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祝臣舟说话期间，闵丞纹扶住茶几边缘一点点从地上站起来，保姆见到她摇晃不稳，便立刻冲过去搀扶住她，我本以为要强的闵丞纹会将她一把推开，她非常不满别人对她同情和可怜，她太高傲，也太自负。
然而她此时憔悴瘦弱得根本无法独自站立，她只能紧紧攀附住保姆，将自己更多重量倚靠在她身上。
祝臣舟在发现她的抗争时，将目光静静锁定在她脸上，他们隔着空气相视，我在她眼底看到眷恋，仇恨与不甘，我在他眼里只看到无限平静和冷漠。
“臣舟，结婚这畏，这世上狠毒如祝臣舟的男子，真的太少太少。
我微微抬起脸盯着他下巴上滋长出来的青硬胡茬，他稍微抿一下
那些胡茬便会微微颤动，我看了好久，有些忍不住伸手去摸，扎在指尖上
痛痛。我动作停在上面，“臣舟，得饶人处且饶人，闵丞纹失去了父亲，她已经心力
瘁。现在又知道自己的婚姻也是一场算计，孩子也不是她想要的骨
，女人虽然勇敢又坚韧，可也有自己承受的底线，她并不坚强。你可以说她是坏女人，但她眉宇大
大恶，她当初只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她从没有伤害过你，她也没想到吕慈会这么脆弱这么极端，只是被睡了夜一就会杀自。这世上许多女人都曾走过和吕慈一样的路，都没有最终选择死亡，闵丞纹不是神，她做事不会设想无数种后果。”“那她想的是什么，难道不是为了
死吕慈。”祝臣舟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将手从我后脑上离开，放置在自己膝盖上，他目光
森至极，“她害死了吕慈，你没有尝过抱着心爱女人尸体却无能为力的感受，那一幕是我毕生之痛。她当时还剩下一口气，艰难
着，头发铺散在地面，肌肤苍白得透明，浑身是血。我抱着她大声喊她名字，喊得嗓子也哑了，想让她睁开眼看看我，她都没有这和我告别的最后一丝力气。我坐拥天下，却无法为她续命，闵丞纹此时承受的磨折，不及我当时万分之一。她做的孽，闵宝涞在巨文刚刚起步时所做的一切打
，都要付出代价，并且家破人亡百倍偿还。”祝臣舟说最后那句话时，他脸上的
森倍加惊悚，从
孔内渗出的恶寒使我浑身控制不住发抖，越来越剧烈。祝臣舟感觉怀中的我反常，他立刻垂眸看我的脸，在触及到我瞪大的双眼和惨白的神色后，他终于意识到刚才吓住了我，便将自己脸上的情绪收敛，他打开窗子，让更多新鲜空气灌入供我和孩子呼吸，他修长的手指一下下在我长发上摸抚，他说，“沈筝，你是我人生之中的例外，你给陈靖深的感觉和给我的几乎一样，我们都曾在一个极其矛盾与特殊的时间里遇到你，有一分震撼和不忍。我也许会对所有人斩尽杀绝，不留情面，但我承诺只要你不固执不倔强，乖乖生下这个孩子，我会对你好，
足你所有要求，绝不让你重复这些女人的路，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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