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许牧之的遗物
一片两片三片四片…街边的小孩稚
地数着天上飘下的雪花,咯咯地笑着。
雪花编织在一起纷纷扬扬、纠纠
,是剪不断理还
的网。只有藏着心事的大人才会被束缚,像那些欢笑着玩着雪团的孩子,是不会懂得,在成人的世界里冬天的到底有多么的肃杀和寒冷。
钱小沫走过十字路口,站在街角,看着正玩得开心的孩子们,她也忍不住笑了笑。
一片雪落在她微微上扬的
角,冰冰凉的,钱小沫的
角又耸拉了下去。
一天到现在,她一直都被拒绝,因为她完全沒有掩饰自己失忆的事情。钱小沫不想也觉得沒有必要掩饰,她宁愿被拒绝,也想别人所接受的是最实真的她。可旁人却不敢收留她一个沒有过去的人,到时候谁知道会有怎样的麻烦
上身呢?
钱小沫很清楚他们的意思,所以也沒有丝毫责怪他们,只是除了哀叹就是无奈。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走过孩子们的身边,雪地靴踩着路上的积雪咯吱响。
咯吱咯吱,像是雪在安慰她。
“我沒事的,你们不用担心!”钱小沫对着脚下的积雪莞尔一笑,复又昂着头大步朝前走去,只是眼角那滴刚刚不慎
出來的眼泪
了她的难受,被风吹了两下,就消散在了风中。
钱小沫沿着街边一直朝前走,路上的行人不少,只有她一个人形单影只。
她戴着手套翻开了文件夹,因为手套是五指并拢型的,钱小沫翻找着里面的文件费了些时间。她
了
鼻子,跺着双脚,看了眼自己文件夹里的备忘录,还有最后几个招聘的地址要去拜访,钱小沫只希望今天能有一个好消息。
她合上了文件夹,确认了地址后继续朝前走去。
钱小沫完全沒有觉察到,一个人始终跟在她的身后。她踩下的每一个脚印,都有人紧接着踩上去,似乎这样也算是手牵着手并排走在一起了。雷铭苦笑着,这样的安慰真的太牵强了。但是他真的放心不下钱小沫,如果不是他,钱小沫哪里需要受这些苦?
雷铭一直跟着她,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个人却仿佛根本不在一个时空。
他的机手中途响了很多次,都被雷铭挂了。还有一个匿名号码,也打來了几次,都是响一声就挂,就像闹钟一样提醒着雷铭该去赴约了,而不是在这里跟着钱小沫的后面。但是,他花费在钱小沫身上的时间和心思真的太少了,太少太少,现在哪怕已经來不及,就让他多陪一会儿,就多一会儿吧…
如是,钱小沫去面试的时候,雷铭就远远地等在外面。
看见钱小沫满心斗志地进去,又灰头土脸的出來,雷铭知道结果并不好。但钱小沫似乎并不在乎,重新深呼吸几口气,她就像是充满气的气球,满血复活,继续奔向下一个目的地。
雷铭跟在后面,凝视着她,只觉得这种干劲儿,好熟悉。
钱小沫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当年在凯盛集团里拼搏的模样。雷铭忍不住一笑,不管她还还不是曾经的钱小沫,至少她的心里始终还是善良和坚持的。
“小沫啊,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继续坚持下去!”
看着钱小沫过街,雷铭站在了原地,自言自语地呢喃着。
街对面的钱小沫突然停了下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猛地转过身來,在身后的芸芸众生里扫视寻找着,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人來人往,车子川
不息,他们的世界和钱小沫的世界毫无关系,她就这样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好像在寻找一样可以填满心的东西。但是,一眼望去,却什么都沒有。
雷铭沿着來时的路,已经走了很远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解决,这样他才能重新追求钱小沫,给她一份安宁稳定的生活。哪怕,到时候钱小沫或许已经不需要他了…
雷铭苦笑着站在咖啡厅外,就是刚刚将钱小沫推出來的那家咖啡厅。
他站在外面,看了眼店招牌,发了封信短,便进了隔壁的一家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里几乎坐满了人,到处都是圣诞老人和麋鹿雪橇,装饰着红色、绿色和白色相间的圣诞彩带,洋溢着浓厚的圣诞气氛。雷铭径直走向吧台,排队,到他的时候他点了一杯拿铁,便领着小票在一旁等待。
因为人太多,轮到他的时候,估计还有好一会儿。
雷铭扫视了全店一眼,自己观察着每个人,然后看了眼时间,估计了一下等待的时间,便沿着走道走下去右转,那里是洗手间。女生洗手间外面排着几个人,雷铭只瞥了一眼身后无人跟踪,便又突然左转,那里有一扇门,是咖啡厅的后门,推开后便是一条偏僻的小巷子。
雷铭快步朝巷子口走去,那里停了一辆再普通不过的轿车。
他不假思索地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车里的人看了他一眼,立刻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这是雷铭一手安排好的,将自己的跑车停在咖啡厅外面,假装进來买咖啡借上洗手间的机会从后门溜出來。如果一直有人跟踪他的话,现在估计也还守在咖啡厅的外面。实际上,雷铭现在早已经坐着车扬长而去了。
“内存卡的信息你查出來了?”雷铭看向正在开车的连荣麟。
连荣麟一副乔装打扮,就好像是邻家的大学学长,戴着文质彬彬的黑框大眼镜,穿着条纹格子大衣外套,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他是连荣麟來。
“内存卡不仅有加密,还设置了高级别权限,所以读取里面的内容有了点时间。”
说话间,连荣麟一面开着车一面腾出一只手,递了一份文件给雷铭。
雷铭随手翻了翻,眉头渐渐皱了起來,“一堆
码?”
“许牧之肯定是个IT怪才。从他给内存卡加密设置权限就能看出來,他肯定想要保护或者是隐藏内存卡里面的消息。而他用传统的非智能机手,正是因为他故意留了一手,一旦他遇到意外,有人就能从他的内存卡中找到凶手。”
“所以你看懂了他这堆
码的意思?”
连荣麟坏坏一笑,“凯盛集团是电子软件大国,你倒反过來问我了?”
“有话直说!”雷铭不耐烦地催促着。
连荣麟狡黠地瞥了眼雷铭,缓缓踩下刹车,前方正好是刺眼的红灯,他扭过头看向雷铭,得意地说道:“虽然在你们眼里,我以前是不学无术,玩电脑就是玩游戏,你们不知道,这玩电脑可是能玩出许多新技能來,比如说,代码。”
“代码?”雷铭指了指手里的文件,“它们全部都指代着某种意思?”
“不说全部。其中也有不少
码,是许牧之编写的时候故意想要扰
我们的。”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揭穿杀害他的凶手,还能防止凶手从中解破出证据?他如此煞费苦心,大费周章,是知道自己必定难逃一死?”
连荣麟耸了耸肩,“虽然我知道这些是代码,但是全部破译出來也是需要时间的。现在我只知道其中大概的一两点信息。但这些信息,说不定就是我们挖掘出全部真相的至关紧要的钥匙。”
“就是你现在要带去的地方?”
“还有,我们即将要见到的人。”
话音落地,红灯闪烁,连荣麟踩下油门
着绿灯猛地冲了出去。
车子一直开向郊外的郊外,十分偏僻,周边全是农田和平房,是城里人一般不会來的地方。但连荣麟却带着雷铭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两人下车,连荣麟确认了一下地图后,示意雷铭,两个人一同走上了左边的上坡路。
“我查过许牧之的资料,这里是他的老家。”雷铭打望着四周。
连荣麟腿脚不方便,走得比较慢,“这个地址也是出现在代码中的。”
两个人一路沉默着朝前走去,一直到连荣麟在一栋白墙红瓦的平房前停住,雷铭才皱眉说道:“看來我们來迟一步了,又有人早我们一步清理了现场。”
雷铭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像是遭了强盗一样,大门敞开,满地七零八碎的东西,就连椅子、桌子都横七竖八地瘫在地上。比起雷铭的失望,连荣麟却沒有多大的感慨。
“他们既然搜查了许牧之的别墅,肯定也不会放过他的老家。”
雷铭扭头看向他,“所以,这不是我们的目的地?”
“当然不是,我只想要來看看,会不会有他们遗漏的线索。”
说话间,连荣麟便蹲身下去翻找着,雷铭环顾了四周一眼,想象着如果他是许牧之,他想要隐藏一个能带來杀身之祸的东西,他会藏哪里呢?雷铭思忖着,忽然间正要走进平房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雷铭和连荣麟同时转过身來,一个农妇端着簸箕站在他们面前,十分警惕的神色。
“我们是察警。”连荣麟
口而出,甚至亮出了自己的“件证”
雷铭有点诧异却又不能在脸上写满疑惑,只能十分肯定地看向连荣麟,后者只是
有成竹的一笑。农妇看过件证后,果然沒有怀疑,脸上警惕的神色舒展了几分,嘀咕道:“你们察警今天上午刚走,怎么下午又派人來了?”
雷铭和连荣麟又相视一眼,看來冒充察警的人,可不止他们呢。
“他们收集回去的证据不够详细,所以我和我的搭档就亲自來现场看一看。”
“就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好看的?”农妇一脸的不悦。
雷铭开口问道:“请问你和许牧之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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