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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218 你是我最后遗产
 回到部落后,冯东刚下马我便撕着缰绳扭转了马头,但不等他阻拦便自己摔个跟头,小拇指眼可见被弯了;但我感觉不到疼,我推开阻拦我的人便冲进越野车里,没来及踩油门,就让冯东一把扔了下去。

 我是哭着被他硬抗进蒙古包里,我记不清泪眼朦胧中是抓花了他脸几道伤口,只记得人疯到再也拦不住时候,冯东妥协,说我休息会儿,他就带我回去找顾南轩,但大抵是下了药,我喝下他给我那杯水,便昏了。

 苏醒的时候,天都黑了

 不是时间,而是心里那盏一直在暗处默默照亮我的烛光,它终于不肯给我半点光和热,它熄了

 “滴答~滴答~”

 钟表转动声音莫名让我感到恐惧,我蜷缩在脚好像听见世界末日倒计时。我睁开眼,眼前全是绿瞳幽幽,沾满血残渣的獠牙;我闭上眼,顾南轩在微笑中被黑暗噬的画面,倒影循环般不停在脑海闪烁!哭仿佛已成自然反应,我无助像被丢弃雪地里的猫伢,冬天来了,带给我温暖和‮全安‬感的他却去哪儿了?

 顾南轩,你去哪儿了!?别闹了,快回来吧!要知道,你一定不能有事,你有任何事,我会陪你一起下去!

 “找到了吗?找到了吗!?”

 门帘刚被掀开,我鞋都不穿便跳下追到刚进门的冯东跟前,这样焦急问道。他乌头垢面,好像找了‮夜一‬未清洗过。

 他不语,面无表情,总也高傲的头却是微微下低了,于是,我的眼泪便也一滴滴接连不断的掉在地上,溅成水花。

 “阿南怎么了?阿南人在哪儿呢?!”

 帐外突然传来声响,郑君怡进来的第一秒,我已经猛然掐住她的脖子,我从未有过那样大力气,我狠狠将她抡在地上。

 “是你陷害的!郑君怡,你这个人!你个‮子婊‬!曾今不管你怎样针对我,你侮辱我,你打我,你阻挠我生意,你甚至放火烧我楼房!我都可以闲搁一旁不管不问!但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害南轩!你不是爱他吗?你就是这样爱他的!?‘

 郑君怡挣扎着,她向冯东伸出手,冯东却张张嘴,然后紧抿,居高临下冷眼旁观,门外听到响声想进来的下属也被阿华他们拦住。

 郑君怡慌了,第一次只看着我眼里便有了害怕。他‮劲使‬掰开我锁在她喉咙的手指说:“不是我,该死的不是我!我那么爱阿南,就算他背恩弃义我也不会跟他死到底,我给他一个成全,我怎么会害他?戈薇,你不要血口人!”

 “我血口人?”我冷笑声,想起昨夜种种,哀伤的泪止不住掉:“你以为全天下人都是傻子?是才经理找的导游,这阴谋便少不了他这重要一环,但如果是顾升让他这样做,他绝对不敢!能做到昌盛分公司老板,他不可能不知道配合顾升伤了南轩,会让顾叔叔抛下一切执拗来兴师问罪;那就只有你,因为他还不知道南轩要和你离婚了,你在他眼底依旧是顾太太,如果你告诉她你想针对的只是我这足者,威下他大抵不会拒绝,因为你是他老板的子,他不做也得做;而做了,同样因为你是他老板的子,你能保住他。”

 “你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心里最清楚!”我攥的更紧,我真想掐死她!“不管是顾升是你,还单纯只是意外,郑君怡,你是顾南轩子,你口口声声说你爱他,你明知道他和顾升是水深火热,都是极其恐怖的男人很难找到对方破绽!现在南轩处于下风,时时刻刻就都得提防,这次出行十分隐秘,甚至他在医院里都安排了替身!若非确定不会被有心人知晓,冯东把南轩‮全安‬看的比自己命重要,不管用什么方法他一定会带配过来!也定然会安排大批人手先来这里做好安保!“

 “但你他妈就这样堂而皇之,在他处于下风的时候把顾升带到他面前了!是担心玉宝,来找儿子?你昨天身边根本没跟两三个下属,你真担心他‮全安‬会这样轻便的过来?你明知道是南轩带玉宝来散心的!;那么是带顾升来认亲?你当所有人都是白痴!看不看得出顾升到底在意不在意这个孩子,在法院开庭前,我保证玉宝在他心里还没一桩小生意重要!那么你带他过来干什么?你带他过来不是为了害南轩还能是为什么!?”

 “你他妈说啊!”

 我整个情绪和心智都要崩溃了,我狠狠掐着郑君怡脖子,我真想把她掐死在这里!冯东却在某时将我架开了。

 郑君怡乘机翻起来,她剧烈咳嗽着。她看向我的眼神是躲闪与心虚的,她张张嘴似乎还想问冯东什么,看到他阴冷眼神后,却只是留下句疯子,便匆匆去了。

 我整个人便瞬间瘫软在地。只有嘤嘤哭泣,充斥着死寂的蒙古包。

 “昨天顾总跳下马的地方,方圆半里是找不到人影,只留下一些血迹和那把猎,我想”冯东突然这样说道,说到一半看我像孩提般越哭越烈,却是戛然而止。

 他抿半晌,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递给我:“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顾先生参过军,更可怕情况他没倒下,我相信他这次能化险为夷。这里,是他早前留下两份信件,大抵可以看做看做是遗嘱。“

 我脸色倏然惨白:“遗嘱?”

 冯东点点头:“是,他留下两份,一份是写给你的,你先看一看,我和阿华再去找找,警方已经派人过来,必要我会调遣这里矿场分公司的员工一起地毯式搜寻,在得到确切结果之前,我希望你坚强你知道顾先生跳下马是为了什么,不是为让你现在这样极端惹人担忧。”

 话落,他掀开门帘走了。我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如受惊的猫儿,承在桌上那份信,便是致命毒药,我战战兢兢怎样也不肯去碰它!

 我好恨,顾南轩,我爱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陪着我,不能如胶似漆,哪怕浅薄的天长地久!我都心甘情愿为你这样一个男人,过这样没有名分保护的一生!那么,你写这个干什么?

 该死的你写遗嘱干什么,谁准许你写这种东西?我不看!我要你回来,我只要你回来!

 但当漆黑的钟表敲过第一个时钟时,我还是颤抖着手,将那份字体冷毅大气的信件,接在手里。

 【——薇儿

 容许不容许我也这样叫你,我说过,我会这样叫你一生。

 你大抵,还不知这封信意味什么,阿东会面无表情宣告出来,不过我还是要亲自告诉你,对你,我从不想自己脑海想什么,从别人嘴巴对你说出来。

 所以你收到这封信时,你需要知道,我大抵已不在这世界,这封信你只能自己看,动笔时,某种预感告诉我这大抵是只能留给最后一人纪念,需要慎重思考,我却没有犹豫,便将这最后名额填上你的名字。

 你总埋怨我薄情寡义,你不知我多少年没有才下眉梢,却上心头这种思恋。

 你怨我对你‮忍残‬,欺骗,隐瞒,你不知在我眼里你只是小孩,这份隐晦宠溺,是我不能够将你悲哀怒列在首位,你憎恨埋怨我时,我在乎不过你是否‮全安‬。

 所以我一直在你身后,只是你转身时我蹲‮身下‬,只呼吸间距,你却看不见我。我是商人,本质便是自私与争夺,为你却从未争过太多,这大抵便是我这种男人,所能做到极限了。

 你觉得我很强大,我的确很强大,没有人能打倒我,但这份力量,是牵制着别人,也被别人牵制,你不知有多少人在我,我也不想让你明了在你眼中许只有利益损失的处境,原来早已危及生死;有时候,你不分轻重,傻得叫我烦恼,但原来到最后,我不过想让你像个小孩,我的女人,不管你面临什么,都有我存在,你永远不需要长大,你只天真无忧就好。

 那么,容许我依旧对你自私,若这封信你此生未见,我大约便是赖在了你的世界,我不会再走了;但若见了,为何亡故,是否已亡故,我不说,你也别问,你当这是份与你恩断义绝,此生顾南轩是死是活,与你戈薇无关,我不准你来我墓碑烧香,除非你想叫我死不瞑目。

 但你走了,我要你葬在我的墓碑里。】

 泪水,无声无息浸满眶,我颤抖的指梢翻过被泪水打的第二页。

 他说【薇儿,你是个好女人,这世上能叫我顾南轩动心女人不多,某些独特的,魅力的品质,是你这样女人永远无法发现自己的优点。

 不过无碍,傻也是我偏爱你原因之一,竟让我这样自私的男人,有种很想去宠溺的求,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一定为你修建城堡,让你感受自己是公主,我将你宠到天上。

 而现在,在写这份遗书前,我只能思考自己此生有何憾,现在,我想到了,大抵便是没能给你一份恋爱。

 所以,命运里总会有一个男人代替我,他可以不完美,但不能够爱你在你爱他之下,因为我与你这份短暂感情,居然是我爱的更多,尽管这简直匪夷所思;那么,他会代替我看完你从小到大所有照片,读完你写过每份记,品鉴你认为美好的食物,甚至试着听每一首你喜欢听的歌。他会去别的城市寻找你曾今回忆,走你,走过每一段路。

 没错,这就是份遗书,我最后的遗产,是你。

 我曾今气山河,在商界这样现代战场攻城伐地,主宰沉浮;但我最后想做的事,竟如此简单。

 所以,爱真有魔力吗?不,我想爱只是最简单阳光,所以让我这样缄默深谙的男人,也会以最‮实真‬舒适姿态躺着,不必绷着,这对我这种男人却是奢求,所以薇儿,你到底是毒是解药,许是我此生唯一无法思清的;而不管遇上你是福是祸,我没有躲过,创悦43%股权是以你名义收购,我离婚后,大抵会剩余20%,加之曾给你10%,便是昌盛30%股权,我全部留给你。此生未给最爱的女人,披上最美妙婚纱,走入最幸福殿堂,是我遗憾,是对你亏欠。

 如此,你便不要哭泣,也许你会一读再读,纸已透了。

 但最后你也不得不承认,我给你的爱,是本太仓促的书。

 只期冀,此经流年太快。若来生,素伞下,朦胧中,所在伊人,犹在。

 偿我未偿,爱我所爱。

 我爱你,薇儿。

 我爱你。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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