朝对方看去,恶狠狠道:“罗大‮姐小‬,我和你无冤无仇,今天也不过就是初次见面罢了,你却血口人,咄咄相,用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污我清白,又意图损伤世子的名声?这般歹毒的心计之下,你到底意何为?”

 罗思禹却是不怕她的,呃没微蹙,不悦道:“我说的都是自己眼睛看到的,哪有半分捏造,又何来污蔑一说?何况也正如你方才所言,你我不过初见罢了,我为什么要和你过不去?这样——于我,又能有什么好处?”

 “你——”点翠没想到她的口齿也是这般伶俐,怒目圆瞪,又觉得和她多说无益,于是就不管不顾的再度爬到褚易民脚下,含泪道:“王爷,婢妾所言句句属实,我可以指天发誓,我若有一句假话,或是对王爷存了异心,便叫我不得好死。王爷,您若是信不过婢妾,婢妾就是一死以证清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若是为此让毁了世子的清誉名声,再叫您和世子父子之间起了嫌隙猜忌,只怕——”

 点翠说着就是目光一厉,别有深意的恨恨道:“到时候反而是如了别的人的心意,最终也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这个别人,表面上说是指的罗思禹,但往深了思量——

 最终渔翁得意的还是褚易安父子那些人。

 “翠姨娘见招拆招的本事真是了得!”罗思禹微微一笑,语气调侃的甩了甩手里帕子,“罢了,横竖我说什么都能被你的三寸不烂之舌给绕过去,既然你事事占着道理,横竖我是局外人,也就不自讨没趣,去管你们南河王府的家务事了。”

 说话间,她就又转向了褚易民,对他微笑着欠了‮身下‬道:“方才是臣女一时最快,说多了不该说的话,王爷您有容人雅量,应该也不会同我一般见识的,对吧?今天就权当是我什么也没见,什么也没说,回头离了这里,我保证管好下头人的嘴,让他们把今夜所见全部守口如瓶。”

 这话说的,反而更像是盖弥彰。

 褚易民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袖子底下的手指时间的攥着,那眼神,更像是要吃人一般。

 点翠还从不曾见他出这样森恐怖的表情,心里砰砰直跳,‮劲使‬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他的脸,心里却将罗思禹给恨上了。

 此时褚易民的脑子里还糟糟的,一时半刻的也无法完全的分辨是非。

 他看向了褚琪炎,声音低沉道:“琪炎,你怎么说?”

 点翠的话,的确是处处都在向着他,替他开的,可不管那女人是得人吩咐在等着背后另外捅刀子,抑或是真的为他着想,对这么个女人,褚琪炎只本能的心生厌恶,更不肯去承她的情了。

 褚易民有此一问,他就像是听了笑话一样,一边举步朝门口这边走来,一边说道:“父王以为呢?我可不觉得我还有什么要说的。”

 褚易民为他这样的态度噎着,面色更加阴沉。

 褚琪炎大步走到门口,高高的站在台阶之上,目光冷厉的注视着下面的罗思禹,嘲讽说道:“罗大‮姐小‬,你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没有?”

 他天生就是气势强,哪怕罗思禹也非等闲,可就被他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也是心里隐隐不安。

 袖子底下的手指用力的捏了捏,借以稳定了情绪。

 “说到底,还是我见了我不该见的事,让世子您不痛快了吧?”罗思禹道,因为压力‮大巨‬,她便索也不费力气来维持脸上假笑的表情,面容一肃道:“你们南河王府的家务事,既然连南河王爷都选择视而不见,我又何必多此一举的浪费时间。我还不至于这么无聊,三更半夜的过来掺和你们王府后院的琐事。”

 “南河王世子!”罗思禹说着,往前走了一步,直接面对褚琪炎道:“霍‮姐小‬人在哪里?请你把她出来!就算你们二人之间已有婚约,但到底也不曾正式成婚,有些事,还是多些忌讳的好。”

 点翠闻言,‮子身‬突然就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颤,‮劲使‬垂下头去,掩饰脸上慌张和心虚的表情。

 褚琪炎的眉头皱了一下——

 这些女人还真是不嫌烦,花样果然是层出不穷的。

 罗思禹见他沉默,就又往前走了一步,面色不善道:“倾儿的丫头说她来了你这里,前后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却始终不见她回去,世子你不会还要否认说她是来找过你的吧?”

 罗思禹的话音未落,同来的素锦已经忍不住急切的走上前来道:“世子,是我家‮姐小‬亲口对奴婢说她有事来找您商量的,可是现在却找不见她的人影了,请世子您行行好,告诉奴婢我家‮姐小‬的下落好吗?”

 霍倾儿的心事,素锦是知道的,只是不能言明。

 而褚琪炎也分明是将霍倾儿做了挡箭牌来用,如果说是两人见面之后话不投机,他要把霍倾儿怎么样了,这也不无可能。

 素锦想着,就焦急的眼泪直掉。

 褚易民眼见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顿时然大怒,厉声道:“说起来她也是官家千金,教养规矩都不知道吗?这大半夜的到处走,谁知道她是走到哪里去了,她走丢了,难不成还要我们南河王府负责吗?”

 素锦不敢与他顶撞,只焦急的不住落泪。

 罗思禹听说霍倾儿来找了褚琪炎,本身也是着急,但是因为前面还有正事,就不得不压制,此时见了褚易民这般态度,心里就越发的不安忐忑。

 “那世子也是和王爷一般的说辞,拒不承认有见过倾儿吗?”罗思禹问道。

 褚琪炎烦躁的皱着眉头,往旁边别过头去,凉凉道:“她之前是有来过,不过说了两句话就走了,你们要找人就到别处找去,我不奉陪了。”

 “走了?”素锦抹了把眼泪,仔细的想了想,还是坚决的‮头摇‬道:“不会的,这三更半夜的,我家‮姐小‬一定不会走,见过世子之后,一定会马上回去的。”

 她的目光带着狐疑和审视的情绪,还是在褚其炎的身上转来转去。

 褚其炎已经厌烦到了极致,但是以他的休养,却是不肯和一个小丫头争辩去自降身价的。

 他冷然不语,素锦也不敢造次,最后无奈,只能满是乞求的扯了扯罗思禹的袖子,哀声道:“罗大‮姐小‬——”

 总希望罗思禹能代为开口,要求进他的院子里去搜一搜。

 可褚琪炎这人,却是任凭什么人也都不敢随便招惹的。

 罗思禹的心里虽然也是着急,却不得不按捺了下来,握了握素锦的手指聊作安慰,道:“南河王世子的为人还是可信的,既然他说倾儿已经离开,那应该是真的已经离开了,她许是在这附近散步呢,先别急,我这就带人去找。”

 “嗯!”素锦含泪点点头,茫然四顾,周围夜茫茫,她的眼泪就又滚了下来,跺着脚道:“可是这大半夜的,‮姐小‬能去哪里?她怎么会连招呼也不打?”

 罗思禹不再多言,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一直对一切冷目以对的褚琪炎却是突然毫无征兆的冷笑了一声道:“罗思禹,你的事情都办完了,我的事情还没开始呢!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由得你随便想来就来,找茬放肆的吗?”

 他的侍卫全都训练有素,根本就无需等到他再下命令,立刻就有人围拢上去,将罗思禹这一行的去路拦下。

 罗思禹此行本来就早有防备,她是侍卫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立刻也是拔刀出鞘,严密防范。

 双方对峙,各自都是刀锋雪亮。

 素锦和罗思禹的丫头都被这阵仗吓的浑身一抖,脸色惨白。

 罗思禹缓缓止步回头,却是神色泰定,一扬眉,看向了褚琪炎,反问道:“你想怎样?”

 “留你下来,咱们面对面,再好好的把今夜的种种事端都说说清楚!”褚琪炎冷哼了一声,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紧跟着就是一挥手。

 他的侍卫冲上前去,就要拿住罗思禹。

 罗思禹警觉的后退一步,她的人就连忙上去阻拦。

 素锦等人受了惊险,慌乱的抱头蹲在了地上,恐惧的大声尖叫。

 褚易民和点翠被人护卫着退到了台阶上。

 眼前的场面已经作一团。

 “褚浔还在寺里,而且——她怎么说也是罗国公府的人!”褚易民忧虑说道。

 褚琪炎只冷眼看着下头混乱的场面,对他的话完全充耳不闻。

 不得不说,身为女子,罗思禹的确是很有几分胆的,就在这样杀气凛凛的氛围之下她也不过只慌不,脸色虽然惊的略显苍白,整个人却很镇定的站在自己人的保护圈后面,戒备的瞧着侍卫们厮杀混战。

 褚琪炎的眼睛眯了眯,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纹,然后下一刻就突然如是一支离弦的箭,一个箭步冲下台阶,闯入人群。

 “保护世子!”他的侍卫见状,自发自觉的往他身边罩起一面保护网,替他开路。

 褚琪炎的身姿灵活,身手矫健,人群中左突右闪,连着以掌风击退罗思禹前面的两名守卫,已于瞬间,五指牢牢的卡住了她的喉咙。

 这一下的力道绝对不轻,罗思禹的呼吸一窒,脸色就瞬间涨红。

 “‮姐小‬!”她人一旦受制,侍卫们恐慌之余已经自觉的停了手。

 褚琪炎的角翘起一个肆的笑容,捏着她的咽喉,旁若如人般的退出了人群,又回到门廊底下的台阶上。

 罗思禹虽然不想就范,却完全拗不过他,只能被他胁迫着,亦步亦趋。

 褚琪炎的侍卫迅速在门前形成了一道壁垒。

 罗思禹的人被排挤在外,因为要顾及着她的安危,俱都迟疑不前,再不敢贸然动作。

 “众目睽睽,你要做什么?”罗思禹艰难的开口,语气还算镇定,近距离冷冷的看着褚琪炎,嘲讽道:“就因为我撞破了你的丑事,你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人灭口吗?南河王世子,你该不会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就算你有本事将我今天带来的所有人全都一网打尽,如果我会死在这里,你觉得你最后能逃脱干系?怕是——你也解释不过去吧?”

 “杀你,我需要解释吗?”褚琪炎反问,语气嘲弄。

 他的目光自下面虎视眈眈的人群中扫视一圈,再次落在罗思禹脸上的时候,眼底光芒就更显得冷厉三分,一字一顿道:“难道你忘了——我母妃是怎么死的?”

 罗思禹闻言,心口突然猛地一缩,已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慌乱的回避他的视线。

 褚琪炎角那一抹冷笑弯起嘲弄的意味就越发明显了起来,然后紧跟着话锋一转,脸上表情也在那一瞬间如是冷风过处,给他的面孔裹上了一张冰冷的面具般,冷硬无情道:“自从罗腾杀了我母妃的那天起,众所周知,我南河王府和你罗国公府就已经成了死敌,势不两立。在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罗家人理亏在先,我就是杀了你又怎样?就算罗腾后面再闹起来,两家人会是兵戎相见,最后真要闹到御前,因为事出有因,你还陛下会将我怎么样吗?本世子贵为皇亲,只怕到了最后陛下也得要网开一面,只将我斥责一顿了事,你死了也是白死,还指望要我和你玉石俱焚吗?”

 如果今天褚琪炎要以莫须有的罪名动了别的官员家眷,褚易安大可以按部就班的将他定罪。

 可他和罗国公府之间是有杀母之仇的。

 他不闹则已,否则就算和罗家人冲突起来飞狗跳引沉重动,他也都是占着理的,最后只许是罗家人有本事趁结果了他,否则要等到朝廷出面协调的话——

 至多也不过是一顿苛责,然后夺权反思罢了。

 一旦将他荣养了起来,后就是褚琪枫还想动他都不好找名目了。

 罗思禹的心思何其灵慧,自然心知肚明他并没有半分的危言耸听。

 “琪炎!”想着褚琪炎是拿整个王府的荣耀来对抗罗家,褚易民就本能的紧张,他沉声怒喝,警告道:“你别胡来!”

 自己的这个父亲,总是目光短浅,居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已经是孤注一掷的最后机会了。

 因着父子的情分,褚琪炎一直都对他忍让,但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所有的耐都已经消耗干净了。

 “父王累了就先回院子里去休息,这里我的事,你不要管!”褚琪炎道,看都没看褚易民一眼。

 “你——”褚易民才要发作,他却已经再度看向了罗思禹道:“如何?现在你是要拿你的命和我赌一赌吗?”

 赌什么?就算她不怕死,回头恐怕却要彻底断了彻底铲除褚琪炎的路了。

 罗思禹心如麻,用力的咬着下不吭声。

 而褚琪炎也根本就没等她的回答,紧跟着就抬眸往下面看了眼,似是自语般凉凉说道:“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背后给你支招的人目的何在,也没必要硬撑着了,咱们开门见山——”

 他的话到一半,音调突然一高,扬声道:“罗大‮姐小‬暂时就扣在我这里了,你们过去个人,把褚浔找来,我只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去告诉浔,她若来的晚了,一刻钟之后,后面京城里头将要发生什么事,那我就不保证了。”

 哪怕是**的威胁,他这话也极具力度,叫人听来胆寒。

 “我去!我去!”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素锦。

 因为觉得罗思禹是为了帮她的忙才别擒的,这一时半刻的她也就顾不得再去找霍倾儿的下落,提了裙子,拔腿就走。

 罗思禹也知道,此刻这里的局面已经非是她能操纵掌控的了,索就闭了眼,静观其变。

 褚浔住的院子所在的方位和他们方才过来时候的方向刚好相反,素锦踩着石板路慌乱奔跑,不想才奔到那旁边相邻的院子外头就重重的栽了个跟头,摔在了地上。

 这时候,罗思禹的侍卫们也都纷纷冷静了下来,那侍卫头领心里一急,赶忙转身追了过去,也没工夫去扶起素锦,只道:“还是我去吧!”

 片刻就奔进了茫茫夜中,没了踪影。

 素锦呆坐在地上,手里抓着方才扳倒她的深大氅,双手颤抖,茫然的坐了许久。

 这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罗思禹和褚琪炎的身上,严密戒备,只等着褚浔过来。

 褚琪炎是估算好了时间才给出一刻钟的时限,却不曾想那侍卫才刚走开,却是从院子外面的另一侧,褚浔和延陵君两个被人拥簇着已经款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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