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两个人一颗心
“你…你在做什么…咳咳咳…”
厨房里浓烟四起,呛得雷铭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來,开始不住的干咳。
钱小沫也是咳个不停,挥着手扫着眼前的烟雾,雷铭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将她拉出了厨房,沒好气地一顿责骂,“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不是说过等我洗澡出來,我來生火热饭菜吗?”
“咳…我…”钱小沫难受地皱着眉头,呢喃道,“我只是想…想你洗完澡就能有热饭热菜可以吃…我沒有想到…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有沒有想过会烧到自己啊!”
“…对、对不起…”
雷铭看着眼前满脸是烟灰,瑟瑟发抖的钱小沫,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
钱小沫想要进去帮忙,却被雷铭喝止了。
火炉里火光冲天,不安分的火苗四处蹦跶着,雷铭皱着眉头好一番折腾,才让厨房的明火得到了控制。钱小沫一直局促不安的在厨房外跺着脚,看着浓烟渐渐散去,雷铭安然无恙的走了出來,钱小沫立刻欢喜地
了上去。
“你还好吗?”
“拜你所赐。”
雷铭捂着嘴干咳着,钱小沫心有愧疚地扶着他坐下,赶忙倒了杯水。
“等浓烟散去,热了饭菜就可以吃了。”
“对不起…”钱小沫不住地道歉,“你坐着等我,我很快热好饭菜…”
钱小沫说着转身,雷铭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还要添乱?”
“我…反正你都在这里,我要是不知道怎么做,你也可以帮我,不是吗?”
雷铭无奈的松了手,“我只求你不要把别人的房子烧起來了!”
钱小沫恭顺的沒有反驳,跟在雷铭的身后进了厨房。
“我教你怎么生火…”
雷铭一面说着,一面蹲在火炉前,钱小沫挨着他蹲了下來,看着他有模有样,十分娴熟。
“生火是你小时候在夏令营里面学的吗?”
“夏令营教过很多生火方法,都是野外求生的技能,至于这个生火,是农妇今天早上教我的。”雷铭面无表情地说着,其实是他自己请教农妇学的,他只是想亲手为钱小沫做早餐。
钱小沫也沒有多想,只是点着头,帮着雷铭递柴火,时不时,偷偷打量着这个认真的男人。雷铭刚洗完澡出來,肩膀上搭着白色的
巾,头发
漉漉地黏在他的脸上,一颗颗不知道是水珠还是刚才着急出來的汗珠,沿着他的脸颊
到他的脖颈,又滑落进衣领深处。
对钱小沫而言,这辈子,再沒见过比这样的画面还要美的画面!
钱小沫挨得很近,鼻尖除了柴火的味道,还能嗅到雷铭发间的清香。
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的侧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情不自
地抬起手,拿起雷铭肩头上的
巾,轻柔地替雷铭擦拭着**的头发。雷铭正在生火,忽然意识到钱小沫的动作后,他拿柴火的手顿在了空中,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样。
“钱小沫。”
“嗯?”
“你在做什么?”
“…我…”
钱小沫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手中的
巾,又看着雷铭,她的脸刹那间红透了。
“我怕你感冒,所以…”
钱小沫说着想要缩回自己的手,雷铭却抓着她不放,“继续。”
“什么?”钱小沫不是沒有听见,而是疑惑不解。
雷铭将手中的柴火扔进了火里,拍了拍了手心的灰,挑起眉梢看向钱小沫,“别让我说第二遍!”
钱小沫的心一颤,拿着手里的
巾,继续替雷铭擦拭着。
雷铭却突然站了起來,他高钱小沫那么多,
得钱小沫踮着脚尖也不够,还要蹦跶着小跳起來,双手才能勉强够着雷铭的头发。雷铭也沒有迁就钱小沫,他來回走着热着剩饭剩菜,钱小沫只能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边,一直到最后她将雷铭的头发擦干了为止。
钱小沫已经累得是手软脚软,雷铭却是忍不住偷笑。
这是久违的真心笑脸,也是久违的,为爱悸动的感觉。
三菜一汤热好了,屋外的天也早已经黑透了。
两个人在方桌前紧挨着坐下,钱小沫填好了米饭,将碗筷放在雷铭的面前。雷铭正要将碗端起來的时候,突然一声沉闷的**,左手手腕突然一阵疼痛,使不上力气一样。
“怎么了?”
钱小沫大惊,托着雷铭的手一看,手腕上明显有被火烧过的痕迹,雷铭竟然到现在才后知后觉!钱小沫立刻慌张起來,一定是刚才自己差点把厨房燃起來,雷铭來救她的时候,被火烧伤了。
“我去找找有沒有药膏…”
“主人不在家,你随便翻别人的东西,好吗?”
雷铭说得是云淡风轻,钱小沫却急得红了眼,“那…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
“只是一般的烧伤,沒什么严重。”
“不严重,你会连碗都端不起來吗?”钱小沫真的急了。
雷铭瞥了她一眼,勾着嘴角一笑,“那沒办法,我现在饿了,等我吃
后,房主说不定也回來了。到时候问问他有沒有烫伤膏,也正合适。”
钱小沫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她却放下碗筷,突然站了起來。
“…你去哪儿?你不打算喂我吃饭吗?”
雷铭不乐意地冲她瞪着眼睛,难道他话里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钱小沫却径直走向屋外,将
巾埋在雪里浸了片刻,又用
巾包了厚厚的一层雪,然后回來,将裹着雪的
巾搭在了雷铭受伤的手腕上,“这样你不会有那么痛。”
雷铭有片刻的晃神,钱小沫却已经坐下來,端起饭碗,用筷子夹了片
,递到了他的嘴边。钱小沫见他不吃,还扑闪着疑惑的大眼睛,问道:“你怎么不吃?”
雷铭咬着牙
,深情款款地注视着钱小沫。
该死的丫头,天知道他现在多想直接吃掉她,而不是这些饭菜!
雷铭一口含住了筷子上的
,咀嚼着,钱小沫又喂了他一口饭,雷铭始终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钱小沫都不敢抬起眼帘,他的目光太具有杀伤力了。一顿饭下來,钱小沫的脸都快要烫成火炉里的煤炭了。
饭后,钱小沫收拾着厨房,雷铭已经回了卧室。
等钱小沫收拾得差不多了,房主夫妇才回來。
钱小沫从农妇手中接过他们自制的烫伤膏回到卧室的时候,雷铭正
叠着双脚平躺在
上,双手抱肩,一对冷漠的眼眸似乎在质问钱小沫,怎么这么久才來。
钱小沫踟蹰着走上去,坐在
沿边上,“今晚,我还是让他们再准备一间房…”
“不准。”
“为什么?我看见还有一间空房啊…”
“那是猪圈。”
“…啊?我看了,有
的,是给人睡的…你要是不愿意动,我去睡那个房间…”
“你这是歧视!为什么猪就不能睡
呢?”
“…”钱小沫一脸木讷,雷铭这是在逗她玩吗?
“钱小沫!”雷铭猛地收起腿坐了起來,凑身在钱小沫的跟前,“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钱小沫不安的扭捏着,雷铭的鼻尖已经触到了她的鼻尖上,她根本不敢抬起眼睛。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雷铭眯了眯眼,“不明白?你一整天都是喂喂喂的叫我,难道我沒有名字?”
钱小沫不答,那是因为她不敢叫他的名字,她害怕自己会哭。
“和我睡一张
上就这么委屈你?我是病毒还是细菌?”
“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钱小沫无奈的蹙着眉,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雷铭打趣似的又躺了下去,
魅一笑,“你要是不说,今晚我就…”
“只是我害怕自己会被你的美
所骗!”
雷铭的话都还沒说完,钱小沫已经连珠带炮似的说了出來。
话音落地,空气中一片死寂,雷铭是在思考她这句话究竟在表达什么。
而钱小沫却是在盘算,是不是雷铭一高兴,就能放她去其他房间睡觉了?
“我想,你是在夸我很帅。”雷铭思忖了老半天说道。
钱小沫的嘴角
搐着,这是她那句话的重点吗?
“总之,我今晚去睡猪圈也好,狗窝也好,这间房你就一个人睡好了。”
钱小沫着急地站了起來,将烫伤膏留在了桌上,匆忙说了句“晚安”就走了。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雷铭眯了眯眼,似有什么念头涌上了他的心。
农妇听说钱小沫要单独睡一个房间,也沒有多问,和钱小沫两人说笑着铺好了
,简单收拾过后,钱小沫便在这个房间里躺下了。或许是紧张了一整天的缘故,钱小沫的头几乎刚沾上枕头,整个人便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时间也不知道是多少点了,房主夫妇也都已经睡了,雷铭的房间里却还亮着灯。
他看着
头的烫伤膏,还有几缕钱小沫掉在
上的发丝,雷铭心急火燎地根本睡不着。
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着急什么,出于意识的趋势,雷铭最终翻身下
,踱步來到了钱小沫的房间外。他推开门进去,钱小沫缩在被窝里,小小的一团,只
了个小脑袋出來,她黑色的长发铺满了枕头,映衬着她的脸庞更加白皙。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像是蚕宝宝。
雷铭转身关上了门,掀开被子,在钱小沫的身边躺了下來。
她要睡猪圈也好,狗窝也好,雷铭都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这样的心思,已经成为了雷铭的本能。
他撑着胳膊肘凝视着她
睡的模样,她的眉眼,她的红
,都是那样的精致。
在沒有他的夜晚里,也不知道钱小沫是怎么睡着的?
雷铭心中一颤,忍不住抬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她的脸颊,沒想到钱小沫一个翻身,手触到他的手臂,立刻紧紧得将雷铭抱住,还吧唧着红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吃的。雷铭咧嘴一笑,伸长胳膊,让钱小沫的头枕了上來。
这夜一,雷铭含笑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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