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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放弃抵抗
 我说,“我并没有任何不同,只是你多想了,连我悉心熬好的粥都认为别有目的。没想到我在祝总心中竟然是这样不堪的女人。”

 祝臣舟咬着那烟抬头看了看我,然后不知从哪个角落摸到的打火机,他点燃后伸手在我这边的方向挥动了两下,两枚瓣在白雾蒙蒙中启开说,“最近还抽烟吗。”

 我说,“不。”

 他嗯了声,“抽烟对女人皮肤不好,我母亲弥留之际皮肤蜡黄干瘪,就是因为她在生命最后一程特别喜欢吸烟,没没夜的,谁的规劝都不听。”

 我觉得祝臣舟思维跳跃太快,前一刻我们还因为一碗粥相互猜忌争执不休,后一刻他竟然提到了他母亲。

 他从没有在我面前剖析过他的家庭,他这个人的神秘度也非常高,我从崔婕方面的一些渠道听说过,凡是过分了解他掌握他的人,都会离奇发生事故。

 虽然这个说法有些夸张,但不可否认也有一定‮实真‬度考量,这世上从来不存在空来风,任何风声四起的前提,都有一句不起推敲的谎言,让人们顺藤摸瓜,窥探到了一部分内涵,从而进行分析与扩大,为它在‮实真‬基础上,穿上了一件童话的外衣。坦坦的人也没有什么可以供给世俗流言捕风捉影。

 祝臣舟裹了一团雾,他置身其中,四面都是路,每一条路都荆棘丛生,而有些人慧眼如炬,选择了最好通行的一架桥,将他看得清晰透彻,于是也就注定要因一个不可思议的意外而跌落入海,尸骨无存。

 祝臣舟是从我这边能救出陈靖深的唯一阶梯,即使它每一层攀爬的扶手都充满了残缺,在高空中摇摇坠,我也只能铤而走险,因为我别无他法,连韩竖和秦霁都陷入了僵局,我还能依靠谁。

 祝臣舟云吐雾之间,他整个人都被窗外投进入的金黄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幻影,就像一副跨越了几个世纪的画作,浓重沧桑,陈旧浑厚。把卷轴一点点打开,他‮体身‬每一分刚毅虚无的轮廓都尽收眼底,你如同置身在空城堡内,四面都是高墙堵住去路,你唯有抓住他,看是否会得到生的奇迹。

 他完那烟,对他母亲的回忆与缅怀也戛然而止。

 窗外的天色慢慢暗下来,介于透明和漆黑之间,色彩隐匿,却还不到华灯初上的时刻。这是一天内让人觉得最无助最苍凉的时候。

 我走过去将窗帘合住,隔绝了外面令人窒息的闷暗。

 祝臣舟打开吊灯,他站在我身后和我一条平行线的位置上,那里有一个酒柜,里面是许多安放酒瓶的躺式器具,我不太懂酒,尤其是洋酒,那些复杂古怪的名字我也记不住,但我可以通过安放的器具明白哪种酒更加高端,玻璃器皿的很一般,玉石器皿的一定是酒中极品,味中佳酿。

 不过在祝臣舟的酒柜中出现,就算被他归置为普通行列,对于寻常百姓而言,也是一辈子都舍不得喝上一口的珍贵。

 他打开柜门从一樽玉石器皿上取下一瓶红酒,拧开盖子将拔出,倒入两个玻璃杯内,他朝我点了一下头,然后率先坐在水吧的高脚椅上,他背影非常拔笔直,我觉得除了依靠身材吃饭的男人,其余很多都有明显或不明显的塌背缩肩,身材比例完美又恰好气场不俗的男人,非常少见,而一旦出现势必会引发不少女子痴,祝臣舟清冷刚毅的气质非常适合穿黑色衣服,呢或者皮质都无可挑剔,而陈靖深则偏好适合浅色系的西装或者休闲服,显得他整个人都格外儒雅温暖。

 大约我得到的温暖太少,又不想把自己的生活变成一盘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的棋局,所以关于他们两者,我更无法抗拒抵御的是陈靖深。

 我坐在祝臣舟旁边,接过他递给我的酒杯,我憋住气息饮了一口,可能对于红酒我没有什么品鉴的审美,我没有觉得多么好喝,值得那么多人花大价钱收藏囤积品茗。

 这世上每个人喜好各不相同,有些人喜欢对不同于自己观念的排异方进行诋毁和敲击,有些人喜欢散布自己的观念以求得更多人加入阵营,我一直觉得这两类人非常愚蠢,真正聪慧境界在于无形之中以自身强大资本征服对方改变他的观如果做不到,就各自安好。

 我之所以很想逃离祝臣舟的掌控,因为我发现他就是这样的人。和一个随时可以将自己纳为他灵魂附属品的强大对手相处,无异于慢‮杀自‬。

 在我走神的过程中,祝臣舟捏着酒杯饶有兴味观察我的表情,他眼睛在朦胧灯光下非常具有/惑,似乎是一潭波涛汹涌的湖泊,蕴含了寂寞女人都渴望的柔情疯狂和技巧。

 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我伸手去拿杯子,在我触及到杯底时,他忽然按住了我的手,滚烫掌心贴住冰凉的理石桌面,我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祝臣舟意味深长说,“我不认为你会给毫无缘故给我熬粥,除非你有目的,你现在可以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他说完这句话后,将他自己的手回,继续品酒,我僵直了脊背坐在椅子上,我对他说,“我等不下去了。”

 他嗯了声,眼内积聚的笑意像水雾般融化飘散开,“剧本规划很完美,可演绎得错漏百出。明明可以直接开口,沈‮姐小‬何必舍近求远,难道不知道很多事都容易物极必反吗。”

 我冷冷一笑,对上他漆黑的瞳孔,“因为我知道祝总不愿意救,你在拖延时间,这几天你提都不提,你以为我是黄卿是闵丞纹是那些被你牢牢掌控吸引的女人吗,连自己的‮份身‬都忘记。对你而言举手之劳,你又为什么到现在。”

 祝臣舟笑着转动手中的杯子,暗红色体在他眼中泛起一圈圈不安分的涟漪,还有我那张因为愤怒而破坏了精致妆容的脸。

 “我还不曾达到目的。商人无不商唯利是图,对于得不偿失的事,做了一件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找上门,这个绿灯开不得,我费尽心机将他送到了里面水深火热处煎熬,除非有更吸引我的,我才会选择放掉。”

 他说着话将杯中最后一点酒仰脖饮下,在我惊诧目光中他一瞬间近我的脸,用指尖抬起我下巴,对着我的渡过来,他口中除了醇厚的酒,还有浓烈的烟味,这两者融在一起,全部灌进我口腔内,我险些被呛住,可我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本能的去抓他肩膀,从最开始的推搡呜咽到我情不自沉浸在他完美的吻技中,放弃了抵抗。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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