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烟深柳晚来风——落叶的菩提
听说,有的人适合豢养,有的人适合放牧。你呢,是不是弄丢了自己的牧场?
握一把不复返的苍凉,你把自己放逐成不系之舟。
此生无涯。
别想青年的茅店月,不说中年的板桥霜,走遍天涯,踏尽关山,折叠起旅途的平仄,是否可以写一部传奇?
谁敢预言一叶轻舟沉浮有几,谁敢痴笑一滩芦花夜一白头。
漂泊的远航指向生命的彼岸,
放歌,网到的一捧艰辛,难道是水中捞出来的理想的月影?
背负万丈红尘的羁绊,行也在你,藏也在你。
而我是搁浅的贝壳,只醒在水里,以沉默歌
。
窗外,菩提树上千蝉唤雨,是谁在风中,扼腕叹息?
相遇,只是一朵花开的时间,相隔,却是一把铜锁的距离。
红尘深处,长亭更短亭。
初遇你的竹篱茶舍,青色酒招飘摇如昨,终究还是驿站的风景。
几多杯中酒香正浓,茶
犹淡。
放三分易安的婉约,三分稼轩的豪迈,三分放
于形骸之外板桥心情,再添一味老庄的淡泊宁静。
且斟满稻薯瓜菽和诗词经学的话题,知
故友,酌酒一杯,共醉一曲。
默契是醉后醒着的心思,醒着不醉谁说有错。
看我纤指为琴,长发作弦,弹一阙高山
水,还有故园的蕉雨旧曲,心香氤氲。
别后,是否是无花的寂寞,别后,还有没有暗香飘过?
远离了曲笛和古筝,玉门关外,何处折柳,何需劝酒。
他乡风月满眼,谁是抚琴的素衣,拭泪的翠袖,剪烛把盏的红酥手?
好在酒约还在,茶约还在。心里却明白,有约也可不来!
就怕掌灯枯坐,独对从时间深远处传来那闲敲棋子的落寞,
成声声慢。
还怕凉雨,在失约的夜午时分,轻轻敲打彼此的灯影之窗。不经意间,与执手相看的一段人间往事,骤然相遇,谱为雨霖铃。
寂寞最深,留恋最真。
窗外,菩提在时间的虚像里落叶缤纷。
萧条庭院,死满了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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