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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谁是雷太太?雷太太
 “你去见过他了?”夏沁试探着问道。

 简念用手头发,叹了口气,无奈地撇着嘴嗫嚅道:“沒有。在去的路上,听见广播商场起火,所以我决定掉头。”

 “…他,好不容易逃出去,我们的人也沒有找到他,为什么又要來联系你?”

 简念空地望着天花板,意味深长地扬了扬嘴角,呢喃道:“因为,很多事情回不去了。”

 “回不去?”

 夏沁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模样恍然大悟,显然已经明白简念话里话外的意思。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简念和连荣麟联手,又能怎么对付奎因呢?

 病房里再度沉默,除了简念沉重的呼吸声外,一片死寂。

 而夏沁的心,早已经隐忍疼痛到了麻木的地步,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她抿紧了双,‮腿双‬蜷曲着在地毯上坐下,背靠在沙发上,枕着双臂,抬眸便能看见闭着眼睛的简念。他的五官很好看,像是被刀雕刻似的美。夏沁情不自笑起了嘴角,这个夜晚,便如此,在一个人守护另一个人,而另一个人却思念着另外的人,缓慢地度过。

 而这个夜晚,对钱小沫來说,却是个无法安眠的失眠夜。

 辗转反侧,她的脑海里满了雷铭和简念,两个人的身影变來换去,两个人的脸也时而看得清,时而看不清,时而面对着她,时而背对着她,搅得钱小沫心烦意,从的这头滚到那头,再从那头猛地坐起來,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风呼啸着吹起了卧室的窗帘,钱小沫沒有关窗户,风声充斥了整间卧室。

 她看了眼一直握在手里的‮机手‬,‮机手‬都在发烫,现在是凌晨三点了。

 沒有來电,沒有‮信短‬,沒有任何消息提示。

 她抿着双,担忧烦躁的心始终紧绷着。

 钱小沫头发下,走出卧室,客厅里一片漆黑,但是钱小沫知道那里有人在盯着自己。简念走了之后就有保镖进來,重新换了大门,然后一直站在客厅里纹丝不动。钱小沫不知道她是來保护自己的,还是來监视自己,害怕自己跑了的。

 钱小沫转了个弯,进了厨房,随手接水來喝。

 咕哝咕哝下肚,窗外的亮光清凉地落在她身上,勾勒出一抹淡远落寞的身影來。

 她放下水杯,水杯边上是刚刚放下的‮机手‬。

 点亮‮机手‬屏幕,还是什么信息都沒有。

 钱小沫点开了通讯录,犹豫着自己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毕竟这么晚了,简念还沒有回來。她咬着角摁下了拨打按钮,但是刚刚摁下去,钱小沫就后悔了,立刻取消。一颗心砰砰砰的狂跳,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响亮。

 都这么晚了,简念不管在哪里都应该休息了,她这个时候打过去不是妨碍别人休息吗?

 钱小沫叹了口气,默默地又拿着电话回到了卧室。

 她刚刚掀开被子在上躺下,‮机手‬突然嗡嗡震动了一下。

 钱小沫在第一时间滑开了‮机手‬,是简念的‮信短‬,可是语气却是怪怪的,,

 “明天早上,我在医院的病房等你。”

 医院的病房?是指夏沁的病房?

 也就是说,他是去找夏沁了?现在他和夏沁在一起?

 一声叹息,钱小沫倚靠着头,双手抱膝。

 窗外一片静谧,夜已经太深了,深到远处的微光似乎是要告诉钱小沫太阳即将升起。

 不知时间已过去多少,钱小沫保持着那个姿势已经睡着了。她睡得很浅,浅到似乎一阵微风就会把她唤醒,时不时的‮体身‬还在轻微的搐着,时不时的小嘴呼气还会发出嘟嘟声。又是一个睡不安稳的夜,不知何时才会天明。

 …

 …

 刺眼的白光已经进房间,不是阳光,只是冬天那种肃杀的白。

 被这种毫无生机的白光弄醒,钱小沫用手掌挡在眼前,轻蹙着眉尖,一脸不悦,迷糊糊的睡眼惺忪,厚重的黑眼圈了她的秘密。现在再是困倦也睡不着了,看了看‮机手‬,还有五分钟八点半,然后沒有來电,沒有‮信短‬,沒有任何消息提示。

 孤独的身影在偌大的卧室里依旧保持着夜晚睡着的样子,一动不动。好不容易停下來休息的大脑又开始浮现那两个人的面容,若隐若现。

 为什么一睁眼就要开始‮磨折‬我,为什么?

 钱小沫想呐喊,只是心声无法通过声带的震颤传递出來,好憋屈。

 沉默,突然一声沉闷的尖叫,钱小沫还是爆发了,她“啊”的一声,双手抓狂般挠着自己糟糟的长发,更了。‮腿双‬上下拍打着,像是个闹脾气的孩子。

 但是,脑海里简念和雷铭的身影却依旧挥之不去。

 钱小沫想起昨晚‮信短‬的内容,心里又是一烦,她现在和简念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如果一味地想要挽回自己,钱小沫心里只会更加抵触烦躁。

 那她还要不要去赴约呢?

 钱小沫停止了折腾自己,双眼迷茫地盯着前方,叹了口气,事情总归有个结局才好,以后互相不打扰对方的生活。这样想着,钱小沫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

 一番收拾后,钱小沫站在镜子前,勉强能出门罢了。

 她拎着小包,走向客厅,一直守在客厅里的两个保镖此刻都朝她投來冷冽的目光。

 钱小沫心里很不舒服,这样的眼神,好像她就是个犯人。

 “钱‮姐小‬要去哪里吗?”

 “嗯,医院。”钱小沫说得很淡,末了,又补充道,“沿路,找家花店。”

 “好的,钱‮姐小‬。”

 两个保镖沒有为难钱小沫,也沒有质疑钱小沫的话。

 三个人便前前后后的下了楼,大门外,司机已经等在了帕萨特外。

 司机急忙拉开后座的车门,钱小沫走上去,站在车门前忽然又有点犹豫。冬日里肃杀的白光毫无温度地笼罩在她的身上,让钱小沫根本沒有地方可躲。

 于是,她并沒有多想太久,撇着嘴,最终还是上了车。

 两个保镖一个坐在副驾驶,一个坐在她身边,钱小沫扭头看向车窗外,一手胳膊肘撑在车框上,食指摩挲着自己的瓣,若有所思,一言不发,双眸打望着窗外纷繁的世界,脑子里一片可白,猜测着简念待会可能会说的话。

 …

 时间滴滴答答过去,一辆车咯噔着,开进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紧随其后的,是一辆银色的跑车,绕过几个弯之后,也稳稳当当停在了车位上。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雷晴从里面走了出來,转身,弯着对里面的人喊道:“來都來了,还不下车?”

 驾驶位上的雷铭双手握紧了方向盘,车子并未熄火,他想要离开的话,雷晴也是沒有法子的。但是,雷铭并沒有,他松开了方向盘,熄了火,缓缓从车里走了出來。雷晴这才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这就对了啊!哥,这家医院的院长千金真的很漂亮,人家一直暗恋了你好几年,我觉得是个机会让你们认识认识…”

 雷铭沒有说话,啾的一声,锁上了车子。

 他之所以來,虽然是因为雷晴强迫,但是雷铭的目的却不是为了相亲。

 今天一早醒來,不知道为什么,雷铭总有种很异样的感觉,感觉到今天会发生什么。说不清会发生好事还是坏事,雷晴约他的时候,雷铭刚睡醒,还在纠结内心的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道雷晴说什么,他自己就敷衍着答应了。

 现在,就算后悔,也迟了。

 “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雷晴欢喜着上前挽过雷铭的胳膊,像是怕他突然后悔跑了似的,就这样拽着雷铭朝电梯走去。雷铭磨皮擦地跟在雷晴身后,看得出來,他一脸不耐烦又无计可施的模样。

 电梯叮的一声响,他们刚走进去,电梯的门缓缓合上,透过那一条门,雷铭瞥见一辆黑色的帕萨特稳稳当当停在了不远处。只一眼,电梯的门便关死了。

 今天人格外多,多到人挤人,人挨人,全是人味,而少了医院消毒水和青霉素的味道。

 钱小沫在保镖的陪伴下,捧着鲜花,刚刚出了电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意消毒水的味道。心里只是隐隐有种感觉,这种味道似乎意味着什么。意外自己经常來医院看病?钱小沫很疑惑,自己的‮体身‬很好啊!

 她又陷入了茫然。

 亭亭的‮子身‬,一席黑色风衣,配着黑色长筒靴,秀发在风中飞舞,怀中五颜六的鲜花便格外的打眼。在医院,这一身素黑惹來了不少人回头,看上去像是在奔赴一场葬礼。

 葬礼,这么说也不错。

 至少在钱小沫心里,这是自己和简念所谓的,那段感情的葬礼。

 钱小沫沒有在乎那些人的目光,一直朝前走去,直到人群里突然冒了一个奇怪的呼喊声出來,“雷太太…雷太太…”

 “…”钱小沫沒有应声,毕竟这个称呼不是她的。

 “雷太太…雷太太…”这个声音更大了。

 “…”钱小沫只埋头朝前走,看着病房外面的数字编号。

 “嘿!雷太太!”

 一个人影突然闪到了钱小沫面前,拦住了她的路,吓得钱小沫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飞出來!身后的两个保镖立刻上前将那个人推开,护在了钱小沫的面前,面色凶恶。

 那人踉跄着后退了大半步,一脸诧异惊愕地看向钱小沫。

 “你…是在叫我吗?”钱小沫狐疑着,声音和眼神里,满满的不确定。

 “是啊,你不是雷太太吗?我是雷先生集团的工作伙伴,我们在很久前的一次宴会上见过的。”那人详细又急忙地解释着,生怕“雷太太”觉得唐突,叫两个保镖把自己扔了出去,然后搅黄了自己好不容易与凯盛集团的合作。

 雷太太?雷先生?

 谁是雷太太?谁是雷先生?

 钱小沫犹如五雷轰顶,大脑嗡嗡狂响,目瞪口呆得不知所措。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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