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这是爱情,最后的结
“小沫!”
连荣麟一声惊呼,上前抱住了钱小沫瑟瑟发抖的子身。
雷铭僵硬着松开了她,眼泪却无声无息地从钱小沫的脸上滑落,她就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鹿,在
雾丛生的森林里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出去。”钱小沫沉默良久,死死地从牙
里挤出了两个字。
“小沫…”
雷铭有气无力,带着哀求的意味,呢喃了一声,手里却握紧了她的手腕。
钱小沫皱眉瞪着他,
回了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却又强忍着眼眶里的
体,“出去…”
这一次,她的声音在颤抖。
雷铭抿了抿嘴角,实在不愿看见钱小沫这么痛苦的模样,他想要解释,可是他又沒有办法解释。要告诉钱小沫关于神秘组织的事情,要让钱小沫知道这一切再把她推到风口
尖上,他真的做不出來!
“为了小沫,你最好还是先出去。”说话的人,是连荣麟。
雷铭沒有再说什么,起身,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钱小沫一直背对着雷铭,她沒有看见,他眼眸里眷恋难忘的深情。
就算她看见了,现在的钱小沫也无法分辨出他的深情是真还是假了。
在卧室的门关上的那瞬间,她的泪珠,宛如断线的珍珠,不受控制的滑落。
和雷铭一起的日子,虽然短暂,但那是值得她珍藏一生的宝藏!
她不后悔嫁给雷铭,更不后悔爱上雷铭。
现在,就当是他们之间的缘分,走到了尽头。
她的一往情深,奈何不了他们之间的缘浅。
连荣麟沉默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一时间,卧房内,只剩下眼泪跌落的声音。
“我想一个人静静。”钱小沫嗫嚅着嘴角。
连荣麟将水杯碎片包在纸里,淡淡地说道:“我再倒一杯蜂
水给你,你再休息。”
说着,他也离开了卧室。
门刚打开,雷铭就杵在外面,一动不动,像尊门神。
连荣麟关上门,直接无视雷铭的存在,扔了碎片,到了厨房,重新倒好了蜂
水。
他回头看了眼雷铭,雷铭还是站在卧室门外,背对着厨房。
连荣麟勾了勾嘴角,
魅的一笑,拉开了厨房上面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瓶。药瓶是透明的玻璃,上面沒有标签,里面却有很多白色的药片。连荣麟偷偷取出一片药,丢进了蜂
水中,药片遇水立刻融化,混在水里完全消失不见了。
连荣麟端着水杯回來,轻咳了一声,进了卧室。
卧室里的钱小沫已经躺在了
上,单薄的身躯裹在雪白的被子里,睁着大眼睛,脸色异常的苍白,好像有人将她浑身的血都
干了似的,身下的枕头却
润了一大片。
“喝点水,你会舒服点。”
连荣麟扶着钱小沫坐了起來,亲手喂着她,看着她咽下了蜂
水才
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雷铭一直守在外面,要他进來吗?”
他是故意这样问的,好让雷铭听见钱小沫的答案。
“不要!”钱小沫果然立刻拒绝了,“我不想再看见他!以后,我和他再沒有任何瓜葛了!”
话音落地,钱小沫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而门外的雷铭听得真切,五脏六腑都被她的话震碎了。
钱小沫撇过头去,看着自己空
的左手,曾经的戒指印都淡去了。
原來,沒有什么是不可能淡去的,尤其,是感情。
钱小沫深
了口气,扣紧了自己的手,低垂着头,眼泪又是啪的一声落在她的手背上。
这一次,她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了。
哪怕在最苦难的那段日子里,钱小沫也沒有承认过,现在,她却只有这个念头了?
“我和他…已经、已经离婚了…”
离婚了。
这样的话从钱小沫的嘴巴里说出來,等同于将他们的爱情判了死刑。
门外的雷铭紧皱着眉,肝肠寸断的懊悔!
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握住了门把手,却沒有勇气将门推开,只是那样僵硬着,彷徨着。
?“…我,钱小沫,会从你顾琪雪的手中,抢走这个男人…雷铭,我和你抢定了!”
?“我想用爱來救济你,來温暖你。我想要,你能接受我的爱。”
?“…我的心上,只能容纳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我已经,有了你,足够。”
钱小沫的情话还滚烫着雷铭的耳朵,可是,他却再度伤害了这个挚爱他的女人!
既然他不能解释,不能告诉她真相,现在冲进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雷铭咬着牙,无奈又无助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看不见此刻钱小沫脸上的憔悴与疲惫,也听不见钱小沫心里默默的那一句?
再见,我爱过的人。
雷铭,已经是爱过的人而已,是过去完成时的状态了。
他不知道,在自己刚才离开卧室的时候,已经离开了钱小沫的世界。
她的生命里,注定雷铭只是一个眷念着、撕心裂肺的过客罢了。
寒冬是万物死寂的季节,那年冬季萌发的爱情,注定沒有长久的生命力。
哪怕有春日的唯美,夏日的浪漫,可都是虚无缥缈的,秋风一阵,爱情自然凋零了。
如同雷铭在太古里送她的十一枝玫瑰,就算钱小沫将它们
在花瓶里精心呵护,可只是因为昨夜离开的时候,忘记了关窗,就被夜晚的狂风阵雨摧残得只剩下光秃秃的花枝了。
命中注定,不过如此。
她哪怕再舍不得,也到了放手的时候了。
钱小沫能鼓足勇气重新追求雷铭,是因为她知道那些都是误会,知道雷铭的心里还是爱着她的。可是现在,事实证明雷铭的心里根本沒有她,注定不能拥有雷铭的爱,再纠
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现在放手,给雷铭自在,也…给自己一个自由。
钱小沫微微眯起了眼睛,只觉得格外的累,疲倦顿时袭上了她的心头。
连荣麟看出了她的不适,也知道是效药开始产生作用了,于是扶着钱小沫躺下。
躺下的钱小沫又毫无睡意,听着连荣麟关门离开的脚步声,她怕自己的哭声被雷铭听见,成为他讥讽的笑柄,便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小手臂,双肩微颤,眼泪浸
了鬓角。
迷糊糊间,钱小沫隐隐约约能听见客厅里有人争吵的声音。
她知道是雷铭和连荣麟,嗡嗡嗡的,她什么都听不见,也不想去听。
渐渐地,不晓得是钱小沫的幻觉,还是又來人了,客厅里说话的声音多了起來。
有男有女。
钱小沫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最终在效药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地
睡了。
客厅嘈杂了一个小时后,又恢复了安静。
连荣麟收到封信短,说是锦麟地产出事了,他急急忙忙便走了。
可是当他下楼上车后,他又翻出了那封信短,匿名,又被屏蔽的号码?
“六点,东郊。”
连荣麟知道是组织的人在联系他,于是他一咬牙,驾驶着迈凯伦扬尘而去。
留在公寓里的雷铭,沒多久也收到了信短,同样出自组织之手?
“想知道我是谁,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信短内容表示稍后会继续联系雷铭,他按兵不动的思量着组织人员的心思。
果然不出他的意料,彻底和顾琪雪断绝关系后,组织果然开始有动作了。
这要是不能说明顾琪雪是组织的人,又能说明什么呢?
但是,顾琪雪,组织,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雷铭还來不及想明白,第二封信短很快就來了,一个时间,一个地点。
是要见面,还是陷阱?
雷铭看了眼卧室的门,想着钱小沫,哪怕是龙潭虎
,为了她,雷铭也必须去!
想罢,雷铭抓起了自己的外套,大步流星地冲出了连荣麟的公寓。
如此一來,公寓里,只剩下钱小沫一个人了。
她模糊间听到的男女男女的声音,果然只是幻觉。
光
错,客厅挂钟的钟摆匀速的左右摇晃着,很快,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窗外华灯初上,公寓里一片漆黑,钱小沫还沒有醒來。
五点半,这个时候,连荣麟应该已经赶到了东郊,而雷铭,也该赶到了西郊。
相距十万八千里的两个相反地方,能遇见发信短给他们的人吗?
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发信短给他们的人,此刻已经站在了连荣麟公寓门外!
一双熟悉的黑色皮靴高跟鞋,一双为了作案不留下指纹的黑色皮手套,Sherry紧抿着
红的
角,熟练地输入了连荣麟密码门的密码。
咯噔一声响,门,开了。
Sherry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一束窗外的亮光正好照在她的身上。
黑色大衣外套里,是黑色的紧身皮衣皮
,
上别着武器,依稀可分辨出匕首和
支的轮廓。Sherry沒有开灯,径直走进去,静悄悄的房间里,仿佛一个人都沒有,落针可闻般的死寂。
但是她知道,直走到底的卧室里,睡着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今晚她的目标!
Sherry站在卧室门外,轻轻地推开了门,看着
上钱小沫的轮廓,她长松了口气。
不错,连荣麟果然按照她的话,给钱小沫下了药。
Sherry放心大胆地走进去,站在
边,掀开了被子…
钱小沫一点知觉都沒有,背对着Sherry睡得昏天黑地!
Sherry满意的笑了笑,确认
上的人是钱小沫后,她顺势摸出了
间的手
,装上了消声器。
“钱小沫,谁让你这么不识抬举,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坏我们的好事!不杀你,他们就会杀了我!所以…你死了也不要怨我!你还得感谢我,为你准备了毫无痛苦的死亡方式!”
Sherry给
上了膛,稳稳当当地将
口对准了钱小沫,轻蔑一笑。
“再见了!”
话音落地,扳机扣动,咻咻两声,就像是穿梭在夜晚里的一阵风似的,轻盈不着痕迹。
窗外依旧是灯火璀璨,邻居家里开着电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着晚餐,如同平常的日子。
可是,黑暗中刺鼻的腥血味,却在无声中哀嚎着?
这是,爱情最后的结局。
n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