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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有孕
 “呀!”荣怀萱惊叫一声,扯着裙子连忙后退,却是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要如何处理。

 褚浔也顾不上去管她,直接一把将她拨开一边,冲到门口,扶着门框不住的干呕。

 差不多一整天没吃东西,这会儿胃里空空,也着实是没什么好吐的,但是这种感觉却更难受。

 “公主,您这到底是怎么了?”青萝刚好端着炖好的汤走过来,急的忍不住想哭。

 “端走!都端走!我不吃!”褚浔扶着门框,直不起来,心有余悸的赶忙捂住口鼻,拼命地挥手。

 “可是您从早膳之后就再没吃过东西,这怎么行?”桔红也担忧说道。

 这会儿都不用看那满满一桌子的食物,只要想想都难受,褚浔也是吐的怕了,脾气突然就暴躁起来,怒斥道:“我说了都扯下去,都聋了吗?”

 她的嘴巴虽然厉害又目中无人,但是对身边的人却从来都包容又和气。

 延陵君皱着眉头走过来,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帮她顺气,一只手摸到她的手腕试了下脉,手指突然隐约抖着顿了一下。

 诚然这个时候褚浔是完全无暇他顾的。

 延陵君也没说什么,只顺手将她抄着起来,转身往卧房里走,一面道:“都收拾了吧!”

 “是!”几个丫头神色忧虑的互相对望一眼,就忙碌起来。

 荣怀萱扯着脏了的裙子站在那里,心里也是一阵的犯膈应,再看褚浔吐出来的秽物,胃里也跟着一阵翻腾,着实是恼怒不已。

 “‮姐小‬,既然定国公主不舒服,咱们还是先回吧!”她身边的小丫头试着去扯她的袖子,方才定国公主发火时候的样子真是吓人。

 荣怀萱也知道自己在延陵君的跟前不讨好,虽然一学年记挂着风启的事情,但是褚浔的情况看着是真的不怎么好,这个时候还要留下来,延陵君十有**要和她翻脸,那就得不偿失了。

 “嗯!”气愤的抖了抖裙子,荣怀萱不甘心的又往内室的方向看了眼,然后才转身往外走,急吼吼的回房就把衣服换下来,没好气道:“全都拿出去丢掉,真是晦气死了!”

 她甚至都怀疑褚浔是故意给她难看的。

 “是!”丫头把衣服抱出去,又端了安神茶进来给她。

 荣怀萱喝了一口,还是觉得意难平道:“荣烈刚才是直接从宫里回来的吧?他这个时候才回来,那——”

 风启也是这个时候才出宫回了王府?还是干脆就被太后留在宫里养伤的?

 太后出行,当时那么多人跟着,怎么就得需要风启以身犯险去救驾了?那些侍卫,都是酒囊饭袋不成?

 这么想着,她的心里就越发烦躁起来。

 虽然哪怕是私底下她也不曾明摆着表明过心意,但有些事,却是根本就瞒不住的,身边的丫头什么都心知肚明,只是不好点破,又转身出去,让院里的婆子们把事先备好的洗澡水提进来,伺候她沐浴。

 荣怀萱一直坐进了浴缸里,也都还是魂不守舍的。

 小丫头和她关心的侧重点却是截然不同,忍了半天,终还是忍不住的道出心中困惑,轻声道:“‮姐小‬,定国公主的‮体身‬不是一直都很好吗?奴婢瞧着她今天的气是真的很差。”

 “谁知道她,仗着有人给她撑,荣烈又宠着她…”荣怀萱随口抱怨。

 她对延陵君的确是心存芥蒂,觉得这个人的存在很碍事,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耳濡目染,却也逐渐发现了褚浔的好处——

 这个定国公主,哪怕是到了南华,走到哪里,也都是被人众星拱月般吹捧巴结的对象,如果褚浔能为她提供便利,为她所用就好了,可偏偏那女人眼高于顶,对她从来都爱搭不理。就好像明明看到树上挂着颗人的果子,却怎么都咬不着——

 那感觉,怎么都叫人心里不舒服,想来就更觉得气闷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听说定国公主从四王府回来的路上就开始这样了,但她自己又偏要说是没事,回来之后也没让叫大夫,奴婢瞧着她也不像是生病,‮姐小‬不觉得——”小丫头思忖着说道。

 “你是说——”荣怀萱脑中灵光一闪,不由的提了口气,“她是有了身孕了?”

 “之前咱们少夫人怀着小少爷的时候虽然没她折腾的这样利害,但奴婢听院子里的妈妈们闲聊的时候说过,瞧着定国公主的样子,倒真像是那么回事!”小丫头道。

 荣怀萱沉默了下来,脸上表情变化莫名,忽而就带了几分凝重,“先不要惊动祖母和母亲他们,叫个人去盯着荣烈院子里的动静,确定了消息再来告诉我!”

 如果真是褚浔怀孕,这座国公府里恐怕马上就要掀起一场风暴了,虽然荣烈说是不稀罕这个爵位,但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小丫头谨慎的答应了,然后就带上门快步走了出去。

 *

 延陵君把褚浔抱回卧房,放在上。

 方才褚浔的裙裾上沾了秽物,延陵君抱她的时候也没在意,这会儿两人的衣裳都脏了,桔红去柜子里重新找了家里穿的便袍出来,要帮褚浔更换,却被延陵君打发了,“东西放着就行,这里不用你管!”

 “是!”桔红也不勉强,把衣物放下,又忧心忡忡的看了眼上精神恹恹的褚浔,这才转身去了外间帮着青萝几个把桌上的饭菜原封不动的撤下去。

 褚浔这会儿吐的浑身无力,就随意的倒在上,扯了被子,半边脸都陷在被褥里面,昏昏睡。

 延陵君将自己身上脏了的外袍掉,又取过干净的袍子披上,也顾不得整理,就坐到沿上,将她捞起来,也把外面的衣物扒掉。

 褚浔没骨头似的靠在他怀里,心里还惦记着荣显扬的事,就掀了掀眼皮道:“宫里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风连晟的人去追踪刺客有什么发现吗?”

 “没事!”延陵君道,因为是晚上,干脆就没有再帮她穿外衣,直接拉过被子将她裹住,重又拉过她的手腕把脉。

 荣显扬做事,肯定不会留下把柄给任何人拿,这一点褚浔其实也很放心。

 但是这件事已经直接威胁到了太后的信命,怎么都是兹事体大,她不敢掉以轻心,就又再问道:“那太后那里后来是什么表示?她后来又说什么了吗?”

 有胆量和能力做出这样一件事的人,屈指可数,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大家彼此都知知底,却是难保太后就揣测不到幕后黑手。

 “风启受了伤,虽然不要命,但是当时的那个情形你也看到了,能侥幸不死,靠的全是他的运气,看来太后这次是真的有所动容,震怒是一定的。我虽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怀疑上父亲,但是这件事她是肯定要记在心里了,只许是以后都别翻出来,否则也迟早都有她追究的一天!”延陵君随口回道,心思却明显没往这里用,只全神贯注的捏着褚浔的腕脉试了又试。

 “之前你说父亲可能是因为母亲的事和那些人之间早就是心照不宣了,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这么多年他都忍了,怎么会在今天,这么毫无征兆的就直接对太后下手了!”褚浔眉头深锁,百思不解,就算荣显扬要杀太后甚至是崇明帝,买凶下毒,什么招数不能用,为什么要做的这样给明显又直接,用且用以行刺的,还是他的自己人,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理由,叫他不惜一切,这分明就有孤注一掷之嫌疑,“难道是因为受了安王的牵制吗?”

 “也有可能!”延陵君对这事儿仍是没怎么上心,“宁平公主叫人去请太后出宫的时候,这事情就透着蹊跷,我虽然不知道父亲的‮实真‬想法,但要说是他指使的宁平公主,这可能几乎就没有。”

 荣显扬要刺杀太后,不管是收买也好,威也罢,以他的心机和谨慎程度,都觉得不可能和二公主之间有任何的牵扯,给人留下可供追查的线索。

 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

 也许本来就有人利用了二公主去怂恿太后出宫,并且要趁机谋划什么,只是很不幸的被荣显扬从中横一杠子,给截胡利用了这个时机。

 “是风连晟要用太后的手来整治风乾和华家?还是你那十二舅舅要做什么?”褚浔也觉得这样的可能要大一些。

 “还不好说!”延陵君道。

 别人要做什么,他都不关心,和褚浔一样,现在最困扰他的是荣显扬会仓促执行刺杀计划的原因。

 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或者说是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从而着他不得不仓库行事。

 可是父亲素来稳健,到底有什么事能他就范?

 “我看你是不是要去找父亲当面谈一谈了?”斟酌再三,褚浔还是开口建议。

 荣显扬在这方面的守口如瓶,她一直都百思不解,如果说他只是不想让儿子掺合到他和崇明帝‮子母‬那些人的私仇里而故意对他回避,可是他的仇人是当朝的皇帝和太后,怎么样延陵君都不可能完全的置身事外的。

 只不过因为他是延陵君的父亲,所以她才忍了许久,没有打破这种本就是不可能长久维持的平衡。

 彼时延陵君已经捏着她的手腕把了好几遍脉了,脸上表情始终不咸不淡,这时候才突然朗笑出声道:“我是要去找他当面谈一谈了,告诉他,他就要做祖父了!”

 褚浔满脑子想的都还是白天的事,明明听到他说的话了,一时也没入心,过了一会儿才是眉心一跳,突然清醒过来,‮劲使‬拧着眉头仰头去看他的脸。

 她倒是不吵不闹,但是这么平静却凝重的表情还是叫延陵君一时无措——

 褚浔对这回事一直抵触,那次在浔城里的一晚,就因为他提了句孩子的事,之后她就别扭了好一阵,也好在是这个丫头在这些琐事上面从来都线条,否则他是真怕她会心血来,揪着他要配一副避子汤来喝。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延陵君的手指蹭过她的额头,将她鬓边的一缕发拨开,对于这个消息,他是真的欢喜,脸上神情看着与往常的样子无甚区别,但是眼睛里浓厚又泛滥的笑意却是光辉夺目。

 虽然每每看着褚浔这个样子,会觉得这就叫她怀孕生子是有点儿早,但是孩子这回事却是上天的恩赐,无论什么时候到来,都会叫人忍不住的雀跃欢喜。

 以后,就会有一个延续了他们两个人血脉的小生命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也许他有和他一样的五官,也许会承袭了像她那样朗又桀骜的子,眼前因为一直觉得讨论这些太早,延陵君也一直没有过早的设想,这一刻突如其来的意识到这一点,全身的血便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瞬间点燃了一样,沸腾

 没有身临其境的时候,真的很难现象一个人即将为人父母时候的心情。

 但是那一刻,也突然就不可遏止的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永远冷着一张脸,不会有笑容的冷硬刻板的父亲,为了接他来到这个世上,而冰冷孤独死去的那个女人——

 也许真的是到了新旧生命替的时候,才叫人更加觉得亲情血脉这种关系的可贵。

 那一瞬间,延陵君的心情突然就是一片,百感集。

 褚浔看着他眼中变了又变的神采,自己纠结拧起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打开,待到延陵君回过神来的时候,却见她一鼻子,突然就有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

 以延陵君对她的了解,自然知道她这不是喜极而泣,见状,立刻就慌乱起来,以指腹去抹她眼角滚落的泪,哭笑不得道:“你这做什么?”

 褚浔眼波氤氲的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脸上那种纠结又无助的表情,就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救命稻草一样,期期艾艾的看着他,哽咽的不成样子道:“这要怎么办啊?”

 怀孕生子的事,她一直都觉得还很遥远,想都没想过,就是到了这一刻,也无法想象有另外一个生命开始在她的‮体身‬里面逐渐成长起来的画面,虽然这种存在感,从延陵君的表情中已经让她体会的十分‮实真‬了,可是——

 从来万事不惧的褚浔,就只觉得无措和恐慌。

 延陵君是怎么都没想她会是这种反应,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这不过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真有这么可怕吗?

 “宝!”最后,延陵君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她抱起来,拢在怀里,又拿被子裹紧,“哪有你这么做人母亲的?你就这么不情愿?以后叫孩子知道了,你要他情何以堪?”

 “可是——”褚浔自己也无言以对,支支吾吾的好半天,眼泪就又下来了,“可是我就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上战场,杀人放火的事情她做起来都游刃有余,但是为人母亲的女人该是什么样子的?像姚氏那样,慈眉善目拉着女儿的手问声细语的说话?还是像冷氏那样机关算尽,为了女儿不惜一切?这些场面情景,只要想起来就叫人觉得恐怖畏惧。

 她做不来那样的人!绝对做不到!她不想要为了任何人屈就委屈自己去变成另外的人,可是——

 为人母亲的人,怎么可以这样自私?

 褚浔的心里矛盾的利害,揪着延陵君的衣襟搭,最后愈演愈烈,越哭越伤心,再就一句话也不肯说了。

 谁家的媳妇知道怀孕了会是这么个反应?又不是没名没分,害怕有什么后顾之忧,延陵君本来是有千言万语,这会儿也被冲了个一干二净,可是褚浔什么也不肯说,他怎么哄也哄不好,最后也不开身,就这么混身漉漉的被她揪着睡了。

 ------题外话------

 突然觉得他们家真省事,都不需要大夫来报告好消息,实在不知道大延陵同学自己摸出来的应该怎么表达这个惊喜的心情,所以我就干脆叫他淡定了,就这个情况看,等浔生包子的时候,他们家连请稳婆的银子都省了,我大延陵果然是宜室宜家的万能楠竹,现在我森森的觉得,当初给大延陵get这么一项技能是多么的明智啊哈哈哈~

 ps:宝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孕期忧郁症么?囧囧哒~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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